第27章 黄纸吟唱
“真讨厌你们这种做父亲的。”承桑玥确实心直口快毫无遮拦的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爸之前也是像卢森这般的人,总是觉得钱还没有赚够还没有建功立业,就没有脸回来见自己的孩子,于是就错过了自己生命当中非常重要的一些时刻。
至少在自己看来,钱赚得够不够多有没有建功立业只有应当成为有没有孩子的先决条件,而不是成为自己逃避家庭的一个理由。
还好,她的父亲虽然错过了她的童年,但是参与到了她的长大,只是没能等到自己成熟。
但卢森的女儿若是与自己一般大,那他这个当爹错过的可真的是太多了。
“你都缺席了她几乎整个人生,她如何会在意你是否建功立业?”
卢森先是一愣,但随后笑出了声。
承桑玥听到这笑声多少也觉得有些奇怪,要知道自己说的可不是什么好话。
只不过,听这位大叔的声音似乎很爽朗的模样。
“对了卢将军,有件事情得与你商量一下。”承桑玥道:“沙障已立,树苗栽好也用不了太多的时间,现在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就是水,这些虽然是沙生植物但它们的生长中水依旧是不可缺少的,一株两株便罢了,这是贯穿了整个苍鹰北线的植被。”
这个问题承桑玥在最开始提出固沙防风之时便已经提出来了,因此卢森也并不觉得突兀。
“依花姑娘看,该如何是好。”
这问题问到承桑玥的心坎上了。
“不瞒将军,我的确是有一个法子。”
承桑玥装出一副扭扭捏捏,不知如何开口的别扭模样,还真把卢森给唬住了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个理由她在意识到自己需要加快进程之后就准备好了,就差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提出,她从怀中拿出一副图纸来,所绘的是一种喷洒式的浇水工具。
“这种工具能够最大程度地提升水的利用效果,只不过……”
卢森新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图纸,长得还怪奇怪的这玩意儿,横竖都不是自己这种大老粗能够看得懂的:“只不过什么?”
承桑玥道:“只不过这个工具目前只是一个想法,具体的制作还需要一定的条件。”
“什么条件?”卢森如今对承桑玥已经是最大可能的有求必应,这人总是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稀奇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可信度出奇的高。
“我需要去趟国都,寻能够制作的工具材料。”承桑玥道。
所有的前戏都是为了铺垫这句话。
正如自己意料之内一样,听到这句话的卢森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卢森细细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位女子,又认真品味着她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为了寻找这种材料,还是因为她等不急要去国都了?
承桑玥倒是实诚的很,看到卢森的这种脸色,又开口说道:“其实我确实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做,但将军可以放心这事儿不牵扯到楼兰和苍梧二国的国事,而只是个人的一些事情,但具体请原谅我无法阐述。”
卢森叹了口气,听了这话也就将自己劝过去了。
本来面前这女子帮着自己的目的便是为了去到国都,这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不如欣然应下,看好便罢,一届女流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更何况是在国都那种地方。
承桑玥的事情确实要紧,卢森几乎是刚将手中的是托付给副将,下一刻便被承桑玥抓着去了。
这一路上星光璀璨,时而刮来些带着沙的风让人迷了眼,但揉揉眼睛映入眼帘的又是更好的风景。
她不得不承认,苍梧的美色是与大自然最为相近的,是极为好看的。
卢森最开始的时候还绷着一脑袋的弦盯着承桑玥,但到了后面反而是与她观赏起了风景。
二人快马加鞭,经过城池的时候寻一家上好的客栈开两间天字号的房间,日落西山却还在森林是寻树等待着日光的沐浴。
三日不到,国都映入眼帘。
此时已是深夜,隐隐的还有些寒意。
承桑玥刚想关门,卢森大将军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卢将军,按照年纪的话我喊你爹都没问题吧,你大晚上不去睡觉堵我门口干嘛?”承桑玥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看着卢森的眼眸当中写满了我要睡觉四个大字儿。
出乎承桑玥意料的是这位爹级人物直接背靠着墙坐在了自己的房门口,那模样像极了门神。
“花姑娘,未避免意外,我便在这里守着。”说完这话甚至把眼睛闭了起来,明显一副劝不动的样子。
摆明了对自己不信任,深怕自己睡觉时间出去活动后。
承桑玥皮笑肉不笑的朝着门神扯了扯嘴角,为表抗议超重的砸上了门。
但是,习武之人行走江湖可不是循规蹈矩的找门开锁。
承桑玥将房中的灯熄掉之后,在床上浅浅拍了两下以表示不安分的自己正在睡觉,而后从窗户离开。
“地图有吗?”她刚从巷子当中出来,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
系统:“有,二十两银子。”
承桑玥将离自己极近的石子当成系统,一脚送它上西天。
“买。”
“好勒老板。”
巫妖一族的行踪不定,也许在街上某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就是巫妖。但凭借着这么多年来世人对于这只神秘种族的探寻,也逐渐发现了巫妖族行踪里头隐藏的规律和线索。
寅时钟声响起的第三下,苍梧国都后巷密林中会出现巫妖族人。
为了在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准确找到位置,系统这显失公平的狮子大开口,自己也只能够咬碎了咽下去。
只是这地,格外的阴冷。
承桑玥握好手中的剑,万不得已之下她必然是不愿意见血的。落叶被风簌簌的吹起,一股劲风扬起发丝与裙摆。
忽地,黄纸纷飞,铃铛纷扰。身穿黑袍一前一后的二人口中吟唱着不知何处而来异域曲子,黑袍又宽又大,草帽也遮住了面,饶是林外的承桑玥都看不清模样。
她有些不安的情绪生了来,剑出鞘,随风而行,不留下一地整齐的半叶。怪的是,她却寻不到那林外看见的两人。
忽然一阵女音随着风声缓缓响起,如哭如泣,如怨如诉。
“几度春风扰,花酒醉满楼。南柯一梦过,彩蝶折翼碎。”
……
承桑玥几乎是要被这歌谣带进情绪中去,长剑划风,留下隐隐剑气与落叶相合,才宛如割碎了这骇人的氛围。
从进入系统到这会儿,她也见识到许多东西,比如寺庙血图,比如平山狂狼,比如妇人发狂,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看似可怕的东西背后定有人,既是人这不过是装神弄鬼的把戏,又有何好怕的。
这话是承桑玥在稳住自己有些发颤的手。
歌谣渐盛,耳后不远处传来一阵不寻常的气流。
承桑玥反而松了口气,既是人什么都好讲,想罢握好利剑,一个反手将剑抵在了来人之前。
“祁衍?”承桑玥震惊的看着离剑只有不到一厘米距离的来人,另一只手掐了掐自己大腿而后才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祁衍脸色上的震惊也不比承桑玥的少,他在此地等了几日,每一次都让幕后之人溜走,这一次居然还撞见了承桑玥。
“你不是在北明吗?”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祁衍缓过了那股惊讶劲儿,道:“我来此处寻那股蛊虫的解法,你怎的也来了?”
承桑玥似信非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但还是让剑入了鞘:“真巧,我也是。”
怎么每一次,自己和祁衍都能巧到一块去呢?
“你不是寻人是自己身患重疾,无法见人,怎能跑到千里之外的苍梧国来?”承桑玥环顾密林的四周,嘴上虽然在寒暄,但是眸子跳动着的谨慎宛如夜间的黑猫,想要透过黑夜见到些什么
祁衍道:“若非如此,我怎能脱身?”
随着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逐渐背靠背的站在了一起。
他们都能感受到,有东西在看着他们,而且这种敌意是来自四面八方的。
笛声悠悠响起,歌声万分凄凉,唱着不知何地的曲子,就如同要将人带进鬼门关之中。
“什么情况?”承桑玥将所有内力付诸剑上,她有种不安的感觉,一种被怪物盯上的黏糊感。
这种不安感甚至比起寺庙中所遇到的饿狼还甚。
祁衍的神色倒是比承桑玥要冷静些,他能够感觉到一只观察着他们的东西,正在向他们靠近:“我若猜的不错,是我们都在寻找的来了。”
歌声渐入高潮,乐中的悲啼缓缓流淌,一阵白烟不知道是何处而来,但明明白白的冲着二人而去。
几乎是生理反应,二人皆屏住气息。
但又在一个相视之下一齐放开了被屏住的气息,任自己被白烟吞噬。
“秋盛枯叶落,花没人亦醉,舞如彩蝶兴,唯颂南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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