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毅力之上，是意志！
水娉婷捂着流血不止的断臂，跪地阴狠道：“你断了我一只手，应该足够出气了吧？”
江湖提着刀，在水娉婷周围画了个圈，双手叠放，拄刀而立：“这个圈，是你的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水娉婷不敢置信江湖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残杀二代首席，连忙看向剑雪衣，剑雪衣抱剑不语，淡淡扫了她一眼：自己已经几次三番警告过她收手，可这水娉婷依旧我行我素，自己找死，怨不得人！
“我乃流云宗二代首席，你不能……”
“噗嗤！”
刀起。
刀又落。
水娉婷脖颈间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线，软绵绵的栽倒在圈中。
“辱人者，人恒辱之。”
江湖面无表情，以刀尖将水娉婷的尸体挑起，扔下了演武场。
流云宗不制止弟子争斗，乃是因为信奉“强者为尊”的道理，江湖以前势弱，是以谁人都不将他放在眼里，而现在江湖强盛，大庭广众之下，杀了灵宝峰二代首席，众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刀指天师峰唐斩，江湖仰头道：“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唐斩眉睫轻动，看向一旁的成王寇。
成王寇右手捻了捻衣角，兴趣盎然的对唐斩道：“领悟了四重毅力的力武者，的确有些不凡，你去教训一下他吧，别玩死了，我还想研究研究。”
唐斩领命，飞身跃上演武场。
此时那名长相阴鸷、面貌阴寒的一代首席曹变蛟笑道：“这个叫江湖的，恐怕没有那么好对付。”
成王寇举起茶杯，吹了吹茶叶：“唐斩的实力与我相比，虽有差距，但应付这些蝼蚁，已经是牛刀杀鸡。”
江袖袖抬肘撑颌，眼眸中带着几抹探究：好了，江湖，这次大比最大、也是最恐怖的危险出现了，你要怎么度过呢？
唐斩一身实力，在涌泉七重境，与江湖的差距，可谓是云泥之别。
在场中人虽然觉得江湖能走到这一步，颇为不易，但对这个比试的结果，倒是没有什么期待。
“来来来，下注下注，天师峰唐斩对清微峰江湖，一赔二十啦，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被江湖吓得不战而败的王鞭，行走在观众席上，手上拿着一袋袋元炁石，笑逐颜开的来到了花青青面前。
“花师妹，下注吗？”
花青青看到江湖赔率居然如此之高，气愤不已，拿出了五十块元炁石，全部扔在了王鞭身上。
“买！全买我清微峰江师兄胜！”
王鞭笑呵呵道：“花师妹，这江师兄是不错，可咱们也不能总靠奇迹吃饭，你看你这五十块元炁石也不少，要是都砸在这里，恐怕就捞不回来了。”
“本姑娘乐意！”
花青青一咬牙，又从孟氏兄弟身上掏出来五十块元炁石，一共一百块元炁石，全部押给了江湖。
“要是我江师兄赢了，那你这里的两千块元炁石，就都是我的了！”
“哈哈哈哈！这小妮子简直白日做梦，江湖会赢我们唐师兄？？！”
天师峰弟子听到花青青的豪言壮志，不由大笑出声，花青青银牙暗咬，恨恨道：现在你们看不出我江师兄的本事，等今日之后，我江师兄必名扬四海！！
“你领悟了四种毅力，这很好，我为你高兴。”唐斩温和的对江湖说道，模样看上去，犹如长辈对晚辈的教导。
江湖静静的看着唐斩，许久道：“面具戴久了，会脱不下来，唐斩，你的卑鄙已经写在脸上了，这种姿态叫人作呕，不必演了。”
唐斩表情一僵，从背后缓缓拔出了一把刀。
他拔刀的动作很慢很慢，江湖在那把刀的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
“我在万界书斋第四层，得到了一部《金刀戮魂法》。”唐斩之所以一语道破自己的最大仰仗，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因为一种极端的自信。
江湖知道，这一战，是生死之战，更是荣耀之战。
此战之后，清微峰只有两条路：
要么崛起，要么覆灭！
唐斩的刀很快，江湖拔刀亦不慢。
两刀刀刃在空气中相抵，发出“呲呲”的火花。
唐斩咧嘴一笑：“试探出来了。”
“金刀戮魂，生机不存！”
“江湖，受死吧！！！”
金刀脱手，飞入空中，唐斩脚掌一跺，离地数米，伸手握住刀柄，举千钧之力，向江湖劈来。
刀芒如金，如阳，如烈日当空，反射着一种无比锋利的光影！
沈红叶颔首默笑：唐斩的刀，是天师峰上最锋利的一把刀，这一点，即便是成王寇也要承认。
江湖举刀抵挡，但此光芒相隔数米，已经将他的皮肤割裂。
这种超越了普通力武者毅力的刀法，在此刻，出现在了唐斩的身上，所以唐斩必胜无疑！
“钪！”
两刀擦撞，响起一道极为沉重的破碎声。
那把从天残八奴手中接过来、燕狂人曾经握过的刀，在这一刹那，竟然断了……
这一瞬，演武场上的一切动作，似乎被放慢了无数倍。
在断掉的刀尖飞出去的刹那，江湖在刀的背面，看到了他惨白的脸，而破碎的刀片四处飞溅，其中有几片，甚至割破了江湖的面庞，流出一道道血痕。
“噗……”
江湖吐了口血，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
唐斩额间的皱纹，向眉心攒聚，忍不住轻“咦”了一声：“你竟然还能站起来？”
江湖擦掉嘴角的血：“刀断，依旧要杀你！”
“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值几两！再接我一刀！！”
唐斩身如旋风，金刀在空气中一层层累积，待唐斩猱近江湖身边时，金色的刀影几乎已经堆积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这样的威势，比之方才那一刀，还要来的更加厉害！
江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掷象之力！”
八只宝象在这时护主心切，朝着唐斩飞奔而去，要阻止那剑气与江湖的相遇。
“哈哈哈！雕虫小技！给我碎！”
刀影无所畏惧，将八只宝象绞成金粉。
“阴阳之力！”
太极图拔地而起，旋转如风，还未来得及完全张开，便再次被刀气砍成两半。
“张伞之力！”
“流水之力！”
江湖不顾一切的施展出自己的全部毅力，不再有所保留，而金色的刀光如雷如电，将阻碍在江湖面前的障碍物一并绞杀，江湖躲之不及，被无数刀影卷上天穹。
“簇簇……”
地上落下无数血水，最后是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江湖鲜血淋漓的躺在演武场上，大口吐血，想爬起来，脖颈却被唐斩的金刀刀尖抵住。
“我一直很佩服你，我佩服你这只蝼蚁，不知天高地厚，屡屡冒犯我天师峰之威，更佩服你在知道我天师峰不可冒犯之后，还能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握刀的手，已是森森白骨，而此时此刻，江湖还能拿着刀，全凭一股信念使然。
这是燕狂人的刀，燕狂人的刀在他手中，他可以不够格拿起这把刀，但绝不能辜负这把刀！
“江师兄……认输，认输啊！！！”
花青青在台下喊得声嘶力竭，涕泪横流，孟坚、孟毫亦不忍再看。
唐斩歪了歪头，用刀背拍了拍江湖血肉模糊的脸：“你不会认输是不是？”
“除非我死！”
唐斩失去了猫捉耗子的耐心，深吸一口气：“那就请你，去死吧！”
金色的刀尖飞上云霄，又在瞳孔中一寸寸放大。
“嗡！”
刀尖落下的刹那，切水刀兀自飞起，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圈，将江湖笼罩在内。
金色的刀芒犹如被固定在半空中，迟迟无法落下。
唐斩又惊又奇，盯着那道光幕，一时之间竟不敢轻举妄动。
狂风，悬崖，紫袍人。
江湖睁开眼睛，看着这个背他而站的紫袍修士，低头又看了看自己完整无缺的双手。
他是在做梦吗？
那修士转过身来，紫衣黑发，飘飘洒洒，斜飞入鬓的长眉间，有着说不出的妖异和猖狂，暗蓄着一股无人可挡的王者之气。
直道刀客心自在，未妨惆怅是清狂。
燕狂人深深地注视着江湖，良久之后：“江湖，我问你，毅力之上是什么？”
江湖来不及惊讶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下意识道：“不知。”
切水刀欻然落手，燕狂人举刀，对着江湖一刀砍下：“我再问你一遍，毅力之上是什么？”
江湖顶着这股不可阻挡的刀锋，以掷象之力延缓它落下的趋势，艰难道：“我的确不知。”
切水刀不再保留，一刀而落，将江湖的宝象、太极图、巨伞、流水之力劈成两半，最后化为一道坚不可摧、无可动摇的意志，停在了江湖的眉心一寸。
冷汗顺着两鬓，滑落在地。
江湖看着这把悬浮在自己额心的切水刀，张了张嘴，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
陡然，以江湖为圆心，一股锋利无比、撼人心魄的凌霄之气，拔地而起，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了气流之中，傲视苍穹！
毅力之上是什么？
这就是狂人的切水刀，在这一刻给他的答案！
一阵狂风吹过，紫袍人已不见踪影，而睁开眼睛后，取而代之的，是唐斩那惊疑不定的视线。
“呵呵，不管你使了何种障眼法，今日你都难逃一死！！”
“金刀戮魂！！！”
无数刀影，顶着烈日苍苍，有若黄金浇铸，从天而降，要把江湖碎尸万段。
而江湖从一片血泊中艰难的站直，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你知道，毅力之上是什么吗？”
唐斩盯着江湖，杀机不减：“装神弄鬼也救不了你！”
“我告诉你，唐斩。”
“毅力之上，是意志。”
“是我江湖无人可挡、坚不可摧、可开山裂地的意志！”
天地之间忽而狂风大作，雷电交加。
乌云如墨，一道道如龙如蛟的紫色雷电，在乌云中翻滚不休，迟迟不落。
江湖身体缓缓悬空，双手合握，以前所未有的无敌之势，对唐斩挥出一刀。
“切水一刀。”
“一刀掀涛浪！”
“双刀断水流！”
“三刀碎长空！！”
“狂人授我切水刀，我为狂人砍贼枭！”
“这是我的，刀之意志！”
“唐斩，你敢接否？！！”
“轰轰轰！”
紫色的雷电如怒龙翻江，掀起滔天巨浪，有若活物，唐斩的金色刀芒在势如破竹的刀之意志面前，简直成了一个笑话，一个照面便被无情碾压。
“轰隆！”
金色的刀芒消失无迹，而唐斩盯着那坚不可摧的一刀，已呆若木鸡。
此时一条从南到北、绵延数百米的刀锋如龙如蛟，将障碍物碾成齑粉之后，落在了唐斩身上。
唐斩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便被那惊为天人的一刀，轰的尸骨无存。
许久之后，雷光消失。
天空才恢复成一碧如洗的模样。
现场陷入了死寂，足有二十息。
二十息后，掌声雷鸣！！！
花青青热泪盈眶的捂住嘴巴，到现在依旧不敢置信，孟氏兄弟剧烈呼吸，在观众席上大声叫江湖的名字。
昔日叛出清微峰的梁栋、崔玉真、孔炬之徒，在这一刻，看到独属于清微峰的荣耀和传奇，心中生出深深的悔意。
“怎么办？”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江湖一战，必名动流云宗，宗门上下将会彻底重视清微峰，以江湖如此可怕的天资，又对自己的宗门弟子那样好，迟早会带着清微峰崛起，而他们只能在天师峰腐烂发臭，永远得不到重用。
“为今之计，只有等几日，我们亲自去清微峰认错，好歹我们也是清微峰弟子，现在回去也算是认祖归宗，他江湖现在身为一代首席，一定会既往不咎。”
“也只能这样了……”
唐斩被江湖一刀杀了，尸骨无存。
这个结果，让沈红叶几乎陷入了自我怀疑。
没有人会比他还知道唐斩的《金刀戮魂法》，掌握的到底有多深，可即便如此，依然还是败了……
沈红叶看着那个浴血挥手的弟子，心头第一次生出一丝恐慌：难道清微峰，真的要再出一个燕狂人，让他沈红叶今生今世都再无出头之日不成？？
郭嵩阳长捋胡髯，慨然一叹：“能在生死危机中突破，领悟到自己的意志，这个弟子实在不同凡响。”
燕人冀亦是点头称赞：“若非当日我们看走眼，如此明珠，本该为我真武峰争光。”
“哎？话不能这么说，四峰同气连枝，这小子带领清微峰崛起，也是我们流云宗的荣耀啊。”
“是是是，既然如此，此次清微峰一代首席？”
“这点，想必大家已经心里有数了！哈哈哈哈哈！”
……
此次江湖大获全胜，三位峰主十分欣喜，除了擢升江湖为清微峰一代首席之外，还赠送了许多宝物，其中一株叫大地千钱的灵植，万分珍贵，对灵台中的窍神十分有益，江湖吸收之后，又开启了丙神和丁神双窍。
四窍已开，江湖犹不满足，因为他知道，要想跨入万界书斋第六层，唯有将戊神一起打开，得五神合力，才有机会。
除了大地千钱，还有两道唤为“传送符”的符纸，亦让江湖如获至宝。
这种名为“传送符”的符纸，施展之时，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人传送至方圆一里的任何一处，这个距离虽然鸡肋了一点，但当面对真正的生死危机时，倒是十分有用。
此次大比圆满落幕，江湖受伤不浅，遂留在清微峰上休养生息，几日后伤势痊愈，正打算出去走走，见到花青青怏怏不乐的走了过来。
“江师兄？你的伤好啦？”
江湖淡淡一笑：“是荣誉殿堂这个月的修炼物资没有送来吗？”
花青青摇头：“荣誉殿堂的赵裁，现在对清微峰伺候的无比周到，物资不用我们说，他们自己就送来了，而且你看，这是我上次在弟子大比中投注的一百块元炁石，比赛结束，已经变成了两千多块了。”
江湖将乾坤袋推开：“我非炁武者，这些元炁石也算是你们自己得来，散与别的弟子就好。”
花青青不满道：“江师兄你在说什么？若非是你，现在清微峰还不知道什么样呢，且你虽然不是炁武者，可是元炁石也是修士之间流通的资源，拿着元炁石，日后若是看上什么宝物，也可以自行购买。”
江湖思虑几秒，觉得此言有理，却还是只取一半。
现在清微峰百废待兴，需要花青青从中斡旋，上下打点，这元炁石是必不可少的。
一千元炁石入袋，江湖此刻拥有的元炁石总计一千二百块，也算是弟子中比较富有的了。
好说歹说，花青青才将剩下的元炁石收起来，撅着嘴道：“江师兄，你猜的不错，果然在你夺得了首席弟子大比魁首之后，有一大堆还未拜入任何一峰的弟子，想拜入我清微峰门下，我与孟兄弟商量了一早上，都没有商量出结果，你看这件事怎么办？”
江湖道：“这是好事，清微峰能吸引到新的弟子，不愁日后不能崛起，你与孟毫把把关，考察品性之后，便可放行。”
花青青又道：“弟子之中，还有几个旧相识……是昔日叛出我峰的陈悲、崔玉真、孔炬等人……”
江湖面色一冷：“既已叛出我峰，何必再来，昔日言之凿凿在耳，我清微峰不收如此两面三刀之徒，让他们不必再来了！”
花青青笑逐颜开，给江湖长做一揖，立即下山去了。
之前她闷闷不乐，便担心江湖是否会对这些人动了恻隐之心，现在看来，江湖恩怨分明，十分有原则，倒是她多虑了。
清微峰下。
几人跪在石板上，汗流浃背。
“师兄，那江湖不会真的狠心，不收我们吧？”
“师妹放心，我们姿态放的这样低，这江湖要是拒绝我们，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
在几人的议论声中，花青青和颜悦色的走到了几人面前：“呦，还跪着呢？”
崔玉真听到她话中苗头不对，柳眉倒竖：“敢问花师妹，首席可愿意见我们了？”
花青青自从在演武场上一战之后，对人性与人心，看的更为透彻，昔日同门离开之时，便没有丝毫同门情意，现在见清微峰崛起，再想回来，焉能是真心？？
“别，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师妹，早点从哪来回哪去吧，我们首席忙得很，没空见你们。”
“你！”崔玉真气结，被陈悲拦住。
陈悲双手抱拳：“还请花师妹再去通传一声，说我等是带着诚意来的，你看，这五十块元炁石，我等特意献上，还请花师妹给我们美言几句。”
花青青一脸嫌弃的别开陈悲递过来的乾坤袋：“拿开拿开，什么东西这么臭，我不要！”
“花青青，你不要太过分了！”崔玉真为花青青这副装模作样的态度，气得不轻。
“呵呵，我过分？我告诉你，这五十块元炁石，我根本看不上，你也不看首席屋子里堆了多少荣誉殿堂送来的资源，光我们清微峰这个月的份例，就比你这一袋要多上十倍！”
“何况我现在来传达的，就是我们首席的意思，我们首席说了，清微峰盛不下诸位，还是快点回天师峰待着，省的阻碍了诸位的远大前程！”
丢下一个鄙夷的眼神，花青青立即走到了另一边，那里孟毫与陆界正开始着手安排新人弟子拜山仪式。
几人被冷落，心头对清微峰上的一草一木都无比怨恨。
“怎么办？”
“先回天师峰，再从长计议吧。”
……
成王寇站在天师峰山峦之上，看着翱翔在云间的孤雁，想到了江湖的致命一剑。
沈红叶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身旁。
“你如何看？”
“绝地逢生，有大毅力。”
沈红叶慨然：“是啊，这样好的人才，不早点除了，日后真的会成为心腹大患啊。”
成王寇眼底浮现几抹认真之意：“弟子愿……”
“无妨，这件事已经有人在做了，我们静候佳音便可。”
此时王切、梁栋、崔玉真诸人，刚刚从清微峰回到天师峰，正在抱怨着天师峰对他们的苛刻，以及清微峰对他们的绝情，却丝毫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部都在沈红叶与成王寇的眼底。
“一个强劲的对手，比得上一万个不忠的弟子，而一万个不忠的弟子加起来，却连一个强劲的对手都敌不过。”
沈红叶拍了拍成王寇的肩膀：“首席弟子，任道重远，不能闭门造车，更不能疏于对下面人的把关。”
“是！”
成王寇眼底闪过一道幽光，悄然落于几人身后，听到几人还在念叨着自己在天师峰到底受了多大的冷落。
成王寇长叹一声“败类”，长袖一扫，几人软软倒地。
密密麻麻的毒虫从四面八方爬来，依附在这些尸体上，开始啃食他们的血肉，几分钟后，此地唯剩一堆白骨而已。
陈悲等人做梦也没想到，一次叛逃，竟然会惹火上身，如果早能预见到这一天，说不定当初的选择会截然相反。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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