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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万族密辛


“小鸟儿,别凹造型了,老子快翘辫子了!!”巨人放声大吼。

六翼天使盈盈一笑,手中的权杖凌空一点,数十只兀鹫犹如被施了定身术般,一动不动。

便在这时,无数火红色的蚂蚁从远处爬来,仰头看着天边的兀鹫,结成阵型。

“兄弟别怕,我们蚁族特来相助!”

蚁族?

江湖张目结舌,看着那一只只,比自己都大的蚂蚁,陷入了自我怀疑。

之前那只兀鹫长那么大就算了,毕竟有那巨人做参照,再大也不过分,这个蚂蚁就过分了啊。

比自己都大?到底是吃什么玩意长大的?

这一只蚂蚁一口唾沫,还不得把我淹死?

但见成千上万只蚂蚁掘土筑巢,原本莽荒的大地,场景顿时开阔,似乎在这一刹那,四周的地势都变成了对巨人最有利的地形。

一场战争,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蚁族便掌管着“地利”的优势。

蛊族、夸父族、葛天氏、孔雀族、天马族……

江湖静静的站在在这片鸿蒙大地之上,耳闻万族昵语,眼看众生。

尽管这片天地还未开始完全孕化,却万族其乐融融、互相扶持。

……

画面一转。

大地之上已是宫楼宝阙,宗门世家,数不胜数。

虽毁灭性的战争不复存在,万族之间的摩擦却常常发生。

白驹过隙,沧海桑田。

无数种族在时间长河中被除名,又有无数种族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而尽管种族更迭,有一百个种族的地位始终无法撼动。

分别是:

蛊族、夸父族、魔鬼族、葛天氏、傀儡族、木偶族、骷髅族、孔雀族、人马族、天马族、水族、女娲族、夜叉族、百灵族、巫族、矮人族、天使族、罗睺族、有巢氏、阿修罗族、蚁族、不死天蚕族、兀鹫族、尸鬼族……

至此,万族不再相亲相爱。

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欲望和杀戮。

……

时光流转,终于停在了一万年前,万族的矛盾终于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无数种族在那一场鏖战之中除名。

穿海境、撕天境、扶摇境……

如猪狗一般死去。

天上落下的,不再是自然的雨水,而是修士的鲜血。

凡间的河流上,漂浮的不再是浮萍,而是成千上万的尸首。

血流成河,哀嚎一片。

人间地狱,莫衷如是。

值得江湖注意的是,在这万族之中,江湖几乎没有看到人族的影子。

只零星看到几位大帝,插手了战局,究其目的,似乎也只是为了避免战争,而不是挑起战争。

奇怪,人族大帝虽然不多,却也有双掌之数,为何出现的大帝,始终只有一两个?

而反观万族,大帝层出,遮风挡雨。

而没有大帝的种族,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到底,一万年前发生了什么?!

“唳!!”

一只巨大的凤凰眼含热泪,从天边飞来,嘴角衔着一株莲花苞,而在其身后,一只巨大的烛九阴穷追不舍,目光森然,显然是盯上了凤凰口中的莲花苞。

他怎么可能不垂涎?

这莲花苞可是凤凰一族的圣火——青凰灰水焰啊!!!!

凤凰一族集体战死,临死之前,将圣火托付给了这只腐尸青凰。

而与其让圣火白壁蒙尘,不如拱手送予我龙族!!!

烛九阴“桀桀”狞笑,龙尾一摆,将那只腐尸青凰拍飞。

腐尸青凰哀鸣一声,喋血不已,鲜血溢出,落在了花苞上。

花苞孕育灵性,竟褪去火焰形态,化成火鸟。

火鸟有灵,轻挥双翅,要驮负青凰离开。

青凰惨笑,将莲花苞交给火灵鸟,转身与烛九阴战在一起。

三天三夜后……

得到莲花苞的烛九阴仰天狂笑,却被巨人钉死在了东洲,尸身化为天弃神矿。

而那只青凰则殒命东海深处,化为这无人敢靠近的地心岩浆。

……

回忆如潮,涌上灵台。

江湖知道,自己此刻看到的记忆,是这腐尸青凰的回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江湖才发现,这只殒命在此的腐尸青凰非同小可。

这只腐尸青凰,起码是凤凰族初代的杂血凤凰,身上的凤凰之血保留了十之三四,这也意味着此地的火焰,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险!

更要命的是那些火焰,似乎察觉到江湖身上沾染着圣火气息,一个劲的对江湖示好。

无数火焰钻入江湖身体,锻烧着他的千条血脉。

火焰气势汹汹,如火蛇舞动。

热!

好热!!!

江湖全身上下,犹如浸泡在岩浆之中,表体一片焦红。

五脏六腑犹如火烧,七经八脉如被煮沸。

最要命的是这种痛楚,还渗入到了灵台之中,连江湖的思绪都在轻微的抽搐着。

四野沉寂。

海水无波。

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

天蚕宝宝从角落中露出头来,看了一眼即将嗝屁的江湖,眼底露出一丝嫌弃。

说实话,这傻小子啥都没有,贸贸然闯入凤凰遗蜕的火焰中,纯属找死,但自己现在又得依靠这小子才能回到族群,要是他在这儿嗝屁了,自己后面还怎么混?

思及至此,天蚕宝宝对着即将烧成齑粉的江湖,缓缓吐出白色的丝线。

丝线绵延,不绝如缕,迅速将江湖包裹成一枚白色的大茧。

吐完丝线的天蚕,神态略有萎靡。

许久之后,听得“咔嚓”一声。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蚕茧中透出。

白色的蚕茧裂为两半。

站在火海中的少年,不着寸缕,美如冠玉;爽朗清举,玉山上行。

江湖挥手,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件衣物套上,内视己身。

但见自己的每一条筋脉都宽韧无比,每一寸皮肤都晶莹如玉。

一千条经脉!!

一千条筋脉竟全数打开!!!

这《千脉炼身术》,十倍增幅之力,自己终于练成了!!

这一刻,一直栖息在炁海上的那一枚种子像是喝醉了一般,抖抖树枝,将十条树枝上的树叶尽数抖落。

俄顷,在江湖的惊讶之中,拔地而起,从一株羸弱的树苗,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一张金色的纸页从天而落,最终飘到了江湖手上。

天地间又响起那熟悉的话语,和亘古不变的至伟之音: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开窍百枚,塑我根骨;千脉通达,助我坦途;万血阴阳,成无上路!”

“滴血重生,有阴阳术;脱胎换骨,帝身可筑!”

“《万血阴阳术》,以万物之血,淬己身之骨,枝繁叶茂之日,便是滴血重生之时!”

……

枝繁叶茂?

江湖仰头看了一下那棵参天大树。

果然,这棵树虽然巨大,但树上的叶子却稀落无比,且每一片叶子都暗淡无光。

江湖心思微动,隐隐有一个猜测。

莫非这树上的叶子,便对应着自己的血脉,而如今自己的血脉稀薄弱小,便如同这树叶一般,唯有枝繁叶茂、片片晶莹剔透,才是自己的《万血阴阳术》大成时刻?

果然,少皞的猜测是正确的。

自己的炼体术在不断进阶。

更重要的是,炼体术的每一次进阶,都在朝着江湖的更深层次挖掘。

窍穴——筋脉——血液……环环相扣。

长呼一口气,江湖十神归位,看向口袋中那只呼呼大睡的白蚕——

在肉身即将被烧化的那一刻,是白蚕挺身而出,吐丝做茧,使得他既得到了火焰的淬炼,又安然无恙的度过了这一道难关!

而江湖也猜测这白蚕吐丝非同小可,它们吐出的丝,应当类似武者精血,不然不会让这只白蚕筋疲力尽。

开启百窍时,得青凰灰水焰锻体淬骨。

打通千脉时,又遇凤凰一族遗蜕之火。

自己无形之中,已经将这一门炼体术发挥到了极致,不知大成之日,究竟有怎样的光彩。

从火海中跨出的刹那,江湖才发现自己的守护奥义已经升级为七重境。

想必是自己生死一刻时,守护奥义得白蚕相助,有所感悟,因此突破。

……

经此地火焰淬炼,江湖现在已经无惧热气。

径直从火焰中跨出,江湖静静的站在不远处,闭目冥神。

许久之后,一道袅娜的身影从火海中跨出,缓缓朝着江湖走来。

女子一袭牡丹薄水烟拖地长裙,臂上挽着丈尺长的烟罗紫轻绡。高高挽起的惊鹄髻上,斜簪一根云鬓花颜金步摇,愈发显得她涎玉沫珠、云容月貌。

水色中,她的肤色泛着珠玉般的光洁,削葱的十指,丹蔻点染,肤如新菱。

她嘴角荡漾着淡淡的笑意,长睫洒下一抹淡淡的阴影,凤目之中流光溢彩,远山双黛欲画更弯。

略施粉黛,玲珑精美;仙姿绰约,风华绝代。

“香玉陌拜谢公子,多谢公子赐我身躯,让玉陌得以重见人世。”香玉陌盈盈一拜,语态真诚。

江湖道:“看来前尘往事,你都想起来了。”

香玉陌点头。

江湖:“既如此,你可知晓该如何做?”

香玉陌:“玉陌不会让江公子失望,日后的泽之部落,必定会是江公子的左膀右臂。”

说罢,香玉陌脚下绽开一朵水色莲花,扶摇直上。

“既夺帝位,何不带带上帝女之琴!”

江湖高声一呼,将箜篌帝女琴抛向空中。

香玉陌微微一惊,卷袖一扫。

箜篌帝女琴入怀,香玉陌喜不自胜。

这箜篌帝女琴,乃是上一代女帝传下,放在妙人谷,视若瑰宝,自从香玉陌下落不明后,这箜篌帝女琴也一并消失了。

可以说,这琴本身,便是帝女的身份象征。

没有这把琴,女帝之位,始终坐不安稳。

将箜篌帝女琴揽入怀中,香玉陌隔空再三拜谢,远远离开。

少嗥从衣袖中探出头来:“你不怕她背叛你?”

江湖:“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谁才是她的敌人,谁又能让她得到最大的利益。”

的确,香玉陌已经陪在江湖身边两三年,知道江湖的很多秘密,最保险的办法,其实就是除掉她。

但江湖现在不仅需要实力,还需要势力!

恢复实力之后的香玉陌,虽然还敌不过冰雪皇后之流,但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江湖若想摆脱雷之部落永无止境的追杀,唯有将泽之部落牢牢的握在手里。

拥有了泽之部落,便等于拥有了大地部落的信任。

两个部落联手,江湖不信那澹台凉素可以在人族一手遮天!

少嗥道:“那小家伙为了你,连本命天蚕丝都祭献出去了。”

江湖沉默许久:“如何唤醒?”

少嗥:“当你的血,可以让我的伤势痊愈之后。”

江湖惊诧:“你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少嗥听到这个问题,并未回答。

他想说,自从观察到江湖的炼体术不断进阶之后,他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玄武一族,乃是万族之中,与人类最为亲近的灵兽。

他们天性纯良,厚道朴讷,每隔万年,便会选择一位人族大帝,奋而追随,陪伴着大帝跨过重重险阻,守护人族。

也因此,玄武一族世世代代,都有无上使命。

而他们一族的追随,也便被认定为无上荣耀。

可世所皆知,玄武一族在数万年前,已经灭族了。

自此以后,世间偶尔活动的灵兽,都不再是玄武,而是玄武的旁系血脉而已。

是以少嗥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出现,不仅会给江湖带来数不清的危险,而且还会在人族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这是身为玄武后裔的少嗥所不愿意看到的。

他的先祖曾经为了人族抛头颅、洒热血,而他身为玄武后裔,绝不会因为一己之私,陷万千黎民于不顾。

也因此,在江湖还未成长起来之前,很多事,少嗥绝不透露分毫。

比如玄武一族的覆灭,究竟是为了什么……

万族如今,到底在什么地方……

以及江湖的炼体术,到底因何而来……

哪怕这门炼体术,曾经被轩辕大帝拓印过,镌刻在了世界之树的种子上……

如果少嗥所料不错,那枚种子最后,应当是被天使族的那位夺走了。

只是为何会在江湖体内,他不得而知。

江湖见少嗥又开始装死,也懒的再问他了。

手腕晃动,江湖朝着海域的东南方向走去。

那里,伫立着整片东海最繁华富庶的仙宫——东海碧螺岛翡翠城。

遥望翡翠城,青烟如盖,水流如瀑,袅娜如烟。

巨大的海螺遮盖住翡翠城的穹顶,愈发显得这座宫阙神秘缥缈,端倪若仙。

江湖刚到翡翠城,便被翡翠城外的守卫拦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

“江湖。”

“有何贵干?”

史书有载:昔日轩辕大帝,曾得到过时间本源,将其放在了翡翠城中,并对守城城主说“倘若日后有人,能来此得到时间本源的认可,可统领翡翠城,而作为交换,我将给予翡翠城城主一门炼体术,护佑你的家族永不衰败”!

江湖抬眸,看向自远方走来的姜天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来这里,只为时间本源。”

……

翡翠城内,十几位长老乌泱泱的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神情急躁。

“我不同意,那小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说是轩辕大帝的传人,前来取走时间本源,也不看看我们答不答应!”

“族长三思,昔日轩辕大帝虽给我们留下了炼体术,佑我门楣,但我族也因为这时间本源,惹了无数麻烦,两相抵消,再将如此至宝拱手他人,实在不智啊!”

“此言有理,沧海桑田,岁月变幻,我们水之部落成长到今天这一步,颇不容易,焉能因为先人的一句承诺而付之一炬?何况这承诺也只是道听途说,毫无根据!”

……

姜天蝠坐在首位,听着众嫡系你一言,我一语,眉头紧锁,侧头看向陷入沉思的姜沉鱼,随口问道:“你怎么看?”

此言一出,四下皆寂。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之间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姜沉鱼的天赋,在年轻一辈中,可谓是第一人。

如今诸位长老齐聚,姜天蝠却不采纳他们的意见,反而去问一个小辈的想法,莫非传言都是真的?

姜沉鱼沉吟片刻,道:“沉鱼觉得,这件事无需抗拒。”

“首先,这江湖能以力武者之躯,从小世界来到八大部落,一跃成为部落大比魁首,身负气运,冥冥之中,已与天道产生了数不清的纠葛,若无生死大仇,不如卖他个人情。”

“其次,无论万年前轩辕大帝的承诺是真是假,这小子众目睽睽之下,得到了轩辕大帝的意志认可,却是不争的事实,我们拒绝江湖来此,万一轩辕大帝当年留下了什么后手,帝者的意志,不可反抗!”

“最后,以我看来,这江湖虽然无耻,偶尔还有点腹黑,但从他对姜染染、身边人来看,却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就算时间本源最后真的落在他手中,我们水之部落听命于他,他也不会过分为难我们。”

……

姜沉鱼的这些话,让姜天蝠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

良久:“既然他这样想要时间本源,那就将他带到碧螺岛。”

众人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了诡异的笑。

不错,时间本源我们可以给,但怎么给,可就要你江湖自己想办法了,毕竟本源已接近天道,一个不好,可是会同化为碧螺岛上的无数枯骨之一的。

……

推窗而望,烛火随波,铺于江面之上。

少年惊喜回头,对躺到在床上的老人道:“先生,先生,雨停啦。”

老人宽慰的笑了笑,呼唤少年至近前,问道:“你想不想学琴?”

渔家少年又惊又喜,却又在重重失落中,摇了摇头:“我学不会。”

老人不恼,拿来一把古琴,横放膝上,拨动琴弦。

幽影弄蟾月,青霭没孤峦。

霜风白远树,抚琴水云间。

指调送别曲,弹著七弦断。

天地一江渺,为家四海眠。

琴音袅袅,伴随着江上的渔火,一起沉入水中。

远处有梧桐叶落,蘸水梭梭,摇曳旅人寂寞。

孤独、惆怅、风雅、清洁、空旷……

老人的琴声中,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宣泄。

它沉重凝滞,如泰山压顶。

密不透风,恍惚间生死离别……

却回首之间,又举重若轻,山川相缪,鸢飞戾天,衣带当风,清岚拂面……

少年静静的听着琴声,不觉有些痴了。

一曲弹罢,老人笑道:“学不学?”

“学!”少年握紧了拳头。

老人本是当朝宰相,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料一朝树倒猢狲散。

昔日一手扶植起来的学生,为了荣华富贵,竟公然污蔑他,倒打一耙。

圣上心慈,念他年事已高,将他发配乡野,再不准他入朝堂。

老人归乡途中,恰逢暴雨如注,泥泞难行,加之心力交瘁,最终病倒在荒村渡口,侥幸得到这渔家少年的收留,见他心底纯良、古朴可爱,想起自己寿元无多,可惜自己这一手好琴技,却要付之东流,因此起了收徒之心。

江畔渔火,点点沉默。

翌日,老人病体康复,少年去别家借了一两茶叶,沏茶下跪,拜老人为师。

老人道:“我授你琴技,只有一点,决不可为皇上奏琴。”

少年虽然奇怪,却还是同意了。

两人自此结为师徒。

春去秋来,寒暑盈昃。

转眼已是五年。

老人垂垂老矣,少年却成了方圆十里有名的琴师。

可老人却说,少年琴技虽高,却少琴韵,难以引起万物共鸣。

为了将少年培养成一位真正的琴师,老人对少年道:“我带你去看看山水,让你听听自然的琴。”

两人驾舟而去,经大川、登高山。

巍峨的山岭,湍急的河流,都使少年为之神往。

少年心有所感,取出古琴,弹奏一曲。

老人却连连摇头:“不够,不够。”

少年苦苦思虑,在瀑布边结庐而居,日夜苦练琴技。

一个不眠的黑夜,老人去世了。

少年泣不成声,抱着老人的那把古琴,一起埋入坟中,回到了家乡。

恰逢新皇登基,亟需声乐粉饰太平。

少年被迫,前往皇宫。

圣上:“琴技如何?”

少年:“‘不够,不够’。”

圣上:“可奏乎?”

少年:“不可。”

圣上:“何故?”

少年:“誓言在先,不可违背。”

圣上雷霆一怒,将少年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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