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交易
秦半池依旧冷漠,却‘嗯’了声,当做应允。
他从口袋里掏出黄浦香烟,点上,烟雾缭绕里,少年莫名显出几分颓废的阴冷。他又冷漠地警告:“别再玩死女人了,不好收场。”
身边几个混子全都纷纷应是。
这边秦半池带着人撤了,另一边,盛初禾和吴幼钦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等到贺六知回来,盛初禾有些放心不下,干脆先将吴幼钦送回车子里,这才独自去找他。
盛初禾朝着贺六知和白勤宗离去的方向走去,谁知贺六知没见到,却意外先遇到了……白勤宗。
白勤宗站在回廊下,在看到盛初禾时,还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很明显,白勤宗在等她。
盛初禾防备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贺六知呢?”
白勤宗笑道:“小六爷在欣赏好东西,放心,有白家的护卫守着他,他很安全。”
盛初禾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在等我?”
白勤宗:“小河水果然聪明。”
盛初禾冷冷地看着他。
白勤宗柔声道:“放轻松,我找你,只是想和你谈个合作而已。”
白勤宗:“缺钱吗?”
盛初禾:“什么意思?”
白勤宗:“七天后,我有批货会从云州运过来。那批货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想,找个武功厉害的人,去码头接货。”
“整个上海滩,觊觎这批货的人很多,”白勤宗淡淡的,“所以我不否认这个任务会有一定的危险,但也相对应的,报酬也很可观。”
盛初禾的眼眸微闪。
白勤宗嘴角挑起一抹不动声色的笑,继续说:“只要把这批货,从码头一路护送到白家仓库,就算完成任务。”
说及此,白勤宗伸出了三根手指:“事成之后,三万大洋。”
三万大洋。
几乎是瞬间,盛初禾就想到了那只手表。
三万大洋,再加上她的积蓄,三万三千块,刚好可以买下来。
七天,时间也不错。
完成任务后的第二天就是情人节,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去百货公司,买下那只手表。
所有念头在盛初禾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看向白勤宗,又问:“是什么货?”
白勤宗:“帝皇翠原石。”
盛初禾几乎没有犹豫:“好,我接了。”
盛初禾又问:“事成之后,何时结款?”
白勤宗笑意吟吟:“我在仓库等你,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盛初禾应下,想了想,又补充:“这件事,麻烦请帮我向贺六知隐瞒。我不想他担心。”
白勤宗点头:“看来小河水少爷和小六爷,果然关系很好。”
等谈完了事,没过多久,贺六知总算去而复返。
只是贺六知的脸色不太好,他走回白勤宗身前冷笑道:“白勤宗,那种垃圾,也配给我看吗?”
刚刚白勤宗把他带到这边,说了会齐家的事后,便话题一拐,拐到了玉石上。说是最近开了好几块原石,成色一流,今日白勤宗特意赶来马场,便是为了将几块刚切开的玉,给小六爷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结果刚刚带着他去包厢看了看,却都是些乱七八糟杂质一堆的垃圾。
这种垃圾,别说是让贺六知看中,就算给贺家当瓷砖,都是辣眼睛的程度。
贺六知骂完后,却有些回过味来了。他的眸光在盛初禾和白勤宗二人间转动,逐渐冷静。
他拉起盛初禾的手,径直朝前走。
等走远了,这才看向盛初禾:“白勤宗跟你说了些什么?”
盛初禾笑道:“没什么,他只说让我保护好你。”
贺六知停下脚步,有些凝重地看着她。
盛初禾也迎着他的眼神,对他笑得甜甜的。
贺六知认真道:“白家人的心眼多,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离姓白的远一点。”
盛初禾看着贺六知眼中的认真,笑得更甜:“好,我知道。”
贺六知见小姑娘笑得开心,并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看来那白勤宗应该没有为难她。便也放心下来,继续拉着盛初禾,一路朝着小轿车而去。
等回到别墅,盛初禾便又在院子里练功,吴幼钦则缠着贺六知给自己做饼干吃。
吴幼钦被贺六知冷落了一路,此时好不容易趁着盛初禾练功的时候,才能和贺六知亲近些,便一口一个‘知哥哥’的,粘着他不放。
贺六知在十八岁的时候,还真的挺吃这套。
他自小就被贺家保护得很好,见过的女人屈指可数,包含他姐和他娘在内,也没超过五个。
他姐和他妈,一直都是紧紧地管着他,所以贺六知便从未体会过,被女人需要的感觉。
而在他当时认识的人里,只有吴幼钦,能给他这种感觉。
吴幼钦娇滴滴的,需要他保护,需要倚靠他,所以让他觉得满足极了。
当时他以为,这就是喜欢。
后来吴幼钦说要去国外留学,贺六知当时也确实是难过了好几天的。
可直到他来到了黄浦。
在脱离了贺家人,他独自居住在这栋别墅里后,出现在他贺六知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
新都会的,青花公馆的,还有无数数不清的千金小姐,歌星演员……
这些女人,无一不是娇滴滴的,需要他保护,需要他悉心浇灌的。
就像是养在温室的花朵,脆弱得可怜,就连他说一句重话,便一个个都落了眼泪,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终于明白,原来天下的女人都是吴幼钦那样的,当初年少时对吴幼钦的那份单纯的悸动,也在这么多娇柔的女人堆里,彻底泯灭。
他开始对所有女人都冷眼旁观,温室里的花朵脆弱易折,却又彼此竞争,勾心斗角,真是无趣。
只有盛初禾不是娇滴滴,不是弱柳扶风,她比野草还要坚忍,就像崩腾不止的河水,永不服输。
贺六知在看此时对着自己软绵绵喊着‘知哥哥’的吴幼钦,也已经无法再像两年前那样,也温柔地回应她。
他皱眉:“以后叫我贺六知。”
吴幼钦又是一愣:“知哥哥……”
贺六知强压不耐:“真论起来,你我是同岁,只比你大两个月而已。”
吴幼钦怔怔地看着他,眼前这张冷漠的脸,和两年前对自己温柔以待的少年,是无论如何都重叠不起来了。
仿佛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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