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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小曜回归第五十六日


小公主做了一场奇怪的噩梦,  皇上大怒,也查到了背后耍手段的嫔妃。

        嫔妃与涉事侍女被拉入天牢处置,只是还剩下两日的噩梦,  即便是国师也无解。

        小公主却不怕,  夜里她躺在幔帐下,  眸若星辰,  眼底藏着期待。

        两夜过去,每日清晨醒来,  因梦里的恐惧让她唇色发白,眼神恍惚。

        皇上心疼不已,  正要哄哄她,  却见她跑入御花园疯狂地寻找那朵被铲了的梦魇花。

        皇上愣住了,  后来他知道小公主的梦后不禁僵住。不过是一场真一些的梦罢了,皆是人自己捏出来的幻想,何必放在心上?

        见小公主寻花寻得疯了,  他无奈,只能让人将花放出,心道不过是一未及笄的小姑娘,  多做几晚噩梦,就会被吓得放弃了。

        然而皇上没有料到,这噩梦一做就是两年,  小公主在尸山血海,  万千恶渊里寻找着她熟悉的那片家园。

        小公主愈发憔悴,神魂却愈发坚毅,  每一场噩梦如黑暗无光的一世,  她咬牙挺过了六百多世。

        噩梦……痛苦……她梦过自己的千万种死相,  也经历过无数次痛碎人心脏的生离死别。

        慢慢地,  噩梦做多了,她好像无畏了,世间再无东西让她惧怕。哪怕是天地碎裂,万鬼噬心,她的睫毛都可不动一下。

        后来,梦魇花也怕了她,它每晚建造噩梦却无法拨动小公主心弦,阴气却因造了太多噩梦渐渐干枯,小公主不知不觉间成了梦魇花的克星。

        国师不懂梦魇花的历史,他却发现小公主的未来他再也无法掐算。

        皇上也不懂小公主明明都做了那么多噩梦,为何还要执着最初的那个梦?

        说话时,小公主正趴在桌案上双眼红肿。她听到父皇问话,抬起头,眼上盖了一层水雾:“人要言而有信。我答应过他们,我要回去……”

        苍白的嘴唇轻喃:“他们在等我……”

        她是那些鬼魂的光,他们将一切对她敞开,她是他们最重要的小鬼主,他们将全部真心给她,她也不会负了他们的爱。

        她要回去找他们,这是她的责任,也是要由她亲自去书写的结局。

        皇上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心口积了一团气出不来。

        他偏头望向殿外的蓝天,心中不禁想道:自己看重的那么多儿子、大臣们力荐的那么多皇子为何无一人心性能有这小女儿的一半?

        胥朝起听到这里,也将惊艳的目光投向了小公主。

        国师不懂这梦魇花,胥朝起可听宋水清给他讲过。

        寻常大能用梦魇花来磨练心性,也就是用三次,做九日噩梦。而小公主却做了整整两年,到最后对任何恐惧都看淡了。

        他又看着小公主梨花带雨的面庞,乌青的黑眼圈露着疲惫与哀伤。

        一个人被噩梦磨淡了情感,却没有磨淡她的信念、责任、悲悯。一切似乎经历了什么,又好像保持在原点,她好像仍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从始至终未失初心。

        胥朝起说不上来内心的感受,他取出一张符纸烧毁,将灰抹在眼上。

        果不其然,经历了这么多,小公主的身上已有了道光,是万千人中难得一遇的修道好苗子。

        以她的心性,一旦踏上大道,将来会畅通无阻,一路坦荡。

        小公主期待地看着他,胥朝起站在原地踱步一刻,心中也渐渐有了解法,只是他还需回去与师兄商量一番。

        小公主闻之欣然答应,还让守卫送他回去,只是被胥朝起拒绝了。

        胥朝起出了皇宫,去了师兄提前指给他的府宅。

        府宅很是阔气,里面有一处大池塘,他顺着池塘一下就寻到了师兄的住处。

        师兄的卧房虽没有仙宫的寝殿大,但也有五丈长了。桌椅都有,床也有一丈宽。

        他见师兄正在铺床。以往师兄喜欢硬床,可如今师兄却在床下多垫了一层棉褥,让床软和些。

        胥朝起手肘抵着桌面,手掌撑着下巴,看了会儿师兄的背影后,又转过身取出一张白纸开始演算新符纸的画法。

        他是在画控梦符,只是小公主历经百梦,防备比较深,他必须得将威力画重些。

        等到他脑海有一个模糊的线条后,师兄缓缓走了过来。

        他取出一张符纸开始试着落笔,刚画到一半,师兄俯下腰握着他的手轻轻在符纸上添了一笔。

        胥朝起被吓了一跳,他仔细看向那一笔,才发现是引梦之法。

        师兄俯在他耳边低沉道:“她要做的梦只有她自己知道,你无论如何描绘,都描不出她梦中的鬼渊。”

        原来师兄已经知道小公主所遇何事。

        胥朝起低下头将整个符纸补完,一道金光闪过,符纸已成。

        他紧握符纸,忽然仰头,不解地问:“师兄,何为梦?”

        胥朝起已经发现了小公主梦的不同,若真是梦,小公主为何会念念不忘如此之久?梦又怎会真到那般程度?

        师兄轻喟,声音轻飘,浮入胥朝起耳中。

        “是梦,又不是梦。”

        “嗯?”胥朝起仰头,睫毛轻眨。

        师兄伸手,也不知道在空中抓到了什么。

        胥朝起仔细回忆,他好像看到师兄抓了几粒尘埃?

        师兄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世间绝非仅有二十七境,二十七境外还有天界和地界,天与地之外还有万千界,万千界之外或许还有万千个和二十七境一样的世界。它们或许在时间与空间之外……”

        胥朝起似懂非懂,他放下了笔,眼眸中光芒轻轻流转,思索了会儿,开口道:“所以说小公主的梦境如此之深,也许她并非在做梦,而是去了万万世界中的一个,成了那里活生生存在的一个人。”

        师兄颔首。

        胥朝起站起身,继续思索:“有时候小公主做了那么多梦,也可能是当真在它界活了那么多世?”

        胥朝起又摇了摇头:“但是有时候我的梦的确是我所想……”他的声音渐渐变低,歪了歪脑袋。

        “梦有时是自己所做,也有时可能是它界的一世。不过小公主的梦如此之深……那些鬼魂或许真的活着。”

        胥朝起也弄不明白小公主的梦是否是自己所做,但他有了控梦符,无论这梦是不是小公主所做,他都可以让小公主重新梦到那座鬼渊。

        因为胥朝起不确定自己的控梦符是否有效,于是今天一下午都在偷瞥师兄。

        师兄察觉到了什么,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向他,他一下子转过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温朝夕摇头轻笑,眉眼柔和。

        直到夜里,胥朝起躺在被窝偷偷俯在师兄耳边,犹豫了会,试探问道:“师兄,我想入梦……”

        温朝夕转过身,唇恰好碰到胥朝起的额头,胥朝起脸微红,师兄轻“嗯”了声。

        胥朝起惊讶仰起头。

        后来,两张控梦符在空中轻轻燃起,胥朝起手持主符能清醒入梦且控梦,温朝夕用的是副符,则是正常入睡。

        莫看胥朝起看起来一清秀青年,实际上也是有些小心思。他想着既然他与师兄同梦,公器私用造作一会儿……也没什么吧?

        胥朝起渐渐入睡,眼前化作一片白茫。

        按理说,他会先看到一小杯水,水则是一个人意识的投影。

        到时他用法术将水聚成一团,放在自己手中,然后引导着对方随他做梦。

        可等到白雾渐渐散去,胥朝起睁开眼,一眼望去,是看不到尽头的大海。

        胥朝起:……

        空气很是清新,海浪声在耳边响起。

        大海一片深蓝不见底,他站在海水边渐渐茫然。

        停顿了许久,他深吸了口气,正打算用法术看能不能聚起一团海水。就在这时,海浪突然起!

        胥朝起仰起头,只见偌大海浪已经飞至他的头,“哗啦啦——”大浪花突然迎面盖下,将他砸入海中。

        胥朝起:……

        海水将他包裹,“咕咚咕咚……”,他一张开嘴,海水便往他嘴里挤。头发也散开在海水里飘起。

        他渐渐呼吸不上来了,而海水也从他的七窍涌了进去,胥朝起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何时,海水的湿意渐渐消散,周围也干燥起来。他好像掉到了一块冰冷的石板上,手与脚很是冰凉。

        他在地上滚了滚,等到双眼睁开,眼前的模糊逐渐清晰,地板上的纹路也渐渐在眼中放大。

        漆黑的石板无比熟悉,那正是师兄仙宫主殿的石板!

        胥朝起晕晕乎乎,周围一片寂静,他正想抬手抚摸额头,一个白绒绒的梅花爪子让他瞳孔一缩。

        寒冷的空气吹动他身上的毛发,就在他不知所措时,原本寂静的殿中竟然有人说话了。

        “掌门万安,弟子先行告退。”

        殿里竟有人?

        他的白爪子碰到了如柱子般的桌腿,一双圆圆的黑眸向外看去,那是一个高耸的身影正跪坐在蒲团上。

        对方弯下腰行大礼,一身墨色在腰处的白底墨尾道袍正是映天宗长宗服。

        长宗?伏玄道?

        他脑袋探了一半,又缩了回来。

        此人并不是伏玄道,他是谁。

        “嗯。”

        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这引起了胥朝起的注意。

        他坐了起来,却皱了皱眉。

        这声音有些冷寂,没有情感,似是师兄,又不似师兄。

        长宗起身又行一礼,随后退出去掩了门。

        夕阳下的大殿总是非常昏暗,唯有一缕斜阳顺着窗户撒在桌案上,也淋在桌角处。

        胥朝起动了动爪子,有些犹豫,但他还是朝着桌前的墨尾跑了过去。

        他不知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有多么明显。就在他快要扒住墨尾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拎住了他的后颈将他一把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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