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拿好，别再丢了。”
记忆仿似尘封的碎片拼凑而起，那个浅浅的笑仿佛跨越时空，倏然涌现，将万物定格，填满他的视野。
眼前，好像有个逆光的身影，笼罩在他身前，虚无又缥缈。
“你叫什么名字？”萧容恒不确定似的抬手，企图捉住那份不切实际的感觉。
恍惚间，与记忆重合：“你叫什么名字？”
无数的画面似走马灯，旋转在眼前，熟悉又陌生。
头似乎又疼起来，是那种要撕裂的感觉，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那缝隙里，出不来。
“你遗憾么？”脑海里的声音回荡而起。
他惊诧愣住，骤然，好像一切都回到那个宁静的午后。
街角处，陌生的女孩叫住他。
“同学，你遗憾么？”
“遗憾，又能如何？”
他淡漠回应，正欲转身。
女孩又道：“遗憾是因为有缘，缘起缘灭天注定，缘聚缘散皆是缘。”
这话让他怔住，好久后。
他失笑：“那不就是有缘无份么？”
女孩没回答他的话，只微笑递上一份问卷：“同学，能帮忙填一下我们的调查问卷么？送你一份小礼品。”
“……”
原来是让他帮忙做调查问卷，他倒也没拒绝，礼貌接过问卷，认真填起来：“填好了，礼品就不用给我了。”
“同学，我们的礼品已送达，如果你能想起他的名字，想起你们的一切，那便是有缘亦有份。”
画面一转。
他还停留在那街角，四处无人的街角。
那里只有他自己，他有点无助抬眼，恍惚间，他看到个身影。
“小心！”
刹那，记忆碎落一地，消失殆尽。
他眨眨眼，已回到这片熟悉的林子。
“喂，你小子入定了？”
识海中，上古尊者的声音骤然想起，将人飘远的思绪拉回。
“我——”萧容恒猛地抬眸，喉间似酝酿出几丝腥甜，猛地咳出口血。
“你小子才受伤，激动什么？小心气血攻心损伤筋脉。”
“尊者，我想起来了！”萧容恒擦擦嘴角，坐下调息，心中的雀跃却似不会熄灭的烟火，摇曳生辉。
“想起什么？那修罗炼狱你到底何时去？”
“别在那傻笑，问你话呢！气煞老夫也！”
萧容恒沉默，没有给出答案。
顺理完气息便起身没入林中寻找妖兽，收割兽丹。
最后一枚兽丹跃然于掌心，他正满意点头。
身后的不速之客总算开口：“萧容恒，你可真是命大。”
萧容恒将那兽丹放好，才淡淡转身：“果然是你，我猜那妖兽是你的功劳吧？还故意引我去高阶妖兽七彩蜘蛛的地盘，令凡，你心思当真歹毒。”
“污蔑同门可是要受罚的。”令凡轻瞟而来，“师弟可要谨言慎行。”
漫不经心越过人，萧容恒此刻根本不想与之多作交流，浪费时间：“恕不奉陪。”
语毕，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求一个答案。
走出令凡的视野，终是忍不住似的跑回去。
只是当那院子出现在眼前时，他却是怎么也不敢踏进那道门坎。
“怎么，罚站呢？”
院子内传出师尊清越淡然的话音。
萧容恒微楞，攥攥衣摆。
“师尊。”
院内，楚月行正坐在石桌上，指尖轻轻捏着木杯，悠然自得抿着茶。
余光内，男主正站在门口，也不进来。
先前还觉得男主很飒，这会儿这怎么就忸忸怩怩不成样子，打脸来得真快。
“还不进来？要为师亲自请你？”
“师尊。”
磨蹭半天，那人总算踏进来，把收获的妖丹倾数奉上。
楚月行稍微扫过几眼，数量甚多，估计能夺冠。
“坐吧。”楚月行随意指指面前的石椅。
“楚月行。”
刚坐下的人，忽地小声道，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清晰落入他的耳中。
楚月行缓缓打出个问号。
特喵的，这男主怎么突然之间这么没大没小，先前明明很是恪守礼节，如今居然直呼师父名讳。
“你是楚月行吧？”
眼前人忽地噙着道从未见过的喜悦，抬起殷切又激动的双眼牢牢凝望过来。
他惊愕愣住，好半晌才伸手摸摸男主额头，这也不烫，应该不是发烧烧坏脑子，顺势放出灵识探探，男主脑子也没受伤，估计也不是磕到脑子。
完了，好好的男主养弯后又被他养傻了。
这回，彻底没救了。
楚月行无奈摇头叹息，捻起木杯，杯口刚到唇边，那人又发话。
“加个好友？我扫你。”
“咳——”
茶水刚入口，他便是倏地被呛到，猛然咳出两声。
“师尊，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没事就怎样？快接下一句。”
“……”楚月行微微张唇却无言。
“宫廷玉液酒？”
“……”他木讷地转头，脑海里就像被石头砸下的湖面，早已炸出满屏水花般凌乱。
“你不看电视广告么？那总该喝奶茶吧？”
“你爱我呀，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
“怎么，奶茶也不喝呀！”
“你那天好像说过王水，那你化学应该不错吧，元素周期表原子序数85和41的分别是什么？”
良久后，楚月行终于缓过神来，不可思议砸下杯子，无语掀眼斜斜瞥去，便是骂道：“你特喵自己记得吗！！！”
“当然，砹、铌。”
“……”我去，还真记得！
“你怎么扛着品如的衣柜？”
“果然，是你！”
好家伙，男主竟也是个穿书者。
楚月行艰难咽咽茶水，这回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但是，他为什么莫名有股怪异的窘迫感。
一直在旁边吃瓜的小团子终于忍不住爬出来，但还是谨慎地在识海内与人交流：【呃……原来男主不是npc呐，那他有什么遗憾？】
思忖片刻，便也在识海内回答道：“这还用问吗？本书的男主是逆袭流，那他的遗憾肯定不够强，进来变强呗，不然当什么男主。”
“师尊，您这个该是系统吧？”眼前的男主突然好奇拎起小团子细细审视起来，又追问道，“师尊，为什么我没有系统？”
一听男主对系统感兴趣，小团子便是急忙伺机爬上男主的手，趁此机会推销：“你想要系统？我的海棠组同事刚好在找宿主，你要么？”
“好呀！”
“好个屁，不要乱说话。”楚月行啧叹看来，捻走男主手中的小团子。
“师尊为何不能，海棠有什么问题？”
但见男主却不依不挠追问，他只放下小团子回应着：“小屁孩不要多问。”
“师尊，海棠是到底有什么问题？”
小团子刚脱离禁锢，便是跳起来兴奋道：【一树梨花压海棠，听过没？】
“你不要教坏别人！”楚月行戳戳小团子警告着，“闭嘴，不许说话。”
小团子撇撇嘴，坐下。
直愣愣盯着两人，不再发声。
楚月行又喝上口茶，才问道：“你认识我？那我按理也该认识你吧？”
“你……”萧容恒顿住片刻，才继而笑道，“不认识我。”
转而又似有半分不自在转移话题：“师尊，咱们还是说说现在吧，我很早以前就奇怪，您为何不按剧本走，原来您就不是原身。”
“不过，您可以按剧本走吗？”
楚月行扶额：“……”
“又来？你不会真的抖\\\\m吧？”
“又？何来又？”
“没事，口误。”楚月行倒上杯茶，眼神躲闪似的垂眸抿茶。
皆因他猛然想起上次，在雾影森林男主中毒的那回，这男主好像是被系统敲失忆了，这可不能让他回忆起来。
“师尊，咱们打个商量吧。”
“说。”
“您就按剧本走吧，尤其是那个重要转折剧情，修罗炼狱那段，这样我才能逆袭。”
“其实有时候我会想，原著的师尊内心其实也是为男主好的吧，表面欺辱男主，内心却是希冀助男主早日成才的，您说对不对？”
“所以，您就这样想，您虐我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心有愧疚。”
楚月行：“……”
他能说什么，这男主是真的会自我攻略，非常有被pua的潜质。
无语撑着头，只觉思绪纷乱，缓缓闭眼。
再张眼时，却发现男主不见了。
“人呢？”
【走啦！】
【不过，我发现男主的歌声，真好听。】
“是挺好听的，跟我以前……”
“以前……嘶！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楚月行揉揉眉心，见鬼了，他竟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
“也罢，帮我看看数据。”
【好的。】小团子点头，却不过瞬间功夫便是咽地一声，软软瘫在桌面。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把人吓了跳：“你？你怎么了？醒醒！”
楚月行轻轻拍着那团毛球。
【啊！】
【刚才，我居然被数据卡到死机了。】
小团子猛然翻身，吐出口气。
【主角运势：8000，主角红颜值：2999，主角真爱值：9999，本文甜度值：9。】
怎么可能只有九？
他对着系统提出质疑：“你这数据合理吗？”
【合理呀，说不定你老乡暗恋你呢，所以飙升至9999，任务难度系数骤跌。】
“我是问真爱值9999，为什么甜度值只有9，你觉得合理吗？”
【那得问男主，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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