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先收点利息

娇姨娘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开打，不只动手还动脚，眼前根本就不是那个畏畏缩缩话都说不利索的曲若言。

        “鬼、有鬼！”娇姨娘吓得失魂落魄在地上爬着十分狼狈。

        神色狠厉目露凶光的曲若言还真有几分恶鬼要债索命的气势，所有的人都被她震住了。

        曲若言毫不客气连续踹了好几脚，娇姨娘脸色煞白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嘴上还嚷嚷着。

        忍不住翻白眼，曲若言内心暗暗感慨这副小身板太弱鸡全无战斗力，按照以往的实力最多两脚娇姨娘就得让人抬下去。

        转过身来，曲若言的目光又落在曲彦身上，她缓缓朝他逼近，他露出惊骇之色连连后退。

        曲淼和曲焱兄弟俩还没有意识到此刻曲若言有多危险，他们齐齐拦在曲彦跟前与她对峙着。

        “曲若言，你想干什么？”曲淼大声问道。

        “你说呢？”曲若言活动着左右手，手指发出咯咯的声响，若了解她性子的人必定知道这是打算揍人的前奏。

        曲焱盯着曲若言异常的举动：“大哥，废话少说，无论她是人是鬼，打了再说！”

        “嗯，这话我喜欢，没错，打了再说。”曲若言发出冷笑。

        曲淼和曲焱先发制人双双出手，曲若言迎上前去手提裙摆踮脚跃起，飞起左脚朝曲焱踢去，半空中右掌发力朝曲淼的胸口击出拳头，他们随即惨呼着跌倒在地。

        曲淼和曲焱就是俩纨绔子弟，终日流连不三不四的地方将身子都掏空了，挨了这下竟都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们俩的生母芳姨娘和雁姨娘急急扑向各自的儿子满脸的心疼，不时抬头瞪着曲若言脸上的神情是又急又气。

        鄙夷地看着地下翻滚着的两个哥哥，曲若言嘴角勾起露出抹嘲讽。

        既然答应了原主，这些人欠她的账迟早是得要回来的，眼下就算是先收点利息吧。

        越过曲淼和曲焱，曲若言走到曲彦跟前阴森森地说：“我死不瞑目啊！”

        “你、你、你……。”曲彦腿软幸亏左右的人扶住他。

        整个曲府上上下下都做贼心虚恍如惊弓之鸟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只是紧紧簇拥在一块。

        此时，闻讯赶来的张嬷嬷和小忧满脸惊喜仿佛不相信自己眼睛般望着曲若言。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曲若言似笑非笑抬头看了看天边，“太阳出来了，曲彦，大白天的你说我是人还是鬼啊？”

        这是向来唯唯诺诺的若言小姐吗？来不及细想，张嬷嬷和小忧一起奔上前不约而同抓住曲若言喜极而泣。

        “小姐，你活过来了，没事了！”张嬷嬷老泪纵横激动极了。

        小忧眼眶含泪高喊：“太好了！太好了！”

        见到张嬷嬷和小忧，曲若言自然而然对这两个人产生莫名的亲切感，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她心里头明白府中真心对她好的唯有她们俩了。

        就在这个时候，奉命前来迎接曲若言进宫的大队人马已经到达曲府大门口。

        见门前高高挂着白灯笼、看门小厮也身着丧服，总管太监王喜边跨上台阶边随口问道：“曲府谁去世了？”

        看门的小厮回答说：“启禀公公，若言小姐昨儿自尽身亡了。”

        “什么？”王喜听了脸色大变。

        想起临行前皇帝南宫拓的嘱托，王喜内心简直是翻江倒海般不平静。

        皇帝执意立曲若言为后的缘由，服侍了他大半辈子的王喜却清清楚楚。

        中宫虚位以待近二十载，所有的人包括皇上自个儿都心知肚明不会再立后了。

        没想到年近古稀行的南宫拓行将就木之际才惊觉众皇子居心叵测。

        日前，太子被刺杀身亡，几位成年的皇子均有嫌疑，夺位大战恍如惊涛骇浪动摇国之根本。

        南宫拓已经没有气力及能力再去追究了，他衡量再三唯幼子南宫珏心系百姓适合继位，可他年方十二年纪尚小。

        为了扶持南宫珏，南宫拓费尽心思做了准备。

        钦天监占卜，卦象显示：曲家女，方及笄。凤临朝，腾飞吉。帝皇后，保社稷。

        既然曲家女能够保社稷，南宫拓果断下了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于是下旨赐封曲府年方十五岁的嫡女曲若言为后翌日进宫。

        闻讯一片哗然，此事处处透着古怪，就连王喜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昨儿人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就死了呢？”王喜来不及细想就往曲府大厅飞奔而去。

        灵堂外发现曲若言不是鬼人还活着，曲彦的腰板瞬间挺直了。

        “好你个不守规矩的孽障，殴打姨娘、对兄长动手、还装神弄鬼戏弄为父……。”

        “够了！”曲若言一声厉喝打断了曲彦义正辞严的指责。

        “规矩？姨娘只是下人，以下犯上我教训不为过。兄长无故对我出手，我还手也不为过。”

        “你这是强词夺理。”曲彦满脸不以为然。

        曲若言清冷的目光仿佛看透人心令曲彦心虚的避开她的射线。

        语气中不带丝毫情感曲若言云淡风轻地反问：“至于戏弄你，曲丞相，你见过想要了结亲生女儿性命的狠毒父亲吗？”

        曲彦之前说曲若言是不愿进宫自尽的，现在她一句话就撕下他虚伪的面具，下人们听了纷纷窃窃私语议论起来了。

        “来人啊！将这胡言乱语的孽女拿下。”曲彦强自镇定实则内心恼羞成怒。

        张嬷嬷和小忧一左一右惊慌失措抓住曲若言的手，天啊，小姐惹大祸了，依照以往经验老爷不会善罢甘休的。

        家丁们听从曲彦的吩咐正想要上前就听到管家高声说：“慢着。”

        曲彦一听神色恼怒，不等他开口管家急忙说：“老爷，宫中的王公公来了。”

        原来曲府管家眼尖，他见到从大门口方向急匆匆往里闯进来的王喜赶紧禀报。

        下人们手忙脚乱将原本躺在地上的娇姨娘以及曲淼、曲焱兄弟俩扶了起来，毕竟这等丑态让外人见到可不好。

        曲彦挥挥手示意家丁退下后狠狠地盯着曲若言：“看看你惹的好事。”

        曲若言真是服了曲彦，颠倒黑白的本事真不小，她若是被他这亲爹打死了他倒没错，她死不了就是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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