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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林中生花


两个月,过的似刹那。

        靠在床头不停喘气的男人是王予,一身冷汗,也不是害怕的缘由,那只是自己次次被梦惊醒的后怕。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潋滟的湖水悬起波澜,倒灌的清流划破天穹,流光飞滟,点点星光静谧在一方潭水,不馋,美得不可方物。犹如仙境,无人能顾得着这世间污脏,就这样睡去,梦中也难地比较,便免去心中的差落,说成不逢适宜的怅惘倒是让人愈有兴致。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见得你说过你还有个女朋友,你不是离了吗?”电话那头坐着个干练的中年人,一改往日油光满面。即便居民楼里仍是不堪入目,但绝是精心收拾过了。穿着白衬,黑发中夹着该有的白点,不觉显老,倒是更为成熟。双目炯炯,虽说身材有些走样,总归还是匀称,俗气点便是壮实。快步走到楼下,坐进出租车驾驶座,向大门开去。

        “刚谈的,怎样。”这股傲娇的意味放在□□身上就是腻。

        “厉害啊,打算请我吃饭?”王予把着满是茶渍的茶杯,一脚踏在离合上,看方向定是老李家,宰他一顿的想法早在一个星期前便悄然升起了,既然有了机会岂不活跃些。

        “请!爽快吧!”暗爽就在形象突然高大的那一刻,富人气息,原来是如此。

        “行!马上到。”这边答应的也是爽快。

        饭桌上,对面坐着个浓眉大眼的姑娘,看是自己也打扮过了,毕竟如此厚重的妆对一个看样子只有25的姑娘还是会有不适感。整个包间里充满香水味,在男人间极其违和。

        终于王予乘老李出去上厕所,看向对面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姑娘,试探性的问道“姑娘,你多大了。”

        “24。”甚至未曾抬头看过王予一眼。

        “那你是”疑问被无限拉长放大。

        “□□的女朋友。”倒是很干脆的回答,干脆到让人不禁有了顾虑。

        “那,你爸妈父母知道吗?”王予知道,老李的年纪可以当她爸了。想到这里又不由得想起惠儿,当时没有将她寻回来,后来又去了几次风花雪月的场所寻她,没有消息似乎更好。

        女孩一脸厌烦,那是他看王予的第一眼,“孤儿,没爸没妈。”接着又埋下头玩起了手机。

        聊到这里,王予也不好再问,老李也跟着回到包间,嗅一嗅,除了火锅味还有顺着桌子正往下滴落的啤酒味。王予平淡的眼光中,两颊微红,看着他也喝的差不多了,可这时才到中午。老李又吆喝着去ktv,就这样三个人换了场地继续醉。

        破落惨败的深林,枝头挂着的是秃鹰的幼翅,落满一地腥臭的红色,池底多是身首两处的残肢半解,一种末世感凌然悬于上空,那里是一弯红月所不及的地方,在整个茫茫妖界也是屈指可数,处西的半兽林便是这其中之一。曾凭一人之力便独战乱世妖王,生而最为畏惧戾气的半兽人竟会与这罪孽深重被焚俱万物所咒怨的王,打的平分秋色。那便是冥,现任妖界的唯一的半神,亦可令万千怨魂破碎,那便是神,最为远古,最为神秘的圣灵那是50万年前,妖王宣兆称,自己会踏平当时的混沌之地由此建立一个唯我独尊的世界,当然,身处混沌之地不仅有北境的雪国,还有位南的圣林,这两个地方自古便存有远古的力量,那里的人更是受神迹的庇佑不予战争的烟火生杀予夺,自然是令当时的妖王宣兆无法靠近。物竞天择,弱者只能消逝,半兽林里这里没有妖界的万亩花海,更没圣林的一方汪泉,就连雪国的漫天大雪,在这里从未有过。这里是死者的世界,满地白骨,血会流尽但似乎这里冥河上的幽魂从不断绝

        在那无极僻静惨淡的大殿上,四周是唯妖王创世以来囚禁无数亡魂,执策血池的灵器,煞气,逼退所有生灵,即便身为半神也难抵侵蚀,况且他还是天生要斩断所有邪魅的神。面具摘下,眼前鬓发随之游离,那一刻是如此无力,倘若只是一点神力便会激起所有灵器的反应,很显然他不能。一步一伫,最后嘴角淌下血,口中还微微颤着像是在唤什么,但敢肯定那是他的梦。

        “在等等。”长大了,便不会痛了。这片林子的主人回来,他会带走当初以永恒的侍奉换来的那些留不住的人,是独处暗淡时心中所想,是悲情潦倒时的不甘,没人知道在这半狐面具下乃是生而无畏,照拂万物的神。

        “祭礼在即,作为神狐,护这方土地是我宿命,作为丈夫,保护你们更是我难辞其咎的责任。而在这荒辽大地外面还有许多亘古的地界,只能待到你长大一定要带你母亲去看看。下面的路,我怕是不能陪着你们娘俩一同前往了,记住一定要保护好你的母亲,做一个”父亲俯下身,在神狐孤傲的眼眸中第一次看到父亲的悲悯无力。年幼的冥偎依在母亲身侧,眼看着父亲踏入祭坛,从那以后再不见平日与自己嬉戏打闹的父亲。而如今半兽林的主人回来了,神狐承天地戾气而生,受亡灵供奉,而每一代神狐的责任便是用自己的血肉祭礼。面前这座伟岸的男人是父亲,顽童依偎在母亲怀里,胆怯懦弱的样子令人不忍。听着母亲哽咽的歌声缓缓睡去,那便是对父亲最后的回忆。现在想起是有多么不堪,仅是为众生,那又是多次冷淡后的怜悯,是他心中多少次遗憾。成为半神却对这50万年前的兵刃无解,着实是一种嘲讽。直到他拿出灵锁,位居万灵器之上的存在,灼灼妖气不由得倾入于此,即使明知是死也是无以抵制,相比下,似乎他们才更为可怜。

        角落里刮落的面具散成碎片,登殿之人双手并呈灵锁,流花似光划落他此生的英雄气概,神情落漠,额上的金印暗自褪去,从无比坚定到此番疲态仅仅是承了那分毫间的苦难,而这也更让他清晰那殿的人每日都如此遭受着莫大的苦痛。几十万年过去,这片苍茫大地早无硝烟,取而代之的是横尸遍野,暗无天日的等待,盼着冥的出现。现在他回来了,剑指南方,一身浩然正气,如来时的明眼,夺目。这片地界总算是有了新主人,万年的怨,用这一瞬来偿还,果然是他的气派。

        即使瘫倒在石梯前,剑气亦不退一毫。悬在半空的是妖王给他的,戾气横行的地方倒是十分通透。所谓灵锁,那便是牢禁贪食一切的存在,那一怨一厉皆在此消散无尽。代价只是他神狐的灵魂,猜到了,便不会有遗憾,安置好一切是这剩下的挣扎。是父亲用命护住这条命,母亲却也没能在承诺中安乐,她只是同父亲一样又为年幼的自己接下这离开的宿命。成神路上,漫漫荆棘,那只算的是皮肉上的疼痛,而真正却只是在风化的泪中凝成沙,扬下万丈深渊,不复存在。本就是神,自从降世开始,是所谓的父母带给这位神明怜悯,这也是他终会回到这里的缘由,只因为他还有母亲,那个为他受了十几万年,等了十几万的母亲。

        那是第一次在这只狐狸眼中看到柔情,本不该属于他的软弱在如此如沭的剑气下显得可笑。一步又是一伫,最后他力竭倒下,也是他的剑靠着他,这样的神,永远不会失了体面。云低雾绕,腥臭的味道再次从地表翻腾而起,在这曾满是戎马的地界那剑熠熠生辉。渐渐的,一缕光伏在这张稚嫩的脸上,是梦,一双较下众生,至亲的手搀扶着这个孩子;是幻,剑的光辉褪去,一身素衣举止贤淑的女子出现在面前,枯竭的双眸尽是将这万万年的苦难娓娓道来,热泪滴落在这荣耀一生的半神脸上,已无力再痛哭,什么都没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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