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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人人自危


  楚滢溺亡之事,像是一阵风,迅猛地在永寿宫中肆虐开来。

  一时间,整个永寿宫都被这股死亡的阴霾所笼罩。

  恐惧如瘟疫般蔓延,人人自危。

  最终,楚滢之死被判定为暴雨导致滑坡,致使其不幸失足落水身亡。

  此结论看似合理,却恰似一块遮羞之布,被高高悬起,掩盖住了背后潜藏的阴谋。

  连楚家在找不到其他证据后,只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

  先前那些叫嚷着要离宫的小姐们,如今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她们老老实实地学起规矩来,连说话都反复斟酌,唯恐稍有差池,便会招来如楚滢那般的灭顶之灾。

  如此,日子在恐惧与压抑的裹挟下缓缓流逝,如同与世隔绝一般,平静地度过了五日。

  不知不觉,除夕的前一日悄然而至。

  是日,永寿宫偏殿之中,似有一丝不同寻常之气息悄然蔓延。

  所有小姐的脸上都难得地露出了期待和喜色,毕竟,明日便是除夕,阖家团圆之佳节。

  无论如何,值此特殊时刻,总不至于仍将她们困于宫中吧?

  若连除夕都不得归家,那可真是天理难容之事了。

  因着这归家之念,宫中气氛稍有活跃。

  一日课业结束后,小姐们聚于一处,轻声谈论起来。

  “昨日白天是我去给太妃侍疾的,太妃的病好像越发沉重了,我看到她卧床不起,虚弱至极,几近无法动弹了。”  一位小姐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几日给太妃侍疾过的小姐们纷纷点头附和,她们都亲眼目睹了太妃病情的恶化,心中也满是疑惑。

  而那些没有侍疾过的小姐们则满脸疑惑,其中一位忍不住问道,“刚来永寿宫的时候,太妃娘娘尚还康健,怎么就突然病得如此严重了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你们都少议论几句,生怕别人听不到,还想再给自己招来祸事吗?”  黄惜梦微微皱眉,轻声呵斥道。

  经历了楚滢之死的打击,她的变化很大。

  昔日圆润的脸庞如今消瘦许多,那精致的下巴愈发尖细。

  目睹死亡之恐怖后,她身上的娇气锐减,整个人变得谨慎有加。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都识趣地不再议论了。

  角落中,姜绾安然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中捧着书卷,面容沉静。

  她仿若置身于尘世之外,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这时候,刚给杜太妃侍疾结束的刘语绣踏入偏殿。

  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眼中透着一丝疲惫和担忧。

  “绾儿,太妃的身体似乎真的不行了。”  刘语绣走到姜绾身边,俯身低语,声音低得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

  未及二人多言,一阵沉稳且有序的脚步声传来。

  是逢秋带着几名宫女步入偏殿。

  经历了之前的事情,所有小姐看到逢秋都如同惊弓之鸟,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只有姜绾看着逢秋想自己走来时,神色依旧淡定如初。

  逢秋行至姜绾面前,她的眼神依然冷峻严肃。

  “姜小姐,今晚轮到你给太妃侍疾了。”

  她的语气平淡,声音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周围的小姐们听到这话,心中都微微一颤,看向姜绾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同情。

  杜太妃在宫中辈分最高,若是身体康健,侍奉左右或许还算轻松。

  可如今她病重卧床,照顾起来便极为辛苦。

  虽说这宫中的宫人数量众多,但她们身为去侍疾的官家小姐,也不能袖手旁观。

  照顾病人本就是一件劳心劳力之事,更何况是伺候一位病重的太妃,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姜绾波澜不惊,她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好。”

  说完她便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跟着逢秋离开了。

  只是刚走出偏殿没几步,姜绾突然停下脚步。

  “逢秋姑姑,可否借一步说话?”她抬眸看着逢秋,黑沉沉的眸子格外深邃。

  “你想说什么?”  逢秋的表情依然严肃,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丝毫未变。

  姜绾朝逢秋缓缓走近一步,趁身后宫女不注意,便将一个东西悄悄放进逢秋的手心。

  那是一个上等紫檀制成的绕线板,是宫中嬷嬷们常用来整理针线的工具。

  颜色暗沉,却因岁月的摩挲而泛着温润的光泽,古朴之意尽显。

  “这是什么东西?”逢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绕线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在楚滢溺亡的前一日,有人落在她厢房里的东西。”姜绾的口吻平静得让人有些诧异。

  她从容不迫地看着逢秋,“楚滢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谋杀的。”

  逢秋微微皱眉,她盯着姜绾,似乎在猜测她的意图。

  “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给我?我是永寿宫的女官,你就不怕让我知道这件事后,会对你我不利,甚至是杀人灭口?”

  “姑姑并非这样的人。”姜绾言辞笃定,目光深邃,似能洞穿对方的内心。

  她继续说道,“其他的小姐误解你,严肃冷峻、不通情理为仗势凌人之举。可我清楚,这是你的良苦用心,你是想保护她们周全而已。”

  “你知道有人不想让这些小姐们离开,所以故意用严厉的姿态和规矩来阻止她们,只是不想让她们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前世她在宫中待过许多年,历经无数人和事,对宫中旧人自是了若指掌。

  尤其是这位逢秋,曾经在先帝宠妃身边伺候时,就以面冷心热著称。

  犹记得有一次,一位小宫女不小心打翻了先帝宠妃心爱的琉璃盏。宠妃震怒,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当时的逢秋虽然面色严厉地斥责了小宫女的莽撞,但在事后,却偷偷地为小宫女送去了治疗伤口的药膏,还劝诫她不要太过自责。

  这些举动,若非有心人,很难察觉。

  逢秋怔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片刻后,她和姜绾移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她面色凝重地看着姜绾。

  “原先,我有想过要帮着他们除掉你的,因为你留在这里,如同祸根,会累及其他无辜的小姐。”

  “你没有参与动手,我也还活着,那就不重要了。”姜绾口吻平淡,毫不在意。

  她又道,“逢秋,你是个忠心的人,可偏又心怀仁慈,不想牵连无辜的人蒙难。可有时候,忠义是不能两全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逢秋微微蹙眉。

  “我有办法可以救下所有人,只是不知你能不能帮我。”  姜绾她看着逢秋,眼中的笑意如同浮光掠影,未达眼底。

  逢秋一时间的怔住了,眼中之色复杂难辨,似有触动,似有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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