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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春心萌动


  董老六到底是个响当当重义气的人,他叹了口气:“谢谢你的故事。”说完报出三个地址。
  哟,这倒是意外收获,原本以为被抓走的人都关在一起呢,没想到会是三个不同的地方,仔细一想这几个地方的位置就能发现,离赵家、吴家以及姜家都不远。
  怪不得他们行动这么迅速,还没留下任何痕迹!敢情这三个倒霉公子,前脚跨出家门,后脚已经身陷囹圄。
  谁能想到他们会被囚禁在眼皮底下,灯下黑效应发挥得淋漓尽致,这董老六还真是老谋深算!
  姜久盈不敢耽误时间,不到看到二哥归家,她不放心。
  姜文远看着三张纸条上的不同地址,眼里有惊讶闪过,但此时不是询问这些地址女儿如何得来的时候,他将地址分给赵喻鸣和吴越,自己则带队去救儿子。
  此时东方将要露出鱼肚白了。
  十三年作息规律的生物钟后知后觉地爬了出来,姜久盈留在府衙,正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心疼得桔梗恨不得立刻躺下变成张榻,供姑娘休息。
  “姑娘,要不您先睡会儿?”姜文远工作繁忙之时也会在府衙过夜,屋里有现成的床榻。
  “我要等二哥。”见不到人,总归也歇不踏实。
  “那奴婢去给姑娘沏碗浓浓的酽茶来。”忍冬是个行动派,转身就想走。
  “回来!深更半夜的,府衙里又颇多男子,小心冲撞了。再说,你连茶水间在哪可能都找不到,如今外头忙碌着,咱们就别出去添乱了,且忍耐忍耐吧,我不困。”
  姜久盈话音还没落,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流出来了。两女使憋着笑,只揶揄地注视着自家姑娘。
  得~丢人丢到女使面前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
  赵东篱听了人家半天壁角,勉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串了起来,得~这不就是私心引起的血案嘛,可怜无辜之人填了坑,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死的。
  可为何偏偏是安庆府呢?政治上远离权力中心、经济上比不了真正的江南鱼米之乡,是典型不上不下,不大不小,不远不近的中庸地区。
  按理来说,在此地搅风搅雨,充其量能变成上位者奏折上的两行字了不得了。
  除非……
  除非会发生什么震惊朝野的大事。何为大事呢?赵东篱不是个通政务的,以他的小脑袋瓜想不出来。
  不如问问大哥?于是他在姜久盈离开大牢后,紧接着由非墨带着飞出,双脚一沾地,便跑着去找自家大哥了。
  有疑问盘旋在心头可不行,指定会睡不着觉的。
  好奇宝宝赵东篱同志的记忆力超群,几乎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姜久盈与董老六之间的对话,然后问自家大哥:“大哥,你说,董老六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仅仅只是乱一个地位不太重要的府,以赵东篱的眼光来看,都觉得背后之人格局有点小啊。
  “这都是姜家的姑娘说的?”赵东笞狐疑,姜家姑娘?听说还未及笄,真真正正的黄毛丫头。
  “啊,我亲耳所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赵东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姜大人好家教,姜家连区区少女都不可小觑。
  “前方带路!”赵东笞忽然说道。
  “啥?”赵东篱在房梁上呆得腿都麻了,口干舌躁,这才刚能坐下喝口茶,前方带路去哪?
  “带我去找姜姑娘!”赵东笞自己心里也有些疑问,与姜文远不能直说,或许可以利用姜姑娘,把些他不方便直说的话透过去,让姜文远心里也有个数。
  这一次安庆府之乱,恐怕还真是朝里那些吃饱了撑的的大臣们党争引起的。至于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嘛,只要知道董老六投靠了谁,他至少能猜个七七八八。
  本来他还理不出头绪呢,姜姑娘就把现成的线索递了上来。他正兴奋,自然现下就想确定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对是错。
  赵东篱用古怪的眼神望着自家大哥:“大哥,你可已经娶妻了!”
  身为尊贵的定国公世子,自然让京城那帮权贵夫人趋之若鹜,十六岁时便已娶妻,此时此刻,时年19的他膝下已有一子一女。
  还想半夜三更去祸害人家小姑娘?嫂嫂知道吗?
  赵东笞对上自家小弟鄙夷加怀疑的目光,气不打一处来,照着他脑袋就来了一巴掌:“你个浑小子,胡思乱想些什么!没得毁了人家姑娘清誉!”
  这里是府衙,到处都有衙役站岗巡逻的地方,再说了,还带着小弟和这么多下人,姜姑娘身边也有女使,怎么看怎么也跟私相授受沾不上边。
  也就这安庆小地方,姜姑娘又出身清流文官家庭,男女大防还紧些,要是在京城,青年男女结伴玩耍,根本就不算个事,更别提他只是想找姜姑娘讨论讨论案情。
  额~找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讨论案情,虽然听起来有点诡异,但这却是事实。
  话说起来很复杂,可从赵东篱找到自己哥哥一通交谈,到姜文远火急火燎带人去救儿子,再到姜久盈困倦已极,很没形象打了个哈欠,期间根本没过多少时辰。
  赵东篱站在门口,想通报一声,别唐突人家姑娘时,就看到了姜久盈这副小女儿态。粉面微红,眉眼含羞。
  他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我的个天啊~这货是个妖精吧?可盐可甜,千姿百态,生动活泼。
  一瞬间,小赵公子看得呆住了。他犹如做贼一般,偷偷瞥着与自家哥哥谈正事的姜姑娘,在察觉到对方的全部注意力,都没在自己身上落下哪怕一丝一毫后,不由得很是沮丧。
  他有些嫉妒大哥,可以光明正大与人家姑娘交谈,要不是留下孤男寡女影响实在不好,他都恨不能甩甩袖子离开。
  喝了口茶,茶太苦,来回走动,又太热,盯着眼前可以说相谈甚欢的两人,尤其他们说的他大半还听不懂。
  坐立难安,心神不宁,就是为此刻的他量身定做的词语。
  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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