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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青楼要人


  金妈妈今儿气色极好,穿着一身烟绿色罗裙,眉眼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貌,她慵懒地从楼上下来,看了看时辰。
  “小姐们,出来接客啦~”每日一次,风华居新一轮纸醉金迷,即将上演。
  大门洞开,便有龟奴拎着扫洒工具擦洗台阶。
  未初并不是正经营业时间,金妈妈这一声喊过后,仅有几间屋子有了点动静,其他人还窝在被窝里,贪恋最后的清闲。反正此时寻常不会有客,金妈妈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
  咣当!
  门口突然传出一声巨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金妈妈刚想开骂:哪个笨手笨脚的蠢货,连个木盆都拿不稳,就见有人缓步进了来。
  华服锦袍,一角沾了些脏水,已经有些皱了。
  再抬眼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睛,金妈妈心里咯噔一下,转脸挂上了职业笑容:“哎哟,我说今儿早上怎么有喜鹊站在庭院的树上喳喳叫,原是有贵客到了!”
  “世子爷您里边请~”金妈妈叫苦不迭,我的个亲娘啊,这瘟神怎么又来了!
  平王世子并未动身,他只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经过一夜喧嚣,楼里还残留着饭菜、酒色、脂粉混合的味道,不算好闻。
  “世子爷,求您高抬贵手,小店实在不堪折腾了,求求您啊。”金妈妈见他不为所动,只以为他又跟之前几次似的,来楼里捣乱。
  也该风华居倒霉,之前姚镜均被追得满街乱窜时,曾经借他们的墙头翻去了隔壁秦素那个贱人家里。
  被平王世子盯上,岂会有好日子过?金妈妈背后的东家再牛,也没有牛到能摆平皇亲国戚的份上,只得叮嘱她小心做人,任凭这位贵公子折腾,只要不伤筋动骨,随便他吧。
  “爷今儿跟你要个人。”
  “啊?”平王世子喜好特殊,满京城人但凡有个耳朵的大概都知道了,还知道他的那位不小心被害,才让他性情大变,喜怒无常。
  咱们风华居可是正经的楼子,楼里都是小姐,也没有小倌啊,他会跟自己要谁?金妈妈的目光不由转到了门口正努力干活的几个龟公身上。
  不是吧?世子爷您口味这么重吗?
  “玉腰可是你的人?”平王世子不知道金妈妈已经在脑补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颇不耐烦地问。
  “啊?是是是,玉腰就在楼上,奴家这就叫她下来陪世子爷。”
  “爷要带她走,妈妈开个价吧。”
  “这……世子爷能看上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只这玉腰有些特殊,乃籍没的罪臣家眷,按律是不能脱籍的,还请世子爷三思。”
  “无妨。”
  该说的都说了,世子爷执意要人,金妈妈自然不会拦着,利索地拿了玉腰的身契,又唤了人下来,一同递给世子的仆从。
  “走吧。”平王世子看了眼,确定就是昨日在姚镜城家门口徘徊的女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玉腰一脸懵逼,什么情况?刚刚她还没睡醒呢,就被金妈妈十万火急从床上拽了起来,一边喜滋滋地跟自己说有人要为她赎身,一边盯着她,半点楼里的东西都不允她带。
  出了这火炕,玉腰自是愿意的,可她向来胆小,对往来的客人只求尽心,却从不交心,不过是几场露水情缘,谁会来赎她呢?
  她微红着脸,偷偷看向正准备上轿的少年郎,虽冷着张脸有些吓人,但对方辱红齿白,剑眉星目,绝对算得上俊俏,她不由地一颗心小鹿乱撞,内心憧憬未来的生活。
  做个妾侍通房她都愿意!
  跟着轿没走多久,便来到一处私宅,那少年下轿,带着她直接坐进门房。
  平王世子上下打量着玉腰,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在美女如云的青楼里,也毫不逊色,但美则美矣,实在没觉出什么特别。
  那她前前后后多日,一直徘徊在姚府附近是干什么呢?
  陈棣跟姚家有仇,却碍于姚家家里有人做官,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付,他时不时就会跑到姚府转一圈,目的就是为了让姚家人恐惧,被一个亲王世子盯上,有的他们苦头吃。
  十次有六次,能碰到这个女人,姚府所在的整条街巷一共只有两座府邸,另一座主家外放,阖家上任,空了许久。
  她必是来找姚家人的。也许是姚家主子,也许是姚家某个下仆是她亲戚。一开始平王世子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昨天。
  这女子好大胆子,居然直接叫住了姚镜城,她可知那时姓姚的身上穿着的,乃三品大员的官服?
  是不知者无畏,还是她真寻他有事。
  毕竟是卯足了劲,想要揪姚家的小辫子,一个妓子,寻官员就可大可小了。
  大周朝可是有一条法令的,官员禁止狎妓,如有违法,轻则申斥,重则丢官。端看有没有人死咬着这等小事不放。
  如果是别人,陈棣才没兴趣理会,但如果是姚镜城,哼!光疏通人脉将他赶去太仆寺闻马粪味太便宜他了!
  “你与姚镜城有私?”陈棣开口问道。
  “啊?”谁是姚镜城?玉腰不知。
  陈棣眼神暗了暗,现在来装傻充楞了?
  “你可知我是谁?”他突然有些好笑,身契在手,别跟爷玩心眼,弄死你跟捻死只臭虫没什么区别。
  “奴不知。”
  “再问你一次,寻那姚镜城到底什么事?”
  好凶!玉腰缩缩脖子,姓姚的?她也就昨日拦住了姚大人,还没说两句话便被对方甩开了。
  “昨日奴是见了位姚大人,却不知是不是您说的姚镜城。”
  “接着说。”
  “啊?还说什么?”没了啊,一共说没两句话,对方不搭理她啊。
  “你说寻他有事,说说吧,什么事。”
  “奴、奴,奴……”这怎么能说呢?当初她被人郑重托付时,那人说过,没有万全把握,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可眼前这个人好凶,嘤嘤嘤,怎么办啊?
  “不说?”陈棣耐心告罄,对付个明显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妓子,相信手下这些人可以,先打一顿让她长长记性,要记住,他平王世子,耐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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