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章朝亮的牺牲
祝逸河和贺锡渝对视了一眼，叫醒了正在休息的三人。
“嘘。”祝逸河把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声样，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一行字，亮给三人看：现在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堆丧尸，我们静观其变，千万别出声。
目光看向车窗，散乱的模糊黑影在废墟一片的桥上行走着，好似暗夜的奴隶在流放。
见此景象，罗小壮下意识抿紧嘴巴。
王之帆在手机上打字：看上去数量很多，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祝逸河：目前还没有。
王之帆耸肩做了个口型：好吧。
罗小壮看着祝逸河和贺锡渝正在互相发着消息，料到他们肯定又在计划什么。
难免有些伤神，好像自从贺锡渝加入进来之后，逸哥什么事都不跟他商量了，行动也是和贺锡渝一起想的。
冒险的事情是他两做，却让自己第一个逃命。
他是很害怕，但也不想一直被保护。
想着，罗小壮拍了拍祝逸河的手臂，打字问道：逸哥，你们在商量什么？我也想知道。
祝逸河摆头：没什么，你好好休息。
罗小壮低眼，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内心暗自鼓劲着，总有一天他要让逸哥看见他的成长。
祝逸河连着几个想法都让贺锡渝否决了，不是太冒险就是不可能完成。
章朝亮坐在驾驶座上沉默不语，看着后视镜里，两个年轻人无声的讨论。
他突然伸手覆上王之帆的手背，平日里那双冷峻的眸子望向坐在旁边的男人，露出了少见的柔情。
只可惜，夜色太黑，王之帆转过头来看不清他的神色，对于章朝亮的触摸有些不明所以。
嘘声问道：“干嘛？”
一刹那，章朝亮拉开车门，猛的跳下车去，还不忘关上车门。
他对着桥上大喊一嗓子：“你们这些怪物，老子在这。”
原本还在游荡的丧尸们听到了声响，闻声辩位，纷纷朝着章朝亮追去。
章朝亮的体能在队里数一数二的好，他爬上临近一辆车的车顶，在长排的车辆上奔跑着，速度如猎豹。
丧尸的行动能力会在夜晚大幅度下降，犹如无头苍蝇般盲目搜寻着章朝亮的气味。
靠近缺口，章朝亮扑身一跳。
“王之帆，活下去。”章朝亮的声音飘散在空中，伴随着的是接二连三的落水声。
事情发生的太快，让还在车内的四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们现在下车吗？”罗小壮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还不行。”贺锡渝道：“桥上的丧尸还有很多，就我们四个完全不可能全解决的。”
“嗯，而且前面几十辆报废车，要找到完好无损的油箱很困难，先静观其变吧。”
祝逸河说完，抬手搭上了王之帆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
王之帆回过神来沉默不语，摩挲着那只章朝亮刚才覆上的手，仿佛上面还残留着章朝亮手心的温度。
他终于明白了，那是说不出口的感情。
“难道我们要一直被困在这里吗？”短短几天，看着那么多人要么死去要么变成丧尸，罗小壮有些难受。
这几天活的胆战心惊的，亲人也联络不上，现在又被困在这里，哪也去不了，脱口而出道：“困在这个破桥上，还不如死了算了。”
贺锡渝轻怼了一拳罗小壮，示意他闭嘴。
罗小壮拍了拍嘴巴连忙道歉：“抱歉啊逸哥，我不是说你……带头不好，我只是……心情很烦。”
祝逸河嗯了一声后，愈发寡言，只是看着又亮起的手机屏幕，那显示着百分之三十的电量，还能撑多久。
他不知道。
是他低估了末日的可怕，臆想着会跟电影里那些主角逃亡一样不会很困难，构思逃亡路线时脑海里过了一遍会发生的事情，却忘了谁都不是电影里的主角。
从学校逃到这里，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车里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如果多停留一会在这，谁都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一开始他就是错的。
太天真了。
觉察到祝逸河的情绪有些低落，贺锡渝揽住他的肩膀：“没事的，至少现在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祝逸河不觉痕迹的移开他的手，长呼了一口气，应了声嗯。
感觉自己说错话的罗小壮坐在边上不敢吭声，车里一时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章朝亮的牺牲只是带走了一部分丧尸，与在学校不同，桥上的路况惨不忍睹，车辆能开进来但是开不出去，四个大活人又不能太明显的去行动。
他们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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