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喂喂，我看你今天晚上都想搬到这个宾馆住了吧。”服部平次毫不留情地开玩笑，自然也收获了好友无语的眼神攻击。
工藤新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才重新启了车灯。
辘辘的车子启动声响起了。
宾馆六层，房间一室漆黑，一个黑发女人正掩在帘后，静静地注视车子驶离。
如果有人碰巧见了，第一反应大底是像被暗夜的猫头鹰盯上，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只可惜，夜晚的猎者是不会轻易让自己被无关紧要的人发现的。
叩叩——
房门口准时响起敲门声。
站在窗边的女人勾唇一笑，不紧不慢地放下帘子。
门外，一墙之隔，少女才深吸一口气，想到要与里面的人打交道，神色顿时淡了下来。
组织里的每个角色都不好惹，她深记着这一点。
吉永惠子等到眼前房门被拉开的时候，里面是一片漆黑。
她下意识地蹙起眉，强忍着开灯的欲望。她怕黑，怕的要死，却不敢开灯。
经过几年的教训，chianti的心思敏捷了不少，自然能看出吉永惠子那瞬间紧绷的情绪。嗤笑一声，她侧身让对方进门，却迟迟没有开灯的动作。
即便三年过去，这人还是这么胆小啊，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他们是生活在黑夜里的鬼魅，她进了组织，却想要活的像个天使，这怎么可能呢……
她轻蔑这个少女，但上级布下的任务，即便讨厌也要执行。
“怎么样了？”
漆黑中，吉永惠子并不能看清chianti的神色，可女人的声音显的愈发冰冷。少女在黑暗中绷紧了神经，却学会了让出口的声音平淡自然：
“明天就可以。”
与晋太宾馆六层房间压抑的氛围不同，此时的工藤新一，已经将车停在了一家烤肉店门口。
“兄弟，还是你好啊，我真的要饿扁了！”服部平次将自己一屁股摔在椅凳上，全然不顾形象，转头大声招呼店家，“大婶，快上烤肉！”
“好嘞！”
天呐，与阿姨特色面店的面相比，当然还是烤肉更得人心啊！
工藤新一有些无语地看了眼对面大剌剌翘着二郎腿的刑警，在心里吐槽他丢警察面子的姿态，落座后将手机搁在了桌面上。
那个显眼的红点，自从进了晋太宾馆就一直保持静止，但工藤新一显然不打算退出界面。
呵呵，如果要讨论谁更丢警察的面子，你们是半斤八两吧。
烤肉很快被端上桌，服部平次只饿了一顿，却显出三天没吃饭的样子，一瞬间他的手里盘里都塞满了肉，丝毫不言客气。
大阪警官嘴里塞肉，连说话也模糊不清：“喂，工藤，你这也坚持不了多久吧。”
他示意了下工藤新一的手机界面。即便那个事务所的兰小姐没有发现监视器，但像女孩子家家总爱换衣服，这很容易就被甩掉。
“对，所以明天就去找她。”
“哈？”
但工藤新一认真的神情告诉他这并不是开玩笑。
“还是搭讪的烂理由？”服部平次笑了，拿自己的酒杯碰了下对方的茶，“哎，她真的是毛利兰吗，换了个名字，怎么能性情也大不相同……”
“她是！”
声音猛然断作两截，话被人急急打断了。
烤盘上的肉在“呲呲”冒泡，服部平次透过空气缕缕上浮的白烟，看到对面的人微微泛红的眼角。
真是的，你又没有喝酒，眼睛怎么还红了呢……
大阪侦探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在这一片朦胧安谧的的氛围中，他听见工藤新一低沉的嗓音问道：
“服部，你说她从组织里出来，会吃很多苦吗……”
那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全都没入了省略。
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不言而喻吧……工藤新一似乎有些难以开口，沉默良久后，这个曾经傲然于世的少年的嘴角边只泛出一丝苦笑。
少年微垂着头，让碎发挡去眼中的痛色，事实上，与毛利兰重逢时，他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失忆感到难过，而是因为她那陌生的神色——对周围一切保持极大的警惕，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刺猬……她越是与以前的毛利兰不同，他便越不敢想她这三年的生活。
周遭突然变得安静，服部平次也正了神色，如果起初他还怀疑是工藤过于思念毛利兰而认错了人，那么现在他丝毫不敢质疑。
如果连工藤新一都不能认出毛利兰来，那么世界上还有谁能呢？之前的死罗神一案，已经足以在服部平次面前展示二人间的羁绊。
他不知怎么安慰好友，只是静默地拿自己的酒杯轻轻撞了下对方的杯子，仰头一口闷入。
这个经历就像是一个雷，没有勇者敢于触碰。有时他从东京出差结束回大阪，看到活泼乱跳的和叶甚至会发愣很久，每每他都庆幸着，好在和叶还在他身边。
二人不知这样对坐了多久，工藤新一终于像是如梦初醒般起身，手里紧紧握着不知抓了多久的手机，屏幕上的红点闪烁着，地点仍然在晋太宾馆。
他应该去找她的，现在，立刻，马上……
工藤新一捂着心头砰砰直跳的冲动，只对着一脸懵逼的服部平次扔下一句“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转身冲出了门外。
警察的速度当然很快，更别提刑警一科的工藤组长。服部平次只来得及转头，看自己好友的车被哼哧一下启动引擎，紧接着……
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消失在视线内了。
喂喂，我可是看你喝茶，以为你会送我回去才喝的酒啊……
但工藤新一全然不理会被丢在烤肉店的兄弟，夜色中开车，什么都是安静的——
除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那力道很强，就如他现在的冲动，将理智击的粉碎。
去你妹的理智吧！
工藤新一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样不冷静过，但他确实没有喝酒，所以那时，他的头脑无比清醒，只是没有理智罢了……
呵，他的姑娘回来了，他要理智干什么用？
直到车子停在了晋太宾馆左侧的一条小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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