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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许天洲本想给倪真真一个教训,结果自己被结结实实地教训了。

        倪真真刚出门就吐了,当时的许天洲还没有太在意,他一边给倪真真拍背,一边安慰自己现在吐总比一会儿在车上吐好。

        谁知道倪真真上了车还要吐。

        他赶忙把车停下,倪真真来不及说话,捂着嘴跌跌撞撞地下了车,结果只是干呕了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弄得倪真真都有点不好意思。

        她回过头,朦胧的夜色里,倪真真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粉红,刚才吐得太厉害,以至于眼中荡漾着盈盈水光,好像随时会凝聚成泪珠,扑簌簌地落下来。

        她抓着许天洲的衣角,像是做错事的小朋友,“你是不是生气了?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许天洲是挺生气的。

        眼前的倪真真狼狈极了,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沾着污渍,醉得站不住,全靠许天洲的一只手臂支撑着。

        许天洲也说不出难听的话,只是在心里数落她。

        也不算怎么熟的同学,非要跑来参加饭局,她也不想想,张望那么抠门的人,怎么会请她吃饭?

        不过他也没有阻拦她,他太了解倪真真,到时候又要说他把人想的太坏。

        这件事坏就坏在也许倪真真去了也不会发现什么,说不定还会感念张望情深义重,谁能想到别人只把她当成不用花钱的陪酒女。

        想到这里,许天洲忽然有点难过,如果没有他,她又该怎么办。

        到底还是心疼占据了上风。

        也许是因为喝醉酒的倪真真和平常看上去是那样不同,波光潋滟的眼中多了一些像水晶一样的东西,无辜中透着委屈,又足够摄人心魄。

        许天洲叹了口气,让倪真真在车上等着,“我很快回来。”

        许天洲去便利店买了一杯热牛奶。

        他刚出店门就看到了倪真真,那么冷的天,倪真真坐在地上,抬着头冲他傻傻地笑。

        许天洲立时火冒三丈,他几步过去,厉声道:“你坐这里干什么,快起来!”

        许天洲伸手拉他,倪真真却躲了过去。

        她把手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光越过他看向远处,“嘘……”

        旁边是一棵树,树上挂着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倪真真的脸上,带来如梦境一般不可思议的柔和。

        倪真真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许天洲弯下腰,一阵热气扑在他的耳廓上,弄得他痒痒的。

        “我故意的,这样我老公就会抱我了。”倪真真的声音低下去,声音中夹杂着羞涩的笑,“你不要告诉他。”

        许天洲哭笑不得。

        这好像是第一次抓到能够证明倪真真“有心机”的证据,可是许天洲一点也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欣喜。

        他刚想把倪真真抱起来,又怕她认不出自己。

        许天洲给自己加了一段戏,先是装成别人向自己打招呼,然后再跳到自己的角色里给予回应,接着转向倪真真,假装刚看到她,最后再顺理成章地把她抱起来。

        等他把倪真真抱在怀里时,倪真真果然认出了他,她十分乖顺地靠在他怀里,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公……”

        许天洲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

        然而仅仅在下一秒,倪真真歪着头,眨了眨眼,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自己和自己说话?你也喝醉了吗?”

        “……”

        那一刻,许天洲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他把倪真真放进车里,没好气地命令道:“坐好。”

        倪真真依旧笑嘻嘻的,她一把拽住他的领带,说什么都不让他走。许天洲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的手拿开。

        他把牛奶拿过来,小心翼翼地喂给她。

        倪真真舒服了很多,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许天洲终于松了一口气。

        做完这一切,许天洲居然出了一身汗。他解开衬衣扣子,又扯掉领带,重新启动车子。

        回去的路上还算平稳,到了租住的小区,许天洲把车停好。想起刚刚的倪真真吵着要他抱,许天洲赶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

        偏偏倪真真把他推开了,非要自己走。

        “我不想你太累。”倪真真瓮声瓮气地说着。

        许天洲心里一动,不由分说将她抱起来。

        倪真真挣扎了两下,“喂,放我下来……”

        许天洲只用两个字便制止了她,“别动!”

        寂静的夜里,冷风卷着枯叶吹了过来,倪真真在往许天洲怀里躲的同时,顺势把一只手伸进他胸前的衣服里。

        顷刻间,暖意融融。

        许天洲的耳朵意外地红了,他低下头,威胁似的说:“你还可以再流氓一点。”

        倪真真笑了一声,手上更大胆了。

        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别的原因,许天洲的呼吸变得粗重而凌乱,他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这段距离怎么会这样长。

        眼看着就要到家了,倪真真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慌慌张张地大叫一声,“哎呀!我忘拿东西了。”

        许天洲吓了一跳,连忙问她忘了什么。当听到“烧鹅”两个字时,他不在意地说:“算了,不要了。”

        “不行,钱都给了。”倪真真跳下来,抱着他的手臂央求,“特别好吃,我一定要给你尝一尝。”

        倪真真说完,调头往回走。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餐厅在哪里,只是认定了一个方向就要一直走下去。

        许天洲追上她,好声好气地说:“我吃完了,你忘了?”

        倪真真一脸茫然,“吃完了?”

        “嗯。”

        “我怎么没印象。”

        “你喂我的,想起来没有?”许天洲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发挥到极致。

        倪真真还真的信了,她痴痴地笑了起来,问:“好吃吗?”

        “好吃。”

        “我就知道。”倪真真说完,又要往回走。

        许天洲急了,“你又去哪儿?”

        “我再去买一份。”

        许天洲在心里叹气,早知道就说不好吃了。

        他再次追上倪真真,极有耐心地哄着她。他先是说现做出来的最好吃,带回来就没有那个味道了,然后又说现在这个时间店里打烊了,工作人员也要休息。

        倪真真停下脚步,似乎是觉得许天洲说得有道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

        许天洲抱着她上楼,倪真真呼出的气息扑在他的颈窝,弄得他晕晕的,好像也快要醉了。

        作为罪魁祸首,倪真真浑然不觉,她指着面前的一团空气说:“先放过你!”

        “你和谁说话呢?”

        “小鸭子啊。”倪真真仰起脸,不过一瞬又敲了敲额头说,“哦,不对,应该是小鹅。”

        “……”

        回家后又是一顿折腾,倪真真终于哼哼唧唧地睡下了。

        到了后半夜,倪真真忽然坐起来,发出一点“呜呜”的声音。

        许天洲睁开眼,问:“怎么了?”

        倪真真根本没办法回答,她用手捂着嘴,好像又要吐。

        见她下了床,许天洲立即跟上去,不过一切都太快了。许天洲只能喊了一声,“那是厨房!”

        然而来不及了,随着推门的声音响起,许天洲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一次,倪真真算是彻底清醒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挂着泪痕,刚刚脸红得不像话,现在又过分的白。

        倪真真看着许天洲,可怜兮兮地说,“我难受。”

        许天洲抑制不住地心疼,声音依旧冷冷的,“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不是,是心里难受。”倪真真抱着许天洲大哭,“怎么办,我丢人了。”

        倪真真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大概从那位穿着西装的女士认错人开始吧。

        倪真真从衣着上误把那人认成餐厅的工作人员,所以当她说出“换到这边”时也没有多想,而领位员以为她们是认识的,也就没有阻拦。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最重要的是还特别巧,隔壁包间也有一位请客的张总,张总正好不在,大家都在等银行的朋友。

        倪真真仔细想了想,整个聊天的过程也不是破绽全无,还是有一些细节对不上。

        可是就像她被那些人称呼为“倪经理”一样,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就是面对那些无伤大雅的错误时坚定地选择视而不见。

        结果……

        后来的事情完全可以到“社死组”投稿。因为“张望”进门时,倪真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她只是感到奇怪,怎么眼前这个人和印象中的曲棍球队队长找不出一点相似之处。

        当时的她还在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张望”变成了大胖子,所以和以前不一样了。

        倪真真在“张望”过来时热情地迎了上去,“哇,你变化好大!”

        对方笑呵呵道:“是啊,都这么说。”

        等“张望”入席后,大家还喝了几杯,直到“张望”指着倪真真问另外几个人,“你的朋友?”

        “不是你的朋友吗?”

        “你不是张望吗?”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倪真真如坐针毡,大家先是面面相觑一阵,然后又一起看过来。

        倪真真终于明白什么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天洲在决定给倪真真一个“教训”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幕,现实比他想的还要精彩百倍,特别是当倪真真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时,他还是没有忍住,低低地笑个不停。

        “你还笑,我快难受死了。”倪真真用被子蒙上脸,痛苦地满床打滚,“我喝了半瓶茅台,才发现走错饭局了。”

        许天洲冷眼瞧着她,“没让你赔钱?”

        “那倒没有。”倪真真把被子放下来,“他们还说相逢即是缘,吃完饭要去ktv,问我要去要一起去。”

        许天洲差点笑出声,这个倒是不在他的剧本里,也不知道是苏汶锦加的,还是那些人临场发挥的。

        他戏谑道:“那你怎么不去?”

        “我能去吗?我只想快点逃走。”

        “是吗?我以为你脸皮挺厚的。”

        “你说什么?你皮痒了是吧?”

        倪真真一下子扑过去,在许天洲身上到处挠,许天洲无处可躲,只能连连求饶。两个人打闹了一阵,都有些喘。

        许天洲抱住她,说:“没事,反正也没人认识你,快睡吧。”

        “天哪……”想起饭局上无比尴尬的一幕,倪真真又是一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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