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钱丽娜也不想这样,都是母亲的一个电话让她改变了主意。
昨天晚上,母亲打电话来问她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钱丽娜无精打采地说道。
她照例向母亲抱怨了一通银行的工作有多忙,客户有多么奇葩,末了还不忘庆幸一番,“银行要办年会,居然让我们自己出节目,还好我够机灵……”
出乎意料,钱母听后不但没夸她,反而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是不是傻?”
“?”钱丽娜不明白。
钱母继续说:“要不说你老实,你真当能不能转岗看的是谁业务能力好?”
“我知道,看谁有关系嘛。”钱丽娜靠着沙发翘着脚,心情抑郁。真是的,没关系是她的错吗?
“关系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是多好的机会,到时候认识几个分行的领导,缺人的时候把你借调过去,时间长了不就顺理成章地留下了?”
“怎么可能?”钱丽娜笑母亲太天真,“跳舞而已,那么多人,谁能看见你?”
“没机会创造机会啊,表演完了不得吃个饭吗?吃饭不得敬个酒吗?再怎么也比坐柜好吧?你成天坐在柜台里,就算干到死,哪个领导能看见你?”
“……”
钱丽娜语塞,不只是因为她觉得母亲说的有些道理,更重要的是,她忽然想起主任点名要倪真真参加年会表演时的情景。
难怪倪真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原来她是打得这个主意。
黑沉沉的夜里,钱丽娜被遍体而生的凉意包围了,她情不自禁地开始发抖。
这真是太可怕了!别人在她面前向上爬,她不但沾沾自喜浑然不觉,还在为倪真真感到可怜,其实她才是最该可怜的那一个!
可是现在,主任已经定了倪真真,她又去参加了一次排练……
钱丽娜本来想说这次算了,下次有机会再争取,然而一想到要是倪真真因为在年会上跳舞给分行领导留下印象,来年顺利转岗,从此不再坐柜,她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钱丽娜不由得心惊肉跳,挂电话前不住地说:“我知道了……”
整整一晚上,钱丽娜辗转反侧夜不成眠,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借口,大概意思是倪真真和荣晓丹都已名花有主,而她还单着,每天被圈在柜台里也没什么机会认识异性,正好可以借着参加年会结识一些男同事。
可惜她精心准备的说辞没有派上用场,因为钱丽娜刚说出自己想去年会表演时,倪真真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太好了。”倪真真笑着说,“我正发愁怎么办,好久没练了,跳过一次腰酸背痛的,你能去真是再好不过了。
一件在钱丽娜看来格外棘手的事情就这样简单的定了下来。以至于让钱丽娜并没有特别高兴,而是止不住地浮想联翩,她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是不是有别的目的,还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倪真真以为她有顾虑,随即安慰道:“放心吧,下班后我把新学的几个动作教给你,你又有基础,肯定能跟上。”
“啊?”钱丽娜挤出一个笑,“好。”
倪真真怎么会想不到钱丽娜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她多么希望许天洲没有说出那番话,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把这一切当作偶然,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倪真真并不是为自己不能穿那件仙气十足的演出服而难过,而是替钱丽娜感到不值,她明明不喜欢,却还要为了一个上位的可能去试一试。
倪真真既希望她能成功,又不希望她能成功,倒不是因为嫉妒,而是不想让她从此以后坚定地认为,过去的努力都是笑话。
钻研业务有什么用?还不如把精力放在练舞上。
这天下班后,倪真真并没有向许天洲说这件事,而是向他提起宋立坤,因为她实在是太过震惊。
“哇!你知道吗?”倪真真激动得又叫又跳,“我这个徒弟竟然大有来头!”
“是吗?”许天洲正在开车,随口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倪真真兴致勃勃地说:“要不是主任说起我都不知道,他不只学习好,篮球也打得好,以前还打过那个c什么a……”
许天洲看向前方的目光动了动,反问道:“cuba?”
“对对对,就是这个,你竟然知道?”倪真真兴奋道,“很厉害吗?”
许天洲沉默了几秒,给了一个略显敷衍的答案,“还行吧。”
倪真真接着说:“我特意在网上搜了搜,哇,好多比赛视频,还有不少粉丝,大家都在问他现在在干什么。”
说到这里,倪真真嗤地笑出声,在她低头的瞬间,窗外的霓虹凑了上来,在她的眉眼上留下夺目的神采。
倪真真越想越觉得好玩,“我都想披个马甲给他们留言,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离八卦这么近。”
倪真真又说了好多,从粉丝们对宋立坤长相身材的评价,到他流传在江湖上的三分绝杀视频,再到他学东西多么快,做事多么细心。
“他看到我的手有点干,就送了我一支护手霜。”
倪真真兴高采烈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许天洲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其实不只是表情,在一开始的时候,不管倪真真说什么,许天洲还会时不时地“嗯”一声,后来连“嗯”都没有了,完全成了倪真真的独角戏。
倪真真感觉到了,她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你吃醋啦?”
许天洲好像哼了一声,也好像没有,倪真真来不及分辨,一句带着威胁的反问气势汹汹地落了下来,“吃什么?”
“吃醋。”
“什么醋?”
“吃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倪真真极有耐心地解释了什么是醋,要不是许天洲及时制止,她大概还能继续说下去,“就是那种黑黑的酸酸的发酵而成的液体,吃饺子要……唔……”
许天洲好不容易忍到一个红灯,在车子停下的同时,他倏地转身,在无边的夜色里用力地吻了下去。
车里顿时安静下来,恼人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凌乱的呼吸,在悄无声息中继续勾魂摄魄,毫不留情地惹了一团火。
起初,许天洲只是想结束这段没营养的对话,也许是那片柔软甜美得不可思议,他在倪真真轻微的挣扎中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到底是在外面,许天洲也不好太过分,但就这么结束了,好像又有点不甘心。
许天洲充斥着渴求的目光扫过倪真真的额头、眼尾、鼻尖,最后落在她泛着水光的唇上。
倪真真的口红早就没了颜色,现在被许天洲一吻,又像涂了口红一样,红得耀眼。
那里好像有着某种魔力,疯狂吸引着他。
许天洲再一次凑上去,不似刚才那般炙热,而是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两下,这才捏着她的下巴,嗔怪似的说:“知道还说。”
他丝毫没有掩饰语调里的可怜,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倪真真低低地笑,“好了好了,不说了,行了吧?”
倪真真果然没再说宋立坤的事,可是不管她说什么,许天洲都像没听见似的,并不接话。
倪真真以为许天洲只是太累了,没想到下车回家的这段路上,许天洲脚步飞快,分明一副体力很好的样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
倪真真刚进家,连灯都没开便被许天洲按在门上。他狠狠咬住她的嘴唇,攻城略地,又急又凶,像是在发泄什么,比在车里的那一吻更深、更重。
外面总是会有脚步声,倪真真不想在这里,她稍稍一动又被许天洲推在门上,如此反复,带来断断续续沉闷的声响,好像心动的鼓点,让许天洲愈加疯狂。
他确实是疯了,疯到理智全无,身心俱陷,疯到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连只是听到名字都会深感厌恶,疯到就算倪真真是故意的,他也心甘情愿落入她的圈套。
黑暗中,若有似无的香气飘了过来,让那种痛达到了顶峰。
许天洲用鼻尖划过倪真真的脸颊,顺着她的耳后一路向下,他碾过她修长的脖颈,在她的发梢稍作停留后终于在她的掌心锁定了味道的源头。
许天洲眯起眼睛,声音暗哑,仿佛比眼前的黑还要沉,比此刻的夜还要冷,“他送你的护手霜?”
倪真真笑着说:“好闻吗?玫瑰味的……”
下一秒,倪真真脚下一空,整个人被许天洲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本能地贴在许天洲身上,不敢动弹。
许天洲抱着她往里走,倪真真靠在他的肩上,止不住地笑。
许天洲蹙眉,“你笑什么?”
倪真真晃了晃自己的手,不疾不徐道:“他送我的我没要,这是我自己的。”她这才知道,原来许天洲是在为护手霜生气。
“你……”许天洲怔了怔,很快也笑了出来,然后惩罚似的,吻了吻她的掌心,片刻后,又占有了她的唇。他从车上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了了。
那一夜,许天洲在爱的汪洋里飘得更远,沉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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