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男孩子家家

过了三天，言井九中校铃回荡。老师们纷纷提着教学文案，去各自的班级上课。学生们如同窝里的幼鸡，等待着吃食地到来。

        新学期新气象，话是不错，结果往往难以意料。

        刚开始上课呢，同学们在家待烦了，坐在教室里会有些新鲜感，难免乖巧点。时间久了，他们的心情一浮燥，便沉不住气了。

        要捣乱了，说今天吧。

        教学楼第二层，高三八班教室，英语老师在黑板上写单词语法。下面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后排玩着纸叠飞机，嗖地你飞过来我飞过去，可开心了。

        上课的时候当儿戏，老师很生气。写字的粉笔让老师捏碎，呵斥：“你们干什么呢，没有一点纪律心。”

        二楼八班，陈绱、夏荫在这个教室。他趴那睡觉，被老师的声音惊醒了，眼神恍惚擦着嘴角流的口水。她用彩色铅笔在本子上乱涂乱画，像是不关己的事不去注意。

        啪，纸飞机转弯打了老师的脸掉落讲桌。同学有的蹲坐凳子上，有的站那，慌了神调整好坐姿，用课本盖桌上的纸飞机和纸屑。还有其他看戏的同学。

        这位英语老师呢，年二十九岁，她的名字是赵雯。也是学校出了名的火爆脾气。

        赵雯拿起纸飞机问：“谁，谁扔的。”

        那些同学吓得大气不敢出。陈绱座位上拍拍打了哈欠的嘴。

        这一幕被赵雯老师瞅见，道：“陈绱，这是你扔的吗？”

        陈绱啊道：“不是。”他正困着呢，哪有心情玩那纸叠的飞机呀。

        老师白了他一眼。你没玩你也在睡觉，都是破坏上课制度。赵雯又道：“捣乱的同学，难道没有主动承担错误的责任吗？”她拍打桌子令人发颤，道：“还是说，你们想让我一个一个搜，把你们揪出来。”

        零碎撕叠的纸在桌上，很容易让人扒拉出来。

        同学相视，纷纷站了起来，一二三四，总共五个人。

        赵老师看了眼，面无表情道：“出去。”让他们站在教室外。她是觉得吧，跟这些人说道理，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也不是小孩子了。

        教室安静下来，他正要趴下。赵雯道：“陈绱，你也出去。”

        陈绱惊：“啊，我为什么要出去？”

        赵雯道:“理由，上课睡觉。”她忍不了学生上课目无尊长，要是没看见也就算了，可是看见了就不能装作不知道。

        陈绱道:“哦。”他听话起身走了。夏荫望着。

        赵老师拿起教案掀开，道：“同学们，我们继续上课。”

        叮铃铃，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们辛苦了。

        赵雯听见铃声，心情不太好，计划要给学生讲的内容落下了。她道：“下课。”

        学生全体起立:“老师再见。”

        陈绱准备进班，赵老师教室门口，严道：“不许进去，一直站到上课。”

        他无辜的看着赵老师走，怎么只说他一个，那还有几人呢。再想算了，不过十分钟，站就站吧。

        一楼，高三五班，陆泽所在的班级。他也下课休息，吹着口哨出来，满脸阳光到了二楼。陈绱走廊靠墙杵那。

        陆泽道:“你站这干什么呢？”

        是兄弟的声音，他过来找自己玩了。陈绱道:“不是下课了吗，我来透透风。”

        他可不想说是因为睡觉，被赵老师罚站。

        陆泽哦道：“你现在有事吗，没事我带你看样东西。”

        陈绱道:“这儿不行吗？”

        陆泽示意旁边聊天的同学，回：“这里人多，不好拿。”

        什么玩意啊，需要去隐蔽的地方。他道：“我不能走。”

        陆泽顺下道：“你自己有腿不能走吗”

        陈绱也顺：“能走。”

        这不是说的废话吗，他道：“那不就行了，走吧。”

        哎呀，他理解错了。陈绱反应过来，编话道：“下节是李主任的课，我怕迟到他收拾我。”

        陆泽想了想，食人花不好惹，他道：“行吧。那下回再看，我先走了。”

        陈绱笑道:“好。”笑得是他傻傻的样子，有点可爱。

        八班教室，倒数第四排北边一列，靠边座位是夏荫的位置。她坐在那，桌子下翻东西，道:“怎么不见了呢？”她是记得在这啊，可是怎么会找不到了。

        三分钟提前上课的铃声敲响，陈绱眼亮，心乐道：“回班。”十分钟差点也没关系，他老老实实待在那没动，算是尊重老师了。教室倒数第二排中间一列，偏北边起的座位，是陈绱的位置。

        他们的班级座位，按成绩排的，差生极少有好的位置，自然而然地命名为学渣倒数了。

        他自顾地坐着，望向前方着急翻找东西的夏荫，不知道她找什么。眼神不经意的往下眨，看到了地上的画笔，陈绱知道了，起身去捡起来。拿在手里看了看，这样的彩笔现在很少看到了，多的是彩色的水画笔。

        陈绱彩笔递她眼前，道：“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听声音，她俩对视。夏荫道:“你怎么找的它？”

        陈绱道：“掉在地上，我捡起来了。”

        怪不得自己找了那么久都没有，真该往地上找找的。这是她最喜欢的墨绿彩铅笔，幸好没弄丢，是道谢还是直接从他手里拿走呢，夏荫犹豫不作声。

        陈绱又道：“给。”

        这做法，是猜中她心中想的什么了吗。夏荫道：“嗯。”

        她接下，俩人谁也没再吭声。他走。

        上午过的很快，中午放学了。嫌乏味闷的人早出去了，以及要吃饭的同学，留下那些勤能补拙的好学生，还有无聊的人。陈绱在班属于第二类，因为下楼的人多，楼道拥挤，要过会楼道才通畅。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他离开教室出去。

        楼梯口刚好撞见上楼的陆泽，陈绱道：“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说过楼下等着吗？”

        他俩是一只手上，两个紧挨地指头分不开的好兄弟，一日两餐三餐一块吃饭。集合的地点在楼下，有时闲了陆泽就上楼。

        陆泽道:“不见你就上来了呗。”陈绱微笑，他接着道：“我发现了个好玩的东西，想跟你分享一下。”

        他问：“什么？”

        陆泽招手回：“过来。”

        陈绱去他跟前。陆泽拉着兄弟下楼，到楼梯之间的拐弯处，望了望前面后面，没人。他搭上陈绱的肩膀，将人凑近些，裤兜里把东西掏出，道：“你看。”

        低头观察，那四四方方深紫色的小盒子，上面有字。陈绱道：“烟吗？”

        想他刚拿到的时候，打开才知道是什么。兄弟怎么会这么快知道呢，不应该问是什么吗。陆泽疑道：“我没说，你怎么知道。”

        陈绱道：“这不写着的吗？”示意盒上的几个小字：禁止青少年人吸烟，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真笨呀，陆泽啊哈笑。

        他玩弄着手里的烟纸盒子，道：“你说，吸烟不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买呢？”

        陈绱道：“无聊吧。”据他了解，吸烟的人是想调整情绪吧，或许有别的。

        嗯，陆泽非常赞同。李主任正好上楼，瞧这俩学生，一人身子挡住他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瞟眼瞅哼的咳音打扰。

        闻声，陆泽道:“你嗓子怎么了？”

        听得一头雾水，陈绱回:“我嗓子没事啊。”为此，他还特意咽了咽口水，证实下。

        他道：“那是谁咳嗽的。”又乐笑：“难不成是你肚子饿的，咕噜叫了。走，我们去吃饭。”陈绱还是一脸迷糊，他肚子没叫啊，难道是陆泽自己饿的叫唤，不好意思说出来。

        陆泽搭着兄弟的肩膀开心转头，谁料他回头，吃惊得张口深呼吸，赶紧把左手背到身后。陈绱也惊了，原来声音源头在这，坏事当先，为什么总会有李老头。

        李申为道：“见到我很惊讶吗？”

        有点害怕，陆泽道：“怎么会惊讶，分明是惊吓。”最后一句，他是小声嘟囔的。

        李申为没理会，道：“男孩子家，不要学人家女孩子，成天勾肩搭背的，像什么话。放下！”

        陆泽听话，这只手慢慢的背向身后。

        兄弟之间，勾肩搭背本身没错，可到李主任这里变了味，见不得男生这样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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