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贩卖美好
第二天,陈静感觉自己有点感冒,毕竟昨天那么冷的天气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于是他裹着被子熬了一碗姜汤喝下,然后躺着看书。
这是他带的书里面的最后一本了。可惜,他既没有灵气炼丹,也没有病人实验。有时候他感觉自己看书就像是在学屠龙之术。
那为什么还要学呢?陈静其实也不太明白,但他还是觉得总比蹉跎岁月要强。他一点都不想一天到晚的四处跑,那样的傻乐呵又有什么意思?
陈静屋子没有供暖设施但很暖和,也不知道是篆刻了什么特殊法阵还是像东北那样烧地龙。
就这样一看书就是一上午。
中午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谁呀”
“我,苏良。”
“哦。进来吧。”
“怎么还躺在床上?这可不是你一贯作风啊!”
“没事,只是昨天太冷,现在有点病气。还是说一下你有什么事吧。”
苏良摇摇头,先拿出一粒丹药给陈静后说道:“也没什么事情,这不是刚开完大会然后给你带了一节无瑕树枝么。”
陈静笑着说道:“我哪里会什么雕刻,你把这好东西给我恐怕还不如扔水里打个水漂呢。”
苏良说道:“别这么说,其实我也不会,不过是凑热闹瞎玩而已。”
陈静问道:“有想好雕刻什么么?”
苏良摇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想好。以前想雕刻一栋房子,但后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没那手艺。”
说着把一根一尺长的木枝放到了陈静桌子上。
陈静也想了想,说道:“那我建议你可以雕刻一些玉佩样式的小物件儿,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小赚一笔。”
苏良挠挠头说道:“哪能啊!就我这手艺……”
陈静笑着说:“我们卖的不是手艺!”
苏良挠挠头说道:“那是啥?”
陈静笑着说:“卖美好!”
“美好?”
陈静笑了起来,披着外衣走到几案面前,铺开宣纸,拿着毛笔写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感觉怎么样!”
苏良念了几遍,说道:“真心好诗词!”
陈静又写道:“醉里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苏良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和师傅,陆大有,陆成霜一起去远游的日子,那时候坐一叶扁舟,他学着陆成霜将靴子脱了,将脚放在冰凉的水里,天上繁星闪烁,河里也繁星点点。最妙的是一种鱼,叫做‘莹草’,它在水中忽明忽暗,微风拂面,一时间,他还真有一种仿佛在星海中遨游的感觉。
苏良出神好久才回过神来说道:“你说的贩卖美好,看样子真的是字面意思啊!”
陈静一笑,又继续写道:“玲珑骰子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苏良挠挠头,觉得很有趣,只是可能情窦初开的比较晚,也或许寒溪谷的文化氛围中这方面比较淡泊,所以无法做到感同身受。憋了很久,说了那么一句:“听起来朗朗上口,应该会挺好卖的。”
陈静一愣,然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那个时代的东西到这个地方,也许会出现水土不服。
就拿刚才他描写爱情的诗句,似乎在这个地方就不太流行。前世的媒体给了陈静一个假象,那就无论是治世还是乱世,爱情似乎都是主旋律。但仔细想来又怎么可能?且不说三国演义那样的大丈夫谋天下什么的,就是《水浒传》里,那些底层人民也少有说爱情的,数来数去的好像还就是矮脚虎更正常一点。
陈静经历过从兄弟义气的时代到爱情至上的时代,亲眼见证了从为兄弟两肋插刀到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变迁。所以他明白,在兄弟义气时代里歌颂爱情和在爱情时代里歌颂兄弟,其实都多少有点愚蠢。
故而,他点了点头,想了会儿写道:“人本过客无来处,休说故里在何方。随遇而安无不可,人间处处是花香。”
苏良仿佛感觉到自己倒骑着一头毛驴,晃晃悠悠走,自己手里拿着酒壶也是晃晃悠悠的。他听见了鸟鸣,闻见了花香,风在浮动,树叶沙沙作响。于是晃晃悠悠的念出这句晃晃悠悠的诗:“随遇而安无不可,人间处处是花香。”
陈静又笔锋一转,写出一句:“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陪白衣!”
苏良念了几遍,有一些腼腆,说道:“这诗词佩戴在身上,恐怕会被打吧。”
陈静说道:“这话说的,人不轻狂枉少年。你不喜欢的东西别人可是要去争,要去夺的。”
duang!一声。一只脚出现在门口,吓了二人一跳。
陈静无奈的说道:“唉,魏洛师兄,你的出场能不能不要这么别致啊!”
这时那只脚站定,一只脑袋从门外探出头来,说道:“咦?你怎么你猜就中啊!咱们已经这么有默契了么?”
然后下面又有一个小脑袋探出头来,笑着说道:“没想到吧!我也来啦。”
陈静笑着看着这小脑袋,说道:“原来小馋也来了。那我可要拿出点家底儿招待了。苏良,帮我拿我床头边柜子里的软糖给小馋吃。”
魏洛走过来问道:“你们两人关在屋子里干嘛呢?这样同进同出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苏良把糖分给魏小馋后,假装没听见他后一句话说道:“哦,我来跟陈静送无暇树枝,然后就讨论起要雕刻什么的问题。”
苏良说着那了一句诗词给魏洛看,然后继续说道:“我跟他说我雕刻不行,他就建议可以雕刻一些美好的诗词。你来了正好可以一起参谋参谋。”
魏洛拿了几张对比了一下,也不要头也不点头,直到看见那一张‘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陪白衣!’后,眼睛一亮,捋了捋额前碎发,半闭着眼睛自恋的说道:“这诗写的不正是在下么!”
陈静感觉自己真的感冒了,鼻涕好像从鼻子里慢慢流出一点,于是他吸了吸鼻涕,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说道:“那啥,苏良,我说这一句诗更好卖一点吧!”
苏良也挠挠头,说道:“没有道理啊……”
魏洛打断他的话说道:“苏良,你知道你为什么和整个寒溪谷显得格格不入么?”
苏良摇摇头,魏洛继续说道:“因为你真的是个异类。你不像一个少年,更像一个老人。可是你又没有老人的阅历……”
陈静打断他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一样米养百样人。没有道理你骑白马的张扬就看不起坐在地上看草长莺飞的。”
魏洛哈哈一笑,说道:“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陈静突然伸手制止了对方说话,身体前倾,仔细看了又看。说道:“你脸上的巴掌印有点清晰啊!什么情况?”
魏洛拿起别在腰间的折扇,要了几下,说道:“唉,还能什么情况,被我姐打的呗!”
苏良皱着眉说道:“你说恭喜师姐啊!不可能吧!”
陈静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站在魏伯阳后面的白发黄衣少女。如果按照相由心生的说法来讲那她真算得上弱不禁风。
“魏洛师兄,别扇扇子。太冷。”陈静说道,“恭喜师姐是昨天那个黄衣白发少女么?”
“是啊!”
“这个名字好奇怪啊!”
“恭喜姐是我爹收的第一个弟子,当时我爹就说‘你叫恭喜吧!’,她就问‘我为什么叫这样的一个名字?’,我爹笑着说‘因为恭喜发财啊!’”
众人皆是一笑。
这时魏洛唉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恭喜命真的不好,她出生在一个三年大旱的农村。因为她一生下来就是白发,被村民误以为灾星降世。于是她父亲为了让她母女逃脱而被村民打死了。她们母女到外地人生地不熟的经常挨欺负。尤其是那时候恭喜,被全村子里的小孩围着转圈骂做老妖婆。有时候还会抓她的头发。她性格柔弱不代表她母亲性格也柔弱,她母亲经常和那些小孩儿对骂,甚至上手去打,为此和村里的妇人也产生了不少瓜葛。后来在一次恭喜被欺负的时,她母亲前去追打那个小孩。当恭喜找到她的时候,她坐在地上愣愣出神,身上都是泥土,头发凌乱而且还有好几处头发被抓了下来,看上去就好像头上生了疮一样。那一天恭喜很不安,以前她母亲也受过比这还中的伤,但眼睛里从来都是神采奕奕,但这次却是一片死灰。她母亲回去坐在床上突然变得很是和蔼,也不休息,拉着恭喜聊了很多,最后还洗漱了一下,将头发从新打理好。这一切让恭喜更加不放心,本来想晚上和母亲一起睡,结果被赶了出去。第二天早上,她母亲就去世了。是用剪刀捅了腹部。她昨天晚上聊天的时候偶然间提起,说‘她实在不知道当时她那个坚强的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导致自杀。’”
陈静问道:“你是怎么说的?”
魏洛摊摊手,说道:“还能怎么说,自然是换位思考,直接击溃她母亲的道心喽。于是我当时说,打斗中,那人应该说了这样的话,‘你母亲没本事生出男孩儿导致家里断了传承,你克死了你丈夫,你却还活在世上。你是个不祥之人,自己遭罪还不行,非要拉着一个白发怪物来克别人。我们村在村外给了你一片地方你就这么报答我们的?赶紧滚吧,赶紧去死吧!’然后我就挨了一巴掌,我姐一边打我一边说:‘你才是不详之人,你才该去死。’”
陈静皱着眉说道:“你还真是情商低的可以,大过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说。”
苏良却反驳道:“我觉得魏洛师兄已经用了极其文雅的词汇了,之前和师傅远游,看到过两个婆子吵架,好家伙,骂人都不带重复的。我师傅还感叹了一句‘这人间处处是学问,大道从来不只是在高处!’”
陈静摸着额头,叹了口气说道:“魏洛师兄,你是不是把人都当成了傻子?”
魏洛摇摇头说道:“哪能啊!我爹常说,看见别人是什么东西时,自己往往就是什么东西。所以我从来不会把别人当成傻子。”
陈静摇摇头,说道:“不,你还是把恭喜师姐当成了傻子。她是经历过那些苦难的,而且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你真心觉得她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么?可是人活着有时候还真的需要学会欺骗自己。理智告诉她,这里面任何两句话组合在一起,都可以导致他母亲精神上的崩溃。但情感上却感觉对不能接受自己才是逼死母亲的元凶。你能理解么?”
魏洛恍然大悟,张口说了一句:“我个大草!我觉得你说的对!那有什么弥补手段么?”
陈静想了会儿摇摇头,说道:“我根本不会说出来。不过,我觉得她此时应该在为自己是白发女孩儿而自责,你要是想弥补,还需这当年下手。”
魏洛点点头,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由于刚刚的那个故事,陈静实在没有心情写诗词了,于是站起来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去做饭。今天过年嘞,我可是要吃大餐。你们也跟着我一起洗菜去吧!到时候一起吃。”
……
对于过年饭菜,陈静这个前世孤儿并没有什么特别定式。他这时一边炸丸子一边问道:“你们都喜欢吃什么?”
苏良笑着说道:“随便。”
陈静笑道:“天底下就随便最是难做。你还是说你想吃鱼还是想吃鸡?先说好,要是豆腐雕花那样的菜就不要说啦,我真做不出来。”
魏洛一边洗菜一边说道:“我在一个一个叫阳泉酒家的地方吃过一种麻婆豆腐,一般麻婆豆腐里总会有一些肉丁来调味,但那个阳泉酒家的麻婆豆腐我吃到最后才发现原来那所谓的肉丁是豆子碾成泥然后过油而成,实在是神奇。”
陈静笑着说道:“厉害的厉害的。估计咱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吃什么,不如就想想什么必须吃吧。”
苏良问道:“还有什么是过年必须吃的?”
魏洛一边洗菜一边说道:“当然有啦!年年有余,所以先做个鱼总是没错的。然后再来个步步登高。所以年糕必须有。”
“我觉得可以来个白菜豆腐,寓意百财都富。再来个韭菜鸡蛋,寓意永久发财,黄金过来。”众人扭头,看见陆芝走过来便挽起袖子便笑着说道。
身后跟着陆成霜也笑着说道:“那我点个黄金如意卷,寓意就不用多说了吧!再点个汤圆,寓意还是不用多说了吧!”
众人点头向陆芝致意。然后大家开始各忙各的,有时候谁闲了就会相互帮忙。就在此时,苏良突然说了一句:“我做个黄焖大虾吧!”
魏洛很好奇的问道:“为啥?”
苏良用湿漉漉的手指挠了挠头说道:“因为,我觉得虾的样子有点像我们笑的直不起腰,所以我想寓意可以是笑口常开!”
魏洛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何止是笑的直不起腰啊,而且还笑的脸都红了!”
苏良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不行就算啦。”
陈静说道:“算什么算!我觉得就挺好的。”
早上魏洛描述苏良像个老人的描述其实并不准确,准确的描述应该是苏良有些自卑。这应该是个他小时候当奴仆的经历有关,但陈静从来没有指出来,因为有些事情摊开了告诉他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还不如一点点的支持他,慢慢的给他建立自信!
有时候,陈静真觉得时间很神奇,再痛的创伤也会慢慢长好。就如同前世他以为女朋友背叛后,他心里的那道伤疤永远不能愈合了一样。到他离开那个世界的那一刻,他发现,他心里的那一个曾经让他死去过来的人,原来早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陆芝一遍炒鸡蛋一遍说道:“魏缨,你等会儿去叫一下你爹娘,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啦。”
魏洛一边炸鱼一边说:“好嘞,魏小馋!小馋?陈静,看样子你那软糖应该是一颗不剩了。”
又叫了几声后,魏小馋才从陈静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只是腰包里鼓鼓囊囊的。
陈静笑着吐槽道:“好嘛!这难道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么?”
魏洛倒假装没听见,对着魏小馋说道:“你去告诉我娘,让他们中午过来吃饭。另外也要和咱姐说一声。让她务必要来!”
厨房里一阵乒乓乱响。如果不是在寒溪谷内,很少有人能想象到里面做饭的居然是一群仙人。
临近中午。魏伯阳带着吕师慈和魏缨走了过来。他们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魏伯阳手里提着一些奇异瓜果。说是内人平时种植的,这次带来让他们也尝尝鲜。
魏洛问道:“恭喜姐没来么?”
魏伯阳说道:“她说她今天没有胃口。所以药园里修剪一下花枝。”
魏洛一听这话,大步走了出去。刚出门,又觉得自己一个人不太行的样子,于是又退回来拉着陈静往外走。
陈静都有些蒙了。说道:“你拉干嘛?”
魏洛走出门后才说道:“这不是拯救世界的任务还需要靠你么!”
陈静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魏洛一边走一边说道:“诶呀,年轻人你就不要推辞啦!这件事不管成不成都算我魏洛欠你一个人人情。”
陈静说道:“觉得让魏缨大哥去,其实把握更大一些……”
魏洛摇摇头,说道:“那这件蠢事自然是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啦!”
如此你推我搡的过生尘阁,到了药园。魏洛一脸谄媚喊道:“恭喜姐?恭喜姐姐?姐姐在不在!”
恭喜走出来,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内门弟子的服装,头发用黑巾帼了起来,只有几捋漏在外面。她脸色显得很白,眼圈有些黑,想来是魏洛昨天晚上说了自己的推测后,她没有睡好的原因。右手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无意识的咔嚓咔嚓的剪着空气。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昨天的事情对不起啊!明明是我让你猜测我母亲死前经历了什么的,所以我不该打你。”
魏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自以为自己是来道歉的才对,怎么突然对方先给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高兴才是,但看着恭喜如今面无表情的模样,还是感觉很是瘆得慌。于是他点头哈腰的一笑,一巴掌拍在陈静的屁股上,然后努了努嘴,意思是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陈静懵逼的看他一眼,心里暗道:“他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只是看他努了努嘴,然后陈静看着恭喜想了想,笑着说道:“恭喜师姐,新年快乐。”
所以伸手不打笑脸人,恭喜看着陈静,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是陈静么?我听陆成霜说过你。她还跟我说,向你打招呼的时候可以用这个手势。”
陈静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恭喜突然竖起中指说道:“那陈静师弟也新年快乐啊。”
陈静嘴角抖动,那笑容突然就有些不自然起来了。不过他还是说道:“那陆师姐有没有跟你讲她做过的一些事情?”
恭喜说道:“我跟她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你们这一路的游历,我算得上第一个听说的。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件事。”
魏洛插口说道:“都站着干嘛?坐下来相互认识一下嘛!我去沏点茶。”
二人坐下后,陈静摇摇头,说道:“我敢打赌,那件事情她肯定没说。”
恭喜笑着说道:“我也就是听个热闹。说不说的其实没那么重要。”
陈静突然感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心道:“你这怎么不套路出牌啊!如此这么不好奇这个故事,我还怎么讲下去!”
还好沏茶的魏洛过来了,说道:“你讲讲呗,我想听听是个什么故事。”
陈静于是娓娓道来。说:“这一路上,我们经历过无数凶险,但这一次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某天中午,我们四人饿的肚子咕咕直叫。正好碰见了一个水潭,水清且浅。于是我们决定比赛插鱼。”
魏洛说道:“这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么?”
魏洛摇摇头,笑着说道:“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没有干过这事儿。其实我们看见的水下鱼儿的位置和它本来所在的位置是错位的。所以越是修行人,越是能做到眼睛看到哪里。手便精准的插到哪里的人往往很难捉到鱼。”
魏洛问道:“鱼的位置和我们看见的位置不一样?打死我我都不信!”
陈静笑着说道:“你把一根筷子插入碗中,然后你就会发现筷子弯曲了。这就是筷子所在的位置和我们看见的位置错位造成的。”
魏洛很是困惑的点点头,疑惑的说道:“筷子在水里会弯曲?等会儿我试试去。”
陈静继续讲那个故事,他说道:“因为这个原因,陆师姐一条鱼也没有抓住,于是恼怒之下在水里使用九天御雷符。结果那一次我差点死被电死。”
魏洛哈哈大笑,说道:“水里面使用雷符,亏陆师妹能想的出来。”
恭喜也嘴角微微上翘,漏出一点点笑意。
陈静仿佛突然看见了恭喜用黑头巾帼着的黑布。说道:“咦?师姐那么漂亮的白发,为什么要用黑布裹住啊!”
恭喜很不自然的摸了摸额前白发,疑惑的说道:“好……好看?”
陈静也装作一副很疑惑的模样说道:难道不好看么?有诗云:“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染秋霜。这不就是写的恭喜师姐早上梳妆的样子么?”
恭喜师姐一愣,有些羞涩,又有些怀疑。皱眉说道:“真有这首诗?”
陈静点点头,心里暗道:“虽然不是写这个意思,但这首诗是真的有。”然后面不改色的说道:“当然啦。除了这首还有人描述说,白发朱颜花前站,也算美人见白头。还有一位在塞外当兵的秀才给他白发娘子写信说,今朝以淋瑞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恭喜听他说的有模有样,疑惑的问道:“白发,难道不是灾星降世么?”
陈静哭笑不得的说道:“恭喜师姐,你也算修行中人,怎么还信这个。如果你真的是灾星降世,魏长老又干什么收你为徒?难不成真的是老寿星吃砒霜了么?”
恭喜低着头,小声说:“师尊他是好人,所以……”
“师姐~我告诉你。白发只是一种病变。是因为你体内无法合成黑色素而已,这个原理就和那些域外人天生黄头发一样的道理。真心不稀奇。”陈静有些无奈,人情世故上说不通,就干脆跟她说原理
恭喜的头低的更狠了,她说道:“但……但我……但我爹娘……”
陈静唉的叹了口气,说道:“师姐,你要相信,你父母的死,跟你真的没有太大关系。你的那个村子已经三年大旱。村民的心里都有极大的火气,他们总觉得自己有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三年不下雨!于是他们就开始想,开始琢磨,他们开始找于平常不同之处,任何的不同之处都可以成为那些愚昧村民的宣泄对象。而你很不幸的正好成为了那个人。”
陈静等她啜泣声小了一些,才说道:“师姐啊!其实你真的没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打个比方,那一天,魏洛在你们小镇出生。那啥,师姐,你什么时候出生的?”
恭喜说道:“葵酉年,壬戌月,壬戍日,庚子时。”
陈静假模假样的半闭着眼睛,手掐指诀,口里小声念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然后突然睁开眼睛,说道:“大事不好!此人居然和龙王爷同天生日,命格冲撞。难怪龙王爷不下雨。”
恭喜说道:“我们那里的龙王爷不是那一天生日。”
陈静又是一番装模作样,然后突然说道:“大事不好!此人居然和龙王爷诞辰五行相克。难怪龙王爷不来!”
恭喜摇摇头,说道:“其实那一天挺普通的。”
陈静又是一番装模作样。然后突然说道:“大事不好!此人生的太丑,吓到龙王爷了!难怪龙王爷不来下雨。”
……
先是一阵静默,然后,恭喜突然眉头舒展,笑逐颜开。仿佛萦绕她多年的阴霾一扫而空。
魏洛小声说道:“我哪里丑了!”
陈静假装没听见,继续总结道:“师姐,你的白发真的很漂亮,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帮你打理一下头发。”
恭喜想了想,有点害羞的点了点头。
魏洛在石桌下面向陈静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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