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抉择
除了身体里流淌着贝林家族血液的人，哪怕是伏地魔也不能突破秘法，找到贝林家族的大门。
卢修斯点了点头，道：“但你应该从德拉科或者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那里听说过，大部分纯血家族与神秘人之间的关系。”
“当然，马尔福从前更是与他紧密相连。”
说着，卢修斯眉眼低垂，慢慢拉开了袖子。
一条深黑色的大蛇赫然盘在他苍白的手臂之上。
骷髅头代替蛇头，空洞的眼眶似乎正直勾勾地看向艾丝黛尔。
“这是......”
她看向卢修斯，语气并非惧怕，更多的是疑惑。
“食死徒标记。”卢修斯将袖子拉下，“简而言之，曾经为神秘人卖命的巫师都有这样的印记。”
艾丝黛尔敏锐地捕捉到了教父声音中些许的颤抖。
因此她很快就从往日从纯血继承人们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以及教父怪异的态度中拼凑出了所谓神秘人的形象。
强大、邪恶、极端、暴力。
一个彻头彻尾的黑巫师。
他似乎并不敢正视自己混血的出身，还狂妄自大地轻视了爱的力量，被刚刚出生的婴儿——哈利·波特打败。
多讽刺。
艾丝黛尔没有在卢修斯面前表露自己对这个神秘人的态度，转而问道：“它回来了？”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突然闪过禁林里那个戴着兜帽的身影。
卢修斯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抓住了重点，黛儿。”
“毕竟您说今天这场谈话有关于马尔福和贝林。”艾丝黛尔轻笑道。
不得不说贝林一向有着极聪明的头脑。
对上那双漂亮的雾蓝色眼睛，卢修斯轻叹一声，“是的，它就要回来了。”
“十几年前他在巫师界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最后以那样的方式退场，可魔法部依然没能审判所有他的追随者，包括马尔福。”
“很多纯血家族也动用自己的势力摆脱了魔法部的纠察，双方以一种默契的姿态共生，但这种共生一定会被他的再次到来打破。”
“所以现在，我想知道贝林对于神秘人的态度。”
“黛儿，你应该非常清楚身为贝林的最后一名继承人，已经无法选择再次避世的事实。”
卢修斯的话非常中肯。
这些年的朝夕相处让他更加摸不清贝林家族的底蕴。
那些被布莱恩·贝林托付到他手上代为保管的产业只是冰山一角。
而真正掌握或者说即将掌握那座冰山的，是眼前这个漂亮小姑娘。
不然卢修斯完全没必要开启今天这场谈话。
“当然。”
艾丝黛尔沉思片刻，想到最近开始时不时地交到自己手里的一些魔法公司的重要文件，她抬眼道：“不过在回答您之前，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
卢修斯抬了抬手，示意她随意。
“伏地魔究竟许诺给了马尔福什么，才让您成为了他的追随者？”
话音一落，一室寂静。
卢修斯嘴唇嗡动，却不知应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
反而是艾丝黛尔先开口了，“地位？金钱？作为二十八纯血家族之首且千年来在巫师界占据一定地位的马尔福家族会因此松口追随于他吗？”
“亦或是伏地魔的宏图大志打动了您，比如在他彻底统治世界后给予他的信徒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未免也太虚无缥缈了。”
“更何况目前据我了解......他可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艾丝黛尔娓娓道来，“那么就只剩一种情况了，他实在是强大到了某种不得不逼迫马尔福向他臣服的地步，而刚好，他也看中了您和您背后家族的实力。”
“是这样吗，教父？”
卢修斯定定地看着嘴角仍然挂着一抹笑意的银发女孩良久，面上却无丝毫被她戳破的尴尬感，他淡淡开口道：“没想到黛儿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得这么透彻。”
“谢谢。”
艾丝黛尔笑了笑，脸颊两旁陷下去两颗小酒窝，“我非常理解您从前的决定。毕竟......为了西茜阿姨和哥哥，您没得选。”
“但现在，如果我说贝林有能力在伏地魔卷土重来之际保护这座庄园不受一点侵害......”
“您还会选择与一个自卑到不敢直视自己出身、并不会为我们两大家族带来利益的混血黑巫师为伍吗？”
卢修斯双眼瞪大，呼吸都快停滞。
“你......”
艾丝黛尔静静地看着他，“这就是贝林的态度，教父。”
......
卢修斯偶尔听说过他的小龙和小黛儿在霍格沃茨的事迹。
所以有时候他还会和纳西莎开玩笑说比起斯莱特林，格兰芬多更适合艾丝黛尔。
毕竟她远不像其他小蛇一样对哈利那伙人讥讽排斥，在禁林中更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但直到刚刚那一刻。
在看到艾丝黛尔坚定而冷漠的眸子时，卢修斯才觉得如德拉科所说，她是个天生的斯莱特林。
即便他们商讨的对象是神秘人，艾丝黛尔·贝林仍然不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态度。
那是独属于千年来积攒了厚重底蕴的，纯血贵族的不屑。
卢修斯忽然轻笑一声，仿佛眨眼间做出了抉择。
“马尔福永远会与家人站在同一战线。”
艾丝黛尔弯了弯唇角，站起身道：“合作愉快，教父。”
卢修斯心情很好地伸手握住了她温暖干燥的小手，“合作愉快。”
办公室内的气氛陡然变得轻松起来。
“只是如果选择了这条路，那么还有一方我们绝不能忽视。”卢修斯挑眉道，“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
和德拉科一样，即便卢修斯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还是掩饰不住对这位小波特的讨厌。
艾丝黛尔心有所感一样看向了桌上的笔记本，“您是要用这东西试探哈利的实力是否值得我们结交？”
“可他毕竟只比我大一岁......”
卢修斯飞快地抓住了重点，“黛儿，你知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艾丝黛尔有些不解地耸耸肩：“不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东西或许很邪恶。我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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