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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给四爷当公主40


“这事有什么难的,  直接跟汗阿玛说便是,汗阿玛圣明烛照,还能不知道这些,  定然能理解咱们的难处的!”直郡王才开口,四爷就说道。

        直郡王一听,  眼珠子都鼓起来了,  真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没错,他要是坦诚自己不会办事,康熙肯定也不会明着说什么,  问题是,他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服软。

        四爷看着直郡王的眼神,  就知道直郡王是个什么想法,他也不生气,也不嫌弃腌臜,自个抓了几个盐水毛豆,剥开了毛豆壳,将里面嫩生生的豆子送到自个嘴里,  还津津有味地砸了一下嘴,然后才反问道:“大哥你若是不想这么做,  那么,  你有别的什么办法呢?大哥你要是随便就能拿出几十上百万两银子,  那就当我没说!”

        直郡王没好气地说道:“我要是有这么多钱,  我还来问你?”

        四爷笑道:“那不就得了,我听说民间有句话,叫做没这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既然拿不出这个钱,  那么,这种烫手的差事就别多管!我也知道,大哥你抱怨我一见风头不对就撒手,但是,我又不想要在汗阿玛那里表现什么,总不能为了叫汗阿玛夸一句能干,将一大家子的吃穿嚼用都搭进去!要是大哥你乐意,那弟弟敬你是这个!”说着,他给直郡王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从头到尾,四爷就没怎么看老八说话,老八在一边顿时有些气闷起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四爷这样,经常无视自己,他勉强保持自己的姿态,说道:“这次可以跟汗阿玛说,但是这国库空虚,之后又该如何是好?”

        四爷斜睨了老八一眼,端着粗陶的酒杯,呵呵一笑:“老八,你这操心也太早了,这次事情没干好,还指望汗阿玛下次再让你办这样的差事?”

        老八只觉气结,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怕的就是这个,之前被康熙冷落了一阵子,老八就觉得各种不安,好不容易才捞到一个监国的差事,哪怕是辅佐老大这个蠢货,老八也觉得是个机会,他想要在康熙那里显摆自己的能力,但是偏偏这次根本没办法,这会儿,老八不由愈发气恼起来。

        跟四爷一番商量,四爷反正就是耍无赖,除了叫家长,我没别的办法,老大和老八也没别的办法,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老老实实给康熙上折子,汗阿玛,你南巡我们不反对,可是如今没钱了,汗阿玛你看着办!

        康熙其实对朝廷的财政情况心里也有数,不过却不至于想到已经到了这般捉襟见肘的地步,不过,他也没声张,而是直接回信表示自己自有主张,然后,曹寅李煦他们就很快筹集了一笔银子,悄悄送到了康熙那里,让康熙的这次南巡顺顺当当地进行了下去。

        直郡王和老八都觉得挺郁闷,四爷却是处之泰然,他们这个汗阿玛,无论如何是不会在他们这些儿子面前露怯的。毕竟,汗阿玛老了,就像是草原上的狼王,只要露出半点狼狈的姿态,狼群里年轻的公狼就会群起而攻之,将狼王逐出狼群甚至是直接杀死。康熙如今对于年长的几个儿子都怀着戒备之心,你以为你是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干,他只会觉得你是在展现自己的獠牙。

        所以,这个时候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还不如躲点懒呢!

        国库没钱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康熙也没有出声,但是,等到康熙回銮的时候,问清楚国库的情况之后,就沉默了下来,他直接找来了户部尚书,询问国库如今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户部尚书在那里喊冤,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不少衙门都积压了许多亏空,康熙要一个仁君的名头,并不如何追究,还有朝中一帮大大小小的官员,有点难处就到国库里面借钱,尤其是许多落魄旗人,他们谋不到差事,又不肯俯就,也不能降低自个的生活水准,然后就直接找国库借钱。一些寻常旗人没这个资格借银子,但是有人有资格,因此,竟是搞出了一个产业链,找人从国库借钱,经手的人从中抽成,借钱的人一般能拿七八成,日子也就好过了。至于还不还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借了,别人不还,我为什么要还!朝廷的钱,反正是不借白不借。

        这么折腾下来,国库里头就是大量的亏空和欠银,留下来的那些钱还得用来发放百官俸禄,还有其他各方面的用途,按照户部尚书的说法,若是今年的税银交上来不足数,只怕年底连百官的俸禄都要发不起了。

        康熙面无表情,他一直很能沉得住气,如今这才到什么份上呢,当年三藩叛乱的时候,朝堂上都有人喊着要回盛京老家了!他转头看向了下面的一帮儿子,问道:“既然如此,此事,你们几个议一议!”

        下面一时间沉默了下来,这种事情其实大家都明白该怎么做,无非就是追缴亏空,收回欠款,但问题是,在场的人里头,谁敢说自己或者是自己相关的人没亏空,没欠款呢?这就是个得罪人的差事,谁开了这个口,谁就输了。

        “老大,你说呢?”康熙看向了直郡王,问道。

        直郡王咬了咬牙,干脆地说道:“汗阿玛,要不,加税!”

        康熙差点没被这个馊主意给气死,这种口子是能随便开的吗?朝廷说一户多加一文钱的税,层层布置下去,地下那些百姓估计就不得不缴纳一两银子,本来白莲教还有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教派起事就此起彼伏,康熙年间,光是所谓的朱三太子就干掉了好几个,之后还是有许多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人冒出来。康熙未必真心爱民如子,但是身处这个位置,他就要明白,不能将百姓逼急了。前明之所以灭亡,并非大清如何骁勇善战,实在是那会儿前明已经将百姓逼到了绝境,所以,大清刚刚打过来的时候,有许多前明百姓帮着带路,也就是后来,因为各种缘故,大清举起了屠刀,这才引发了一系列的反抗。康熙是个明白人,读书人要安抚,但是真正想要让天下太平,还是要给天下百姓留一点余地,不能将他们逼上绝路。

        因此,听到直郡王这般说,康熙冷哼了一声:“太子,你说说看?”

        太子也没表现出什么战战兢兢的模样,他笑吟吟地说道:“儿臣记得,江南那边,三大织造亏空最大,不如从他们开始追缴亏空!”

        这纯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三大织造的亏空哪来的?说白了,多半还是因为康熙南巡欠下来的,康熙对那几家各种恩遇,太子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印象,尤其,在太子看来,曹寅、李煦、孙文成等人都是反复小人,首鼠两端,对他这个太子虚与委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汗阿玛想要他们这些儿子来得罪人,那么,先从自个的心腹身上烧起来呗!

        太子这么一说,顿时其他几个皇子看着太子的眼神都有些变化,太子如今也真是敢说,然后他们就偷偷看向了康熙,康熙也没有动怒,他要是随便几句话就生气,那真的是早就气死了。太子如今被他困在身边,索额图之前被他圈禁了起来,太子如今俨然有了破罐破摔的想法,但是,康熙并不会因此对这个儿子掉以轻心,太子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真要是什么省油的灯,那反倒是叫康熙怀疑自己的眼光。

        等到问道老三的时候,老三期期艾艾地说道:“那个,儿臣觉得太子殿下说得不错,还是先追缴清欠为要!”老三是个糊涂人,去年的时候,因为两个女儿抚蒙的事情,原本就有些病弱的章佳庶妃就大病了一场,勉强撑到两个女儿前后出嫁,人就不行了,原本讨了送嫁差事的十三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章佳庶妃就病重不治。康熙对死人还是比较大方的,给章佳庶妃追封为敏妃,葬入妃陵。但是,在老三看来,追封的敏妃还是那个庶妃,因此压根没当回事,又赶上夏天,天热得厉害,他实在是熬不住,就将头发剃了。剃了也就剃了,戴着帽子也没人看见,结果在灵堂上,他觉得热,将帽子摘下来扇风,被人看了个正着,差点被十三打得鼻青眼肿。康熙知道了,直接削了他的郡望,降成了贝勒。这些日子他一直夹着尾巴过日子,这会儿哪里敢发表什么意见,干脆就在那里附和太子。

        这会儿一个个都知道太子是太子了,一个个纷纷表示太子说得对,也有滑头的,在那里说,自个愚钝,没什么想法,汗阿玛怎么说,自个怎么做便是!

        康熙只听得头疼,他很快回过神来,直接说道:“追缴亏空之事,并非一天两天能做完的,倒是国库欠银,如今可以先收回来了,不知道你们几个谁愿意为朕分忧啊?”

        这更不是什么好差事,一个个都避之唯恐不及,四爷环顾四周,干脆站了出来:“汗阿玛,儿臣愿为汗阿玛分忧!”

        康熙一听,直接一拍桌子,说道:“好,既然如此,此事就由老四你总领,希望不要让朕失望!”

        “汗阿玛尽管放心,儿臣定当尽力而为!”对于四爷来说,既然有心那个位置,那么就不能怕得罪人,这世上,谁都能得罪,最不能得罪的其实就是自个的亲老子,别看他这些年都是一副仁厚的做派,但是谁要是真觉得康熙是什么仁君,那绝对是自个找死。

        “老四,你何苦如此?”出了殿门,太子就开口说道,“你真要是将那些人都得罪了,你之后日子可不会好过!”

        四爷肃然说道:“太子殿下,若是这些钱收不回来,那就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太子也没有多劝的意思,他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成,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做二哥的也不会多嘴多舌了!”

        太子自顾自地回了毓庆宫,一边直郡王跟着四爷打了个哈哈:“那个老四啊,这追缴欠款的事情,回头给哥哥手下留情啊!”说着,也心急火燎地跑了。

        四爷才回了府没多久,刚刚就在现场的十三就追过来了,他期期艾艾地从袖子里头掏出一叠银票:“四哥,那个弟弟之前为了两个妹妹的事情,借了不少银子,先筹集了这么多,四哥你先拿着,回头我再回去想办法!”

        四爷看着十三的眼神很是温和,他拍了拍十三的肩膀,问道:“十三,这些你先收回去,回头自个送户部去,说起来,你还欠多少银子?”

        十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内务府给两个妹妹置办的嫁妆一般,我前后借了八万多两银子,这边刚凑了四万五千两,还欠不到四万两!”十三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也不容易,他府里哪有这许多现银,还是福晋拿了一万两压箱银子,十三又将府里账上能够提出来的钱都提出来了,饶是如此,还干脆找人抵押了一处产业,才凑出了这么多银子。十三和十四开府的时候,国库已经没多少钱了,因此,上头几个兄长开府的时候都拿了二十三万两的开府银子,他们几个开府的时候,就只有十万到十五万不等,像是十五他们,明明年纪也快了,但是至今康熙都没有让他们开府的意思,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

        四爷点了点头,直接拿了一个匣子出来,从里面抽了一叠银票出来:“这边是五万两银子,多的银子你自个拿回去,你把钱都还了,一大家子还怎么过日子!”

        十三推脱了半天,这才将钱收了下来,然后对着四爷赌咒发誓,一定帮着四爷将欠银都收回来,这才步履轻快地回去了,然后就在贝勒府门口遇到了找上门来的十四。

        十四和十三差不多时间开府的,但是他可不像是十三一样踏实的性子,十三好歹还是为了给两个妹妹置办嫁妆,十四借钱无非就是为了享受,还有一部分钱被他用来收买人心。德妃手里虽说宽裕,但是也不可能补贴十四多少现银,一般就是赏赐衣料、首饰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别的就太显眼,难免叫人说嘴。十四别的也就罢了,孝顺还是有的,他也心疼德妃这么多年来在宫中谨小慎微,大家都是四妃之一,结果德妃在面对其他三个的时候往往都有退上半步,因此,也不可能没事找德妃要钱。这回见到讨债的是四爷,便起了心思。尤其,他看到十三面带轻松地出了府,立马就怀疑四爷帮着十三还了钱,顿时,他就来了劲,老四连十三都照顾着,总不能不照顾自己,因此,十四立马就理直气壮起来。

        四爷看着十四这副嘴脸,忍不住就想要将这小子抽一顿,勉强按捺下这样的冲动,他耐下性子,问道:“你十四爷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你欠了多少!”

        十四眼珠子一转,就说道:“弟弟欠了差不多十八万两!”

        四爷差点想要一巴掌抽到十四脸上,他继续问道:“你这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欠下这么多!”

        十四干脆耍起了无赖,开始哭穷:“四哥,你们那会儿开府,房子都是内务府准备好的,这些都不用自个额外掏钱,弟弟我就不一样了,开府的时候就拿了十几万两银子,分到的宅子也一般,自然得好好改造一番,还有一大家子指着弟弟吃饭,这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看着四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十四干脆说了一句实话:“借钱的时候,想着儿子借老子的钱,也没想过要还啊,所以,花得就狠了些!”

        四爷干脆也给了十四五万两,然后说道:“我这边也不是开票号的,如今能拿出的也就这么多了,这五万两你拿着,其他的,你自个看着办!”

        十四瞧着四爷随随便便就拿了五万两出来,自然觉得四爷还能拿出更多,正想要软磨硬泡,结果四爷就不冷不热地说道:“我也不问你借了那么多钱究竟干了什么,我就这么多,爱要要,不爱要就滚!”

        十四赶紧见好就收:“要要要,怎么会不要呢!四哥,你是我亲哥,我今儿个算是来对了,四哥你放心,回去我砸锅卖铁,也给四哥你将这钱漂漂亮亮还了!”说着,十四将银票往袖子里一塞,拔腿就跑。

        看着十四利索的背影,四爷忍不住就开始运气。

        接下来一段时间,四贝勒府一下子就变得门庭若市起来,不过大多数不是来还钱的,而是来哭穷的,四爷一开始还乐意听两句,后来就干脆谁也不理会,直接搬到了户部,然后找了一帮积年的老账房,就开始清账。

        这些日子以来,陆陆续续已经有不少人还了钱,一部分就是原本跟四爷关系还可以的,还有一部分就是本来借的也不多,无非就是随大流,如今干脆趁机直接还了的,其他的,一个个却都开始观望起来。

        阿哥们中,直郡王是欠钱大户,老九老十也欠得不少,老八也欠了一些,太子自个虽说没有借银,但是太子党中,许多人都在国库借过银子,数量也很是不少,他们借的比较多,自然都不想还,他们才不管什么大局,反正就是一句话,没钱!

        四爷也不急着讨要,先将账目都梳理了出来,然后就从宗室开始要债,首当其冲的就是几个铁帽子王。

        这些铁帽子王都是旗主,按理说不缺钱,但是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这么多年下来妻妾成群,人口繁衍,儿女一大堆,儿子要成亲,女儿要出嫁,还有各种人情往来,尤其,家里出上几个败家子,那真的是多少钱也不够花用的。康熙开了可以从国库借银的口子,他们可不会给康熙省钱,有的纳个小老婆都从国库借钱,横竖以他们的身份,户部那边不敢不借。一些府里的子弟也会偷偷摸摸打着府里的名义到国库借钱,哪怕一开始数额不大,但是次数多了,那可就是一笔不小的银子了。

        这些铁帽子王早就不满自个的权力遭遇了很大的压缩,如今连钱都不够花了,还指望他们还钱?客气一点的,将人请进去喝点茶叶沫子,一个劲地哭穷,不客气的,干脆就在门口开始耍赖。

        四爷也不跟这些人多说什么,将一帮欠钱大户走了一圈之后,见他们没有还钱的意思,四爷就在大朝会上公开发难。然后,好好一个大朝会就成了哭穷大会,康熙坐在上头,看着一帮平常各种体面的宗室还有老臣,在那里不顾体面地唱念做打,却是一直不动声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康熙既然将这差事给了四爷,在还没有看到效果,康熙自然不会这会儿就拆台,他如今就想要看看四爷的手段。

        四爷也就是在大朝会上过个明路,接下来,四爷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然后,风瑜就感到熟悉起来,这不就是后世对付老赖的手段嘛!

        这就不得不提起齐佳氏了,齐佳氏觉得自己要做一个让四爷离不开的女人,她不能以色侍人,她听说四爷已经开始讨债,便有了危机感,因为四爷之后就得到了康熙的看重,而正是差不多的时间点,小年糕就要进府了,齐佳氏可不想对上这位疑似真爱的小年糕,所以,在这之前,她必须给四爷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别搞到等到小年糕进了府,四爷就将她忘在脑后了。

        因此,齐佳氏表演了一出偶遇,然后就摆出一副解语花的模样。四爷既然已经知道齐佳氏这些人就是所谓的异人,所以他也想知道齐佳氏对此有什么想法,然后齐佳氏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后世最大的优势就在于知识变得更加廉价,获得知识的途径也很多,固然这造成了很多似是而非的东西的广泛流传,但是后世人的眼光视角,是古人很难想象的。不是古人不聪明,而是他们的信息来源实在是太少了,不像是后世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足不出户就能知道天下之事,因此,齐佳氏出的主意虽说在四爷看来还存在许多幼稚之处,但是已经给四爷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因此,四爷如今就开始通过户部衙门的登记情况,开始追查各个欠银大户的家产,然后先给出一份最后通牒,若是对方还死硬着不肯还钱,他也不再继续上门要债,就直接根据衙门的记录一个个查封产业,然后让人估算大致的价值。这里头猫腻就大了,就像是你去当铺,新衣服都能说成是破衣烂衫,金银器在朝奉嘴里也是破铜烂铁,找官府的牙人给这些产业估价,自然都是往低里面算,一个一年就能出产好几千两银子的大庄子,到了他们嘴里,就只值几千两,临街的旺铺,每年租金都是好大一笔银子,到了他们嘴里就像是立刻就要坍塌一样,被这么一折腾,顿时一些人家一下子就撑不住了。你后世还能搞什么假离婚,转移财产这一套,如今根本不成,四爷可不管,反正只要没分家,他就按户口来,甭管是你们府里那一房的私产,还是某个当家太太的嫁妆,只要是你们府上的,那就直接查抄估价,继续死撑下去,只会损失越来越大,到时候真要被搞得精穷了。

        这下可是让京中一帮闲汉看足了热闹,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开始八卦纷飞起来,还有一些早就眼馋对头人家产业的,直接悄悄找人去衙门举报,就等着衙门回头将这些产业放出来,好低价买入。户部那边也早就放出了风声,这次查抄的产业,会分几个批次出售,但是在出售之前,会对买主进行身份核实,凡是在户部有欠银,或者是在任上有过亏空的,都不许参加。

        如此一来,京中又来了一波还钱潮,连原本想要死撑着的老九都不情不愿地将钱给还了。没办法,户部直接扣押了老九的几艘南北货船,老九常年通过漕运从江南甚至是到两广十三行采买各种海外的货品,借助于自己的成本优势,几乎垄断了京中的舶来品市场,如今船只被扣,每耽误一天,都是一天的钱,何况户部那边还说要直接将船卖掉,连同里面的货物一起打包出售,就算是之后老九能再买回来,也要损失一大笔,最后,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该死的老四,简直是混账!”老九躲在家里喝闷酒,想到自己还的银子还有因为船队被扣押而导致的损失,他就各种愤愤不平。

        九福晋董鄂氏抱着四格格哄着,懒得理会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骂街的老九,老九赚了那么多钱,她这个福晋又没沾到什么光,如今损失了这么多,她也没受到什么损失,横竖她在老九那里不得宠,所以,她干脆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瞧着老九还喝个没玩,她干脆直接抱着孩子站起身来:“四格格累了,要休息了,爷这边,你们小心伺候着便是!”说着,直接带着人回了自个院子。

        老九瞧着九福晋走得干脆,愈发不爽起来,但是九福晋有了四格格之后就懒得理会他,他拿九福晋也没什么办法,瞧着身边伺候的太监低眉顺眼的样子,气得直接将酒壶一摔:“狗才,你也觉得爷窝囊是吗?”

        那太监熟练地往地上一跪:“奴才不敢!”

        老九在自个府里发火,老八也憋屈得很,谁能想到老四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将大家都吓住了呢?事实上,问国库借银的人里头,真正穷的人很少,他们借钱是不是因为自己囊周羞涩,想要救急,而是有着更多的欲望,想要让自己的生活锦上添花。就算是他们因为各种缘故落到了寅吃卯粮的地步,但是破船还有几斤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总还有不少产业的,按照四爷的想法,给这些欠钱不还的家伙一个容身之处就够了,其他的都可以直接抄没。

        在四爷追债过程中,十三一直鞍前马后,十三是个精细人,他原本人缘也好,也很会算经济账,给四爷帮了不少忙,反倒是十四,四爷一直到理清了户部的账目之后才知道,这混账只欠了七万两银子,却哄他说欠了十八万,连他另外两万两银子也不是自己出的,而是跑到老八那边哭穷,从老九那里捞到的。也就是说,他一文钱没出,还赚了一笔。在知道十四的骚操作之后,四爷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这个混账玩意,迟早要栽在这些破事上。十四自以为得意,实际上在四爷这边已经是留下了一连串的黑历史,以后想要洗白都不容易了。

        眼看着四爷的收债工作已经推进到了一定的程度,老八已经急了,他可不想完全成为四爷的陪衬,因此,他很快就反手来了一记背刺。一帮子老臣跑到康熙那里哭诉去了。

        康熙年纪越大,越是好面子,之前钱没到手,如今嘛,其实已经收回了七成的欠银,已经达到了康熙的心理底线,因此,康熙这会儿又觉得不能将下面的臣子奴才逼迫过甚了。见那些老臣在那里喊着自家一定会还债,请四贝勒宽宥之类的话,康熙难免心软了,因此,他直接下旨,将四爷晋封为雍郡王,又赏赐了一大堆东西,表示,老四你这段时间辛苦了,也得给其他兄弟一点表现机会,所以,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交给老八!

        四爷也没生气,毕竟,捞到一个郡王已经不错了,直郡王封郡王这么多年,还没有再升职的意思呢!再说了,其他人觉得老八这是在摘桃子,在四爷看来,老八分明是利令智昏,又是下了一局臭棋。毕竟,老八再怎么做,也不可能比四爷做得还好了,要是他连剩下来的钱都收不回来,在康熙那里又要减分,所以,与其梗着脖子跟康熙顶牛,还不如放手好好休息一阵子。

        倒是十三,很为四爷不平,他借着这次的功劳,也被封了贝子,对四爷正是感激涕零的时候,毕竟,上头好几个哥哥还是光头阿哥呢,他倒是先得了个爵位,实际上,连他的欠银都有大半是四爷帮着还的,他难免问心有愧,这会儿见康熙这般,不由说道:“四哥,你这也太吃亏了!”

        四爷笑道:“到底是谁吃亏,还说不定呢,十三啊,这些日子,你跟着四哥也辛苦了,四哥今儿个高兴,走,到四哥那里,咱们一起喝几杯!”

        十三一听,顿时笑道:“四哥这般说,那小弟自然是舍命陪君子,今天就跟四哥一醉方休!”

        四爷摇了摇头,说道:“说什么一醉方休啊,这饮酒也要有度,喝到微醺便是,可别想着酒醉,那可不是好事!”

        十三赶紧点头称是,十三当初跟着四爷一起收债,都做好了要长期坚持的准备了,哪知道四爷居然来了这么一手,顺顺利利将大半的债收回来了,如今国库里不光有了钱,户部还攥着大量的优质资产,这些资产再卖出去,又是一大笔进项,起码在几年里头,国库不愁没钱用了!这里头九成都是四哥的功劳,所以,在十三眼里,四哥说什么都是对的。

        新鲜出炉的雍郡王府中,齐佳氏正在期盼着四爷论功行赏,毕竟,在齐佳氏看来,四爷能够顺利地完成大半的收债任务,自己的功劳起码要占个三成,郡王能有三个侧福晋,如此,自己也该够格晋封侧福晋了,要不然,若是等到小年糕入府,自己到时候就算是晋封,也要比小年糕低一头,那可就憋屈了!

        齐佳氏想的很好,可惜的是,四爷几乎将齐佳氏的功劳给忘了,或者说,在四爷眼里,齐佳氏的功劳远远配不上侧福晋的位置,因此,四爷只是赏赐了齐佳氏不少衣料首饰,并无别的承诺。齐佳氏身边伺候的丫头梅心倒是兴奋得很,她又不知道齐佳氏立下了什么功劳,只想着齐佳氏进府这么长时间,宠爱寻常,也没有怀上身孕,结果就得了这么多赏赐,可见四爷心里还是有自家格格的,能够跟着一个有前途的主子,自然比跟着没前途的主子要强,所以,这会儿就开始张罗着要给齐佳氏裁衣裳,用新得的首饰将齐佳氏装扮起来,好得到四爷更多的宠爱:“格格,你如今年华正好,就该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怀一个阿哥才是!”

        齐佳氏期望值太高,如今却只是得了些物质上的赏赐,这会儿却是有些意兴阑珊,她心中暗骂了一番,嘴上却是说道:“这有什么,侧福晋那里肯定比我这边赏赐还多!”

        梅心疑惑地看了齐佳氏一眼:“格格,侧福晋生了三个阿哥,还有府里唯一的格格,地位自然是不同的。格格的赏赐在府里格格中是一等的,便是宋格格也有所不如,可见爷心里是有格格的,格格何必跟侧福晋比,等到格格也有了阿哥,那才有底气跟侧福晋争锋呢!”

        齐佳氏愈发郁闷起来,费了这么多力气,结果搞到最后,在四爷心里,居然不如只会生孩子的?这穿越可真是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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