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颜料手艺人的困难
第六十七章：颜料手艺人的困难
一上来就问人是不是要买艺术品，实在是让高迅和小琴摸不着头脑。
高迅看了一眼这个男子，发现对方身上穿着的还是被染上了各种颜色的工作服。
“这位先生，您到底是……”
中年男子想起什么，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小琴：“鄙……鄙人叫齐文，是做这个的。”
小琴接过名片：“凡琪美术行？”
“美术行？”高迅很少接触这一类的东西，所以有些不明白。
“简单点说就是做绘画，雕塑之类生意的地方。普通人家装修的时候，也会去这些地方选购一些画框在装饰家里。”小琴解释了一下，然后对齐文说道，“不过这位先生，您也看到了，我们刚刚盘下这里，装修队的人都还没有来，所以现在肯定是不会考虑软装类的东西的，这样，我们留下您的名片，装修差不多需要两到三个月，到时若是有需要，再联系您如何？”
“不愧是给苏氏集团工作的，厉害啊。”高迅心里赞叹道，“果然把小琴招进来是正确的。”
小琴的处理方法可以说是非常地完美，即没有说拒绝，也没有同意。可齐文的脸上却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唉，两三个月的话就来不及了……”齐文小声嘀咕了一下，表情也十分地沮丧，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鄙人便不再打扰了。”
“请等一下，齐先生。”高迅这时开口叫住了齐文。“您还有事？”齐文回过身。
这个人如此唐突地上门推销艺术品，这种事情想想就很奇怪，再加上这个人的反应，给谁看都能看出来他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所以高迅叫住了他。
“说实话，我们盘下这里并不是要做什么大生意，买艺术品做装饰什么对我们来说应该也没有必要，而且就算是需要，我们的人里有一个也是做类似事情的。”
“这……这样啊，没关系的，我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您稍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从您现在的表现看得出来，您现在怕是遇到了困难了吧？您的运气不错，我们的生意就帮人解决困难的，不如咱们反过来一下，让我们来做您的生意怎么样？”
齐文愣了一下，露出苦笑：“您可说笑了，我现在可没有钱请别人给我解决问题，因为我现在差的就是钱。”
“我们可以不收钱。”
齐文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话：“您不要再开玩笑了，我这就告辞。”
“我并没有开玩笑，确实不收费。而且只要您需要钱不是用来还债，而是为了解决某些事情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帮您解决。”高迅十分自信地说道。
齐文沉默了一下，眼下他已经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是寻求无门，而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却连自己遇到的是什么困难都不知道 ，就说可以为自己免费解决问题。
“罢了……就当跟人倾诉一下吧。”
高迅笑着点了点头，而小琴也熟练地拿来了椅子，让齐文可以坐下慢慢说。
“严格上来说，我并不是遇到经济问题，虽然美术行的生意也不是很好，但好歹这个市场不会饱满，不至于 说没有饭吃。”
“嗯嗯，既然是这样，那您肯定遇到什么事情需要紧急用大钱是吧？”
齐文点了点头：“别看我表面是做美术行生意，但同时也是颜料手艺的传承人，世代都是做手工天然颜料的，我现在遇到的麻烦就是来自这一块。大概是在半年前的时候，我接到了一笔来自法兰国的单子。说要一百套完整色系的天然颜料，而且合同也写了，订金也付了。但是我在制作过程中却遇到天大的麻烦，不，严格来说，是被人给下套了。”
“合同有问题？”小琴问道，“如果是合同有问题的话，我这里可以帮您联系法务工作人员，全都是非常专业的。”
“不，合同没有任何的问题。有问题的是做这些天然颜料的原料问题……”
齐文将制作天然颜料的过程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天然颜料从古到今都是一种比黄金还要贵的东西，其主要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制作工艺的繁杂和困难，更是因为制作这些颜料本身需要的材料就很名贵和稀少。
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宝石和天然矿石，而且还是要很高级的那种，哪怕是用以给颜料附有粘粘性的阿胶，都 是要高级的那种，在这一行还留有那么一句玩笑话：正常人用的都低级的，真正高级的都被用来做颜料了。
虽说是玩笑话，但却足以显示出手工天然颜料的可贵之处，用了这样的颜料，可以做到上千年不掉色。赫赫有名的《千里江山图》中，正是用了大量了这样的宝石颜料，才得以过了千年，依然如初。
按齐文的说法，这种纯天然的全系颜料的制作手艺，全世界现在也就只有我们华夏有，国外有古画修复或者有大师作画，都会特地来国内寻找他们这些手艺伟承人。所以这次有这么大的订单来，对于齐文来说，虽然也很惊讶，但也不至于说慌乱，不过就是工作的量变多了而已。
“……但是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在源材料这一块被他们给下了套。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东西。”说着，齐文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大概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漂亮蓝色宝石。
“好漂亮……”身为女性的小琴立刻就被吸引了目光，“这个我认识，小姐有过是一款类似的吊坠，好像是产自冰川一种名贵的蓝宝石。”
“姑娘好眼力，这个宝石就是产自冰川之下的一种名贵宝石。”
“您别告诉我，这个也是被用来作颜料的？”
“正是这样。不用说你们也应该知道，它是用以制作蓝色系颜料的材料，蓝色系也颜料制作中最难的一系。所以蓝色也是最贵的一种色系。”
小琴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天呐，难怪都说手工颜料比黄金还要贵了。”
高迅直男一个，自然不会对宝石这种东西有什么看法，但也从刚刚的介绍里面了解到了它的名贵：“你说的问题就出自这个宝石身上么？”
“对，一般来说，宝石类的材料非常地贵，小单生意我们还是可以给客户垫付这一类的材料费。但是像这次的大订单，我们就都是用客户的订金来采购材料费的。”说到这里，齐文的脸上露出了气愤的神色，“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我按当日最新的宝石市场价，跟对方签下了合同之后，并收了订金后。这宝石的价格竟然在一天之内就瞬间暴涨了二十倍不止。订金里可以说有近三分之一的预算都是用来购买蓝宝石的，二十倍一涨，对方给的订金就远远不够了。”
小琴面色有些古怪起来：“您刚刚说是被人下套，该不会给您下了订单的甲方在宝石涨价这件事上动了手脚吧？”
“就是这样的，而且事后我才知道，不仅仅是我，同行里面已经有三四家也中了同样的套路。”说到气愤之处，齐文气地直拍大腿，“这些个洋佬竟然本身就是把控了宝石市场的资本家之一！他们除了把控了价格之外，还在市场上下达了限购策略。这让我们如何能买得到这么多的蓝宝石，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变卖财产去购买蓝色宝石，因为一旦我们交不出订单，到时面临的就是巨额的赔偿……”
听到这里，高迅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事情我明白了，但是有一点我不是很能理解，这些资本家并不缺钱吧，就算你们最后无法完成订单，我听你们的意思是你们也赔偿不起。一群洋人，跨国为难几个手艺传承人，就为了一笔不一定能追讨回来的赔偿，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小伙子，你也看出来，是的，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赔偿。”齐文紧紧地握着拳头，“这也是我从另一个被坑了的同行那里了解到的，这些人之所以想办法把我们拉进圈套，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不花成本地得到我们制作颜料的配方。这个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怎么可以让他们给拿了去！所以哪怕是我倾家荡产，硬着头皮做上门推销，也要凑齐买蓝宝石的钱，绝对不可以把老祖宗的东西被他们拿了去！”
原来这个背后竟然是有这么深层的原因在里面，难怪这么一个全身散发着匠人气息的手艺人会放下身段，做出上门推销的事情来。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高迅起身一脸敬意地说道：“我被齐先生这一身匠人气节，民族大义给打动了，这件事情您放心，我们会帮您解决的。不仅是您，还有其他跟您有了一样遭遇的匠人们，我一并帮了。”
齐文愣住了，原本他就当是找个人倾诉了一下，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要帮他解决问题，有钱人都这么任性地么？
“哈哈，看齐先生的表情，怕是对我们有了一点误会了，我可没有说要给钱让你们去买宝石这种事情。您先回去让那些同行安心地把其他颜料都制作完成，蓝宝石的事情就交给我，三天之内，我保证你们想要多少就会有多少，而且全部免费。”
最终，小琴将齐文给送了下去，同时还交换了联系方式，并表示高迅这边都搞定之后会主动联系他。
“姑娘，你们这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也是卖宝石的？”
“我们？”小琴笑着说道，“这个就有些复杂了，对了，您就理解着我们是做代gou的吧。”
送走齐文后，装修公司的人也正好来了，因为事先就已经将订金什么的交付掉了，所以小琴就将战队需要的装修风格跟负责人说了一下之后，就回到顶楼。
“队长，事情已经都搞定了。您在想什么呢？”见高迅一脸思索地看着银鸡湖的景色，小琴不禁问道。“齐先生那边，我会让他们按时按质地交出颜料，毕竟我们华夏的脸面不可以丢。但就这么忍气吞声地被人欺负可不是我的脾气，我们华夏已经不是百年之前的时候了。所以我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报复那些洋人，毕竟暴力从来都不是我喜欢的方法，尽管现在我们有这样的能力。”
“要不直接就用钱解决？”
“这个就谈不上报复了，而且不高明。”高迅抚着下巴，脸上露出阴险的坏笑，“最好是能让他们在自己的下的套里面栽倒是最好。为此，我们必须要先调查清楚对方的背景以及他们真实目的。”
“真实目的不就是为了齐先生他们制作颜料的配方么？”小琴歪着头说道。
“一个做宝石生意的资本上，首先给那么多匠人下单子要大量的天然颜料本身就很奇怪了。万一这些手艺人好巧不巧的手里都有足够量的宝石存货，那这些人的阴谋不就没有意义了，最终还不是得给这么大的单子付钱？再者说，这些个资本家，没有利益会去花这么大的功夫？他们想要颜料制作的配方，一定是有一些别的原因在里面。小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调查，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帮你赚取一些个人任务积分。”
“您的意思是让我用‘绝对执行’这个超能去做调查么？”
“不错，正好可以熟练一下这个能力。”
小琴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你收到来自队长的任务委托】
【调查宝石商背后的秘密，最高获得积分50点】
小琴双手抚着两边的太阳穴：“绝对执行启动，分析指令……”
【指令分析……分析完成！】
【共有两种执行方案，事后冷却分别需要需要七天和十分钟】
“差这么多啊？”小琴当然十分好奇那个需要冷却七天的方案是什么，但是高迅已经严格禁止她使用冷却时间超过一天的方案了，所以这里就只能使用只需要冷却十分钟的那种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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