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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剧场大战


世间所有的美好,莫过于“如愿以偿”这四个字,如果这如愿以偿是不择手段换来的,世间所有的美好,也会灰飞湮灭。
在小剧场内,喝醉的面具女人趴在沙发上,高桥在小岛的面前吐露着压抑多年的心声:
“我在中国做了六年的卧底,你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处处谨慎,连酒都不敢多喝,怕说错话,你说我苦不苦?”
“松平君,你太了不起,中国有句古话,先苦后甜,你我看好你。松平君,你见识多,给我说说,你觉得中国人怎么样?”
高桥已经喝得有七八分的醉意,心里的话也不再藏着掖着,放开着来,嚷嚷道:
“他们太蠢,为了子女辛苦一辈子,我遇到过一个很特别的大傻子,想不想听他悲惨的故事?”
“想听想听,别吊我们胃口了!了不起的松平君。”小岛催促道。
“我有一次在景市打牌,一个傻子输了五十万,傻子到变卖工厂后都不知道,是我是和朋友一起联手才赢的他,哈哈哈哈……”
“他看不出来吗?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
“我们先给傻子一些甜头,然后慢慢围剿他,就像温水煮青蛙,最后傻子连自家的瓷器厂都输给我们,后面的故事啊,更精彩。五十万,相当于我们的一千万,景市是个小县城,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傻子拿不出来怎么办?最后偷偷把他儿子娶媳妇的彩礼拿来了。结果他儿子婚事黄了,更夸张的是,他居然砍断了自己的手指!你说说,这傻瓜还真有我们日本武士道的精神。”
“哈哈哈哈……松平君,傻瓜怎么称得上武士道,以我看,他就是没有进化愚蠢白痴。”
“白痴!愚蠢的白痴。”高桥狂笑着,又是一杯威士忌下肚。
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里,高桥从没有跟别人说过,今天一吐为快,心里顿时舒服了。
小岛又给高桥满上了一杯:“如果那个胖子没拿来沉船位置图,要不要杀了他们?”
“杀他们太容易,其实沉船位置我已经破解的差不多了,愚蠢的慧明和尚,成田君还信他,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还是松平君高明。你说破解的差不多,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一些沉船的位置?”
“当然,别人办不了的事,让我松平不昧来,就能办成!”
“你太厉害了,人质怎么处理?放了他们?”
“不能便宜了他们,要制造意外的死亡,就像当年赢那傻子一样,要使点计谋。”
“你比我聪明,我按你的计谋行事。那两个人还在车厢,要不要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过了今晚再说,曹操太他娘的总喜欢给我惹事,喜欢英雄救美,先让他呆在里面吃吃苦头。”
“是,我听你的。”
高桥和小岛的对话,被门外的一个人听到,此人被气的暴跳如雷,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躲在门外等待多时的我。
原来,父亲当年赌博输掉彩礼被高桥设局陷害。我一脚揣开房门,高桥吃惊地一哆嗦。
我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骂道:“高桥啊高桥,隐藏的够深,你他妈的不是人!”
我边骂边冲上前去,伸手就要揍高桥。
这时,趴在沙发上的面具女人,突然坐了起来,摘下面具,是芳姐。
芳姐拉着我,摇摇头。高桥虽然喝的多,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恍然意识到中了我们的圈套。
一旁的小岛雄大见我们逃了出来,又被芳姐戏弄,伸手就要去抓芳姐:
“呵,被你逃出来了,现在就抓你回去。”
原来我从地下停车场的货车内逃出来之后,就带着芳姐,一路尾随着小岛雄大来到了摇滚座剧场。
芳姐手里拿着在拍摄的手机,朝高桥冷笑道:
“高桥,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这就是你干的坏事!”
高桥一使眼色,小岛走上前就要夺芳姐手中的手机。我正要上前帮忙,从门外涌进四五个日本手拿棒球棍的打手,挡在了高桥的身前。
此时,高桥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看见我们逃出来,他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立即吩咐打手们一哄而上:
“杀了他们!不要留活口!”
当打手一接近我时,我随即拉臂背摔,将打手摔倒在地,我朝高桥骂道:
“想杀人灭口,你够狠毒!”
此时的高桥夺过一个打手的棒球棍,跟我对战开来:
“你逃得了车厢,逃不了这剧场。”
四五个打手,手持棒球棍,加入到高桥一边,对我群起而攻之。棒球棍是合金钢制成,强度高、韧性足,如果打在头上或身上,非死即伤。我摆出易攻易守的阵势,使出日常训练的擒拿格斗的功夫,避实就虚,在小剧场内和黑帮战在一起。打手们身手不赖,加上人多势众,我一不留神,腿上挨了几棍,就在打人以为我被打的弯腰趴下时,我趁打手们不备,抽掉一打手腰间的皮带,施展出临行前齐妙教的顾家鞭法,以柔克钢,闪转腾挪,双方战在一块。
再看芳姐那边,她正在对付人高马大的小岛雄大,芳姐虽然学过一招两式,但在小岛面前,力量差的不只一点半点,任凭芳姐怎么踢小岛的身上,小岛就跟没事一样。
高桥调头对小岛喊道:“这妞骚的很,搞定了就是你的。”
“松平君放心,搞定了你先来。”
小岛说完后工始反击,只见他拽住芳姐踢来的飞脚,用力一甩,芳姐被甩到几米远,幸好落在观众区的一张沙发椅上,芳姐借着沙发的弹力,一跃而起,凌空飞脚,踹向小岛的面门,芳姐靴子坚硬的根部,正蹬在他的脸上,小岛的嘴角渗出了鲜血。小岛一抹嘴角,将血水吐向芳姐,一个打手抛来棒球棍,小岛将棒球棍抛回,摆出像切菜一样的立掌动作,拳脚相加,将芳姐步步紧逼到墙角。
高桥的功夫跟我不相上下,他接受过空手道和剑术的系统训练,也有多年的实战经验。棒球棍在他的手里着实施展不出威力,逐渐落于下风。这时又一个黑帮打手从外面赶来,将一把长剑递给高桥。
手握长剑的高桥如鱼得水,气势咄咄,使出虎伏绝剑的招数,只见高桥反手持剑放在身后,身体下沉,躲过迎面而来的皮带,借着身体下沉之势,挥剑往上一挑,直刺我的哽嗓咽喉。
被逼到墙角的芳姐见我有危险,大喊一声:“小心!”
我以一招半月冲霄的蹴击之势,挥着皮带扫向高桥的下盘,同时猛踢高桥的剑。我同高桥两人,大战近一百个回合,难分胜负。
墙角边的芳姐见难以逃脱,故作屈从,妩媚地诱惑小岛:“小弟弟,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哈哈哈哈,我要你脱光衣服伺候我们。”
小岛说完,双手夹住芳姐的胳膊,就要抱芳姐往沙发上去,芳姐的力量有限,无法挣脱,被小岛扔到一张沙发椅上。
小岛朝高桥喊道:“松平君,给你准备好了。”
就在小岛转头朝高桥喊的同时,说时迟那时快,芳姐双手握住沙发椅的两侧,腰腿运力,双脚狠狠地踹向小岛的裆部,小岛顿时疼的蹲在了地上。
高桥见小岛大意失策,损失一位大将,心态也逐渐毛躁起来。高桥求胜心切,再次使出虎伏绝剑的招数,不过这次被我识破。我腾空三百六十度转身下踢高桥上击之剑,同时以皮带直扫高桥的太阳穴,高桥剑撒倒地,被我生擒活拿,我以皮带套住高桥的脖子,像牵着一条狗:
“高桥,你输了!”
黑帮打手将我包围,我怒目圆睁地呵斥道:
“看你们谁敢过来?退下!”
我双手用力拉着皮带,脚重重地踩在高桥的手掌上,高桥疼的呲牙咧嘴。我的大腿因为挨了几棍,也隐隐作痛起来,我咬牙强忍着。
高桥放试了挣扎,冷冷地笑道:
“算你狠,捉住我又如何?东京是我的地盘,我看你怎么离开东京。”
高桥死到临头还在嘴硬,芳姐蹲下身来看着高桥,愤怒之中带着一些惋惜:
“高桥,你就是稻川会的一条狗,你也有今天。”
芳姐说完,从我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拨打110报警电话。说起110电话,起源地正好是日本,中国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引进,在日本拨打110抓日本人,也是极具讽刺意义。
芳姐挂断电话,将电话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穿上蕾丝纱裙,一边笑看地上的高桥,一边静静地等候警察的到来。
没多久,身穿保安制服的陆军,领着日本警察赶到现场,后面还跟着八斤。警察戴着头盔,一手持警棍,一手拿盾牌,快速封锁了脱衣舞剧场。因为高桥和黑帮打手先动手,并持械伤人,最后被警察带走。
八斤看着高桥被押上警车的背影,带头鼓掌: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八斤见芳姐安然无恙,兴奋地跑过去拥抱:“姐,你把我担心死了。”
芳姐身上还渗着汗,一把推开八斤,埋怨道:“嘴上说的担心,怎么到现在才来?”
“姐,我也没闲着,也有任务的。”
“有任务?你又没回国!”
“我是没回国,你想想看,如果稻川会来个几百人,你们还能打得过吗?”
八斤这么一说,倒是点醒了我,我很纳闷,稻川会怎么才来了四五个打手,我追问八斤:
“你的任务是去拿沉船位置图,还有什么任务?”
“实话告诉你们,我认识稻川会的老大成田次郎,他还请我喝了茶,我跟他说,这是我们和高桥的恩怨,让他不要插手。”
八斤吹牛引来了陆军的质疑,他忍俊不禁,最终笑出了声:
“吹,接着吹,直接把我们吹回景市,还省得买机票。”
“陆军,你不相信我带你去,我还看过成田次郎洗澡,他后背上纹着一条大鲤鱼,对我说话很客气。他问我高桥要的东西拿来了吗?我就没睬他,说世上哪有什么沉船位置图,不过是高桥臆想出来的。”
八斤吹的牛,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朝他摆摆手:
“这牛皮等回国了再吹,不知道的人可能更相信你。这里也不安全,万一黑帮杀回来,就没机会了。”
芳姐也不相信八斤,她见我咬着牙,行动不便,想也没想就过来挽着我的胳膊:
“这些人也太狠了,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
芳姐被绑架后,也没有进什么食,加上刚刚和小岛雄大打了一架,体力更是消耗的差不多,吃力地挽着我向前。陆军见状,连忙走上前,替换下芳姐,搀扶起我:
“曹总,我来晚了,打你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就知道你们出事了,但那时又走不开。”
“陆军,你的做法是对的,万一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现场的展品被偷了,那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曹总放心,所有展品都安然无恙,安保工作非常圆满。”
芳姐听到展品,不由自主地问道:
“从这个剧场运出去的一对将军罐,你有见到吗?”
陆军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我微微一笑:
“王总是自家人,你看到了什么就说出来。”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陆军的身上,才发现陆军穿的是日本保安的制服:白色的防暴头盔,藏青色的防弹背心,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将军罐已经在我们的手上,我联系过中国驻日大使馆,相信将军罐很快就能运回景市。”
高桥被抓之后,“国际陶瓷文化节”的安保任务轻松了许多,最终大黄安保圆满完成了组委会交付的安保任务。我们在上野光芒酒店收拾好行李,由中国国际旅行社安排的大巴,将我们送到日本成田国际机场T1航站楼。
司机成田真一郎默默地开着车,我和芳姐安静地坐在车内,回想在日本的这段经历,如一场噩梦。我刚想到齐妙时,陆军递给我手机:“给家人报个平安吧!”
自从手机被黑帮夺走之后,我就和景市的家人失去了联系,好在陆军和安保人员还能借我一用。
我接过手机,正要给齐妙发短信时,手机弹出了几条齐妙这几天发来的短信:
“陆军,你们什么时候回国?为什么联系不上曹总?”
“曹总的电话一直关机,你们不会有事吧,我很担心,见信后马上回复我。”
从齐妙的字里行间,我能触摸到她时时刻刻担心我的安危,我犹豫了一下回复她:
“妙妙,我是少宝,我们很安全,马上就要登机了,别担心,一切都顺利。”
齐妙马上回了信息:
“太好了,好想马上就能见你到,好想你立即出现在我的跟着,好想……等你平安归来。”
这时,坐在老司机的后面的八斤,不停地唠叨着:一会儿说没去富士山没去上野公园,一会儿又说错过了脱衣舞表演,一会儿又邀请老司机去景市玩。聊到尽兴时,八斤掏出一张收银纸,在上面写下了他的电话,还有景市的具体地址,递给了老司机。
我们乘坐的是中国国际航空的空客330的宽体机,下午五点半的航班,直飞上海。空客330比来时候的波音737宽敞舒适,飞机起飞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芳姐这次选择了跟我一起乘坐经济舱,坐在了我旁边,芳姐发完短信,关上手机,朝着会心地一笑。五点的天空,太阳还没有落山。仿大唐建筑的五重塔,高耸的东京晴空塔,冰雪覆盖的富士山,在我的脚下,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渺小,太阳最终落山了。
经历了日本生死之战的芳姐,飞机起飞不久就睡着了。
刚经历过丧父之痛的国航空姐陆茜,没有空红色的制服,穿的是修身的宝蓝色制服,憔悴疲惫的脸上,向我挤出勉强的笑容,为我送来了卤蛋鱼丸面,我也困得不行,草草地吃完之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晚上八点三刻,飞机停在了上海浦东国际机场。阳阳给我发来了短信,说她的空姐同学陆茜年底要就要离职,具体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当我们从T2航站楼出来时,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正捧着一大束鲜花向我招手。我先是一愣,而后鼻子一酸,差点感动得流下幸福的眼泪。
站在眼前的女孩正是齐妙,她一收到我短信,买好鲜花后,立刻就从景市坐高铁赶往上海。齐妙手捧着鲜花,淡紫色的包装纸里面,静静地绽放着香槟玫瑰和百合。香槟玫瑰,常常代表我只钟情于你;而百合,寓意忠贞高雅,爱情幸福;这两者加起来,有着什么寓意,一旁的八斤指着鲜花插嘴道:
“妙妙?你怎么来了?就买了一束啊?我知道了,玫瑰配百合,你只喜欢一个人,只喜欢我们曹总。”
我接过鲜花,紧紧地搂着齐妙;芳姐大方地朝我告别,钻进一辆黄色的强生出租车,快速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夜色中……
我们坐上了国际旅行社的大巴,没有在上海逗留,一路向西,驶向景市。
齐妙和我坐在一块,看到她鬓角的汗渍,用食指清清帮她擦掉:
“其实你不用来接我的,跑来跑去,把你累的够呛吧!”
齐妙头靠在我的肩膀,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手心:
“昨晚我梦见你被很多人包围,整夜都没睡好,还好,你没事。”
想到出国一趟,还没有给齐妙买礼物,心中不免有丝愧疚:
“多亏了你教我鞭法,我才突围出来。看我双手空空,都没给带礼物,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傻瓜,你的平安,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齐妙的这句,深深地触动了我,我紧紧握着她的手,我相信: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
正所谓,真正的爱情不是依附,而是各自独立坚强,然后努力走到一起。我和齐妙都在探索着如何更好地相处,不打不闹,不离不弃,不管身在何处,两人的心都是紧贴着的。
海上风光和江南山水,这两只将军罐,通过中国驻日大使馆的协助,最终被运回国内。曝光后的将军罐,作为国家重要文物,齐雅辉已经不再合适代为保管收藏,而是秘密安置在一处戒备森严的收藏馆中。
虽然高桥没被抓回,但日本警方已经逮捕了高桥,相信持械伤人,组织黑帮斗殴的高桥;加上景市警方提供的一些罪证,高桥必定会得到严惩,但事实并非我们料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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