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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篇之将心为媒(二十九)


  其他黑衣人一惊,转头便见一队黑骑策马而来。
来人是吴有悔,在芙蓉镇被他爹的门生发现了后,因不想应付那些县官,索性就带着人马直接来了白河村。
还好,来得还算及时。
吴有悔望了一眼那些黑衣人,直接下令道:“全部捉活的。”
卫云舒见到吴有悔,还有他带来的北境铁骑时,心底闪过一抹慌乱,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使劲去推完颜渡,声音细弱无声的吼:“走,你赶快走!”
完颜渡知道她在怕什么,苍白的面色竟露出了笑意,埋头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后,才将她轻轻放到地上,捂着伤口走到一匹马旁。
翻身上马后,他回头最后看了卫云舒一眼,咬牙打马离开。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她说一声,天涯海角,他都会来接她。
而吴有悔此刻,已经跑到卫云舒身边,见有人骑着他们的马跑了,正想让人去追,却被卫云舒拦住了。
“别追他……让他走!”
“表姐,表姐你怎么样了?”吴有悔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手上已是大片的血迹,顿时面色大惊,紧张的喊:“姐,姐你撑住,有悔带你去看大夫。”
李慕白听到吴有悔紧张的声音,急忙跑过来时,卫云舒彻底陷入了昏迷,气息更是微弱得不行。
而那些还活着的黑衣人,一被扣押住,便立即咬破藏在牙槽里毒囊咽下,瞬间口吐黑血,倒地而亡。
……
‘十指连心,阿姐如此戏耍我,我心疼…’
卫云舒从梦中惊醒,愣愣地望着上空,喘息粗重,额间还冒着细珠。
一直守在一旁的吴有悔,也敏锐得瞬间睁开了眼睛,见她醒来,
急忙关切的问:“姐,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口疼?”
卫云舒此刻脑中一片混沌,好半响,才对他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没事,不怎么疼了。”
吴有悔见她说着不疼,脸色却还惨白得很,也不顾此刻是不是半夜三更,急忙大喊:“来人,我姐醒了,快去找大夫!”
“不用了有悔,我伤口没事。”
她话音才落,一直守在门外的李慕白听到,立刻推门走了进来。
卫云舒听到推门声,扭头,见到满脸紧张的李慕白时,眼底闪过复杂,抿了抿起皮的唇瓣,还是挤出一抹浅笑,喊了一声:“兄长!”
本想靠近的李慕白也因这声‘兄长’,背脊微僵,定在了几步开外。
吴有悔见两人面色有异,难得的发现自己有些多余,赶紧道:“姐,你昏迷一天一夜了,饿了吧,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慕白哥,帮忙照顾我姐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跑了出去。
他出去后,李慕白望着没再说话的卫云舒,见她嘴唇有些干裂,正想问她要不要喝口水时,得到消息孟酥,正巧跑了进来。
见卫云舒醒了,她先是一愣,随即高兴的凑了过去,坐到床边开心地道:“卫姐姐,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这一晕,可把有悔都吓坏了。”
卫云舒不认识她,却认出她就是李慕白小心护在怀里的姑娘。心底有些沉,自己做不来她这般假意相熟,只礼貌的点了点头。
“哎呀,瞧酥儿都高兴坏了,都忘了给姐姐介绍了。我孟酥,以前经常就听我哥哥,还有慕白哥哥他们提起你,早就想认识姐姐了。”说完,咧着小嘴望向李慕白,道:“我还听说,卫姐姐是慕白哥哥的义妹,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姑娘间的较量,从不会明刀明抢
,只有话里有话。
有些话,那都是伤人不见血的。
这话落在李慕白耳中,并没有觉得有不妥,毕竟孟酥的兄长是黎叔收的徒弟,她表姐又嫁给了小宝,也算是一家人了。
可这话落到卫云舒耳中,便是另一层深意了。
卫云舒对于不喜的人,从不愿多说,扭头对李慕白道:“劳烦兄长给云舒倒杯水。”
“噢,好!”李慕白赶紧要去倒水,却被比较近的孟酥提前了一步,殷勤的夺过杯子,边倒水边道:“慕白哥哥,天还那么晚,男女有别,你一直守在这儿也不好,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卫姐姐就好。”
想了想,她又笑问卫云舒,“卫姐姐,你说是不是?”
卫云舒垂眸,眼底有些嘲讽,自己撑着坐了起来,李慕白想帮忙,却被她不动声色的挡开了。
“是呀,兄长回去休息吧!”
孟酥拿着一杯水过来,见两人的动作,眸色微垂,但很快又笑着将水递了过去。
“慕白哥哥不必担心,白日里大夫也说了,卫姐姐虽看着伤得重,但都是皮外伤,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卫云舒面色淡淡的,她递过来片刻才抬手接过,轻声道了谢,却没饮那水,只紧紧着敛眸望着。
屋里也随着三人的沉默,僵持着。
还在吴有悔听到孟酥去了房间后,很快端着些易消化的食物回来,打破这份沉默。
“有悔,帮表姐送李家兄长和孟姑娘出去吧。”
如此生疏的叫法,让其他三人都是一怔。
纵然三年不见,吴有悔对这个表姐的话还是很听的,回过神后,也觉得天太晚了,赶人道:“慕白哥,孟酥,这里有我,也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李慕白面色有些难看,定定地望着她。
卫云舒没抬手,眼波都未动一下。
一旁的孟酥看得心口有些堵,赶紧点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卫姐姐,我和慕白哥哥明早再来看你。”语罢,习惯的拉着李慕白往外走。
李慕白此刻心底烦躁,并没有拒绝,任由着她拉着自己走了出去。
“表姐,为何我感觉你与慕白哥生疏了许多,按理,他是姑姑和姑父的义子,你的义兄,你应该跟他比跟我亲才是啊。”吴有悔端着一碗粥,小心吹冷了喂到她口中。
卫云舒笑了笑,咽下他喂的粥后,道:“纵然是亲兄妹,也有男女大防,何谈我与他,疏远些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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