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她连吐出来的气息都热得烫人。这妮子这几天前在房间里到底在做什么?
“我病了吗?”她傻傻一笑,不过下一秒她的眼神又迷离了起来。“我只不过觉得身体热了点罢了,没什么的。”
“人都快晕了,还说没什么?”他的口吻不受控制地恶劣了起来。
“是吗?”她兀自大笑。
“你笑什么?”这妮子总会做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惊人之举。
“你当真以为我病了吗?”她看他。
任遨游不答,静静地回視她。
“你怎么会相信我呢?”她突然把自己整个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依附着他,空茫的眼神没有焦距,好似清醒又像是做梦般地轻呢着道:“我是个小偷,是个坏胚子,还是个威胁你的女恶魔,此时此刻正用着苦肉计在设计你呢,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任遨游任由她依偎在怀里,居然没有推开她的意念。
“好奇---我也许真的是病糊涂了---”纤纤玉手贴在他的胸膛,她感到他心脏稳定的律动,只是---“好奇怪?你真的是任遨游吗?你可是传言中那个无情的任遨游?无缘无故的呢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温柔?怎么可能?”
她的热度,他的体温,分不清谁是谁的---
任遨游柔和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真的吗?”感应了他的温柔,把小手贴附得更紧。
下一秒,任遨游的手掌也慢慢覆盖上她冰凉的柔荑,紧紧地握住!
?
她震惊地仰起脸蛋来,掌背不断传来暖烘烘的气息,太不真实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在做梦。”她甜美地傻笑,“打从出生时,我就被丢在了孤儿院里,我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我什么都没有,生下来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直以来,我的日子其实过得再平凡也不过了,只是,只是---再平凡的人也有幻想的权利吧,我也会做梦的---梦里头,我们有着美丽的邂逅,我们有着最完美的结局,梦境里面有着我所奢求的一切,是啊,梦---像我这种平凡人也只有做梦的资格,因为在现实的生活里,我哪能遇上这么美丽的温柔呢---”她又钻了钻,寻找到更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容我得寸进尺些吧---拜托---”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拜托---”
任遨游原本想启口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开口,静静地把她的容颜看在眼里,最后,他的双臂锁住了她,将她紧紧挪进怀里,任由她安稳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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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该死啊!
唐宁言恼怒地瞪视着医院的天花板,她有大半的记忆都不见了?隐约的印象里,就只剩下她跟任遨游承诺了要还给他‘晶玉宝石’的这个事情,接着---接着就全没有了,之后她到底跟任遨游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她连一丁点儿的记忆也没有。
但这段空白里头好像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
她有感觉的---
只是任凭她怎么用力气去回想,就是想不起来了。
唉!
倒是---昨晚之前的情况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被摒除在心门外的同感依旧强烈存在,任遨游要拿回宝石的决心也丝毫没有改变,更糟糕的是她自己还许下承诺要把宝石还给他。
怎么办?
唐宁言烦躁的坐起身子,抬起脑袋望着窗外的朝阳,真要就此投降了吗?
她想了好久。
突然,她下床穿鞋,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下了决定。
逃吧,就算因此招来任遨游的愤怒与不谅解,她也情愿。
她是那么真心地眷恋着他,就因为这一片痴迷,她才会处心积虑的主导这场戏,叫她放弃,她哪能舍得---况且,如果她真能轻易地舍弃这份爱慕的情愫,她也不会这么难过了是不?
唐宁言的手缓缓握住了门把,贝齿一咬,推开了门---
“你准备上哪儿去?”门前站了条影子。
唐宁言吓了一大跳,跌撞的退回到病房内,仓惶的眼神瞧着任遨游跟着走进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状况才好。
任遨游关上门,回头看着她。
唐宁言低着脑袋,绞扭着手指头,完了,她心里有数,再也逃不掉了!
“刚刚准备上哪儿去?”任遨游一派悠闲的坐进了椅子内,凛冽的目光直视。
“想---想出院。”她闭了闭眼,虚弱地回道。
“出院之后呢?还计划上哪儿?”他咄咄逼人地再问,灼灼目光盯在她的脸上,须臾不离。
根本就骗不了他,他其实非常清楚她想逃走的企图。
“既然你都有数了,何必再问。”她颓丧地坐回到病床上,一脸无奈。
凝睇的目光没有移开的意思,到底是难得一见到美人,即使显得狼狈,仍是美丽得叫人心怜。
怎么说,唐宁言这女孩似乎戴着多重面纱,也常常展现不同的风情,看久了,会觉得她像团飘忽的云絮,时而澄亮,时而迷蒙,也令人捉摸不定。
就这么样好半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唐宁言在他的注视下开始显得不安,不得不主动开口。
“你在看什么?”或者说他在评估什么?
“没有。”他支着下颚,不着痕迹地收回方才释放的情绪。
“那么---那么---”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祈祷他会忘了她曾经许下过的承诺。
“嗯?”他狡黠的撑着颊,反问。
唉!显然她的祈祷是没有用处的。
事到如今唐宁言也只有臣服的份儿。
她轻声的说道:“你可以放心,我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你什么,况且就算我现在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扬起唇。“你真的甘心把宝石给我?”
“不甘心又能怎样?”事到如今她能够不看破吗?就算那天他没有再她的旧公寓里搜到‘晶玉宝石’,但下一次呢?凭‘任氏家族’的实力,她的反抗就好比是螳臂当车,只有等着被压死的份儿。“能避过一次,我不敢期待还会有第二次的幸运。”
他的剑眉高高挑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演戏,明明就曾暗地来搜查过她的住处,为何不敢大方承认?
她嗤了一声。“意思是想你堂堂‘任氏家族’下一任‘宗主’的继承人选,只消动一根小指头,我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乍间,任遨游脸色沉了下去,阴冷地气息也毫无预警地迸射了去,唐宁言莫名承受他的尖锐,惊吓地喘了一口气!
“你---你干什么?”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任遨游。“怎么---你怎么一回事?干嘛露出这种---这种表情来---”她说错什么了?否则他干嘛变得这么阴狠。
他趋身附近她,双臂分别按在她的左右边,把她困在胸膛前,俊美果然的脸上透着一丝憎恶。
“是谁告诉你我是‘任氏家族’的下一任‘宗主’?”这个秘密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知晓的。
“是---”她顿了一下,迎视他的表情,反问道:“是谁告诉我的有分别吗?难不成这个消息不正确?”呵---难怪他恼,底细被人挖出来他的岩棉何在,这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只想 操纵别人,却容不得别人知悉他。
“是谁告诉你的?”任遨游悍然再问。原来她就是知道他的一切,才会这么处心积虑地纠缠他。
“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她不会出卖黑羽的。“何况让我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不行!”他最痛恨的就是觊觎。
唐宁言喉头一紧,熊谈痛得连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不行?你的意思是指我连知道你身份的资格也没有?”好狠,他就是这么鄙视她。
“可以这么说。”贪婪的女人一向为他排斥,尤其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唐宁言竟然还布下了一个接一个的局。
“你走开!”她使劲推开他,“太可笑了,我实在太幼稚了,事到如今我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呢?我早该看清楚自己卑微的身份,小小的唐宁言连跟你说话的资格也没有!我早该认清自己的无知,可是我却还痴痴的以为或许可以改变---”
她空洞的表情震撼住了他,任遨游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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