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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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眠虽然看起来是个不靠谱的花花大少,可言出必践,没几天就送来了三个人,各个都是他手底下身经百战的十佳员工。
这几个人连同小许一起前往美国,孟知葡亲自去机场送别,叮嘱小许说:“人身安全要紧,就算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也无所谓,平平安安回来就行。”
小许一边感动一边说:“也没您说的那么夸张,他们顶多是谋财,不会害命。”
“那可不好说。”
小许就说:“您美剧看的实在有点多了。”
孟知葡十分唏嘘,觉得自己一番好意,却没有被人理解。
等小许一行人走了之后,她百无聊赖,又觉得自己最近流年不利,专程出门,去庙里找持一法师。
持一法师上了年纪,可是还很耳聪目明,见到她时对她点头微笑示意。
孟知葡合掌向他行了一礼,持一法师道:“孟施主远道而来,是来踏青,还是想要求签?”
后山种了大片的梅花,之前还是网红打卡点,后面因为有驴友迷路,出动了不少人才救了下来,就封起来,不准一般人去了。
封之前孟知葡也附庸风雅去看过,看完就觉得好多的花,因为太多,香过了头,害得她鼻炎犯了,休养了半个多月。
孟知葡有些悻悻不乐道:“最近运气有点不好,想让大师帮我看看。”
持一法师德高望重,并不因为她这种颇没见识的话而生气,反倒心平气和问道:“是想驱晦?”
“您帮我看看,是不是命犯小人了。”
持一法师笑道:“您远道而来,先喝杯茶,今年新下来的茶。”
孟知葡问:“水不会是传说中梅花瓣上的雪水吧?”
“只是普通的井水。”持一法师道,“今年雾霾严重,就算落了雪,也是万万不敢用的。”
原来空气污染连佛门圣地都不放过。
孟知葡呷了口茶,持一法师又附赠一碟糕点。等她吃饱喝足,喊了个小沙弥过来,领她去前面求签,说待会儿亲自替她解签。
孟知葡随手抽了一支,上上签,旁边小沙弥连忙恭喜她。孟知葡百无聊赖,刚好手机响了,就接了起来。
那头是冯姨,问她在哪,孟知葡说:“在山里。”
“怎么跑去山里了?”
“闲着无聊,来烧香拜佛。”
冯姨不赞成道:“年都过完了才去烧香。”
“这么多人临时抱佛脚,佛祖也习惯了吧。”孟知葡忽然想起来,“要不要我替你也求一支签?”
“不是自己求的不虔诚。”
孟知葡说:“怎么不虔诚了,我帮你晃那个签筒的时候,你记得闭上眼多祈祷一下。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电话信号也能传到西天了。”
她说得振振有词,冯姨被她给带跑偏了:“这……这能行吗?”
孟知葡很坚定:“心诚则灵。”
说完,就让冯姨闭上眼,她要帮忙求签了。
那头冯姨真闭上眼,旁边邰鸣东无奈地摸了摸额角,冯姨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不着急,萄萄,我给你打电话是有正事要说。夫人今天打电话回来,说是要你回家一趟,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还有别的吗?”
冯姨又看了邰鸣东一眼,他站在电话旁,若无其事地低头拨弄花瓶里插着的水仙。
水仙刚开,水灵灵立在那里,被他拨来拨去,像是个拨浪鼓。
他察觉到冯姨的视线,也像是没看到一样,就好像他站在这里,纯粹是巧合。
可冯姨晓得自己身肩重担:“还有就是,你这几天都没回家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孟知葡自从那天被邰鸣东“抓奸在窗”,就破罐破摔不回家,天天一个人在酒店里看肥皂剧。闻言随口说:“我在外面潇洒得不得了,回去干什么?”
“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不安全。”
“挺安全的。”孟知葡又叮嘱她,“对了,你帮我告诉邰鸣东,让他赶紧起草离婚协议,别耽误我寻找第二春。”
冯姨一直开的免提,听到孟知葡的发言就知道要糟。
果然,旁边邰鸣东无声地冷笑一下,转头就走开了。
冯姨看着被他掰断了的水仙花枝,怀疑他想掐的可能是孟知葡的头,十分无奈地叹气说:“萄萄,不要这样说气话。”
“没说气话。”孟知葡忽然有些狐疑,“不会是邰鸣东让你打电话来的吧?”
她猜得不错,冯姨张口欲言,邰鸣东忽然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冷冷看她一眼。
冯姨就只好说:“当然不是,是我想你了。”
“就知道姨姨最心疼我了。”孟知葡心情大好道,“快快快,我帮你求签,等回去给你带庙里的素斋吃。”
冯姨被她带着,远程求签,还特意开了个视频电话,让持一法师帮忙解签。
孟知葡折腾一圈,心满意足地回家,向冯姨展示说:“持一法师说你求的那一支签是上上签呢。我特意帮你多求了个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就算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也一定能顺顺利利,逢凶化吉。”
老人家就没有不喜欢这个的,冯姨接过平安符,欢喜地翻来覆去看,妥帖地贴身放好后,又往厨房走:“你一天都在路上奔波,我去给你做几个爱吃的菜。”
孟知葡连忙拉住她:“不用了,我就是回来给你送这个的,马上就走了。”
“又要走?”
孟知葡说:“在家里待着心烦。”
冯姨看她脸色,忧心忡忡问:“你和鸣东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和好吗?”
孟知葡还没开口,楼梯上,邰鸣东忽然端着水杯走了下来。
孟知葡抬头去看,他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同她对视时,纡尊降贵地挑起一点唇角,对着她点了点头,显得十分冷若冰霜又薄情寡义。
孟知葡翻个白眼,转身要走,邰鸣东却喊住她:“回去吃饭的时候,咱们是一起去,还是各去各的?”
孟知葡有些惊讶:“你也要去?”
“咱们还没离婚,从法律角度来讲,还是一家人。”邰鸣东淡淡道,“吃团圆饭,我想我还是有资格列席。”
孟知葡啧了一声,他就说:“那就各去各的?”
“随你。”
邰鸣东不再多言,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水,路过孟知葡时,目不斜视。
孟知葡往旁边让了让,免得被他身上的衣冠禽兽味道给熏到。
她昂首挺胸出门,走了两步回过头去,看到窗上映出一道影子,修长瘦削,手里还端着个水杯。
孟知葡一挑眉毛,那身影忽然抬手,干脆利落地将窗帘给拉上了。
邰鸣东这样的高岭之花做派,孟知葡当然不会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改天回家,看到他的车停在路口没有进去,也装作没看到。
身后,他对着她按了按喇叭,孟知葡以为他有话要说,放慢车速,却看到他的车子猛地加速,越过她径直进去了。
孟知葡:……
孟知葡骂道:“神经病。”
她心里将邰鸣东颠来倒去骂了几百遍,将车子开到车库中停好。
电梯口,邰鸣东正低着头要去点烟,看到她来,手顿了顿,将打火机收了起来。
孟知葡看他一眼,皱了皱眉:“我妈不喜欢闻烟味,你抽完再进去。”
他闻言还是叼着烟:“你打算今天就告诉你爸妈咱们要离婚的事儿?”
“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爸妈知道,离我爸妈知道也不远了。”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爸总不能打你吧?”
“不一定。”
“那我一定帮你劝劝叔叔。”孟知葡真心实意道,“他年纪大了,还是别做剧烈运动。实在想打你,他身边不是有那么多身强力壮的警卫员?”
邰鸣东沉默一下,将烟从嘴里抽出来,握在掌心里揉皱,冷笑一声说:“原来你是生怕老爷子打不死我。”
孟知葡说:“你皮糙肉厚,也未必会死。”
邰鸣东被她气个半死,两人话不投机,在电梯里已经势如水火。电梯门开,孟知葡抢先一步下来,鞋子也不换就往屋子里面走。
祝佩琴正在看书,听到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来,皱眉说:“你怎么鞋子也不换?阿姨拖地又要费力。”
她怒气冲冲:“妈妈,我有事要和你说!”
祝佩琴却不惯着她:“先去把鞋换了,洗好手再滚过来和我说话。”
孟知葡还要开口,祝佩琴已经沉下脸去。
家中从小就是慈父严母,孟知葡不怕孟就山,对祝佩琴却又爱又惧,灰溜溜去换鞋洗手,这才重新回来。
屋中,阿姨正替她端来一盅小吊梨汤,孟知葡连忙接过来,又甜蜜道:“谢谢钟阿姨。阿姨,我刚刚穿着鞋子就进屋了,辛苦你拖地。”
钟阿姨笑道:“不辛苦。这几天换季,你先喝口甜汤润一润。”
孟知葡接过来,却自己不喝,双手捧到祝佩琴面前:“妈妈先喝。”
祝佩琴斜觑她一眼,她低眉顺眼,装出一副乖巧模样。
祝佩琴忍不住笑了,拿手指虚点了点她:“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挨了骂又来撒娇。”
孟知葡亲昵地在祝佩琴身边坐下:“只在你身边是这样。”
“是吗?”祝佩琴却没被她忽悠过去,“我听冯姨讲,你又和鸣东吵架了。你不要总是仗着他脾气好,就这么和他闹。”
一提邰鸣东,孟知葡余怒未消:“是他总是惹我。妈,我刚刚要说的就是这个,我和他实在过不下去了,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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