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奥菲利亚带着自己的扫帚悄悄地上楼回女生寝室去休息了，她在台阶上突然看到黑暗中一抹红头发的影子一闪而过。她不由地停了下来，试探着问：“金妮？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但是她似乎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呼吸声，像是被人刻意地压抑住了。

        过了一会再仔细听，已经悄无声息，就像是一场错觉。

        奥菲利亚狐疑地又四下看了看，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间。

        哈利曾经想过找贾斯汀·芬列里解释一下，很遗憾，对方避之不及——还有很多赫奇帕奇的学生也一样，他们显然担心哈利因为知道了贾斯汀是麻瓜出身会攻击他。他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用以为哈利听不到的声音谈论。

        “好吧——如果他们觉得我会攻击麻种巫师，第一个担心的不应该是赫敏吗？！可你们都知道，赫敏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呢！”

        哈利四个人他们坐在海格的小屋里喝茶，哈利一想到今天上草药课的情景，还是忍不住心有怨气，气呼呼地说。

        赫敏听了也忍不住笑出来，

        “噢，是的，哈利，所以我才觉得，他们应该多去看看书，多思考，而不是在那里企图用蝾螈尾巴保佑自己。”

        罗恩注意到海格正在处理几只死去的公鸡，

        “嘿，海格，公鸡是怎么回事？”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有太多只公鸡被弄死了——可能是狐狸或者是别的什么动物，真是太糟糕了。你们喝完茶也早点回去吧，毕竟现在凶手还没抓到，天黑了以后不太安全。”

        海格心神不宁地朝他们挥了挥手。他们趁着太阳落山前匆匆从海格的小屋返回城堡，在回塔楼的路上他们看到了一群慌慌张张的蜘蛛排队爬过。罗恩不由地倒退了一步，露出恐惧的、厌恶的表情，“噢，不，是蜘蛛”

        “蜘蛛怎么了罗恩？”

        哈利疑惑地看看蜘蛛们逃难似地搬离，又看看罗恩惨淡的脸色。

        “我讨厌蜘蛛以前弗雷德和乔治曾经把我的一只玩具熊变成蜘蛛我发誓，哈利你不会想知道那感觉的”

        “我也不太喜欢蜘蛛”

        奥菲利亚撇开视线，搓了搓手臂，感觉起了鸡皮疙瘩。

        “那我们快走吧！”

        哈利立马说到，拉了罗恩一把。

        袭击再次发生了，这次还是双人袭击——或者，准确点说，一个人，和一个幽灵。贾斯汀·芬列里和差点没头的尼克双双被石化的消息转瞬之间被传开，连幽灵都不能幸免，这让大家都恐慌达到了顶峰，几乎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在圣诞节离开霍格沃茨回家，今年在留校名单上签字的学生寥寥无几，而这其中却有德拉科·马尔福，这就更加可疑了。

        但是，比起马尔福，不知道什么原因再次一个人出现在袭击发生现场的哈利·波特也许在绝大多数霍格沃茨学生眼里更加可疑，他已经被几乎所有人认定就是凶手，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了。

        被麦格教授叫走的时候，哈利心里绝望又沉重，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来面对比较好，还是应该说出真相，或许别人都不能相信的真相——自己是追着那个喑哑的说话声无意中闯进贾斯汀和尼克被袭击的现场的。

        滴水石兽跳到了一边去，哈利被单独留在这间奇妙的办公室里等待着，他已经知道这里是邓布利多教授的校长办公室了——去年他们在门口没能进去。他看着这间宽敞的、圆形的房间，布置得美丽又有趣，桌子上摆着的许多发出嗡嗡声的精美银器——还喷着一小股的烟雾，还有各种看不出用途的神奇魔法小玩意，一边还挂着一个鸟类栖架，一只全身黯淡看起来愁眉苦脸、奄奄一息的大鸟，发出微弱的、蔫蔫的声音。四面墙上挂着的是历代校长的画像，他们很多闭着眼小憩，有的已经不待在画框里了。

        哈利看到了那顶看上去依旧破旧的、皱巴巴的分院帽，就摆在他眼前。自从知道自己会说蛇语，他就有一个很强烈的想法——他慢慢挪到了帽子面前，再一次戴上了它——和一年级入学分院时候一样，这顶过于宽大的巫师帽挡住了他的眼睛和快小半张脸，然后，分院帽的声音在他耳边小声响起，

        “啊哈，又见面了——哈利·波特——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吗？”

        “是的，虽然——打扰了，我有个问题还是想问问你——”

        帽子一下就知道了哈利想说什么，“想知道我是不是把你分进了合适的学院是吗——确实，每年总有那么几个学生，特别不容易，但是对于你，我还是坚持原来最初的说法——你在斯莱特林会很成功的。”

        哈利的心剧烈地跳着，迅速摘下了分院帽放回原处，他对着这顶安静的帽子，大声地、不知道在告诉它还是在告诉自己，

        “你错了。”

        ——我是个格兰芬多。

        哈利在心里默默念着。

        突然，旁边架子上的大鸟发出一阵哀鸣，哈利转过身，只看到它全身开始燃烧——瞬间从一个火球化作一堆灰烬，还未熄灭的灰烬隐隐泛着红光。

        哈利目瞪口呆，他先是被误会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出现在石化攻击的现场，又在校长办公室独自一人目睹校长的宠物自燃变成灰烬，这下可更洗不清了。

        他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回头，看到邓布利多教授从办公室门外走了进来，哈利结结巴巴地指着地上的那堆灰烬解释道，

        “教授——实际上那只鸟突然就——我什么都没有——真的”

        “不要紧张，哈利——你看。”

        邓布利多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指了指那堆灰烬，哈利顺着再次看过去，发现里面蹦跶着跳出来一只小小的灰扑扑、皱巴巴的小雏鸟。

        “这是福克斯——是一只凤凰，你正好遇上他涅槃日的时候来，可真不巧，要知道凤凰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迷人的魔法生物之一了，可以承载超出他体重数十倍以上的重物，凤凰眼泪还是世界上最好的治疗魔药，它还是特别忠诚的宠物——或许下次你可以有机会欣赏他美丽的金红色羽毛呢？”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他坐在了办公桌面前，抬起头，温和地看着哈利问，

        “哈利，你有什么事情，任何事都可以，想要告诉我的吗？”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虽然邓布利多教授相信石化袭击并不是哈利所做的，但是哈利的心情并没有变得轻松，因为当校长问起他是否有什么想告诉自己时，他下意识隐瞒了，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是听到了那些诡异的、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说话声音才来到袭击现场的——他已经是个会说蛇语的人，如果那个声音恰恰是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听到的，是不是证明当初邓布利多信任他是错误的，他作为一个格兰芬多，其实也是错误的——他应该是个斯莱特林才对。

        他回想起去年学期末，邓布利多微笑着看着他，赞扬他以无畏的勇气保护了魔法石。

        ——他或许并没有那么勇敢吧，至少他此刻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差点没头的尼克也遭受袭击的事情使得人心更加惶惶，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神秘而恶毒的力量能对幽灵下手。而二年级的学生显然有不少人目睹过贾斯汀·芬列里躲着哈利的样子，对于他因为惹恼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而被石化感到更加深信不疑。只有弗雷德和乔治在这时候还能开玩笑，他们大摇大摆、装模作样，在遇到哈利的时候走在他前面，一左一右，昂首阔步，掐着嗓子高声喊着“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来了——快给最邪恶的黑巫师让路！”

        奥菲利亚看得哈哈大笑，她甚至非常配合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魔杖，在最前面，弗雷德和乔治开道的地方，变出漫天飘飘洒洒落下的银色和绿色相间的小纸片，为他们造势——浇了哈利一脑袋，罗恩和赫敏都忍不住笑了。不过因为怕不小心引来费尔奇，她随后又把纸片变消失了，免得因为被发现在走廊使用魔法被扣分。

        珀西非常不满，他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可以拿来取笑的事情，（“还有不许在走廊施魔法！不然我就不得不给格兰芬多扣分了！”）但是韦斯莱双胞胎和哈利的好朋友们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哈利觉得开心，他们满不在乎，显然并不相信他是什么邪恶的斯莱特林继承人，认为这是十分可笑的。

        金妮也遇到了几次搞怪的韦斯莱双胞胎，她看起来十分忧虑，愁眉苦脸，似乎和珀西一样，认为这不是件有趣的、可以取笑的事情。奥菲利亚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色更加深重，脸色惨白，看起来非常没有精神——一点都不像开学给自己送乳脂软糖配方那会，面色红润、开朗活泼，和自己讨论说宿舍里的姑娘们对于她身上的香氛十分好奇，纷纷向她打听出处。

        奥菲利亚和赫敏说起这件事，她们都十分担忧，作为哥哥的罗恩显然有点粗神经，自顾不暇的哈利也指望不上，她们决定先向金妮的室友打听一下这个小姑娘最近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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