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探测器
不觉中，飞船和飞船上的人们已走过十多年的路程。而后这三年多，对多番、兆立、吕元等绝大部分人只能在生活舱存在的人来说，过的哪更是飞快。因为这三年间里，也只有每醒来的几个月，出了个人的舱室，环境的温度才适合人体的活动，而其它几个月则只能处在完全无意识的低温环境中。还有，这醒后的个月里，医疗观察、吃药、打针等等一系规定动作做完不久，这些绝大部分的人又该进入到低温沉睡中了。
低温下的人，没记忆、没意识、没痛痒、没爱恨、没亲疏、没好坏甚至没有饿也没有饱......
冷的浑身颤抖，还伴随着恶心、呕吐和神志不清，医生的说话声根本辨不出字音的音调和意思。自己，也只能发出音调很低拖音很长而含糊的回答：嗯......！——这，就是低温沉睡着们又一次醒来后的又一次“正常的反应”。
指挥驾驶舱，伊万正和人交谈着，从言谈中所流出的深奥字词可以知道，他们在讨论一些技术问题。
兆立和多番听不懂，只在一旁注视伊万平静的脸部表情，而这也让兆立和多番无法猜透是喜还是悲。多番知道，现在还是处在一个全新的空间中，作为新来者之一的伊万，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情况都了解的很清楚的。
虽然目前已经积累了大量的哪两颗红矮星及其周围行星的数据信息，但也可能正是由于数据太多的缘故，反而使人无所适从的，以至于陷入到茫然之中。
多番在记忆中努力搜寻一番伊万在特别情况中的表情，感觉伊万脸部表情没有什么特定的格式。伊万他这种人是不会用政客般的脸来诠释心情的，那答案就可能是，伊万这家伙就是这么简单和神道——有时让人感觉复杂而实际简单的问题，反而会使人无法捉摸他吧！
伊万的交谈对象离开了，他转向多番和兆立：“你们的家里人都还好吧？”他转脸看两人时，两人才发现伊万的两眼眼皮浮肿，眼白已经不是白色的，而是充斥着血丝。
“还好！她们已经在处在恢复状态中了，吕元家人和查得还有他的朋友一样的，也在恢复中。”兆立一连串的回答，还捎带上了吕元他们，目的也是想请伊万多多的放心。
伊万只回答：“嗷！好！好！”
多番：“你又是好长时间没休息是吧？眼睛里都是血丝。”
伊万用右手在左眼和右眼上顺着眼窝柔搓了几下，干笑道：“血丝很多么？嘿！确实没咋休息，不过，这不是还有失重的原因么？哎！没办法，好在再坚持一阵就好了。”说完就陷入了沉思，三人场面也静下来。
盘算好一会儿博士的话：‘再坚持一阵就好了’，多番道：“哪！博士，我们的飞船现在处在什么位置了？”
伊万被问话从沉思状换回神：“哦！你们不知道么？”
多番笑笑：“我们刚睡醒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嗨！对不起，忘了！”伊万努力的想了一会儿：“我以前给你们说道哪了？”
兆立：“你说到两颗红矮星哪里。”
多番接着道：“就说现在在哪儿就行了，少说点，你没看博士很累么！”
“早已经习惯了，没你说的哪么累。”伊万缓语道：“我们现在的位置么！已经进到半人马座星座里了。”
兆立问：“就是说已经接近那两颗红矮星了？”
“对！不但接近了两颗红矮星，还在它们附近探测了到那颗岩石行星。”
多番一听说探测到了岩石行星，也忘了伊万的累了急问道：“情况咋样？”
“它距离，哦！是那颗岩石行星距离两颗红矮星大概六千八百万公里，它地表的温度，也就是被红矮星辐射的地表温度最高可以到十七八度吧，这温度也只在它的赤道附近才可以达到。”
多番：“有照片么？”
“嗷！对不起，早就被拍下来了。”伊万说着对显示屏道：“显示器，请显示岩石行星的照片。”话音刚落，一张球体的照片显示出来。这个球体，除了中间约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的一条带状地方显示有黑色、灰色、土黄色等颜色外，其它的大部分地方则是被白色笼罩着。
“中间这一条成带子样的地方，就是海洋和陆地了，显示黑色的是海洋，其他显得灰色和土黄色的，就是陆地了。”伊万指着解释道。
兆立脱口而出：“还有海洋！”
伊万笑道：“不但有，面积还很大呢！只不过除了赤道附近的，其他的部分都被冰雪覆盖了。”
“哪这些白色的部分就是冰雪了？”多番不停的眨眼说道。兆立知道他这个习惯：哪是多番的脑子在飞转时的眼睛表现特征。
“嗯！因为这个星球的地表温度没有地球地表的四十、五十度那样高，所以除了赤道附近接受了较高的两颗红矮星的辐射，而没有结冰和积雪堆积，其它表面都被冰雪覆盖了。”
“这样看来，它露出地面和海水的部分真少！”兆立道。
伊万没回答，只点了点头。
“这不是第一个被找的星球吧？”多番问。
“你以为呢？！嘿嘿！找的肯定是多了去了，只不过以我们的技术用的着挨着个的靠近了看么？”伊万盯着多番。
“倒也是！你们肯定是先根据地球的特征，来推测这些星球的大概属性，再从中筛选出与地球特征最相近的那一颗做重点的探测，对吧？当然了，重点不外乎其与恒星的距离了，是否是岩石行星了，地表温度是否在零上四五十度以内了等等的指标，对吧？”
“对！”
“哎！对了！它有磁场么？”
“有啊！”
“那就证明它还是一颗有铁核的星球呢！”
兆立做为一旁观者，只能一会儿看多番发话，一会儿看伊万发话，而他两个却决口不说结果是好还是坏，他急道：“你们说了半天，到底这个星球，我们在上面落脚是行还是不行？”两人看着兆立，都给他一阵“嘿嘿”撇着嘴叉子的笑。
“当然是行了。”伊万解释道。
多番：“其实我们刚才进来看你的表情时，还以为不行了呢！哎！博士，怎么不见你高兴起来呀？”
“前面太忙还没什么感觉，这一阵放松下来了，反而觉得太累。其实咱再也不奢望什么，只是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能睡它个一年哪就更好了。”说完咧了一下嘴，着也许在证明他此刻的心情是愉快的但身体却是疲乏的吧。
兆立和多番不由他继续说下去，便赶紧的离开了。
回客舱的一路上，两人已是激动不已。
兆立说：“这种天天踩不着地面的状态真是再也无法让人忍受了，要是能马上就上到那颗星球上就好了，上去后我第一个想做的是什么你想不到吧？”
“做什么？”
“跳上无数次，再在地上打上无数个滚。”
“美得你，还早着呢哥们。”
“真早着呢？”
“你想，那上面的空气里的物质含量是什么我们知道么?适合我们呼吸么？不适合又该咋处理？是一直穿着太空服，还是必须先建一个与那个星球的空气完全隔绝的生物圈？等等等等哎呦需要了解地方的还多着呢。”
“......”
“怎么？泄气了？”
“嘿嘿！那倒没有，只不过觉得还要等哪么久，有一点点的失望罢了。”
“咱们跑哪么远可不是来观光的，哪是要在这些地方生存下来的，能不了解的透彻了再上去么？”
“你说的我知道。”
“那么长的时间路程都熬过来了，现在也不在乎再等上个个把月的时间。你说呢？”
“那是！”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跟家里人和吕元、查得他们也说一下。”
兆立想了好一会儿：“嗯！我觉得可以通知所有的人了，通过喇叭通知。”
“哦！你这一说，我也觉得可以。终于有个好消息了，估计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咦！一说到变化，我这心里就像打鼓一样。着好消息要告诉了他们，也可以提振提振大家伙的情绪嘛！
你别说，这不进入低温沉睡状态的时间一长啊！嘿！说不定又有人会被憋出心理疾病来的。”
此后两天里他两一直通过伊万的助手，打听伊万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如何。
果然，猛睡了三天的伊万所有的都状态大有起色。
伊万歉意的：“前几天的事，对不起了！”
多番和兆立赶紧：“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呀!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辛苦的坚守着，我们却不能体谅你有多么累，哎！希望你不要介意!”
伊万笑笑：“没完了是吗？来，你两个在我两边坐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些情况。”
说着，他调整着他面前屏幕的显示画面。多番两人看见了两个发光的球体在屏幕上，两个发光球体间还间隔着一定的距离，大的那颗在中间，约只有大的一半的那颗小的发光球体，在以大的为中心旋转着。
伊万用手指着两个发光体：“它们就是两颗红矮星。”他又指向一颗距离两颗发光体很远的不发光的球体：“这就是那颗行星，你们看着觉得它很大是不是？实际则不然，这只是用电脑建起的空间模型而已，若要按实际的距离大小建模型的话，那些行星只能用一个点来表示了，哪也就无法明确的展示它们相互间的空间结构了。
还有，这颗不发光行星，我们几个科学家商量后决定，将它的名字暂时为‘幸运地’行星。我们飞船的位置现在又在哪呢？喏！大概在这个位置。”伊万用手指着一个位置：“这是根据探测器搜集到的数据编辑出的空间模拟图。”
多番急切的想知道那颗“幸运地”行星的信息：“那‘幸运地’行星具体情况呢？探测器到这颗行星上了么？”
“它的体积约是地球的约二分之一，有大气层，水和空气。探测器已经上去了，发回的探测数据显示，它空气中的主要元素也是由氮、氧和稀有气体等元素组成的，而且这些所含的气体元素的比例也还不错，分别是氮含量百分之七十四，氧含量百分之二十五，其他的就是稀有气体了。它的氧气含量虽然比地球的百分之二十一要稍高些，但是对我们人类的影响不仅没有害处，反而有更多好处，至于啥好处我就不说了，多番你是知道的。”
多番说：“嗯!前面你说过。”
伊万接着：“地表引力略小于地球，重力加速度约是每秒七点三米。我们到时候在它的上面走起路来要比地球轻松不少，不过，这也要看我们的体质状况。如果这些年来锻炼的少，肌肉萎缩的比较厉害的话，说不定也一样没法在上面走动的。
空气中既然含有我们所需的氧分子，就说明我们可以自由的呼吸，就不需要再建一个专门隔离的拥有氧气的空间了。
有些不让人习惯的是，它约是地球，哦！对了，我提醒一下，不管我以前说的还有以后说的，都是把它和地球参照着来说的。我前面说到哪啦？嗷！不习惯，对，我们可能不会习惯它黑天到白天这一天的时间段。地球的一个白昼，这里却两个白昼天都过去了，所以拿他跟地球的一天二十四小时相比的话，它约是地球的十个多小时吧！具体的我们还要商量着看怎么样对时间进行重新的划分。这种需要我们人为做的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至于它一年的时间，就是它围绕两颗红矮星公转转一周，按地球的二十四小时一天时间推算的话，约一百六十三天吧！目前因为有些项目不算重要，所以都是估算的，等确定‘幸运地’地表的一些具体情况以后，我们还要进行精确的测定。咱们当务之急是必须早点降落在它的表面，对吧？”
多番：“这听起来挺让人激动的，我都有些忍不住想现在就踏上那片土地了。”
兆立发起感慨来：“十几年的千辛万苦，终于等到了这个结局——可以再建一个新的家了！”
多番又问：“我看过一些有关红巨星，哦，红矮星的资料，上面说，一般情况下，行星是没有自转而只有一个面永远面向母星公转的，像地球那样有自转这种情况，是因为有月球伴随着地球，而再通过月地相互间的引力作用，所以就造成了地球有自转这么个结果。是吧？”
“是啊!我开始也不理解，怎么‘幸运地’还有自转，而后我们通过计算和模拟就知道了结果。原来是两颗红矮星引力作用到了‘幸运地’行星上而引起的，是这两颗红矮星的大小不一，引力的大小和作用距离也有远近，继而它们的引力就就存在着引力差，这个引力差就是最终造成‘幸运地’自传的原因。我们还发现这样一个现象：‘幸运地’行星自身的引力分布并不均匀，而通过测算后又得出了结论，哪就是当两颗红矮星作用到‘幸运地’的引力发生交叉再加上重叠后，会使两颗红矮星的引力达到最大值，这时，‘幸运地’自身的引力就被抵消了一部分，所以我们将来在‘幸运地’上走路若遇到红矮星的引力作用最大时，就会显得轻松一些。”
兆立：“还要多长时间，我们可以到‘幸运地’上面去？”
伊万笑道：“又一个心急的！总要等到我们探测器探查的比较全面、比较清楚了再登陆上去吧？”
“嘿嘿！是得探查清楚了再说。”
多番接话对兆立道：“你知道伊万博士为什么要这样做么”？
“为...为了安全着想？”
多番道：“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不了解清楚了就冒冒失失的进去，哪不应该是科学家们干的事情，这要万一出了事，可就不是一般的小事了。”
伊万强调：“老多说的对，我们就是这个意思！”
“哪！博士，你的意思是，我们等着你们的通知就行了？”
“嗯！”
“我们给家人还有吕元他们也可以说吧？”
“完全可以。”
“不但可以，而且还要大肆的宣传才更对，是吧？博士。”多番笑道。
“如果能从一个窗口看见那颗行星就更让人激动了。”兆立像是提议，像是急切，又像自言自语。
“这可办不到，这不是一般的飞船，它所有与外界接触的面都是封闭的，只有各种探头处在接触太空的表面，而且，我们也是通过这些探头来操控飞船的。”伊万解释了兆立的话。
“老兆，其实有探测器拍的视屏画面也可以了，你我已经看过的哪些画面，你不是说不错嘛！”多番不以为然的劝兆立。
“博士，你们准备啥时间播放？你马上放的话我们就回去通知一声，叫大家一起看。”兆立问伊万。
“既然你问了，哪我们就马上放吧！”
娱乐室、健身室还有生活舱内，凡是有显示器的地方都聚集着不少的男女老少，他们之间相互嬉笑和交谈，十几二十几岁的孩子也是两个三个一伙的打闹着。这些人都是听了多番和兆立的介绍凑在一起的，他们发出的杂音声，搞得多番、兆立还有查得三人即使聚紧了且扯大了嗓子说话，相互间也听得不是太清楚。这虽然不太让人舒服，但三人还是很能理解的，他们理解这些被折磨了十几年人们，是在眼看就要苦尽甘来时，对自己暂时的放松乃至放纵——这种放松和放纵只不过是说话的声音大了些而已，更何况他们自己的家人还有查得的两位朋友也在其中。
在有人还在往这些地方聚来时，显示器播放着轻音乐，显示画面还是以前老掉牙的一副地球的山水照片。
显示器画面没动，却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大家注意了，现在我们要开始播放探测器在‘幸运地’行星上拍摄的画面了。”多番几人辨别出，这个说话的人是温赫。温赫话落，人们群已经不嘈杂，整个场面都静了下来。兆立发现，无论大人和孩子，都睁圆了眼睛盯着画面。画面出现了。显示器的画面是缓缓拉近的山峦沟壑，忽然跳了个画面，这会儿显示的是拐来拐去凸凹不平的山上，有不同长相的东西在一片一片的摇摆：“这些都是植物，它们是被风吹的在摇摆着。”
人群里一个男人声：“哇呕！有植物那肯定也有动物了。”
画面里的植物样子被拉的更近了，这些植物通过与它附近的环境参照后，给人的感觉应该很高大，只不过它们长得很奇怪：从植物应该是主干接近地面的地方到这植物的顶端，密密麻麻的向上张着细棍子一样的东西，而且还是成灰黑色的。
又有一个声音：“这探测器拍的东西怎么这个颜色，该不是只能拍出黑白色的吧？”这个声音旁边一个声音，也是男声：“不可能的，这都啥年月了，还有用拍摄黑白画面的机器。”
前一个声音：“不可能！不可能！这画面上的植物怎么看着只有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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