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撞到人
“ 好像，好像……撞到人了。” 小李哆嗦着嘴唇，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战战兢兢的下车，慢慢挪着步子。
小李试着靠近，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头发散乱，脸面被遮住，颤抖着手在女子鼻前探了探气息，欣喜万分，“ 还有气，幸好没事。”
苏泽感觉头痛欲裂，车里实在闷得难受，下车透透气。
他总感觉今天晚上的事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算计他。
他蹲下身子，剥开女子面前的乱发，借着手机电筒看见女子面色苍白。
他仔细盯着眼前的这张脸，似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想努力回想这个女人跟自己是否有交集。
头痛欲裂让他眉头紧蹙，站起身走到车前靠着车头。
他翻着李义的电话号码，犹豫着要不要喊李义过来处理，想起酒店的事，不能让李义两头跑路分心。
他思索着今天晚上的事情有些蹊跷，怕被别有用心的拿来利用。
细长的手指拨通了120的电话，随即又拨通交管电话。
苏泽点燃一根烟，靠在车前，呛人的烟草味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清醒一点。
十多分钟后，救护车和交警先后赶到。
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迅速下车，给女孩做简单检查。
司机小李主动上前交代事情，交警打开录像仪。
交代完，并配合交警吹气，测试有没有喝酒。
小李对交警表示歉意，“ 大晚上的，麻烦你们了。”
“ 伤者这边我会负全部责任，包括后期的营养费和误工费都会解决。”
交警点点头，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
医务人员抬着女孩上车。
小李跟医生说了几句，医生点点头上车，车子迅速驶离。
“ 苏总，走吧，我先送您回去后再去医院。” 小李进入驾驶室。
苏泽熄灭烟头，对着夜空长舒一口气，坐进车里，缓缓闭上眼睛。
半小时后，小李把车停稳，见苏泽迟迟未下车。转头，发现苏总呼吸均匀，便不忍心打扰他。
吴妈听见车子声，就知道是少爷回来了，高兴的跑出来迎接，见车子停在门口，不见少爷下车。
好奇的走过去，问道，“ 小李，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少爷呢？”
小李示意吴妈看后座。
苏泽睁开眼，揉了揉眉心，“ 到了吗？怎么没有叫醒我。”
小李小声说道，“ 少爷，我想你多睡一会儿。”
吴妈殷勤的拉开车门。
苏泽下车，迈着大长腿朝着别墅客厅走去。
小李开着车朝着医院奔去。
进入客厅，苏泽坐在沙发上。
吴妈关心道，“ 少爷，你吃过晚饭没有？”
“ 吃过了，厨房里有没有醒酒的东西？”
“ 厨房有蜂蜜，蜂蜜水可以解酒。”
苏泽点点头，“ 来一杯蜂蜜水吧。”
吴妈应着，进了厨房。
李义在酒店忙了一圈，拨通了苏泽的电话，小心翼翼的喊着，“ 苏总，休息没有？”
苏泽拿着电话，片刻后才淡然开口，“ 说吧，什么情况？”
“ 监控没有查到，保安说是坏几天了，还没有来得及修理，端酒的服务员也不知去向。” 李义说完，沉默着，等待着苏总的吩咐。
苏泽仿佛已经猜到结果，没有太大的反应，淡冷吩咐道，“ 查查酒店门口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女孩。”
苏泽语气变得严肃，声音也冷了几分，“ 查的时候低调一点，今晚上的事情不要声张， 我不想第三个人知道，听清楚了吗？”
李义一阵唏嘘，连忙答应道，“ 苏泽， 放心吧，我知道了。”
苏泽主动挂断电话，吴妈已经调好蜂蜜水，放在了茶几上。
苏泽端起杯子，轻抿一口，感觉太甜，有点喝不习惯，还是硬着头皮喝完了。
吴妈收拾完杯子回来，问道，“ 少爷，今晚需要点香薰吗？”
“ 不用了。”
得到答案，吴妈转身回自己房间。
苏泽上楼冲了一个热水澡，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拿着干毛巾擦拭着。
苏泽吹干头发，躺在大床上，脑海里一片混乱，那个女孩的声音始终挥之不去，那个悦耳的声音像是催眠曲萦绕耳畔。眼睛慢慢疲倦不堪，不多时进入梦乡。
小李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为展颜挂上了点滴。
小李把医生叫到走廊上，询问医生，“ 医生，检查没有，她有没有撞到骨头啊？”
医生说道，“ 病人昏迷状态，也不好用仪器检查，我初步检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输液，想要全身检查，那就等小姑娘醒来在检查吧。”
医生看着病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又补充一句，“ 小姑娘营养不良，身心疲惫，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小李想着伤者也没有什么大碍，想起苏总在车上竟然睡着了，这几日恐怕是没有休息好，大概苏总已经休息了吧。反正伤者也无碍，还是不要打扰苏总了。
展颜从梦中惊醒，一骨碌坐起来，感觉额头冒汗，擦拭一把，狐疑的扫视着房间。
感觉到手上有什么东西束缚着，垂眸，手上粘着胶布和留置针。
她努力回想着，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酒店的场景在脑海里浮现，眼泪滑落，心底的那抹脆弱瞬间浮现出来。
她的清白，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没了。
心里所有的委屈和疲惫在此刻倾斜而出，她哭出了声来。
几分钟后，想着在医院里，努力收敛情绪，声音由大哭慢慢变成影忍的抽泣。
酒店那段是她这辈子的耻辱，是一个女孩子心灵的创伤。
她记得自己跑到地下室负一楼，出了停车场后，在街道上彷徨无措的走着，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毫无目的的游荡。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脚上似有千金重。
此刻，心悸得厉害，感觉一阵眩晕，眼前黑暗一片，后来，……
后来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她滑下床沿穿上鞋子，拖沓着走出房间，窗外天色如墨，城市的繁华尽显。
此刻，她的心却是空洞无比，从来没有的害怕和彷徨萦绕在心口。
走廊里迎来一个西装男人，在她面前站定，“ 小姐，你醒了，需要吃点东西吗？”
展颜回眸，带着防备问道，“ 你是？”
小李歉意的说道，“ 小姐，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
展颜好像没有感到有哪里不适，现在好像还比之前有精神了，思索着该怎么回答。
小李赶紧又说道，“ 放心吧，所有费用都由我负责，后期的营养费，误工费，我都会负责的。”
展颜看见面前西装男，一脸真诚，语气也和蔼，“ 放心吧，我不会讹你的。”
小李憨厚的笑笑，“ 你想吃什么东西？我给你买。”
“ 这个点了，也不好买东西了，给我买三两抄手回来吧。”
“ 好，我马上去。” 小李小跑着出去了。
展颜回到病房，手机已经没有电了，她想起晚上接到的电话，心里有些担心，眉头紧锁。
这么晚了手机没有电，身上也没有钱，该怎么回县城啊，干脆就把医院当酒店算了，明早天亮再走。
脑海里思索着要怎么才能在西装男身上骗到钱，有钱了才好赶车回县城呀。
小李半小时后提着抄手回到病房，拿出盒子摆在床头柜上，“ 吃吧，我买的四两，医生说你营养不良。”
展颜端起盒子，像是一天没有吃饭似的，用狼吞虎咽形容也不为过，哪里像是一个人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小李看见她的样子，眼眶微红，“ 你是几顿没有吃饭了吗？”
展颜嘴里包着，囫囵的说道，“ 就晚上没有吃。”
展颜拿着手机，晃着，“ 把你充电器借给我用用，手机没电了。”
小李摸出充电器递过去。
展颜插上充电器，看着手机屏幕上电量一点点上升，还是快充线，简直太好了，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开口。
几分钟后，展颜面色严肃，认真问道，“ 你说要陪我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都算数吗？”
小李点点头，“ 算数，只要符合劳动法，金额不要太偏离就行。”
展颜看着他那大方的神情，确认对方应该比较有钱，人也老实，“ 那就一万吧，现在就给。”
小李脑壳卡住了，苏总是说过，无论女孩提什么要求都答应，只是要等病人好后，才能给啊。医生也说过的，明早还要做仔细的检查。
小李面露难色，“ 医生说明天早上还要再检查一下，出院后，我会给你的。”
展颜听见明早还要检查，心里窃喜，正好，就当免费体检了，得问问交了多少钱，免得这个男人跑了，医院找自己要钱，“ 医院里，你交了多少钱，有没有欠账。”
“ 我交了一万，放心吧，不会欠费的。”
展颜收敛神情，语气也带着讽刺，“ 看来，你堂堂七尺男儿，说话也不算数啊。”
小李低垂着头，似戳中了他的软肋。
展颜继续诉苦，“ 你说我一个穷大学生，我容易吗？没父没母，一个人兼职挣学费和生活费，被你一撞，我可怎么办呀？”
展颜摸着眼泪，哽咽声传进小李耳朵里，顿时对这个女孩心疼起来。
小李感觉心里烦躁，“ 你好好休息吧，明早还要检查，你检查完，我一定会把钱给你。” 小李转身出病房。
展颜开机，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闺蜜打来的人，看见时间晚了，就没有回拨过去。
打开微信，看见闺蜜发来的信息，心里暖暖的，打上几行字发过去，看见迟迟没有回复，放下手机，躺床上。
脑海里，那些画面挥之不去，痛彻心扉，心里对那个畜生恨之入骨。
她蜷缩着身子，眼泪滚落，枕头浸湿一片。
她拉了拉被子，尽量盖住脸面，迷迷糊糊中疲倦不堪的身体进入浅眠。
半夜，展颜在梦中惊醒，她感觉额头冒汗，背后衣衫被浸湿。
她打开床头灯，坐起身来，擦拭着额头细汗。
梦中情景清晰可见 : 一个年轻男子戴着墨镜，步步逼近自己，捏着自己下巴迫使自己吃下一颗要丸。看着自己吞下药丸，男子摘下墨镜的那一刻，展颜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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