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得选择吗
展颜立马合上纸张，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暮色如墨染，街上灯火阑珊。
此刻，一股孤独感袭来，鼻头酸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展秀注意到展颜的情绪变化，有些事，小姑娘有意要避着自己这个干妈，那就给小姑娘一个私人空间吧。
展秀虽心疼干女儿，无奈，身份摆在这里，自己也不适合硬插在中间。
检查室门开，展颜转身，外婆被推着出来。
展颜走进，急切问道，“ 医生，我外婆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 CT显示，头部有阴影，我建议你们马上送市里治疗。”
展颜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片子，黑漆漆的一片，也看不懂，只能问道，“ 县里治不了吗？”
医生摇摇头，“ 你还是马上送市医院吧，晚了怕耽误病情。”
展颜一个踉跄，差点瘫软。
展秀急忙扶住，“ 小颜，还是先送市医院吧。”
展颜捏紧手里，忽然想起手里的东西。
她的眼眸亮了亮，仿佛外婆的病情有了好转，“ 医生，麻烦安排你们医院的救护车护送，我要转去市里。”
黑色迈巴赫疾驰在黑夜里，亮如白昼的灯光探照在沥青路上。
苏泽仰靠在椅座上，黑色眸子看向窗外掠过的夜景，心里有种说不明的情绪。
李义透过后视镜，看见自己家老板眸色如常，试探问道，“ 苏总，你写的是什么？”
苏泽收回视线，淡淡开口，“ 你的联系方式。”
李义诧异出声，“ 啊？我的联系方式？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苏泽不与解释，继续说道，“ 如果小姑娘联系你，她的一切要求你都答应她。”
李义嘴上呢喃，“ 一切要求，包括人吗？”
李义自觉自己玩笑开大了，赶紧补充一句，“ 我的意思是说，她要是要求让我给她找男朋友，也答应吗？”
苏泽深邃的眸子露出冷意，“ 她要钱，又或者要求在公司上班都可以。”
“ 钱的话，50万内，至于公司职位嘛，二秘吧，正好缺个女二秘。”
李义感觉今天的苏总好像不太对劲啊？怎么似乎对那个小姑娘很善意。
“ 好的苏总，我知道了。” 李义不敢怠慢，赶紧答应。
十分钟后，县医院的救护车打着双闪疾驰而过，警笛声一路响彻云霄。
车里，展颜一边担心着外婆的情况，心里忐忑不安。
一边又在担心医药费的事，思索着要怎样向那人开口要钱。
一颗心如置在冰与火的边缘搁着，一个不留神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展秀拍拍她的手，“ 小颜，别担心，你还有我，还有何默。”
展颜收回思绪，努力挤出一抹笑，“ 谢谢干妈，有你们真好。”
李义把苏泽送往清水湾，苏泽下车，看着偌大的别墅，此刻，他总感觉别墅太宽大了，有一丝寂寞感。
李义开着车离开。
苏泽进屋。
吴妈迎上来，“ 少爷，吃晚饭没有？”
苏泽换上拖鞋，“ 吃过了。”
“ 看见少爷回来，我就放心了。” 吴妈语气真诚。
“ 吴妈，谢谢，您可以休息了。” 苏泽语气温和。
“ 还点香薰吗？” 吴妈刚转身，又想起还没有点香薰。
“ 不用了。”
吴妈转身，脸上带着喜悦进屋。
苏泽上楼，进入浴室洗澡，十多分钟后，擦着头发出来。
苏泽躺在床上，脑海里还是那个女孩子倔强又夺人心魄的声音，还有她那坚毅的小脸。
迷糊中，他竟然睡着了。
市医院那边，已经接到了通知，急诊科的人员等在医院门口。
县医院驶来的车子停在医院门口。
车上医生下来，跟市医院医生简单介绍病人情况。
其他人员责是帮忙把病人抬下车。
一行人抬着担架极速进入检查室。
展颜跟干妈紧跟其后。
检查室门口，展颜跟干妈心绪不宁的守着。
十多分钟后，医生出来，“ 谁是家属？”
展颜上前一步，“ 医生，我是家属。”
医生目光打量一番，似在怀疑，“ 你是老人家什么人？”
“ 我是她外孙女。” 展颜焦急万分，嘴唇颤抖着。
医生看向小姑娘身后的展秀，“ 现在需要急需手术，病人家属需签字，缴纳医药费。”
展秀看出，医生明显不相信展颜这个家属的身份，说道，“ 医生，她确实是家属。”
医生无奈，“ 好吧，赶紧签字，缴费，不能耽误手术。”
展颜说道，“ 在哪里签？ 我马上签。”
医生带着展颜两人进入自己办公室，在电脑上敲打一阵。
打印出几份文件，递给展颜，“ 这上面，签字按手印。”
展颜看着一张张文字书，手不听话的颤抖，身子也跟着站立不住。
医生看见小姑娘担心而颤抖，安慰道，“ 别担心，我联系了我们医院最权威的脑科博士，马上就会赶到，你也别太担心，这都是小手术。”
展秀问道，“ 医生，现在要交多少钱？”
“ 先交两万吧，其它的你们后面再交。” 医生看出两人为钱而担心，也没有要求交太多。
展秀走出办公室，播出电话。
另一头，何默正在骑着电瓶车跑外卖，转把上的电话响起，看见来电，把车骑到路边停下，“ 妈，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展秀沉默几秒，试着问道，“ 小默，你现在手里有钱吗？”
“ 有一点，要多少？”
展秀问道，“ 你现在忙不忙？不忙的话就把钱送过来，我急用。”
“ 你遇到什么事？”何默察觉母亲语气不对，连忙问道。
“ 哦，小颜外婆需要手术，医生喊先交两万才做手术……” 展秀还没有把话说完。
何默急切问道，“ 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 市第一人民医院。”
何默急忙挂断电话，看着自己离目的地还有一公里距离，揪着一颗心，骑着车子把最后一单送完。
展秀看着被儿子挂断的电话。
又拨通家里的电话。
电话那头，何中华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 秀秀，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展秀说道，“ 中华，看看家里能不能凑点钱？”
何中华睡意都醒了大半，问道，“ 阿姨那边情况怎么样？”
展秀转身，偷瞄一眼医生办公室方向，“ 赶紧凑钱，明天早上送过来。”
展颜签完字，走出办公室就看见干妈在打电话，静静的没有打扰。
电话里，何中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继续问道，“ 给我说说大概要多少钱？我好安排呀？ ”
展秀冒火了，“你还想不想要小颜做儿媳了，别废话，明天早上送钱来。”
展颜心脏咯噔一下。
原来，别人对你所有的好都是有企图的，没有莫名其妙的好事会无缘无故的眷顾你。
听外婆说过，干妈的女儿还没有满月就夭折了，自己刚好没有奶吃，是干妈看着自己弱小又可怜，主动抱自己吃她的奶水。
或许，那时候，只是纯粹的看着自己可怜又若小，想帮外婆一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们的思想开始转变，对自己多了一种复杂的态度。
展颜淡然一笑，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自己也能理解。
自己一直把何默当做哥哥来看待，对于何默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管不着，也不想知道。
她不能一直把干妈一家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她不能欠着那些还不清的人情账。
至于干妈和干爹，以后自己一定会对他们好的。
外婆常教导自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展颜收敛思绪，微笑着面向干妈的方向，主动轻声唤道，“ 干妈。”
展秀听见后面的声音，急促挂断电话。面色有几分心虚，转身。
看见展颜神色如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展秀有点心虚，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展颜有没有听到，露出和蔼的笑，声音温柔，“ 签完字啦？”
“ 签完了，医生说已经通知脑科博士，正在赶来的路上。”
“ 我已经给何默打电话了，他那里还有钱，先交一点，其它的明天再想办法。”
展颜上前，抱住干妈，“ 干妈，谢谢您。”
许久，展颜才松开，“ 干妈，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出去一下。”
展秀担心的问道，“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 就在门口买点东西就回来。” 展颜迈开步子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展颜转过拐角，摸出包里的纸铺开，上面的几行字迹刚劲有力，清晰可见。
她一字一句的读着上面的内容 : “ 展颜，我说过的话依然有效，无论是钱和公司岗位都随你选，如果有困难可以联系李义，或者我都可以。李义可以全权代表我做任何决定。”
展颜看完内容，心猛的一揪。
她鼓足勇气，拨通李义电话，一声声，都敲击着她脆弱的心房。
李义洗完澡出来，看见是陌生号码，还是接起，“ 喂，哪位？”
电话里沉默着，李义也不恼，就静静的等着对方开口。
许久，展颜开口，“ 请问是李秘书吗？”
李义听出了声音，因为那个声音很特别，但还是故意问道，“ 我是李义，请问你是哪位？”
“ 我是展颜。”
顿了顿，展颜略带歉意，“ 这么晚了，没有打扰李秘书休息吧！”
“ 哦，是展小姐，没有没有，我还没有休息。”
展颜也不确定对方的态度，试着开口，“ 李秘书住哪里？能出来见见面吗？我想跟你聊聊。”
李义略做思索后，回道，“ 展小姐，这么晚了，孤男寡女恐怕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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