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女士,发生什么事了?”身着铠甲的士兵戒备的看向巷子内两个女孩。
金发碧眼微胖的那个女孩似乎受到了惊吓站不稳,她半屈着腿,手肘并小臂贴在墙上支撑身体,篮子倒在一边,滚出了几颗土豆。
娇小一些的女孩上前几步正要探手去扶对方。
金发的女孩听到声响回神,回话的嘴唇还有些颤抖,“刚……刚才有只老鼠窜过去了。”
较为娇小的女孩面上也有些白,似乎也被吓到了,“对不起大人,我姐姐有些怕老鼠。”
珍妮悄悄用脚帮碧花把裙子窝回去的一角撑开,挡住了泽维尔露出的一小截手指。
娇小一些的女孩眼周发红还略有些肿,一看就是哭过。再加上她们两个华丽的舞裙,一看就是神诞祭的歌舞人员。
领头士兵的脑海中瞬间勾勒出她们的故事,两个异乡的女孩原本十分开心来参加神诞祭,可惜遇上了不详的黑日,娇小一些的女孩害怕得哭了很久。姐姐一边安抚妹妹,一边还要考虑二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
坚强的姐姐,勉强打起精神出去囤些食物,匆忙之下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
妹妹尽管非常害怕,还是决定和姐姐一起出去。
士兵心有怜惜,于是收起了对准她们的长矛。这样带有进攻性的动作会给面前的两个女孩带来更大的压迫感。
想到与家里她们年纪差不多的妹妹,士兵心软了几分,连解释的语气都带着几分和软,“我们正在追捕一个黑暗法师,对方策划了黑日,是非常危险的人物。请回家后近期尽量不要出门,此外如果有任何有关黑暗法师踪迹的消息或线索,请立即联系我们。”
“黑暗法师!”金发碧眼的女孩脸上带着后怕,“那可真是太可怕了!请放心,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您的!”
稍远处的魔法师则没什么耐心,他一直谨慎的盯着金发碧眼的女孩,士兵与她说话间,魔法师手指抚过水晶球,念诵了一串咒语。随后一个白色的光点向女孩飞去,光点撞上女孩后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直紧绷着的魔法师顿时兴致缺缺的走开了。
逃跑的至少是个中级黑暗魔法师,若她与对方有牵连,光明术不会毫无反应。
他释放的是个最普通的光明术,只是简单的把光元素聚集到一起而已,虽然一撞就散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好在检测附近黑暗元素时十分好用,若是周围有凝结的黑暗元素,与之对立的光元素就会如烟花一般炸开。
他根本不用听她说什么,只要释放魔法检测一下就好了。
魔法证明她们和黑暗没有勾结,那就没有勾结。黑魔法师极有可能是策划了黑日的元凶,抓到对方非常关键。以他的实力虽然不足以抓到对方,但哪怕能提供一点情报也是可以写到履历上的成绩。
至于其他的,他才一点儿也不关心这些平民。
魔法师一走,士兵不好再待,再次叮嘱碧花她们不要随便出门后就也离开了。
珍妮见人走远了,赶紧去扶碧花站起来。
碧花顾不得去管自己酸软的腿,连忙蹲下身去看泽维尔。
他没有清醒的痕迹,整个人昏迷中眉毛也无意识的蹙着。
索性这里离她们住处不过十几米,碧花和珍妮半抬半抱着将泽维尔抬回了房子。
珍妮把两筐菜随手放下就去烧水。
碧花则把泽维尔扶上床去。
紧要关头,来不及考虑些有的没的,碧花三下五除二的把泽维尔扒了个精光。
粗粗扫过对方身体上并没有什么明显外伤后,尚来不及害羞,碧花更担心了。
如果没有什么大伤他为什么一直不醒?就怕是内伤,如果是内伤的话,那就更难治了。
伤……伤……啊!对了!她还有精灵大祭司送她的一小瓶精灵族母树汁液。
碧花眼睛一亮,噔噔噔跑出去,从行李中翻出那个绿色小瓶。精灵大祭司说可以按一比一百稀释后再用,她怕效果不好,在杯子里滴了两滴就接了杯水端了回去。
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碧花半扶起泽维尔将杯子贴上他的唇。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苍白了,就连嘴唇的血色都淡了许多。
碧花喂水不够熟练,一杯中只有小半喂入了泽维尔嘴里,其余大半顺着对方下颌流过脖颈,流过覆有一层肌肉的胸膛后向下流去。
少女金色的卷发垂落了几缕在泽维尔肩上,如白玉般娇嫩的手指扶着对方宽阔的肩膀,另一手执水杯正在给他喂水。
原本冷漠高傲的魔法师如今紧闭双眸靠在少女怀里,劲瘦的身躯、披散的顺滑黑发、流过赤裸胸膛的水迹……
珍妮端着一盆水进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幅有冲击力的画面。
惊讶之下,珍妮差点儿没端稳手里的水盆。
她恍然想起在佛洛德拉的歌舞团里,那个京和杰特对自己说“小孩子快去睡觉。”的夜晚。
珍妮和那时的京、杰特发出了同样的感慨,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吗?!
而这似乎早有迹可循。荣誉团长不一定会听杰特的建议,但多半会答应碧花的请求。哪怕乘坐传送阵的时候碧花掐红了他的手腕,下次使用传送阵时,比起旁人,泽维尔还是更愿意靠近碧花。甚至他连告别时,也只和碧花一个人告别就离开了。
而面对士兵的提醒,碧花甚至没听到泽维尔的解释就愿意无条件信他,救他哪怕是将对方藏在自己的裙子底。
珍妮:天哪!我磕到了!
珍妮怀揣莫名激动的心,将水盆和毛巾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若说之前还有什么担心的话,她现在完全不担心了!
泽维尔肯定不会有事哒!
故事和传说里都是这么写哒!
男主人公身受重伤的话,女主人公一定会用爱让男主痊愈哒!
“咦?”珍妮指着泽维尔的胸口惊奇道:“他这里怎么有把刀?”
她们刚才抬回他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啊。
珍妮刚要细看,又觉扎在泽维尔胸口的匕首似乎虚化了。
她揉了揉眼睛,暖白色的匕首还在泽维尔心口插着。
而在碧花眼里,泽维尔胸前一片坦荡,空无一物。
“哪里?什么?”碧花追问道。
眼前匕首似虚似实,珍妮指着匕首不太确定的道:“这里,好像有把匕首。”
碧花想,这大概又是那些自己看不见的力量。
碧花手掌覆在珍妮指着的地方轻轻抚过。
“没了!”珍妮惊讶的看着那把白色的匕首兀的碎成了几块碎片,碎片化成光点很快消散在了空中。
而碧花抚过的胸膛,则突兀的冒出一条约莫寸长的深深的伤口。
鲜血汩汩向外涌着,碧花手忙脚乱的将水杯里剩余的水一股脑倒在了伤口。
水珠冲刷走了血液,而其下的伤口则飞速愈合,等碧花拿毛巾小心的擦去剩余的血液,就见伤口已然好成了一条粉色的浅疤。
珍妮:!!!
这就是真爱的力量吗!故事书诚不欺我!
珍妮懂事的抱着泽维尔的脏衣服和被水沾湿的床单被罩一块出去处理。
碧花打湿毛巾,粗略的给泽维尔擦了擦身体。
他身上不脏,多半是她们往回拖他时沾的地上的泥水。他如今身体虚弱,正是免疫力低下的时候,碧花担心这些脏污会让他生病。
碧花做完,重新把泽维尔塞回被窝,她将毛巾放回水盆,端着水盆出去了。
她要做的善后工作还有很多,她要再去检查下巷子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如果有的话要重新处理下。
不论如何泽维尔那身行头是不能要了,他们得赶紧烧掉,然后再给泽维尔做一身新的衣服。她不会缝补,珍妮手艺虽然不如京,但做身衣服好像问题不大。
心事重重的碧花根本没时间想些有的没的,她也没注意到,躺在被窝里的泽维尔,耳朵已经红透了。
卧室门被轻轻关上,泽维尔抬起一只手臂压在了眼皮上,无声的长长叹息。如今不光耳朵,他的脸上甚至脖子上都带了些粉。
精灵族母树的汁液是非常珍贵的疗伤圣药,精灵族珍视自己的母树,轻易不会割树取树汁。精灵大祭司那一小瓶都不知道是保存了多久的圣物。
别说两滴兑一杯水了,就是一滴兑上几桶水,也是外面有价无市的神药,残肢再生都不在话下。
女孩奢侈得两滴兑了一杯水,水入喉不久就治愈了他被重创的内脏,他那时就在内脏被滋养修复的酥痒中醒了。
只是当时场面实在太过尴尬,他赤身裸体的靠在对方的怀中,吉尔伯特几次尝试睁眼都不知道睁眼后该如何面对她,索性一装到底,就装自己没醒来过。
只是女孩根本没伺候过人,湿毛巾擦过皮肤的感觉比羽毛重不了多少,光匕碎裂时他都控制住没露出什么痕迹,那时他却差点忍不住睁开眼睛。
更糟糕的是,如今他一闭眼,眼前就是阳光透过白色裙子的暖光里,一小截女孩细腻瓷白的脚踝。
吉尔伯特甚至搞不清那到底是自己重伤时的错觉,还是真的。
吉尔伯特躺在被子里,像只煮熟了的绝望的虾米。
他醒了,但他希望他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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