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陆拾激动地咳嗽着,唇角挂着一抹腥红的血迹。
他握着针管,兴奋地看着药剂被推进萧承的血管里。
下一秒……
陆拾的手腕被攥住。
咔嚓——
萧承把他的手腕拧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陆拾疼得惨叫一声,松了手。
萧承面无表情地拔掉针管。
他动作太快太狠。
针头生生折断在血管里。
萧承把车停在监控盲区,关了行车记录仪。
他伸手,揪住陆拾的衬衫领口,冷冷地问:“针管里的药水是什么?”
陆拾捂着手腕,笑得无害又温润,“能让你乖乖听话的药。”
萧承闭了闭眼。
大脑一片空白,逐渐混沌。
脑仁胀痛得厉害。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这时候,陆拾开口:“萧承,十一年前你在酒吧调酒,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十三岁的小萧承,压在下边滋味怎么样……”
陆拾的话没说完。
“砰——”
萧承揪着陆拾的衣领,把他的脑袋狠狠撞向车玻璃。
这辆车是江迟宴的座驾。
车窗都是防弹玻璃。
陆拾的脑袋一撞,玻璃没碎。
萧承放平了驾驶座的椅背,转身,一脚踩在陆拾胸口,浑身充斥着冰冷的戾气。
萧承:“解、药、交、出、来!”
陆拾勾唇笑着,“无解。”
萧承脚下用力。
他跟拳脚师父练过。
一脚下去,几乎能踩断一个成年男人的肋骨。
陆拾瞬间呼吸困难,他艰难地在智能手表上按了个键。
一段音乐流淌而出。
诡异,惊悚,黑暗,阴森。
那是顶级催眠师,在对付意志力最强大的病人时,催眠他们用的音乐。
萧承的动作僵住。
整个人像是被关进了黑屋子,意识被剥离,整个人一动不动。
陆拾兴奋地盯着他,“把脚挪开。”
萧承僵硬地挪开脚,瞳孔似失了光泽。
陆拾吃力地坐起来,伸手轻轻捏住萧承的下巴,贪婪地嗅了嗅,又忍不住轻摸了摸萧承的脸,“真软啊。”
“也不知道小萧承身上其他部位,是不是也这么软。”
“咳咳咳,走吧,我带你回你的笼子。”
陆拾指了指副驾驶,“坐过去。”
萧承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面无表情,四肢僵硬。
陆拾刚发动车子,萧承的手机响了。
陆拾拿过来看了眼。
备注:老公。
陆拾的脸色冷了,他摁了个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江迟宴的声音,“在哪儿?”
陆拾看了眼他身边昏迷不醒的萧承。
他捏了捏嗓子,一开口,就精准地模仿出萧承的声音,“在车上,临时出差一趟,去录综艺,可能要封闭式录制半个月。”
江迟宴愣了下。
陆拾又用萧承的声音说:“是临时接的工作,你帮我和我经纪人说一声,她还不知道。”
江迟宴眯了眯眼。
经纪人?
陆听这个经纪人,和萧承像亲姐弟一样亲近。
萧承可不会这么生疏地称陆听为“我经纪人”。
江迟宴不动声色地问:“明天我生日,你不陪我?”
“迟宴你别闹,我真的在忙,先挂了。”
电话立刻被挂断。
江迟宴的脸色彻底冷了。
一旁,萧承的助理小吴看到他脸色不对劲儿,问他:“迟宴哥,怎么了?”
江迟宴问:“小吴,我生日是几号?”
小吴:“这个月二十三号,后天啊。”
小吴记得很清楚。
因为……
承哥的生日是6.2
迟宴哥的生日是11.23
两人的生日相减,刚好是521.
江迟宴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凉意,笃定道:“萧承出事了。”
萧承不会不记得他的生日,不会生疏地叫他迟宴,更不会没等他说完就挂断电话。
江迟宴很快调出律所门口的监控。
远程链接行车记录仪。
视频里。
江迟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车窗爬进了汽车后座。
那人很谨慎,鸭舌帽压得很低,全程没露脸。
小吴也吓得不轻,“这谁啊?”
江迟宴:“陆拾。”
那人很擅长躲监控。
律所门口七八个监控,愣是没有一个拍到他的正脸。
这说明他很有可能做过刑侦工作,或者有过媒体记者方面的工作经验。
而且,高低肩严重。
扛着摄像机到处跑的记者,多会落下这么个毛病。
所以是陆拾。
小吴瞪大了眼睛:“陆拾???”
江迟宴:“你认识他?”
小吴点点头,冷汗都下来了,“他就是个疯子,每年承哥的生日,都会往工作室送一大束玫瑰花。”
“玫瑰花的花苞,都是在血水里泡过的。”
“有时候还附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用血写满了承哥的名字,像血书似的。”
“听姐怕吓到承哥,每次都是让我偷偷拿去处理了。”
小吴每说一句。
江迟宴的脸色就沉一分。
小吴说完,问:“迟宴哥,你刚刚说承哥出事了,不会是被陆拾给绑走了吧?”
江迟宴猛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小吴:“迟宴哥你去哪儿?”
“接我们家小媳妇儿回家。”江迟宴眸子里泛起浓郁的杀意,“顺便,宰了那个畜生。”
……
另一边儿。
陆拾捏着根针管,关上实验室的门。
实验室里。
右手边的一排排的试管架里,是各种颜色鲜艳的药水。
左手边的一整面墙上,都是福尔马林浸泡的各种器官、动物内脏。
陆拾握住萧承的双肩,低声说:“小萧承,这里的药剂都是为你准备的,我可以每天给你注射一种药剂。”
“等注射完了,我也把你的器官和身体割碎,完完整整地浸泡在瓶子里。”
“这样,你就可以永永远远地陪在我身边了。”
陆拾从实验台上拿了把解剖刀,用刀尖挑开萧承的领口,指尖贪恋地轻抚着萧承锁骨上的玫瑰纹身。
“不过,小萧承这张脸蛋儿,这副身段,不玩腻了就让你死,我还真舍不得。”
“是吗?”萧承凉薄的嗓音,响起。
陆拾吓了一跳。
他震惊地盯着萧承缓缓睁开的眼睛。
下一秒——
萧承抬手掐住陆拾的脖子,反手把人摁在实验台上。
实验台上的试管和玻璃仪器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萧承另一只手握着刀柄。
泛着冷光的刀刃抵在陆拾掌心。
萧承阴恻恻地问:“刚才,是这只手碰的我吗?”
陆拾:“你……”
萧承面无表情,手起刀落。
陆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深可见骨的刀口横贯他的掌心。
鲜血飞溅。
萧承的侧脸上被溅上了鲜血,妖娆,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萧承用刀背轻拍着陆拾的脸,“除了江迟宴,没有人可以碰我,记住了。”
陆拾疼得额角上青筋突跳着。
他半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萧承一脚踩在陆拾的手腕上。
鞋尖狠狠碾动。
直接碾碎了陆拾的腕表。
那个能播放催眠音乐的智能手表。
然后。
萧承从陆拾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管,对准陆拾的脖子扎下去。
陆拾眼底闪过一抹惊恐。
那个药……
陆拾朝萧承打了个响指。
用口哨吹出了那段诡异的旋律。
萧承瞳孔狠狠一缩。
他竭力地咬着舌尖,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可在那一瞬间……
他的意识被抽离。
整个人是清醒的,但是四肢动弹不了。
陆拾踉跄着站起身。
一把夺过那根针管。
他用染血的手,痴迷地抚过萧承的耳朵根,缠恋地游走在萧承白皙漂亮的脖颈上。
细长的针扎入脖颈上的血管……
陆拾捂着嘴咳得厉害。
一咳,咳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
可是陆拾丝毫不在意,恍若未见般。
他盯着萧承的眼神里都是兴奋,缓慢推药,“萧承,你逃不掉的。”
“我要让你清醒着,看着你跪在我脚下臣服。”
陆拾对着萧承又打了个响指。
萧承缓缓醒来。
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跌倒在地。
上一次的药,药效是眩晕。
这一次的药,药效是疼痛。
萧承只感觉到,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传来尖锐剧烈的疼痛感。
疼得他额头上都是冷汗。
陆拾缓缓蹲下,蓦地咳出一口鲜血,“小萧承,求我饶了你,你求我。”
“这种药剂,能让人疼得生不如死。”
“很疼吧……”
“你跪下来臣服在我脚边,求我。”
萧承强撑着站起来。
脊梁挺得笔直。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
他却恍若未见,一脚踩在陆拾脸上,动作嚣张又霸气,“萧承不会给任何人下跪,更不会臣服于任何人。”
陆拾的下颌被他踩着,说不出话来,眼神似乎在问萧承……
那江迟宴呢?
你难道没有臣服于江迟宴吗?
萧承笑了下,俯身,利落地卸了陆拾的下巴。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萧承把陆拾脖子和四肢的关节都给拧错位了。
确保陆拾不可能再耍花招。
萧承没再搭理陆拾。
从实验台上拿起一瓶药剂,看了看化学式和全英文的成分介绍,扔掉。
再拿起一瓶,拔开瓶塞用手扇闻,嗅了嗅,扔掉。
找了N瓶后。
萧承找出一瓶麻醉剂。
给自己扎了一针后。
萧承觉得浑身的疼痛缓解了一些。
他淡淡地瞥了眼陆拾,似在回答他刚才的疑惑,“我愿意臣服于江迟宴,只要他想要,只要我有,我什么都可以给他。”
“身体,尊严,甚至是性命。”
萧承话落。
陆拾眼底闪过一抹毁灭欲。
小萧承……
如果命中注定我得不到你。
那我要你给我陪葬。
陪我一起死在这里吧……
陆拾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撞在了落地玻璃上。
他的头瞬间鲜血淋漓。
落地玻璃上的开关被触发。
实验室里,响起冰冷的机械音。
“警报,启动实验室自毁程序!警报,启动实验室自毁程序!”
机械音里。
实验室里的空气被疯狂抽离。
萧承脸色一变。
整个实验室是用落地玻璃封闭起来的。
玻璃门是最先进的密码锁。
短时间内打不开。
空气被抽干,人没了氧气……
会、死、的!
萧承四处看了看,抓起一个铁质试管架,朝着落地玻璃狠砸过去。
特殊材质的玻璃不但没碎,连半道划痕都没留下。
空气不断地被抽离……
缺氧的感觉,让萧承开始头脑发晕……
身体里游走的药剂,让他虚弱地踉跄了下,跌跪在地上。
萧承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喃喃道:“宴宴……危险……别来……”
……
江迟宴赶到的时候。
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一眼就看到昏迷不醒的萧承。
小吴急得眼睛都红了,大力地拍着玻璃,“承哥,承哥!!”
几个警察对着玻璃门上的密码锁连开数枪。
密码锁纹丝不动。
有人拨了119.
可是,等消防员过来,玻璃里面的人早就缺氧而死了。
小吴急得语无伦次:“玻璃……开枪……朝玻璃开枪!”
经纪人陆听一把拉住他,“你冷静点,这玻璃材质特殊,开枪……很有可能跳弹伤人。”
跳弹,就是子弹反弹。
小吴嘶吼道:“可是承哥还在里面!会死……”
“闭上你的嘴!”江迟宴沉声道:“别让我再听到这个死字。”
小吴像找到了主心骨,“迟宴哥,你救救承哥……不,宴哥,你救救宴嫂啊!”
江迟宴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钻戒。
他原本想求婚用的。
小吴气得直跺脚,“迟宴哥,你是不是疯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小吴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江迟宴用戒指狠狠划在玻璃上。
玻璃瞬间被划出了好几道裂痕。
众人脸上一喜。
江迟宴第一个冲进去,一把抱起萧承,转身就往外边空气流通的地方跑。
跑出去的时候……
不经意的,踩到了陆拾的脚腕。
又不经意的,踩到了陆拾两条腿中间。
又又不经意的,皮鞋碾着陆拾的脑袋,踩了过去。
陆拾因为缺氧和失血过多而昏迷。
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半声。
江迟宴抱着萧承跑到空气流通处,他脱下外套铺好,才让萧承躺下。
医生在给萧承吸氧。
江迟宴怕他待在这里打扰到医生治疗,转身要走,手腕却被萧承攥住。
“宴宴……”
萧承双眼紧闭,无声地呢喃,语气里全是依恋。
江迟宴的心都要化了,“我在,乖,别怕。”
安抚好了萧承。
江迟宴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到一旁的陆拾面前。
几个医生也在抢救陆拾。
江迟宴指尖转着把解剖刀,直勾勾地盯着陆拾,瞳孔里血色殷红。
陆听刚接了个工作电话,一回来,吓得魂儿都没了。
她一把拉住江迟宴,“你要干什么?”
江迟宴长睫安静地垂着,挺淡定的,“想杀人,看不出来吗?”
陆听压低声音,“他绑架萧承,至少得十年起步,你干嘛非得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
江迟宴闭了闭眼,强压住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这时,江迟宴背后响起萧承的声音。
“宴宴……”
“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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