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程和她我都要”
时间的齿轮不停在转，黑板上距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寒冬还未过去，指头的鸟吟的声音都没有那么欢快。
百日誓师大会定在了三月十号，对于高三生来说，这可能是处高考前最后一次狂欢，教育部规定每个班要轮流呐喊口号，还要有两个人在上面领头。
说到要两个人领头，班级里又是一片起哄声，刘江也被他们逗笑了，看向秦郁和沈砚。
“那就沈砚同学和秦郁同学吧，都长得不错，有排面”班级里的人谁不知道他俩是一对，听刘江后面加上的几句话，不由得笑出声，江哥还是在维护最后的尊严。
如果是在高一高二的时候，或许会有女生站出来质疑凭什么定秦郁，就凭他们是一对吗，可在高三不一样，想上大学的已经开始拼命了，对儿女情长也提不起多大兴趣，佛系的对待沈砚和秦郁在一起这件事更佛系，她们从不认为沈砚会看上她们，也不会自讨没趣，不想上大学的，高一高二就基本上辍了，坚持到高三的，也基本上有男朋友了，在普高，对帅哥表白这种事大多存在于高一高二，其实很残酷的，高三命是真的得拼，得天独厚的本就不多，一万个人里出一个，而他们中有一个沈砚，秦郁就更不用担心了，沈砚天天围着她后面给她补习，熟悉她每一个弱点，提上成绩不会很难，再加上她本就不笨，基础又好。
秦郁被刘江这么一说，脸已经趴在书上，试图用书来挡住自己羞红的脸，沈砚就不一样了，这种能秀恩爱的事他当然不会推辞，甚至很欠的来一句
“江哥，放心，肯定给你办好”
班里又是一片哄笑，刘江也被气笑了，合着这位爷就是不懂得什么叫收敛是吧。
沈砚以前冷漠沉静，脸上甚至不会有什么表情，和秦郁谈恋爱之后，整个人变得没那么难接近，大家也就都敢开他玩笑了。
“沈砚，你现在这叫欠知道不？”刘江笑着开口。
“这哪就只是欠啊，这不明骚吗？”陆循是属于那种成绩不好，但上课就喜欢插话的那种，偏偏老师们很喜欢这类同学。
“你们都行了啊，说正事呢，来，看大屏，这是咱班口号，大家都抄下来，是要求背上的”刘江打开大屏，打开展示台，高清摄像机把刘江那双因为年年拿粉笔而裂纹很深的手暴露无遗。
“哎”班级里一片怨言。
“哎什么哎，课文背不上，这玩意儿还背不上吗？”
时间飞快，像抓不住的沙。
誓师大会那天按照顺序进厂沈砚他们排在第六位。
“喂喂喂，大家都听到吗”
“好，今天的百日誓师大会共有四项议程”
“第一项，全体起立，唱国歌”
“班主任都站到班级后面，看哪个不张嘴，给我拎出来亮相”
……
“第二项，有请薛校长讲话”
掌声雷动，虽然并没有人想听他说话。
“同学们……”
这种开会的事，根本不会有人去听老师到底说了什么。
“哎，砚哥，你听，这稿子和上次开会用的是一样的”陆循拍了拍沈砚的胳膊。
“就薛哥这种人，能给你按原稿读一下就不错了，有时候都不知道他省多少字”黎诺看着陆循。
“别看他，看我”顾沂一把捏过黎诺的头。
“啧啧啧，顾沂你别不承认，黎诺都觉得我比你帅”陆循很欠地开口。
“卧槽，我没有，你别听他瞎说”自从上次黎诺被顾沂拉出去教训了之后，黎诺都不敢说谁帅，主要是怂。
本来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的秦郁听到这句话也不禁笑了出来，看着秦郁笑了，本来沉着一张脸的沈砚眉目间也露出了温柔。
“草，就我一个单身狗，你们有对象了不起啊，啊？？？？？？”陆循看着他们一个个那个腻歪劲，心都快没了，什么时候他也能有个女朋友，其实陆循长得不错，放在人群里也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只不过天天跟沈砚站在一起，沈砚这人长得太妖孽了，显得他不过如此，给陆循递过情书的也不在少数，大概是和沈砚呆在一起久了，他对女生也没有多大兴趣，但是沈砚居然背着他脱单了，这让他心里很不平衡，急于想脱单，但是就是遇不到喜欢的。
“嗯，是挺了不起的”沈砚还是看着秦郁，但话却是回给陆循的。
“的确很了不起”顾沂这时候又笑着来了一句。
陆循“……”
我草我草，这日子没法活了
有对象就这么了不起吗，啊！！！！！！！
秦郁拉了拉沈砚的校服，低头问
“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看陆循，他都快……哭了”
“没事，他心里强大，心态挺好，不会为这事哭的，离离，怎么回事呢，你现在的任务是看着你男朋友，看他干嘛，他又没有我好看”
陆循“……”
我特么真谢谢你们这么小声的扎我的心。
“……愿大家赛出风采，赛出成绩，赛出骄傲，拥有美好未来，好谢谢大家”
上面的讲话接近尾声，会议室里又是掌声雷动。
“第三项，有请学生代表发言，让我们有请高三六班沈砚同学上台”
“好好好”陆循带头鼓掌，整个会议室跟着鼓掌，掌声比任何时候都大，秦郁也跟着拍手，笑的很开心。
沈砚看着她，眉眼也带着笑，上去了。
“大家好，我是沈砚，高三六班学生”
“……”
沈砚的稿是刘江给的，也就是些毒鸡汤，但秦郁比谁听得都要认真。
“我的讲话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沈砚虽然这人脾气不好，但对于老师让他做的这些演讲他还是不会乱来的。
沈砚刚要下去，就听到有人大喊
“砚哥，网上那句‘先拿下高考，再拿下她’你怎么看”人群杂乱，并不知道是谁。
台上的领导连都快黑透了，秦郁也有点担心沈砚，沈砚刚要下去的脚步一顿，看向秦郁的位置，突然笑了，那双桃花眼也染上了笑意，和秦郁在一起之后，他们基本上也就呆在班级里，很少出去，除了班级里的也很少有人看到沈砚笑。
“这话挺非主流的，少相信网上那些话，不过……”沈砚又停了一下。
“与我而言，她比高考重要，比任何事都重要”
“他们选择前程，我不一样，前程和她我都要，而我的前程里有她，我会带她上大学”
“哇”
会议室里一片哄闹，很多女孩脸上都有羡慕的神色，刘江气得要死，上台就让沈砚下去，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跟沈砚站在一起的几位领导，也笑了，沈砚和秦郁的成绩很好，用不着担心，他们自然也不会拦着他们。
只是看到沈砚这样，他们也会想起年少，那些年藏在心中的女孩，说着要一起上大学然后在一起一辈子的，好像也都分道扬镳了，在沈砚身上，他们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沈砚就这么笑着一步步走回来，光明正大的坐在秦郁身旁，牵起她的手。
秦郁被的话惊住了，反应过来后，耳朵，脖颈，脸，都染上了红色。
“咳咳咳，安静，第四项，请同学们有序退场，在班主任的领导下上操场，开始放飞气球，放飞梦想”
在放飞之前，还有个班级合体展示口号。
前面五个班展示时都一样走个过场，到六班的时候，仅仅是看到领头的是沈砚和秦郁，操场上就已经有了起哄声。
“在这神圣的时刻，在这庄严的殿堂，我用青春的名义宣誓:
一百天之后，让梦想焕发灿烂的光芒!
我曾用智慧培育理想，我曾用汗水浇灌希望，我曾踏过书山坎坷，我曾渡过学海茫茫，我没有失败的理由。
我走过的每一步，都是成功的保障!
选择了大海，就去乘风破浪选择了蓝天，就去展翅翱翔
我发誓:不负父母的期盼，不负恩师的厚望我承诺:不作懦弱的退缩，不作无益的彷徨我将带着从容的微笑
去赢得我志在必得的辉煌
十载拼搏，一朝圆梦捷报飞传金榜题名奋斗一百天
让飞翔的梦在六月张开翅膀奋斗一百天
让雄心与智慧在六月闪光举胸中豪情，倾热血满腔与雷霆碰杯，同日月争光我们，注定成功!
我们，必将辉煌!”
他们站在风里，微风扬起他们的校服，鼓风的校服是青春最好的模样，蓝天下，万物都为春天的到来，做好准备，凛冽的冬风吹在脸上，并不觉得疼，鸟雀高飞，大雁回头，我们都是青春的代名词。
刘江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支马克笔，让他们在气球上写上自己的理想，而沈砚只写了两个字——秦郁，秦郁写下“如他所愿就好”，他们都在奔赴各自的路上。
一声响，他们放开手中的气球，看着它飞向远方，充满笑意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他们在气球下，绕着操场走一圈，老师们和他们击手，祝福他们走向更好的明天。
你看青春，它就是肆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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