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男朋友忽然变成小学生了(11)
羌阮玫稳稳抱住他,再次无可奈何地笑出了声。自家男人哎。真是一生要强闻景亦。
闻父闻母首肯,需要签署的离婚协议、财产分割合同,都由徐秘书送过去了。这边,羌阮玫扶着她家少年回了家,刚到床上,就被赖住。
“膝盖疼,要姐姐亲亲才行。”
羌阮玫含笑,戳戳他的眉心说:“你确定不是要姐姐去给你拿药?”
“那也行,”闻景亦明明很痛,却狡黠地笑了一下,撒娇说,“但你得亲自帮我揉腿。”
“好好好。”
羌阮玫不是传统的娇滴滴的女人,力气虽然比不上男人,但手劲也不小。她双手交叠,搓热了药油,巴掌刚摁上淤青处,就听见少年嗷嗷开始叫唤。
羌阮玫手上力度不减:“现在知道疼了?你还四周跳呢,拿腿开玩笑?”
闻景亦笑了笑:“摔在冰上的伤比这个严重。”
哪个运动员不是一身伤病?有好几个花滑成年组的世界冠军,那都是打了几针止疼药才上的赛场,人一下比赛就上救护车进医院了。杵着残疾人杖上领奖台的都有。
揉完腿,羌阮玫一手药油味,她用膝盖支撑着,从床上跪起来。没俩到,她刚一下地站稳,身后的少年就噌地一下,从背后,搂住了羌阮玫的腰。
少年膝盖手上,可那一板劲腰上的力却不小。这一下,能带起四周跳的核心力量展现,直接拉着羌阮玫,让女人后倒砸进了他的怀里。
“姐姐,”少年的后背靠在床头,整个儿将她抱住,从她身后凑在她脖颈边深吸气,说,“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闻景亦说:“你一定要等到我长大,我拿世界冠军给你看。”
羌阮玫心软了几分,拍拍他环住自己的手臂说:“好,姐姐等你。”
忽然顽皮心起,羌阮玫又调笑着接上一句说:“但你也要守住心哦,可别被什么叫佩佩和瑶瑶的小女儿给偷走。”
“……”一提在学校里,被小迷妹连书包一锅端的事儿,闻景亦沉默了阵,抬起头说,“你知道了啊?”
羌阮玫侧头,啃了一口少年因为发育而刚长出新胡茬的下巴,问:“嗯哼,想好要用什么给姐姐当封口费了吗?”
·
那天闻景亦被她逗得闷了半晌,羌阮玫大感有趣。
过了一阵,七夕情人节,晚上训练回来,闻景亦就把从学校带回来的书包塞给羌阮玫。
羌阮玫正在吧台敲电脑,怀里鼓囊囊多了坨东西,她失笑说:“给我干什么?”
闻景亦正从厨房拿矿泉水,听她问,手上拧着瓶盖先灌了口水,才侧过身瞥了她一眼说:“情人节作业,要家长检查签字。”
从来都是中学生处心积虑地防着家长翻书包,没见过自家孩子这么主动地就把包塞给姐姐检查的。
羌阮玫扯了拉链,一开书包,只见满满当当的情书和小礼物。她笑出声来:“哎呀,家里有个那么受欢迎的帅小伙儿,可愁死我这个当妈的了。愁啊,到底要挑哪家儿媳妇?”
这些小礼物,都还是七夕前一天,小女生们偷偷塞在闻景亦抽屉里的。满教室的人看着,闻景亦就算当众失物招领,妹妹们也不好意思从他手里取走那些匿名的小花签。怕糟蹋了她们一片心意,闻景亦又不好得在学校直接扔掉,没法儿,干脆带回来,让羌阮玫瞧瞧,好激起她点儿危机感。至于那些当面送的,闻景亦统统婉拒,一个也没收。
闻景亦猜出她又要玩继母养子的把戏,索性随着她闹。少年随手放了水瓶,几步轻巧地走到吧台另一侧。羌阮玫就坐在高脚椅上,脚丫子勾着拖鞋一甩一甩。闻景亦从背后揽过她的腰,下巴搭在她肩上说:“那怎么办?儿子好像更喜欢家里的小妈呢。”
他变声期已经结束。比起小学的奶崽子音,初一和初二的青涩少年音,现在的闻景亦一说话,那令羌阮玫陌生又熟悉的低音炮就从他胸膛震颤而出。闻景亦压着声说:“小妈,父亲出差不在,七夕让母亲孤单了,不如我来陪陪您?”
羌阮玫被他撩得不要不要的,竟然难得红了脸。
小景亦越来越像老闻总了,哎,怎么办,爸爸不在,只好将就一下继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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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归闹,为了生活与事业都红火,最近两人越来越忙。
羌阮玫是忙着调整工作规划。闻景亦18岁成人礼快到了,她想把那段日子空出来,像曾经与闻成烨度蜜月的假期一样,陪他闹一闹。顺便,也好好吃一顿成年礼的大餐。
闻景亦这边,是忙着提升四周跳的稳定成功率。发育关之后,他的身高一跃到了182。这种个头,在向来1米6或1米7的职业男单选手中,简直鹤立鸡群。人猛然升高,身体重心会发生极大的变化。
有许多年少时惊才艳艳的青年组冠军,都是在发育期过后,因为适应不了发力方式、失去了重心轴点,而不得不黯然地退出花滑的舞台。
好在,闻景亦的优势在于,他曾经拥有过成年人学习花滑的经验。当年的闻成烨将花滑当做一种业余爱好,闲暇时请了私人教练来教导花滑,也曾经达到过二周跳稳定成功,乃至于偶尔三周跳成功的佳绩。
如今闻景亦只不过操控了这具年少的身体将近7年,身为成年人花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消失。通过慢慢寻找中重心,他的发育关恢复期要比一般国家队里15、16岁的孩子来得更短暂。
是的,国家队。自拿到世青赛冠军后,闻景亦申请了国家队的名额,并很快得到了批准。与省队相对自由的环境不同,国家队教练要求运动员们统一住宿、统一饮食。正因如此,闻景亦提交的外宿申请,被打回了三次才通过。
升组以后新节目的彩排和训练,至关重要。一般来讲,升组第一年,是刚刚一脚踏进成年人世界的孩子们适应期。紧张激烈的成人赛场上,从不讲究谁年长谁年轻,一切只看实力。
闻景亦很早之前就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曾经的他,找不到心仪的人,宁愿单身到34岁还不结婚。现在拥有了年轻的身体,就更是变本加厉。
花滑是一项需要从小练起的运动。曾经他还是闻成烨的时候,即使有兴趣,也只能浅浅划一下,身体的柔韧性和体力都跟不上。
可现在不同,闻景亦感觉自己浑身似乎潜藏着使不完的朝气和蓬勃的活力,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他的第一场世界级成人组比赛,花滑大奖赛的筹备中。
先是分站赛,教练初步定在俄罗斯和日本两站。
从俄罗斯回来后,教练有些担心闻景亦的状态,打电话给了羌阮玫:“他的职业生涯还很长,现在把自己逼得太紧,我担心他吃不消。”
羌阮玫却微微一笑说:“不需要劝他。我相信景亦,他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
教练为她的放养式态度感到震惊,更为闻景亦的身体健康操碎了心,每天饮食和理疗都盯得死紧,生怕给娃练出事情来。
可令人惊喜的事,就在于,闻景亦一路顺遂地拿下了俄罗斯站的铜牌和日本站的金牌,顺利获得了大奖赛的决赛名额。
总决赛在加拿大,自由滑赛期恰逢闻景亦18岁生日那天,羌阮玫一早办了签证,登机,飞到温哥华去看他。
短节目和自由滑之间间隔一天,这一整天里,闻景亦除了简单地拉伸和冰上适应之外,就是赖在羌阮玫身边,陪她去湖边划船,看红枫,再赖在她身边入睡。
羌阮玫没问他短节目的成绩,闻景亦也没说。在教练看来本该紧张万分、调整心态的关键时刻,闻景亦倒好好的,半点儿没露怯,就像在休闲度假一样轻松。
世界级的较量,自由滑当天,各国媒体围拢了运动员进场馆的入口处,□□短炮架起来。
有言辞尖锐的国外媒体问闻景亦:“闻景亦选手,我们了解到你这个周期准备的自由滑是比较成熟的爱情主题,看你前两次分站赛的发挥,自由滑似乎都比较一般,分数上不占优势。请问你有信心在短节目比赛暂时落后的情况下,靠自由滑拿牌吗?”
闻景亦现在的短节目比分位居第三,在国内运动员里算优秀的好成绩,在国际赛场上却不够看。
闻景亦听到媒体的问,只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沉声说:“我会站上领奖台。”
教练都裂开了。花滑又不是本国的优势项目,赛场上,评委打分更是歧视严重,哪儿有选手在身处劣势的情况下就大放厥词说要拿奖牌的?万一发挥不好,或者评委偏心一点,这不是等着打脸吗?
他连媒体的通告头条都想好了。世青赛冠军大放厥词,成人赛惨遭滑铁卢!
还有这套自由滑的节目也是,当初选题编舞的时候,教练就觉得不太适合闻景亦现在的年纪。如果不是羌氏每年赞助给队里的钱实在是太多了,教练也不可能点头同意。
解说:“现在上场的是c国选手,闻景亦,曲目《willyoumarryme》。”
这首纯音乐是原创的,当初闻景亦亲手挑选作曲家,又亲手买下独家版权,只为了献给一个人。
与普通圣洁、柔和的婚礼进行曲基调不同,这首曲子采用了萨克斯、手风琴等乐器,鼓点来自大提琴和重鼓,节奏非常快,且格调中的热情洋溢着,几乎要撒出来。
气质爽朗、干净儒雅的少年,在这一刻,成为那个热烈奔放、如火焰般炙热的成熟男人。
他的跳跃组合难度奇高,这种冒险的排布方式极其消耗体力。训练时,好多次整套寻下来闻景亦都直接虚脱,教练生怕闻景亦撑不下来。
解说:“现在自由滑已经进入了后半段,是考验意志力的时刻。”
另一位解说:“咱们看闻选手赛前定好的动作表上,这次他把很多耗费大体力、难度很高的组合动作都放在了后半段。”
正解说道:“嗯。这么做其实是非常有风险的。按小分表算,如果连贯动作都能圆满完成的话,闻景亦将会获得10个百分点系数的加分,同时他的自由滑项目分数也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佳绩——惊人破纪录成绩。但是,如果他心态不好,或者后半段因为太累撑不下去,这么一系列接连不断的大动作很有可能导致跳跃失误的增加。”
另一位解说附和:“是的,我们关注到闻景亦在短节目上的比分,在国内选手而言,其实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但要拿牌,难度还是很大的。如果他真的想站上领奖台的话,这次可以说是成败在此一举了。”
滑行还在继续。
汗水,想要将瘦削的青年整个人浸透一般,洒落在寒凉的冰面上。他伴着极致火辣的节奏起舞,就好像要将自己变成一团摇曳着身姿、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他灼热的情感,甚至随着他跳跃落冰的一刹那,与溅起的冰花一起,飞升而上。
解说:“最后一组,4t接3lo。漂亮!非常完美的落冰姿势,周数也很足了。这是能在评委那里拿到一定加分的标准姿势。”
开始进入旋转。
解说情不自禁说:“他的转速非常高。没有想到在完整结束这么一套高难度动作之后,闻景亦还能做到这么漂亮的旋转动作。他真的像一朵花一样在慢慢绽放。”
另一位解说忽然惊呼:“等等!贝尔曼!他做了贝尔曼!”
“没有想到成年组花滑男单的正式赛场上,居然真的有选手能做出这个只有女单才能完成的动作!”
他的腰杆极韧,手伸到脑后,紧紧地抱住了冰刀。他把自己掰成了一个优美的水滴形。那是一颗正在下落的、极其饱满的水滴。
随着编曲的最后一声鼓槌敲击,自由滑收场!
场馆内,中外的观众成片成片地站了起来。轰鸣的掌声几乎要震破耳膜、冲出天花板。
解说在演播室激动道:“clean!完美的自由滑clean!他做到了,所有的动作都无失误地完成了!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名小将,居然能在自己的首场国际性成人组决赛中,拿到了许多职业男单老将都极难做到的clean!”
自由滑包括八个跳跃、两个双连跳、一个三连跳和步伐旋转等动作。闻景亦已经喘得有些眼前发黑了,仍坚持着鞠躬,下场。
冰场边沿有他的教练,第一时间冲上来撑住了他。还有羌阮玫。闻景亦累透了,他甚至没来得及脱下冰鞋,没来得及和她说句话,在见到羌阮玫的第一眼,他就倒在了她的身上。
团队很快叫了救护车,再将闻景亦情况报给主办方工作人员。kiss&cry区,只留教练一堆的布偶和鲜花聚拢的小山,代替闻景亦本人等待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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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闻景亦只晕了一会儿,打了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后,他睁开眼,看到了激动到近乎跳起来的教练。教练举着平板,语速超快地对他说:“出分了!出分了!自由滑破纪录,总分第一!”
闻景亦的成绩,同样也是教练职业生涯上一个荣耀的勋章。教练喜不自胜,忙着接国内体委打来的电话,与领导和同事报喜。
闻景亦却伸手,拉了拉坐在一边的羌阮玫,半是委屈半是得意地说:“姐姐,我都晕过去了,好没出息。”
他这语气,像是尾巴快要翘到天上,还非得板着脸的猫咪似的。羌阮玫赏了他脑袋瓜一个脑蹦,跟着他的话说:“是呀,怎么会有人这么没出息呢?明明训练都时候都没能完整地无失误滑过一遍。到了赛场上,宁肯滑得晕过去,也要滑出个clean来。我的世界冠军?”
闻景亦拉着羌阮玫的手手到耳边,用脸颊蹭蹭她的手掌心说:“只要姐姐不嫌弃我就好。”
“只是可惜,咱们的冠军那么累,有样生日礼物不好得给你了。”羌阮玫意味深长地看向闻景亦,把他从锁骨到小腹刮了一眼,拍拍自己腰侧的小口袋。
闻景亦轻笑一声,长手一身,就从羌阮玫腰间掏出张房卡来。
暗示,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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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景亦确实拼尽了全力。从医院出来,回到比赛场馆,他立刻去做了赛后药检,又上了领奖台。从领奖台下来,远离了媒体的视线,闻景亦走路还有些虚浮,强要羌阮玫搀扶他。
羌阮玫边扶他回酒店,边笑说:“路都走不动了,还是把房卡还我吧?”
“是走不动路。”闻景亦一边大大方方承认,一边用修长的中指和食指夹住房卡,往感应器上一刷,“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但第一次,我可以让让姐姐。”说着,闻景亦一把扯过羌阮玫,牵着她,走进那张大床边。
闻景亦纵身一跃,仰躺着,落到床上。柔软的床垫抬着他的身体他荡了荡。
他扯开领子,朝羌阮玫勾勾手,道:“今晚,姐姐就在上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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