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忘记了她的存在
江夫人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楚瑶，她正笨拙地想要帮她整理衣摆，却总是弄巧成拙。
江夫人不禁轻叹一声：“楚瑶，你还是让凌霜来吧，你这孩子总是笨手笨脚的。”
江楚瑶的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咬了咬唇，低声说：“是，母亲。”
江夫人转向江凌霜，“还是凌霜好，做事总是那么周到。”
江凌霜淡淡地说：“母亲过奖了，女儿不过是当了三年奴婢，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好，早就被打死了。”
她的话音刚落，花厅内的气氛顿时一凝。
江夫人的脸色一变，她没想到江凌霜会在这个时候提起那段过去，这无疑是在指责她当年的疏忽。
“江凌霜，你这是什么态度？”江夫人带着一丝愠怒，“你是在责怪我吗？”
江凌霜直视着江夫人，她的眼中没有畏惧，只有坚定：“女儿不敢，只是说出了事实。”
“事实？”江夫人冷笑一声，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凌霜，“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吗？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宽容了。”
江凌霜没有说话，她知道任何解释在这个时候都是多余的。
江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冷声命令道：“江凌霜，你今天在祠堂罚跪，直到我让你起来为止。”
江凌霜的眸光微闪，没有争辩，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是，母亲。”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花厅，朝着祠堂走去。
江夫人也跟江允德求情，还是将江楚瑶放出来侍疾。
三日一过，这日天空阴沉沉的，诗集会也开始了，有江旻带着她们出去看。
“小姐，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没带伞，不如早点回去吧？”浮枝抬头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有些担忧地说。
江凌霜看了一眼车窗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好。”
她的心思并不在天气上，而是在即将到来的会面。
当她在马车里胡思乱想时，车辆缓缓停了下来。青阳诗会在京郊的庄山举行。
江凌霜下车后，立即听到了前面传来江楚瑶甜美的声音：“旻哥，四皇子今天真的会来吗？我想把上次借的书还给他。”
江旻不满的说道：“家里和女学里有那么多藏书，你为何非要向四皇子借书呢？”
尽管江景现在是四皇子的伴读，但江旻和其他读书人一样，支持皇权正统。若江家与四皇子走得太近，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非议。
“旻哥，那是皇宫藏书阁里的孤本，我也是托了景哥才借到的。请旻哥放心，我会把握分寸的。”江楚瑶解释道。
显得无可奈何却又小心翼翼，仿佛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这让江凌霜忍不住想笑。
她知道，江楚瑶以这种方式让全家人都认为她是天真无辜。
江凌霜清楚，江楚瑶不是个好人，江家的人也并非如此。如果他们多思考一下，不轻易相信别人的花言巧语，就不会被江楚瑶玩弄于股掌之间。
“妹妹，快过来，别磨蹭了。”江旻还记得枫羽大哥提及往事，不知为何，事后让他感到一阵后怕。
妹妹只有四岁，身边只有一个丫鬟陪伴，万一在庙会上发生什么意外，不仅父母会痛心疾首，就连一向不喜欢她的大哥也会悔恨不已。
无论那天是不是妹妹任性出走，总之，今日绝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来了。”江凌霜轻声回应，提起裙摆跟在那两个步伐飞快的人身后。
诗会设在半山腰，那里有曲水流觞的雅趣。每位到场的公子和小姐都需出示请帖，找到自己的座位。
一路上，走在前面的兄妹俩与几位熟悉的贵族子弟相遇，他们结伴而行，言谈甚欢。
偶尔有人注意到后面的江凌霜，想要询问她的身份，但每次都被江楚瑶巧妙地岔开了话题，很快便忘记了她的存在。
“楚瑶，江旻，你们终于到了，快来加入我们吧，大家都在玩飞花令呢。”祁之柔远远看到江旻和江楚瑶，兴奋地起身招呼他们。
“旻哥，别让郡主久等了。”江楚瑶笑着挽紧江旻的手臂，加快脚步。
见到那边有几个熟人，江旻也加快了速度。
江旻走着走着，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好友的呼唤让他来不及多想，只好笑着加快脚步走向众人。
没人注意到，江楚瑶一边参与着聊天游戏，一边留意到不远处独自一人的江凌霜。
她心中泛起一丝得意，笑容更盛。
她心想，以为参加这次诗会就能融入这个圈子吗？
对江凌霜而言，这不过是个开始。
江凌霜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年轻人嬉笑打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十岁时面对这样的孤立，她或许会感到委屈，但现在，她觉得这些手段太过幼稚。
没有人愿意主动与她交谈，除非是祁之柔、江旻或江楚瑶先介绍她。
江凌霜乐得自在，径自走到一个僻静的亭子里喝茶。从这里可以俯瞰全场，如果太子或四皇子到来，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就在她等待的时候，小径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你说你那个表妹？听说她是丑八怪，我怎么可能娶她？我心仪的是楚瑶表妹。”
那声音既尖锐又刺耳，但听起来有点熟悉。江凌霜回想起来，能称呼江楚瑶为表妹的，应该是舅舅家的二儿子林影序。
“既然你的亲表妹回来了，婚约自然该换成她了。”同伴还在打趣他。
“绝不，我的心里只有楚瑶表妹一人。”林影序愤怒且害怕地说，担心万一那个所谓的丑八怪对他一见钟情，非要嫁给他不可。
“那你表妹到底长什么样啊？”同伴好奇地问。
林影序愣了一下，他其实从未见过江凌霜，只是听闻她皮肤不佳，不如江楚瑶那样被娇养长大，所以肯定长得不好看。
江凌霜被形容成了一副不太讨喜的模样：小眼睛、龅牙、朝天鼻，皮肤黝黑，还总爱犯花痴。
林影序一想到这样的江凌霜，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自己想象中的景象把他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江.大人那么出众，竟然会有这样的女儿？”有人质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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