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确实不够努力
难道他真的打算让林影序娶江楚瑶吗？
在林天涯看来，如果儿子继续这般顽劣，确实是对任何人家的女儿不负责任。
然而，现在的世道对女子尤其苛刻，关于这件事的流言蜚语已经甚嚣尘上。
他在国子监都能感受到人们的私语和异样的目光。
为了维护家族名誉，他早早给江家写了信，但一直没得到回复。今日终于有时间，便立刻带着儿子上门请罪。
吏部尚书江允德格外冷淡：“林祭酒此言差矣，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林旻哥与小女是表兄妹，何来冲撞之说？”
林天涯愣了一下，显然江允德无意承认此事。面对这位权高位重的姑父，林影序从小就感到畏惧。
江允德此时一身官服，面容冷峻，让人望而生畏。
林影序感到对方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锋，仿佛能将人削成碎片。然而，这位姑父却是他最敬畏的长辈，家中无人不尊其令，连父母都对他敬重有加。
曾经，林影序以为娶到表妹楚瑶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位权势滔天的姑父。没想到，如今这道屏障却成了他的保护伞。
“姑父说得对，我和楚瑶表妹之间清清白白，天地可鉴。”即使被迫跪地，林影序仍坚定地申明自己的立场。
“我从前年少轻狂，说过要娶楚瑶表妹的话，但现在明白那只是无知之言，不能当真，您说是吗？”林影序继续解释道。
站在一旁的林天涯，额头青筋暴起，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从未让他省心过。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理应诚恳道歉以求谅解，而这个儿子却还在强词夺理。
林天涯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本不应再向任何人低头，但为了家族颜面，他不得不弯腰赔笑：“江.大人，我们是真心来请罪的。”
江允德冷笑一声，“林祭酒如此说，我们实在不敢当。这只是孩子们之间的玩笑，还是请您带令郎回家吧。”
十四岁的楚瑶还未及笄，江允德绝不会让女儿这么早就谈婚论嫁，尤其是嫁给一个如此不成器的侄子！
老实说，江允德看不上林家任何一人：舅老爷无进取之心，继母王氏虚荣势力，大侄儿官场表现平庸，小侄儿则沉迷于嬉戏玩乐……
就连他的妻子林卉，他也早已失去兴趣。多年的婚姻生活磨灭了当初的爱情，只剩下厌倦和乏味。
多年来，唯有在对待楚瑶的态度上，他觉得有些对不起林家，但即便如此，楚瑶也不是林家可以觊觎的人选。
“江.大人……”林天涯欲言又止。话已写在信里，江允德却不置可否，态度显而易见。
今日带林影序前来，只是为了确认江允德的心意。同朝为官，又是亲戚关系，他们不愿闹得不可开交，让人笑话。
“不必多说了，今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那些流言蜚语你也不必在意，时间久了自然会消散。”
江允德说完便吩咐管家送客，不再理会地上那个满脸笑容的林影序。
离开江府时，林影序庆幸不已，“还好姑父不同意我娶楚瑶表妹。”他意识到，现在不是时候招惹这些亲戚，保命要紧。
林天涯沉默片刻后，突然举起带来的荆条狠狠抽打林影序。
“啪”的一声，荆条落在林影序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影序猝不及防地趴在地上，痛苦万分，质问父亲为何打他。林天涯愤怒地指责儿子不知羞耻，扬手又要打。
林影序想要躲避，但背上的剧痛使他行动迟缓。他又挨了一棍，痛得直咧嘴。
“爹啊，姑父瞧不上我是很正常的嘛，本来就没几个人看得上我！”林影序带着哭腔说道，眼中满是委屈。
林天涯无力感的怒气冲天地大喊。
江家的小厮们不敢直视，低着头尽力掩饰自己的笑意。
林天涯丢了手中的荆条，疲惫地闭上双眼。他一生致力于教书育人，却未曾想到，自己的小儿子竟如此不成器。
此时，江允德正在更换官袍，夫人细心地为他擦拭脸庞。
一个小厮匆匆来报，提及林天涯正在侧门教训儿子的事情，夫妻俩听得一清二楚。
“哥哥也真是的，不管怎样也不能这样打孩子啊，万一伤着了怎么办？”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将用过的毛巾递给丫鬟，然后亲自端起热茶给江允德。
整理好衣袖后，江允德严肃地说：“你娘家那个侄儿，我都不想再提了。那样的人，从前竟敢夸口说要娶楚瑶，我看楚瑶的名声就是被他毁的。”
接着又补充道，“如果不是为了顾及你的面子，刚才他们来负荆请罪时，我真想亲手教训他。”
夫人收回了递出去的茶杯，江允德的手悬在空中。他注意到夫人的脸色不太好，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重了。
于是他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皱眉解释道：“我是心疼楚瑶，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个侄儿。刚刚当着他们的面，我没说什么。”
江夫人明白林影序确实不够努力，配不上楚瑶，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儿，江允德的话让她觉得像是在打她的脸。
她望着桌上繁杂的账本，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对江允德说：“楚瑶早上醒来闹着要自尽，好不容易才哄好她，现在不知道又怎么了。你去看看吧，我也累了。”
江允德听罢，脸色骤变，立刻站了起来。“楚瑶心里难受，是谁又惹她不高兴了？”他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是凌霜那逆女吗？”
听到这话，夫人合上了账本：“老爷，你怎么总怪凌霜？别忘了，她也是我们的女儿。”
江允德缓和的说道：“以前欺负楚瑶，小心伤了眼睛。”
江允德平日里风度翩翩，此刻温柔的话语让江夫人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想起当初正是因为江允德的风采才决定下嫁，既然他已软化态度，她也不再多言。
“快去瞧瞧楚瑶吧。”
江允德点头离开，走出正屋后，他的神情再次变得冷峻，“来人，把大小姐那边今日发生的事都告诉我。”
清晨，程柏是江景身边的小厮，受命前往宝瑶院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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