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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泽回到家里,从他的爸爸那里,听到了他要和秦家的独生女悠然订婚的时候,心里只觉一阵又一阵的冰凉。
他的耳边,充斥着他妈妈的怒吼。
“秦家那个丫头从出生开始就是先天性的失明连学都没得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凭什么要我们的儿子去和那个瞎子订婚!你安得什么心!”
他看着在妈妈的怒吼之下依旧没有丝毫动摇的父亲,嘴里满是苦涩。
[呵,这就是他的父亲啊,居然会让他和个瞎子订婚。不就是因为那是秦家唯一的女儿,娶了她就可以得到秦氏企业么。他这是,被他的父亲,给卖掉了下半辈子啊。]
更可悲的是,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住的,是他父亲买的房子,穿的,是用他父亲的钱买的衣服,吃的,是父亲雇来的厨师做的饭菜,就连朋友,也都是他父亲朋友的儿子。
他的一切,都维系在他父亲的身上,他不能反抗,也不敢。
可是……
司泽心里涌起了一股不甘。
可是这只是现在,不意味着将来。
他绝不会,绝不会!
司泽隐晦地看了他的父亲一眼。
他绝不会让这个男人主宰他的人生,他的一辈子!他发誓!
……
……
“严明。”
严明被这一声呼唤惊醒,反应过来,他现在,正在陪着他名义上的小姐,实际上的青梅悠然,试穿订婚礼服。
原本,这种事情,应该是轮不到他来的,只要那个穿礼服的女人觉得好就可以了。可悠然,是特殊情况,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到底要穿什么才是美的。
想到这里,严明心里一痛。
即使从小,从他有记忆开始,悠然就是看不见的,他小时候,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可是,他越长大,在外面看见了那些在走廊上追逐打闹的女孩子,就会想到在家里连多走几步都有可能磕到碰到的悠然,也就越心疼她。
这种心疼,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麻痹和减弱,反而,越来越浓烈。浓烈到现在,只要多看她那双无神的眸子,整颗心就仿佛要皱起来。
“严明,你在看吗?”
严明回过神,目光落在了那个被化妆师牵到他面前的悠然身上。
看着她一身的长裙,衬得腰身更加纤细,脸上精致的妆容和温婉的发髻,还有,因为转身裸露在他眼中的光滑的脊背,无不在告诉他,他的青梅,他的小姐,已经不是小丫头了,而是……
而是可以和别的男人,订婚的,女人了。
严明的心,又是一阵的刺痛。
既然,是和别的男人订婚,怎么又是他坐在这里呢?
他有些烦躁。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打扮漂亮,不过,严明说我漂亮,我就一定是漂亮的。”
他的耳边,回响起他的小姐,在得知了试穿订婚服的当天,司泽因为上课不能来的时候,在秦家所有人都脸色难看的时候,拉着他的手,笑着说出的那句话。
是啊,当然是他。
这世上,除了他,又有谁能胜任这个工作?!
他回过神,冲着这里的负责人指着长裙说:
“裙摆太长了,要是订婚当天悠然不小心踩到了怎么办?换成那种刚好遮住膝盖的礼服裙。”
“这发髻遮住了额头,悠然最美的,就是额头。换个发型,把额头露出来。”
“不要让悠然穿露背的裙子,这样不方便。”
他的隐含意思是,订婚当天,要是出什么意外,谁能保证,搂着悠然的,是她的未婚夫,或者是……他。
“……”
……
……
订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按照两家的协商,订婚的仪式地点全部都由司家决定,而礼服则由秦家负责,这样,最起码可以保证在订婚典礼当天,他们家的小姐,是最漂亮的。
不过即使这样,秦家也不能放心。毕竟,悠然的眼睛,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于是,就在清晨,他们派出了最得他们一家人信任,也最知道悠然心意的严明,来看看情况。
“这些花,这些花全部都换掉!换成小姐最喜欢的百合!”
他指使着一群人去搬走了那些碍眼的红玫瑰。
“为什么这里会有除了红酒以外其他的酒类?”
“小姐只喝红酒,不喝其他酒,要是等会儿小姐拿错了酒,这责任你付得起?!”
说着,又来了一群人,把那些不该出现的酒类品种给换掉。
“地毯上面为什么会多一张桌子?”
“什么?邀请的嘉宾太多别的地方放不下?”
“要是小姐绊倒了,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又是一群人,把那张桌子拖走。
严明努力地让自己忙起来,让自己忘记,忘记那个和悠然订婚的男人不是他的事情。
然后他感觉到,有只手,触碰到了他的手心。
那只手的指尖微微擦过他的手心,惹得他感觉到微微的痒,一直,痒到了心底。
“严明,不要那么急,慢慢来好了。”
他侧过头,看着那个对着他微笑的女人。
那是因为知道自己行动不便,提前过来熟悉场地的悠然。
严明看着已经穿着他挑选的订婚礼服的悠然,一阵恍惚。仿佛,仿佛和她订婚的人,是他一样。
如果这是真的……
就好了。
可是……
严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道疤。
怎么可能是他呢。
就算不是那个司泽,也不会是他的。
……
……
订婚典礼比起结婚典礼,自然是简单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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