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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借书


及时行乐?

        徐行思量片刻,没太明白杨知毓的意思,但也没有过多思量和追问,一直保持沉默。

        杨知毓见徐行没有回应,只得继续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明天是个好天气呢?你有什么打算吗?”

        徐行单手覆在船舷上,虽在极目远眺,心里想的却是洛江的事情,此行是他临时提前的,所以很多东西没有提前准备,便只能在旅途中完成,这也是他选择走水路的原因之一。

        洛江是本国盐业的运营中心,盐课更是国家财政的重要来源,可纵观十数年来,洛江的盐课竟然一年比一年少了。

        虽然地方交上来的账目很清晰,可国家日益强盛,随着人口暴涨,吃盐的人本该是越来越多,盐课却越来越少,这肯定是不合理的。

        事关重大,便是皇上让他亲自去洛江的原因。

        可像他这样的二品大员突然去地方,定不会因为什么小事,未免打草惊蛇,他只得隐姓埋名,微服出行。

        “徐兄?”杨知毓见徐行看着晚霞半天都不动一下,心中更加笃定他心情不佳,故特意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徐行的思绪被她打断,微微皱了眉头,倒也没生气,毕竟洛江的事情不是凭他看几本卷宗就能了解清楚的,一切还得到了地方再着手调查,届时杨知毓主仆对他,或有可用之处,“嗯?”他沉声道。

        杨知毓莞尔一笑,决定将自己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讲出来,让徐行知道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如此,些许能给他一些安慰。

        她做作的清了清嗓子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徐行颇意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沉默了,左右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听听倒也无妨。

        徐行的沉默被杨知毓视为默许。

        杨知毓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一脸沉重道:“我有一个朋友,很可怜,六岁父母去世,所幸她还有一堆叔叔伯伯,叔叔伯伯们原本对她也是极好的,可是随着各自的儿女越来越多,对她也就无所谓了,将她丢在一个院子里,想起来就差人多来问候一声,想不起来就任她自生自灭了。

        叔叔伯伯们尚且不上心,他们的妻子更不会在意。她身边只有一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女使,两个人相依为命,虽然坎坷,但也总算平安长大了。你说,她身世这么可怜,会是怎样的性格呢?”

        这故事听着,莫名有些熟悉,但这对于徐行来说太过无关紧要了,所以他并没有去认真思考。“怎样?”明明不耐烦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

        杨知毓笑起来,“她对自己的生活很满足,因为没有长辈的关注,她偷偷学了很多长辈们认为女子不该学的东西,比如——功夫,她身手很好,她师父说,现在江湖上能打得过她的人不出百个,是不是很厉害?”

        有上百个人能打过她,算厉害吗?这个问题让徐行纠结起来,因为杨知毓已经把得意写在脸上了,他若说“不厉害”,岂不是让她脸上挂不住。

        犹豫片刻,他闭上眼,“嗯,厉害。”

        “所以呢,人生啊,活的开不开心,就看一个生活态度,你态度积极,你的生活就会积极,你要是不积极,那你就会觉得生活很无趣。”杨知毓故作高深道。

        徐行想问:“你在说什么废话?”

        但他与杨知毓只是初识,语言讥讽实在不妥,只得转移话题道:“天快黑了,我们下去用饭吧。”

        杨知毓疑惑,自己苦口婆心说这么多,他居然毫无反应。挫败的叹了口气,他是个读书破万卷的读书人,知道的道理自然比她多百倍千倍,她委实有些,班门弄斧了。“也好。”她强打起精神回应,然后走在了徐行身后。

        绕过大门,两人迎面碰到来找徐行下楼用饭的路辙,路辙率先看到一脸纠结的杨知毓,“之宇哥,你怎么在上面?”

        杨知毓抬起头,指了指天边,“看晚霞啊,你没看吗?还挺好看的。”

        路辙点点头,全无质疑。

        徐行扫了路辙一眼,问道:“问清楚了吗?”

        路辙一愣,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问清楚了,五天后在一个叫东关镇的地方靠岸,届时他们就从那里上船。”为防止杨知毓听到,他说到后面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

        当然,杨知毓“武功高强”,不会听不到这句话。

        看来同徐行随行的不止路辙一个,倒也没什么不正常的,能住这么大房间的公子哥儿,身边伺候的肯定不可能只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小屁孩”特意让路让徐行走在前面,自己和杨知毓走在一起,“之宇哥,你下午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我去找你了几次都说你没醒。”

        杨知毓摸了摸脑袋,“可能是因为中午喝酒了吧,我酒量不太好。”

        路辙点点头,“中午的杏花村不是还没喝完吗?本来说晚上我们在一起喝的,既然你不胜酒量,那就算了吧。”

        杨知毓猛然想起那坛酒被自己放在门口了,立即回头去找,路辙原地看着她,徐行却道:“跟过去。”路辙才跟了上去。

        杨知毓拿到酒坛回头见路辙跟了过来,便塞给了他。“人家徐兄滴酒不沾,你怎么这么爱喝酒?”

        “谁说我家公子滴酒不沾了?”路辙争辩道。

        得,又套到一句话,杨知毓开心的扬起眉,“那也没你能喝。”

        路辙拉住杨知毓袖口,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喝酒就是跟公子学的。”

        两人相谈甚欢,到二楼坐下的时候还有说有笑,路辙见红缨没来,自告奋勇去喊,留下杨知毓含笑看着徐行。

        徐行本对他们的话题并不感兴趣,但看杨知毓的表情后严重怀疑路辙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便道:“杨兄弟何事如此高兴?”

        杨知毓道:“没什么,阿辙说你带了许多书在船上,我想借看可以吗?”她为用完饭能继续跟徐行上楼费尽心机。

        徐行想着自己带的书多与盐业有关,给她看看倒也无妨,她这么不着边际,说不定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见解呢,遂欣然点头,“可以。”

        路辙喊来红缨,红缨远远看到杨知毓和徐行“眉目传情”,才知道杨知毓刚才一定是又上去找徐行了,当即嘴角抽了抽,这还是她那个端庄稳重的主子吗?她失落的在杨知毓旁边坐下,对方却丝毫不在乎她的情绪。

        因着徐行中午的那句“食不言寝不语”,他们这顿饭用的十分安静,杨知毓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样合理的赖在徐行房间看书,因此吃的心不在焉。

        路辙独自喝了一杯酒,见大家都不喝也觉得无趣,准备收起酒坛不喝了,谁知红缨忽然抓住了酒坛,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路辙眼睛一亮,道:“原来你也会喝酒。”

        一直心不在焉的杨知毓闻言伸手挡住了已经到红缨嘴边的酒杯,“阿辙你瞎劝什么酒,她不会喝。”说完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没有劝她酒啊?路辙委屈。

        见自家主子并没有把自己忘了,红缨那张满是怨气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我只是想尝尝。”

        “别尝了,不好喝,喝多了还头疼。”杨知毓半自言自语道,说完抬头,竟对上徐行的眼睛。

        徐行在看她,但她也没敢说话,生怕一言不合又惹徐行不高兴。

        这个人的小性子极多,让人十分难捉摸。

        一炷香后,早已经用完饭的杨知毓见徐行放下竹箸忙站起来,生怕徐行不打招呼就走。

        徐行只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特意对她道:“杨兄弟,请吧!”

        杨知毓受宠若惊,果然还是脸皮厚管用,才一天时间,徐行对她的态度已经有这么大的转变了。未免路辙跟来,杨知毓一脸担忧的回头对路辙道:“阿辙,我弟弟就交给你照顾了。”

        路辙郑重应下,他因为年纪小,到哪里都是弟弟,只有在红缨面前能称得上哥哥,他很喜欢当兄长的感觉。“杨兄弟放心。”

        不过是一顿饭的时间,天已经黑了,两人上了楼,在外面吹了会儿风才进屋,杨知毓依旧爱偷看徐行的脸,对方始终眼神淡漠。

        进屋后,徐行去点灯,杨知毓装模作样的在徐行的书案上找书,一边道:“徐兄学识渊博,我若遇到不明白的,可以请教徐兄吗?”她声音放的很柔,甚至完全忽略了伪装。

        徐行并不回应,将屋里所有的灯笼都点燃才走到书案旁。“我晚上没有看书的习惯,杨兄弟取了书回去看,若遇到不明白的,可明日再来找我。”

        杨知毓想撇嘴,徐行的这个回答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一个书生,晚上不读书做什么?“那长夜漫漫,徐兄晚上都做些什么呢?”

        很显然,她不会等到徐行回答,等到的只有催促,“杨兄弟选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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