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圣诞节的礼物（一）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霍格沃茨经常被白色笼罩。厚厚的积雪还没有融化，第二场大雪就会再次降临，外面的场地上到处是学生们用雪堆成的各种雪人和迷你建筑。
詹姆造了一个巨怪模样的等身雪人，西里斯给巨怪的鼻子施了一个咒语，每次有人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巨怪的鼻子就会喷出小雪球砸向那个人，普丽姆确信那天她看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屁股中招了。
还好老人家刚刚睡醒没有发现什么，他只拍了拍屁股，哼着歌走开了。
圣诞临近，礼堂被装饰之后显得更加宏伟气派，海格运来的十几棵高大的圣诞树由弗立维教授装扮完成，闪烁着多彩的光亮，槲寄生和冬青高高挂起，彩色缎带缠绕其中，天花板的雾白色云层下着魔法雪花，飘到一半就会自动消失。
“请同学们快点登记！”
早餐的时候，麦格教授让学生们登记放假去向，普丽姆想也没想就在“留校”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传给了下一个人。西里斯看到表格后嘴里的饭都咽不下去了，他唉声叹气地在纸上画了一笔，好像手里的纸是一封遗嘱一样。
“趁我还在多看看我吧，我可能回不来了。”西里斯说。
詹姆抢走了西里斯盘子里的培根，“我相信你的潜能，如果你需要援军就写信给我，我会给你言语上的支持。”
看到西里斯被迫回家过节，普丽姆不知道是感到羡慕还是感到幸运。还好她没有一对会抓人回家的巫师父母，但她的麻瓜父母却完全不需要她，一想到下周就要过节，身边的同学也开始谈起放假回家和家人的计划，要说她心里一点也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去我家呀，普丽姆。”莉莉小声说，“我们都是麻瓜家庭，你肯定会习惯的。”
莉莉的好意她心领了，但要她大过节的去别人家当外人，普丽姆绝对不愿意，“我还是比较想看看霍格沃茨的圣诞节，我和海格约好了一起喝茶，而且，我不会没事做的，我已经计划好了……”
“什么计划什么计划？你要干什么？”詹姆又来了，他总是觉得他有义务参加所有的“计划”。
“我要去偷校长的帽子。”普丽姆随便胡扯。
詹姆觉得很没劲，“那有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偷点别的，比如麦格教授的猫抓板……你们说她用猫抓板吗？”
“你能在霍格沃茨待到圣诞还没被开除真是一九七一年的一大奇迹。”普丽姆说。
“所以你不回家了？”西里斯问。
“不回了。”
西里斯绝望了，“这下好了，我彻底一个人了，我还想你能偶尔溜去我家的花园救我出去。”
“往好的方面想。”普丽姆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就算回家也没那个本事救你出来。”
詹姆竖起大拇指，莱姆斯也点头表示赞同，西里斯只能仰天哀叹，“我交的这都是什么朋友！”
越临近圣诞时间过得越慢（似乎只有西里斯一个人觉得时间过得快）。放假这天，宿舍的女生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学生们一个一个往下运着大箱子，普丽姆穿戴整齐准备去送她们，三个女生在大门口和她告别，坐上自动行驶的马车前往车站。
“普丽姆！圣诞快乐！我很快回来！”莉莉伸出脑袋冲她喊着。
想到待会儿回去就要看到空荡荡的宿舍，普丽姆的心情有些低落，她在心里强迫自己想些开心的事情：比如她可以霸占休息室壁炉旁边的位子一整天，比如即将到来的圣诞晚宴，比如那些彩包爆竹，比如她的圣诞计划……
“普丽姆。”
她抬头撞见一个人，西里斯正拖着箱子从胖夫人肖像后面出来，“你干什么去了？”
“去送莉莉她们，你怎么才出门，车都要开了。”
西里斯提着鸟笼子，里面是一只很嚣张的谷仓猫头鹰，他叫圆脸先生，鸟如其名，圆脸先生的脸就像个大盘子。多数时间西里斯都把他寄养在学校的猫头鹰棚，只有在给西里斯的叔叔送信时，圆脸先生才有活可干，所以他长得有些肥美了。
“圆脸先生也跟你回家吗？”普丽姆伸出手指去挠他的脖子，圆脸先生舒服地眯起眼睛。
西里斯把鸟笼架在箱子上，“不，他这几天有些飞不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让海格帮忙看一看……你和海格很熟是吗？能帮我照顾圆脸先生吗？偶尔去看一下。”
普丽姆回答：“我觉得他只是吃多了，减减肥应该就好了。”
“好吧。”西里斯又说，“那等他能飞了，你可以写信给我了。”
“写信……”普丽姆很困惑，“我该写什么呢？”
“这你自己想。”西里斯冲她笑了笑，推着箱子下楼了，“再见，希尔小姐，提前祝您圣诞快乐。”
“再见，布莱克先生。”
普丽姆摆手再见，心里觉得西里斯在为难她，她可从来没写过信。
今年留校的学生很少，整座城堡像空了一样，还好有皮皮鬼经常晃来晃去制造麻烦，这才不至于太过冷清。普丽姆过起了自在的假期，她不需要做免费劳力，也不需要再看谁的脸色，除了有些寂寞外，她挑不出任何毛病。
每天空闲的时候，普丽姆就去找海格喝茶，顺便监督圆脸先生减肥。海格用一根绳子牵着圆脸先生的腿，然后在长树枝的另一端系上死老鼠，引着圆脸先生飞来飞去，急得他翅膀一直扑棱。
休息室里，巫师无限联播放着一些有着古怪歌词的曲子，留校的同学们经常在一起下棋。普丽姆赢了好些人之后逐渐对巫师棋没了兴趣，于是高年级的学生就教她玩噼啪爆炸牌，但是她担心烧掉自己的眉毛，只敢玩一小会儿。
在休息了好些天之后，普丽姆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她早就去图书馆借了诸如《给你的奶酪施上魔法》《烤面包的魔法》之类的烹饪书籍，在了解了基本的烹饪魔法后，现在到了该实践的时候了。
这天晚饭之后，普丽姆又来到了厨房的入口处，她挠了下绿色梨子，钻了进去。家养小精灵们在收拾碗碟，一些小精灵看到她后立刻卑微地行礼，鼻子都快贴到地上。普丽姆怎么劝也劝不起来，还把好几个小精灵给劝哭了，真是古怪。
在得知了她的来意后，小精灵为她准备好了一些基本的材料，普丽姆撸起袖子拿出魔杖，开始第一次尝试。
她失败得很彻底。
面粉撒得到处都是，鸡蛋的蛋壳碎在碗里，一些还黏在了她的领口，于是混合物变成了一团诡异的粘稠流体，不知道为什么还冒着泡泡，上面飘着切好的水果粒聚在一起，非常像浮尸。
“这是怎么回事？真是见了鬼了！我明明按照书上说的做的啊……你们能不要再撞头了吗！吵死了！”普丽姆吐出嘴里的鸡蛋壳，提起那两个小精灵的耳朵把他们定在椅子上。这两个叫皮平和梅里的小精灵从普丽姆开始做菜的时候就在撞头惩罚自己。
“皮平应该惩罚自己，皮平让巫师亲自下厨了……”皮平捂住自己的鼻子，哭得撕心裂肺。
“那……你们要是难受，就让我看看你们是怎么做的？”
普丽姆想着或许能学两招，这两个小精灵感恩戴德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就看到那些食物神奇地组合在一起，飞来飘去，互相碰撞。小精灵的手指一勾，丝滑浓厚的混合液就变成了金黄色的蛋糕，散着香喷喷的热气。
“你们怎么做到的？就这么动动手指吗？”
皮平回答：“皮平不知道，皮平就是会做，皮平很乐意为您效劳。”
和家养小精灵的对话毫无意义可言，普丽姆气得扔掉围裙，给自己施了“清理一新”，踏着步子回宿舍了。
第一天的尝试失败后，普丽姆决定从最简单的布丁开始做起。第二天晚上，她倒是可以做出一件成品了，就是味道很恶心，第三天晚上，味道正常了，成品变成了一滩毫无美感的浆糊。普丽姆坐在地上休息，抱着那本料理书来回翻看想找出错误，鼻子上都是布丁液。
“梅林的胡子，这是什么？”
有人对着那团“布丁”发出感叹，普丽姆从桌子后面探出脑袋，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发现了她。
“你好？”他招招手，手里拿着一个刚洗好的苹果，看来是从宿舍出来拿夜宵的。
“你好。”普丽姆小声回答，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男生有一头浓密的卷发，笑起来露出一只虎牙，普丽姆越看他越觉得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男孩问道：“你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吧？我好像在厨房见过你，好久之前了。”
经他提醒，普丽姆终于想起来了，她点点头，“哦，是的是的。”
“我叫埃迪·博恩斯，你呢？”男孩咬了口苹果，跳了一下坐上了桌子。
“普丽姆罗丝·希尔……你叫博恩斯？”普丽姆终于明白这个男孩的长相为什么这么熟悉了，“你家里长辈有在魔法部工作的吗？”
男孩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就在麻瓜联络办公室工作。”
“博恩斯先生！”普丽姆惊喜地说，“我就是今年博恩斯先生负责的麻瓜出身的学生，他帮了我很多，还送了我一件小袍子。”
“这么巧？”男孩觉得有趣，他笑着问普丽姆，“所以，你来厨房是想……做布丁吗？”
埃迪思考了好久才找到了正确的称呼桌上这东西的名字，普丽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魔杖收拾了桌子，“我在练烹饪魔法……看来我没什么天赋……”
“我想你可能是方法有问题。”埃迪看到了普丽姆手里的书，他掏出自己的魔杖，两个大苹果就飞了过来，自动剥去了鲜红的外皮。
他又说道：“基础的烹饪魔法并不难，你只需要一步一步完成就可以了，我想你肯定是照着书做的，你太专注于施法而忘记了食材本身，要记住，食物才是最重要的。”
他边说边挥舞魔杖，苹果碎在锅中炒成了内陷裹在油亮的饼皮里，在魔法的加持下，金黄的酥皮层层向外膨胀，一个完美的苹果派就完成了。
埃迪为普丽姆留了一块，他端走了剩下的，笑着说：“希望我的建议对你有帮助，那我就不打扰你练习了，继续加油！”
埃迪走后，普丽姆尝了一口他的苹果派，味道和家养小精灵做的不相上下。她思索着埃迪的话，又试了一次，一步一步，专注于食材，从鸡蛋到牛奶，从糖的用量到温度的把控，魔杖在手里就像一个厨师的勺子，普丽姆似乎掌握了诀窍。
忙活了一个晚上，她做出了第一份能吃的布丁。虽说各方面都有待改进，但是这已经算是成功了。
之后几天，普丽姆每晚都在厨房练习，她终于赶在圣诞节之前学会了布丁的做法。海格也带来了好消息，圆脸先生减肥成功，已经可以飞了。
这就意味着，普丽姆必须琢磨该怎么给西里斯写信了。
她对着圆脸先生的大脸思考了半天，终于开始动笔了。
亲爱的西里斯：
你说让我给你写信，但是我已经思考了一个多小时，我也不知道该写什么。
那就这样吧。祝你圣诞快乐。我做了布丁，当作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你真诚的
普丽姆罗丝
普丽姆长舒一口气，把那份用奶油写着“圣诞快乐”的布丁装好，又把信系在圆脸先生的腿上，挠了下他的脑袋，“去找西里斯吧，记住，不要被他家里人发现，知道吗？”
圆脸先生叫了一声，轻轻啄了下普丽姆的指尖表示听懂了，然后张开翅膀从格兰芬多塔楼飞了出去，外面又下起了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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