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不知作何滋味
元娇娇谢过农民大叔，她便上了车。
农民大叔开的这个三轮车是很老旧的，元娇娇坐在上面，整个身子都随着车底“轰隆隆”的发动机震动着。
而车上拉的都是些柴草，尽管她出门穿的是长袖长裤，但那也阻挡不了这些凶恶的蚊虫往她身上细腻的皮肤叮咬。
元娇娇一边坐在车上用手挠着这些被叮咬的地方，一边伸长脖子望着前方面包车的情况。
幸好这面包车至始至终都开得很慢，估计是没多少油了，反正元娇娇很幸运地坐着三轮车也赶上了。
最终面包车停在一颗大树下废弃的旧屋面前。
元娇娇见了连忙老远地就让农民大叔停下车，农民大叔刚好也要在这个转弯口拐道。
元娇娇下了车过后便在附近的一颗树后躲了起来，观察着不远处舒玉芬和那个男人的动作。
只见男人下了车，径直将昏迷着的舒心从后备箱中拖下，舒玉芬则是在又看了几眼周围的情况后，跟着男人一起进了屋子。
不知道舒玉芬和那个男人要把舒心拖进去干什么，元娇娇在原地急得跺脚。
她又拿出手机，给警察那边发了个具体的GPS，而后一再催促他们必须加速赶到！
“该死的！”元娇娇低咒一声，“那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她边皱着眉头看向旧屋方向，边又伸手挠了挠脖子脸蛋被叮咬的地方。
乡下蚊虫本就多，像元娇娇这种娇生惯养着长大的细皮嫩肉的女孩子，自然是极招叮咬的。
旧屋内。
“哗啦……”
舒心正沉睡着，一盆冰凉的冷水从头顶浇灌而下，她缓缓迷茫睁开双眼，头痛欲裂。
“唔……”
后脑勺也是阵阵余痛，她不自觉呻吟出声。
双眸彻底睁开，眼前先是一片黑，头顶大概是被套着一块黑布，舒心看不清外面具体的情况，但是她可以透过黑布隐约看见，外面是昏暗而老旧得脱皮的墙壁。
舒心皱着眉头，想要动一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反绑着，唇边也被胶布粘上了。
凉水顺着她的头顶一直流下，黑布一块的块地贴在她脸上，还散发着一股异味，舒心身上不舒服极了。
“老实点儿！别给我大喊大叫！”
头顶传来一个狠狠威胁的男声。
这声音有些熟悉。
“嘶啦……”
就在舒心想着这声音时，她头顶的黑布被微微抬起，而后唇边的胶布就被人一撕而下，痛得她嘴唇边的皮肤泛红。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舒心嘴唇一被揭开，她就出声问道。
她记得她是接了舒玉芬的一通电话，说是舅舅很有可能出了车祸，急着出了门，她又慌张赶到火车站，跟着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走了……
透过黑布，舒心隐约可以看见地下站着两双脚，还是一男一女。
然而，那双女鞋却是如此熟悉……
一瞬间，舒心脑子里理清了所有的事情，她双眸轻闭起，心中几乎是麻木得不知该作何滋味。
“你别管我们是谁！死丫头，赶紧把你有钱的姘头的电话给我！”
又是那男声，狠狠地出声威胁要求着她。
“我姘头？”舒心笼罩在黑色抹布下的小脸淡然，她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你打1234问问不就知道了！”
“臭丫头！”
男人似乎被激怒，伸手就一个巴掌甩给舒心。
一个巴掌成功地让舒心的小脸起了五根深深的指印，然而她唇角上那抹嘲讽的弧度却还没散去。
“我警告你！赶快给我说！老子没那么多的耐性！”
舒心冷笑一声，“说什么？我有钱的姘头？”
“呵，你也别做梦了，我死都不会告诉你！”
舒心出口的嗓音决绝又冷漠。
倒是把绑架的男人和一旁的女人吓了一大跳。
反应过来，男人气急一脚怒踢上舒心的肚子，力度之大得让她整个人都从墙壁上歪了下来。
“死丫头！”
男人又气又急地打骂着舒心，他甚至抓着她的头往墙上猛撞。
“你说不说！”
“还嘴硬！”
“给老子开口！”
舒心身上各处被男人暴力打撞踢着，唇角开始溢出了鲜红的血流。
“唔……”
头又被男人抓着往墙上撞，舒心痛得闷哼一声。
“这死丫头嘴硬得很！”
男人像是打累了，站起身来，对身边的女人说道。
闻言，女人也是皱眉看着缩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舒心。
“既然她不说，那就把她交给你了！”
头顶又传来熟悉的女声，然而这个声音，舒心听了二十年，都从没听过如此冷漠寒凉的一次！
听到女人这样说，男人猥琐地搓了搓肥手，淫笑一声，“早点说还可以这样，那就找个环境好点儿的地方来！”
身体上受到的摧残，再如何疼痛也比不过此时的心凉。
舒心绝望闭眼，眼角最后流下一滴泪，眼睛中就干了，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哭干了，二十年来，她为这个女人流下的眼泪，终于到了尽头……
“你先出去给我守着风，别让人来打扰我的好事！”男人迫不及待地看着舒心凹凸有致的身材，流着口水地说道。
“好。”
女人冷漠看了一眼地上的舒心，答应一句，就欲往外走。
“舒玉芬——”
一声沙哑的嘶吼从身后传来，有那么一瞬间，舒玉芬被惊住了，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舒心趴在地上，用尽浑身的力气绝望吼出最后一句话。
舒玉芬停在原地，她回头瞥眼看了一眼身后蜷缩在地上的舒心，随后毅然迈着脚步走出屋子。
舒心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一点点走出屋子，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僵在原地。
昔日漂亮清澈的水眸，像是失去了活力的源泉，变成了一潭死水……
屋子内还剩下愣在原地的男人。
舒玉芬的身份已经被揭穿了，他心中隐约有些打退堂鼓的想法。
但是随即想起舒玉芬说的，就算事情暴露了，她是舒心的妈，不会有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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