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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偷袭


裴宴安知道连锦是想将戏演到底,但对于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哪怕戏再真,他们也不会放弃查找破绽。

        他唇角一抿,清冷的眉眼漫出一丝柔和的维护之意:“不必那么麻烦。日后若冯信他们要查,让他们自去找靖察司便是。”

        即便对方是天子近臣通政司使冯信,裴宴安这回答也近乎以势欺人了。

        连锦失笑的同时,还有一点没想明白:“只是,为什么通政司会突然掺和进来?冯大人也和徐寿之事有关系吗?”

        “他们之前有没有关系,目前尚不可知……但今日闹的这一出,多半的原因在我。”裴宴安的话语中带了三分无奈。

        连锦愣了愣,一双美眸不解地望着裴宴安。

        那探究的视线看得裴宴安更是不自然,他轻咳了两声:“冯信……是冯盈的父亲。”

        连锦仍是一脸茫然。裴宴安双手不自然地背到身后,生硬地道:“就是……那日客栈里的……”

        “大人是说,那日客栈里那位姑娘是冯大人的千金?”连锦循着裴宴安给的关键词,一下子就想起了此前在客栈见过的黄杉少女,“难道……是因为大人冷落了那姑娘,所以得罪了冯大人?”

        连锦顿时回过了神来,怪不得一开始的时候冯信就气势汹汹的,一门心思要给靖察司安一个“抗旨”之罪,分明就是借机报复。说起来,那日裴宴安会扔下冯盈,还是因为她……

        “你别多想。”见连锦面色有异,裴宴安道,“我没别的意思,告诉你这个,只是怕他对我有怨,却拿我身边的人开刀。”

        连锦刚想说些什么,一转身,倏地看见一支流箭扑面而来。

        她猝不及防呆立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忽的被一股大力拉扯到一旁,流箭惊险地错过她身侧,直直钉入墙中。

        裴宴安按住她的肩膀迫的她蹲下,又几支流箭从她头顶飞过。

        肃杀的气息顿时将他们包围。

        窗外的乌云遮住空中的月亮,夜色愈发沉暗,仿佛要将四面的点点星光都吞噬。晚风拂过树巢,惊醒了熟睡的小鸟,它们扇着薄薄的羽翼,惊惶地向天际飞去。

        裴宴安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趁着箭势稍弱,他将她推进内室:“藏好,别出来。”说着,只手关上了房门,自己则挡在房门外。

        今日之事是裴宴安瞒着袁叙进行的,故而,他只带了少数亲信,除去护送徐寿的人马,此时在铺子里剩下的便只有他和两个望风的随从。

        一个随从胸前中了数箭,一身鲜血淋漓,跌跌撞撞地摔进门来报信:“大人……有刺……”

        话音未落,就俯在地上咽了气。

        大门从外面被破开,四面涌来了许多手执长刀的黑衣人。七八个黑衣人一起出手,开始同时围攻,裴宴安拔刀出鞘,紫色的衣袍在一众黑影间斡旋穿梭,锋利的刀剑瞬间斩杀了两个个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手执刀兵横削直击,全是奋不顾身的拼命打法,只攻击,不防守,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裴宴安与他们几番交手后已摸出了他们的武功路数,敏捷地躲过他们的攻击,再以假招式欺得他们近前,果断出招,直逼对方命门,风掣雷电间将对方击倒。

        连锦在内室守着徐琰,听外间刀兵相交的激烈声响,心仿佛悬到了嗓子眼。

        突然,内室的门被一记横刀劈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连锦一抬头就看到外面的地上横七竖八躺倒着尸体,全都是黑衣壮汉。铺子里的帷帐被扯得七零八落,柱子上留下好几道刀痕,四处都是飞溅的血迹。

        裴宴安还在与三个黑衣人缠斗,一个黑衣人越过了他,举着刀就向连锦砍去。连锦紧紧握着袖中藏着的短刀,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但那黑衣人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一把环首刀凌空而过,飞快地穿透了他的胸膛,那人瞪大了眼,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连锦惊怔间回眸,正看见失了兵器的裴宴安在格挡攻击时,被一个黑衣人旁侧偷袭,用长刀刺中前胸。他只踉跄了一步,便徒手握住刀刃,阻住对方的攻势,殷红的血线自他的指缝间漫出,下一瞬,长刀拔出,他的胸前顿时鲜血如注,他仿佛毫无知觉似的,身快如电抢过长刀,就势割破了另一人的脖颈。

        一番血战后,黑衣人只剩下一人。裴宴安横握长刀,强撑住最后的力气,抵住他的脖子:“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冷哼一声,咬破了藏在牙间的毒药,瞬间就咽了气。

        裴宴安似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以刀撑地,背抵着墙壁缓缓坐下。

        连锦慌乱地冲过去扶他,但还未触及他的手臂,就看到了他紫色的衣袍前襟被血水浸染成了暗红色,仿佛盛开了一朵血色的莲花。

        她颤着手撕开裴宴安胸前的衣料,猝不及防看见他身上那个可怖的伤口,不受控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伤口极深,血肉模糊的一片,再偏半分就没命了。而他一如往常地克制持重,沉默寡言,半声也不曾哼过。

        她看着裴宴安鲜血淋漓的伤口,浓重的血腥气息和满目的殷红将她瞬间拉到三年前,那个噩梦一般的的夜晚。似曾相识的恐惧和无力扑面袭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隐隐发抖。

        一只宽厚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掌,她一抬头,正撞进男子幽深的眸子里。

        裴宴安轻轻抬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下,苍白英俊的脸庞上浮起一丝内敛的笑意:“别担心,我没事。”

        那笑几乎划伤连锦的眼睛,她压抑下眼底的热意,撕下自己的衣摆,闷声替他包扎止血。

        巷子里传来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几道脚步声,连锦下意识想起身去看看情况,突然被握住了手腕。

        她惊诧间回头,裴宴安冲她摇了摇头,警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刀。

        “裴宴安,你在不在里面?”生硬直白的熟悉男声传来,两人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开。

        沈崇警惕地迈步进来,看见这一室的狼藉后,快步走到了裴宴安跟前:“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我们被一群黑衣人偷袭。”连锦垂下了眼,解释道,“大人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沈崇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惊愕:“你们也被偷袭了?”

        他的声音不高,但那个“也”字听在面前这两人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裴宴安清冽的眸中透着料峭的寒气:“你说清楚。”

        沈崇沉默了一瞬:“徐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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