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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

        生活在网线上的涂歌迅速显示出“正在输入中”,  连发一串惊叹号飞快把链接给甩过来。

        [要参加吗]他克制询问,但是很显然心情飞扬。

        [时间有点紧,截止时间快到了,  要的话得赶紧]

        [试试。]孟皎回复,  打完字抬头,就发现江越年站在他面前。

        似乎是赶过来的,额前一层薄汗。

        “你去休息会儿,  我看着。”江越年说。

        “没事,  反正我也睡不着。”孟皎感觉自己还挺清醒的。

        江越年皱眉不认同,孟皎的皮肤本来就白,  现在更是白到几乎透明。

        “江老师,你要是想帮我。”孟皎开玩笑逗他,  “就去给孟初和孟运杰邦邦两拳。”

        前面孟振华晕过去的时候他太着急,  忘记揍人了,  现在回过味来觉得挺可惜。

        江越年没听他的:“你嗓子有点哑。”

        他的手碰到孟皎的额头,体温比正常偏热一些。

        “不用叫医生。”孟皎知道自己的身体,  一激动就会体温升高,把江越年拉到他身边,“江老师,  你听我的。”

        孟皎的语气特别霸道,  江越年本来不想听他的,  但是孟皎很轻地侧过头靠到他的肩上。

        他的肩膀连带手指僵了一瞬,  心跳重重跳了两拍。

        “行,  听你的。”江越年笑了声。

        孟皎原先认为江越年是个没有爱情拔剑自然神的龙傲天,  随意一靠就当他是个人型靠枕。

        但是江越年那声近在咫尺的轻笑,  震得他的耳有点痒。额头靠在手臂旁,  衣料上皂角和酒精的气息浅淡萦绕,  熏的人昏昏欲睡。江越年绕过他拿出手机刻意放轻的动作也很安心。

        孟皎直起身,默默挪远一大段距离,觉得自己应该是熬夜久了心智不坚定,比较容易受蛊惑。

        “怎么起来了?”江越年不理解孟皎的行为。

        “江老师,你受伤了?”孟皎嗅到了一点血腥味,跟个小动物一样嗅嗅了两下,精准找到江越年手掌上的伤口。

        “不小心蹭到了,不用处理。”江越年想掩藏起来,被孟皎拉住。

        “等我一下。”他起身去要来碘酒、纱布和棉签,简单帮他清理伤口。

        灯光太暗,孟皎离得近了些,脸蛋巴掌大,鼻尖和掌心只有一小点距离。

        孟皎在观察他的时候,他也在观察孟皎。

        孟皎喜欢可怜的,无害的,会对这类存在报以最大的耐心,并且不吝啬倾注感情。

        所以要赢得孟皎的好感,得学会示弱。

        静谧之中,江越年的电话响了,隔着信号,隋清声音没有从前的谨慎沉稳,喝了酒难免轻狂。

        “要不要让于家更惨一点?我挺好奇于洋那个老家伙知道自己在美国最后的退路都没了会是什么样?”

        哪怕听筒声音调到最小,仍然漏出来一点,孟皎能听见只言片语,但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越年很平淡地说:“他们强势了点,但我们多努力协商一下,只希望他们别再咄咄逼人吧。”

        隋清:?

        怎么回的牛头不对马嘴的。

        而且你快要逼死他们了,怎么又变成他们强势了。

        隋清说:“对不起我打错了。”

        江越年:“没关系。”

        “你忙生意啊?”孟皎问。

        江越年揉捏了下鼻梁,点头:“遇到点小麻烦。”

        电话又打了过来。

        隋清嗓音清醒了一些,反复确认通话页面:“我没打错啊。”

        江越年用低沉的声音说:“嗯,少喝点酒,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也辛苦了。”

        隋清:傻比!

        江越年疯了!

        他被这么温柔的语调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把酒都给吓醒了。

        他忽然听见江越年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温软的同护士交谈的声音。

        懂了。

        装无辜呢。

        全世界就他江越年纯洁无瑕,被一群人针对,但他在黑暗之中仍然不懈奋斗,同时不忘关心下属。

        ……

        无语片刻,他晦气地挂断电话。

        江越年淡定地单手将手机丢回口袋,原先拉开的间距因为包扎伤口不知不觉又消殆。

        孟皎打了个哈欠。

        “眯会儿吧。”江越年抬头瞧眼时钟,“快天亮了,一个小时后我叫你。”

        “行。”孟皎思索片刻答应。

        孟津言过来看孟皎情况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孟皎依偎在江越年手臂旁的画面,脸小小的,不舒服但是很安心的表情。

        江越年朝他微微一笑,转头对孟皎说:“上来点,靠着肩膀不会那么难受。”

        孟皎闻言迷迷糊糊蹭到了肩头。

        孟津言深深望了他们一眼,漠然离开。

        一个小时后,江越年准时叫醒孟皎,孟皎对他没有擅作主张模仿偶像剧让他多睡儿表示满意。

        孟皎起身帮老头子掖了下被角,试了□□温,然后溜溜达达到清晨。

        新的一天到来,他伸了个懒腰,满血复活,拿出手机。

        江越年觉得他很像在交代后事,但眼睛里的光过于明亮,比起要推进焚化炉的人他更像是焚化炉本炉。

        孟皎在给顾东林发消息:[阿林]

        正是顾东林要去上班的时间,对方肯定不会看不见,就是不乐意回他,过半天才矜持回个标点符号。

        [。]

        孟皎说:[请几天假]

        霸总惜字如金,又只回复了一个[?],但充分表明自己的不满。

        孟皎噼里啪啦打字给他甩脸色:

        [要扣钱随便扣,有重要的事,别来烦哥,懂了吗]

        他回完站起身,孟振华已经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拔完吊针打算出院回家。

        孟皎把他扶起来:“老爷子,你好点了吗?”

        孟振华点头。

        一觉睡清醒以后,他也想通了。

        他本来就对孟运杰的亲情不抱什么寄托,现在看清了,孟运杰和孟初是相亲相爱一家人,祝他们父子长长久久,他以后就当不认识他们。

        他年纪大了还有钱,不求没人帮他养老,管孟皎一个人也足够。

        孟皎再问:“好齐全了?”

        孟振华被问得不耐烦:“臭小孩,有事说事!”

        孟皎了然:“有力气骂我,看来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照顾好自己,我得稍微忙一点。”

        “去做什么?”老爷子狐疑。

        孟皎没什么感情地说:“去践踏某人的梦想。”

        孟振华以为孟皎的忙,是昏天黑地、不吃不喝。

        但是实际上孟皎的忙,好像也没有那么忙,作息规律、三餐正常、偶尔还能熬夜打把游戏,甚至现在换了身衣服,下楼和孟振华说:“走,老爷子,钓鱼去。”

        孟振华狐疑地望了孟皎几眼,嘴唇嚅嗫,扛起工具跟孟皎出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画的怎么样啊?”

        因为孟初很重视那个比赛,所以他也有所耳闻。

        孟皎突然参赛的事情就没有打算避着别人,甚至算公然和孟初打起了擂台。

        “我不是要给你压力,我就好奇问问。”孟振华赶紧小心翼翼地补充,生怕孟皎听了心里不舒服。

        他的外孙冲冠一怒为爱而战,他心里非常感动,至于结果怎么样,他也没有很在乎。

        “还行吧,放心。”孟皎的心情似乎特别轻松,又架起了支架打算直播。

        “钓鱼牛逼症”直播间迎来久违的第二次更新。

        涂歌第一个赶来:[宝,你终于出现了!]

        孟皎回了个“猫猫微笑”的表情。

        涂歌上回特意要来一个直播间管理的位置,一介知名网红放着自己的事业不经营沉迷于一个小小的直播间,实在是因为直播间那该死的魔力,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可能钓出个什么来。

        午后的气温使人又懒又困,涂歌坐在教室的空调下面,手速飞快地把直播间随意大小爹的人拉黑,油然而生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孟初坐在最后一排观察到涂歌的小动作,淡淡收回目光。可坐在他身边的曲闻同样偷偷摸摸塞着耳机在看什么。

        “阿皎?”孟初通过屏幕里的身影认出来。

        曲闻心虚地收起来:“推送到我首页了,我就随便看看。”

        都怪他家长,他爸和他爷经过孟振华的宣传,看了孟皎的直播录屏回放并且指指点点,弄的他特别好奇,点下关注,刚好遇见更新。

        他觑了眼孟初的脸色,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孟初生病才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孟运杰有手段,把老爷子和他闹翻的事情瞒得严严实实。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孟初因为太努力而住院了。

        “没事,你看吧。”孟初大方地笑笑。

        知道孟皎要参赛的时候他还紧张了一会儿。孟家三楼的画室主要是他在用,偶尔孟皎会光顾,他偶然窥见过孟皎的简单线稿。

        可以看出来功底很深,但不知道对方具体的水平到哪儿了。

        幸好这几天虽然孟皎说是要参赛,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天懒懒散散,不像是要做出什么成果的样子。

        他内心的焦灼消散了一些。

        他身体不好,被孟运杰劝去休息,不让他再那么投入地画画,能投进去的时间少了,进度就变慢了。不过他有信心,威尼斯大赛很多年少有华人入选,他一定能够赢得评委的青睐为国争光。

        而且最近家里的氛围很奇怪,如果他能赢得奖项,或许爷爷也会对他刮目相看原谅他吧。

        下课铃响起,他望了眼沉迷在手机的涂歌,拒绝了曲闻陪伴的要求,独自前往院系老师的办公室,他想问问老师的建议。

        美院的楼是a大设计最出彩的地方,孟初熟悉地走到老师们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孟初敲门以后走进去:“老师好。”

        老师们停下聊天,屋子里有三个人。

        孟初微笑:“老师,我想请您帮忙指点下我的作品。”

        老师欣然应允,看了下孟初拍的照还有描述完的状态,大致指了下方向。

        他说完多补充了一句:“孟初,你崩的太紧了,画画不能太端着,容易限制自己。”

        他还有别的没说,孟初在网上打着美术新星的旗号,但其实形式大于实质,他担心孟初走偏了路,越来越浮躁。

        房间里顺着比赛的话题往下走,其中最年长的一位教授闲聊说道:

        “上回我遇到一个同学来学校装裱,不是咱们院的,说是业余爱好者参赛,结果一看,这水平竟然不是咱们院的,太可惜了。”

        另一位老师笑道:“现在不都流行扫地僧吗?还有这么厉害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孟初渐渐停下脚步。

        老教授说:“叫孟皎,小伙子颜值还很高,我下意识以为是咱们美院的,功底很深厚,就是遇到瓶颈了,不过应该很快能突破吧。”

        老师附和:“能得您的夸奖,我都好奇了。”

        他给出了一句简单的点评,重重砸在孟初的心上:

        “才华横溢,灵气十足。”

        孟初这段时间一直失魂落魄,但周围人以为他是因为身体差,所以脸色才那么差。

        办公室听到的那番话对他影响很深,他在美院呆了两年,从来不见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很直白地夸过谁。

        他沮丧地提起画笔给自己打气。

        他不信,只是老师一个人的观点而已,他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自然不俗,老师说不定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为了赶稿,他向院里请假了好几天。

        孟皎上完课和涂歌往教学楼外走时,涂歌低头摆弄手机,忽然嗤笑出声:“没时间上课,倒是有时间作秀。”

        孟初静悄悄发了一条微博:

        “熬夜住院出院,我一直在努力着,剩下的都交给天意吧,希望老天爷对我好一些。”

        评论区有很多人留言,也不知道一个个是不是孟运杰买来的水军,语气都特别夸张:

        [小初生病了还这么好看,呜呜呜照顾好自己啊]

        [小初一定会拿第一的!]

        [小初那么优秀没必要那么拼,稍微拿出点实力就行啦]

        [心疼初初,一个小比赛要是不给初初冠军说明有黑幕吧]

        孟初挑了一个回复:[不管什么都值得我认真对待啦]

        涂歌对此指指点点:

        “他那张自拍肯定化了素颜妆,打底、修容、唇釉一样没有落下。”

        “小比赛?上个世纪那些艺术大咖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孟初要是能拿第一,老子在城北gay吧当众果奔。”

        孟皎有礼貌地回答:“不用叫我,我不想看。”

        帅哥一回应,涂歌迅速转变脸色,娇羞跺脚:“人家身材还挺好的啦,当过好几次美院的模特呢,煞笔前男友是个美术生都夸过我。”

        “前男友怎么了?”孟皎询问为什么有个不同寻常的前缀。

        涂歌冷笑:“他为了帮孟初完成项目三天不回我消息,爸爸我在生日宴上把他甩了。”

        “在老子许愿的30秒,他是在担心不能为孟初两肋插刀完成舔狗任务,还是想着好好提升自己的技术和我年年岁岁在一起。”

        原来还有这种刻进dna里不为人知的故事。

        话题就此打开,涂歌从前男友骂到了前前前男友,孟皎作为一名合格的听众时不时给予合适的反馈,走在学校的香樟道上短促地呼出一口气。

        涂歌及时刹车,小心翼翼得问:“我烦到你了吗?”

        “不是,只是突然想到我的画,太久没动笔,找不回手感了。”

        报名了参赛还那么闲,倒不是摆烂,只不过有点找不准从前的感觉。

        他上辈子家里破产后,不再追求所谓的艺术,画板一背小板凳一拿就到街上或者景点附近批量生产作品卖出去,画多了就麻木了,他头晕得犯恶心,觉得再也不想拿起画笔。大学时期的老师了解他的境遇后要资助他继续读书,他接受了好意之后拒绝。

        他已经不怎么能画出来了。

        到了这个世界以后,手痒痒又慢慢捡起来,比之前要好些,但远远达不到他上辈子参加那些比赛的水平。

        “啊?”涂歌不懂这些,但他见过孟皎的画,反正他觉得特别厉害。

        “可惜我帮不了你。”他遗憾道。

        孟皎拿手肘轻撞了下涂歌:“你平时压力大是去做什么?喝酒蹦迪?”

        “啊?”涂歌纯洁地说,“我一般找人做。”

        “做?”孟皎重复了一遍。

        “嗯嗯。”涂歌睁着天真的大眼睛。

        孟皎才反应过来是什么,难得哑然半天。

        大名鼎鼎的网黄第一次担心把人给带坏,补充说:“哎呀,我就随便说说,那些艺术家不也经常通过□□探寻灵魂吗,不过咱们还是得找干净的男人。可惜我最近身边没有,不然可以推荐给你。”

        “自己留着吧。”孟皎对涂歌话里的尺度倒没有表示出什么,接受良好。

        前世他在国外学画的时候确实有这种现象,有几个同学思路一迟钝就打开软件美名其曰出去寻找灵感。

        孟皎东方面孔、明眸善睐,明里暗里接到过很多次暗示,都被他笑笑婉拒了。

        有欲望是常事,只不过孟皎挑了点,怕麻烦。

        涂家和孟家离得不远,两人快到家门口的距离才分别,涂歌单方面依依惜别。

        厨师算好孟皎回来的时间上菜,饭点是孟家人短暂的相聚时间。

        “江老师你来啦。”孟皎和江越年打招呼后,拉开椅子坐到他身边。

        江越年和孟家的牵扯仿佛越来越浅,或者可能由于最近特别忙,这段日子他几乎不怎么回孟家住,住的那间房间都快成为空房。今天难得回一趟孟家拿东西,陪老爷子聊会儿天被老爷子挽留下来吃饭。

        他和老爷子的关系不算太糟,为了给老人家面子就没有推脱。

        “手好了吗?”孟皎问。

        江越年伸出手,掌心有一小道和掌纹平行的很淡的白色伤痕:“差不多了。”

        孟振华若有所思地盯住他们两个。

        孟皎没有察觉,只在孟初落座时扫过一眼。

        还真化妆了。

        孟家气氛早就跌到冰点,一时无言。

        孟运杰发现孟初几乎没塞几口,温柔地劝他多吃一些,才能有更好的体力,一口一口哄着孟初。

        老爷子大受震撼。

        这究竟是二十岁还是二岁?

        但人家在表现亲情,他也想展示一下爷慈孙孝,调整出慈爱的表情也准备劝孟皎多吃点。

        一回头发现孟皎快把面前的糖醋小排给扫荡一空。

        孟振华:……

        给我留点!

        别emo,容易没饭吃。

        经过紧张的抢饭环节以后,孟皎扒完最后一口饭,和江越年一前一脚上楼。

        江越年似乎在等他,配合他的步调把脚步给放缓。孟皎站在房门前,偏过头问:“怎么啦?”

        “那个比赛,你很看重吗?”江越年询问。

        他不记得记得上辈子初赛的结果,但最终却是孟初拿到了冠军,孟家买了通稿和热搜把孟初给捧得风光无两。虽说孟皎的实力很强,但是艺术背后也有运作,他担心孟皎没有办法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江越年低头说话时,小半张脸拢在阴影之中,只有眉目明晰,眼底的关心十分直白。

        涂歌的话忽然在孟皎脑海中一闪而过。

        干净的……男人?

        “是啊,很看重。江老师,我压力挺大的。”孟皎垂眼,睫毛浓黑,好像自带眼线,“其实他们说的我都听见了,但我就想帮爷爷出口气,凭什么他们上回那么气爷爷?”

        仿佛找到了一个倾诉的人,孟皎好看的眉毛拧起,神色终于透露出些许苦恼:

        “而且我感觉到了瓶颈,卡在特别简单的一步,人物身上要有人体彩绘,但我摸不准皮肤和颜料到底该怎么融合,得先拿真人上试试才在呈现在纸上,自己身上又施展不开。”

        孟皎晃晃手臂,内侧一小片揉搓过后的红痕,残余点青色颜料的印迹,上面一部分没有洗掉,明晰的很华丽的笔触。

        “但是模特挺难找,莫名其妙一个陌生人上来要碰你大家都不怎么乐意,我在学校论坛上发的帖子都没人回应。”

        一连串的“好难”、“好烦”、“好郁闷”,孟皎输出完毕。

        倒计时三秒钟。

        三,孟皎转过身要拧开房间的门把手。

        二,他的衣摆轻轻被人扯了下。

        一,

        江越年的视线撇过他,白皙的耳尖缓慢变红:“你要不要试试我?”

        笔尖沾了颜料,感觉是冰冷的。

        江越年的锁骨下有一块皮肤不太平整,小时和人打架时烫过留下的伤疤,孟皎在很费心思地把疤痕和图绘融合在一起。

        “一会儿画完了可能颜色有点和现在不一样。”孟皎说话时的鼻息都喷洒在他的胸膛。

        “因为颜料干了会变色吗?”江越年打起精神问。

        “不是。”孟皎的声音含笑,“是因为你现在太红了,底色不一样。”

        江越年本身就白,触碰过的冷白皮肤泛起淡淡的粉红,孟皎说完以后耳尖那点红像要滴血。

        孟皎轻笑了声:“很紧张吗?”

        江越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很慌乱点过头。

        “那就闭上眼睛。”孟皎轻轻说。

        等闭上眼睛以后才发现是更加漫长的折磨。

        眼睛蒙住了,蒙不了鼻子、耳朵和身体。

        “要录下过程一会儿你拿去看看吗?”孟皎弯腰倾身捞过手机。

        “不用。”

        江越年下意识抗拒摄像头,总觉得衣衫不整的样子被记录很像从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其实孟皎挺想拍,毕竟高岭之花面色潮红,看到他被折磨成这样是一件特别有快感的事情,但是鉴于当事人拒绝,孟皎只能作罢。

        画笔还在往下延伸,一条植物的根茎直接蔓延到了腰腹部。

        孟皎今天穿的衬衫从袖边设计出一小条流苏一样的丝带,江越年不自觉将它绕在指尖再攥住,不知不觉用的力道把孟皎手腕那处的皮肤磨的一片通红。

        孟皎停到腰侧,江越年也奇异般地反手抓住孟皎的手腕。

        江越年低沉清朗的嗓音带上喑哑:“孟皎,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很浅淡的呼吸声,孟皎停顿片刻,说:“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江越年说:“孟皎,有点疼。”

        “对不起,手重了点。”孟皎思考,总结了下原因。

        “没关系。”江越年低声,手指按住他,好学地反问,“是这样吗?”

        从房间出来时天空变成暗朦朦的橘色,江越年走出房间撞见了从楼梯走上来的孟津言。

        他与孟津言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但孟津言死死盯住孟皎房间尚未关闭的那条空隙,有一瞬间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江越年恍然大悟。

        “孟皎,我的手表落了。”江越年偏头,扣上衬衫袖边的扣子。

        门缝懒懒地伸出一只手,五指上勾住他的手表,指尖泛红,手腕处也磨了红痕,手背沾了滴深蓝的颜料。

        “谢谢。”江越年说。

        接过手表以后下楼,没有与孟津言打招呼。

        擦肩而过的刹那,孟津言闻到黄昏里熟悉的浅淡柑橘香,他的手指握紧扶廊,同样没有看江越年一眼,只是久久伫立望着孟皎重新关上的紧闭的房门。

        他突然很清晰地意识到:

        孟皎可能会属于顾东林,会属于江越年,却唯独不会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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