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劝妻养生
第三章、劝妻养生
谢氏哪儿都好，就是心思太重。
贾代善再怎么看不上贾赦，却也明白荣国府的爵位只能传到他手上，既是儿子不争气，想方设法给他找了一个贤内助。
谢氏精明强干，不免处处掐尖好强，嫁到荣国府没能生下长孙，叫晚半年成婚的二房抢了先，很不服气。
怎么说这次也想一举得男。
贾赦知道首先要整治清楚的必然是自己后院，谢氏能干不假，但不分轻重缓急。
贾赦就着腰疼的借口，在院子里养了几日，顺便暗中观察贾府众人，原主的脑子不够，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他见谢氏这个时候，每日挺着肚子早出晚归，比上朝还忙，就担心会出事。
所以一直叫人注意妻子动向。
果然谢氏心急要儿子，听说有个生子偏方，就叫人寻了来要试。
雍正当年如果不是自己瞎吃丹药，恐怕死的没这么快，他也是做幽魂的时候借后人研究了解到，朱砂水银会致人生病死亡。
管他药方有没有用，是药三分毒！
好端端的吃药，就是找死！
贾赦把谢氏的药拦了下来，顺便叫人去外面找了一只癞皮狗。
“你瞧瞧这是什么？”
不等今日谢氏出去料理家事，叫人把狗带到谢氏跟前。
谢氏不解，贾赦才好了两三日，又是要作什么妖！
“大爷好端端的，拉一只狗回来作什么？”
贾赦知道原主太荒唐，谢氏是看不上的，就算他顶着原主的皮囊去劝，谢氏可能就表面应承，背地里自己瞎吃东西。
贾赦叫人把那一锅草药，拌着油饭喂给狗吃，强拉了谢氏在那儿看。
“劝了你又不听，却只能找只狗来，看看这狗能不能叫你清醒清醒。”
那只癞皮狗吃了东西，不一会儿就开始上吐下泻，贾赦就叫人把狗带下去。
“这！？”谢氏被吓了一跳，捂着肚子，面色苍白。
“这药有毒！”
贾赦冷笑，他也不知药到底有毒没毒，就是顺便掺了点巴豆。
“你要是吃了它，一举得男？怕是如今就一尸两命在棺材里躺着，就算是得男，也是将来大爷我的续弦生的，枉你聪明一时，差点将我们都害了。”
谢氏被吓得没有了往日的灵巧。
贾赦又问：“谢氏，爷且问你，若是续弦，爷哪里去找你这般门第人品的妻子？”
“大爷……”
谢氏因为受了刺激，腿有些发软，差点晕倒，贾赦叫妈妈们赶紧将她扶住。
“速请了太医来看，我去告诉老太太。”
众人一时不知贾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照顾好大奶奶。
这个大爷犯浑的时候，谁都拦不住，当奴才的何苦自讨没趣！
贾赦来到荣禧堂，贾母正逗着乖孙，喂他吃牛乳酥酪，见了贾赦过来，神情淡淡。
“他们说你媳妇今日没来，好些事情都没处交代。”
这老太太可真是狠，谢氏这个月份了，若是不能来料理家事，必定是身子抱恙，竟然问也不问一句。
贾赦答道：“母亲，她身子素来有些弱，今日起来就不好，我是特意来告假的。”
贾母看了贾赦一眼，这个儿子今天居然会好好说话，还会服软。
可惜并不喜欢见贾赦如此，话中带刺：
“弱，哪个女人家没有怀过孩子，偏身你媳妇金贵，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糊涂事，惹了你媳妇生气。”
贾母将酥酪放下，阴阳怪气。
“一日日的，就不叫人好过，若是不能来，早些派人来说，也少耽搁点事。”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雍正早已明了，就算贾赦夫妻做出十二分好，素来抱有成见的贾母也能鸡蛋里面挑出骨头。
贾赦不会为这等人生气，又说：
“我瞧她那个样子，倒是得好好养一养，刚刚太医看过，要好生养着，她又是个没福气没本事的，不如管家的事，还叫母亲劳动一二。”
贾母听了，脸色更是严厉，款儿比宫里的太后还足，冷笑。
“你倒是会支使我，我八抬大轿讨了这么个媳妇是来做什么的？”
贾赦怎么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谢氏出身高，又是大嫂，还是大房，管家理所应当。
可贾母总觉得二房受委屈，所以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贾赦今日就是来遂贾母的愿。
“要不然就劳烦二弟妹帮个忙，如今她的状况，实在脱不开身。”
一听这话，贾母连装都不想装，脸色好了很多，表情带了笑，点头道。
“我瞧着成，你去和你媳妇说说，这事是你开的口，一会子别怪我这母亲偏心，是她身子不争气。”
贾赦答应下来，就要告退。
“是，孩儿回去，必定会好好管教她。”
等他走的时候，贾母还抱着她的贾珠乖孙，笑眯眯和孩子说话：“哎呀，珠儿今后可是要常在这儿了，你母亲有得忙了。”
为什么那本书里，后面看着老太太对大房还行，那是因为长子贾赦彻底被打压下去，邢夫人一个填房翻不起风浪。
贾琏娶的那个媳妇王熙凤，看着是管荣国府，实际上是给贾母和二房当管家婆服务。
贾赦记得王熙凤后面有一次小月掉了个哥儿，就是生生操劳家事累掉的。如果换了贾宝玉的媳妇，你看那个老太太和王夫人，舍不舍得要小辈这么操劳？
贾赦回到自己院子，就和谢氏说他做主把管家的事暂时辞了，要谢氏安心养胎。
跟着谢氏的奶妈当下就不满：“老爷，您这么做，可是叫太太伤心，太太才是家中的大奶奶。”
谢氏半躺在床上，委屈得要掉泪。
贾赦也懒得讲大道理，只给她下一剂猛药：“我且问你，是你肚子里的那块肉重要，还是管了家，一干仆妇奉承你重要，你若喜欢第二样，不如喝点药将孩子药了，好好管你这个家。”
谢氏一听就被唬住，她要管这个家，不就为着大爷和孩子？
“大爷何必这般说话，真是要人伤心。”
贾赦见谢氏这个样子，就知她不服气。
“我知道你家中将你教的好，你是个自认比我聪明的聪明人，只是我若不说重话，只怕你那聪明害了你我！上次那药是谁撺掇你喝的，是从哪儿拿来的？爷我都查清楚了，你如今还想着那一份管家的虚名，不知将来有没有命去担那一份虚名。”
“如今多少人见不得我们好，你以为自己出去卖命讨一点老太太欢心，他们就能念我们好。人心早就偏了，旁人放过屁都是香的。”
贾赦难得说话这么通透，在加上雍正当了多年帝王养成的威仪气度，谢氏觉着今日的贾赦简直与先前相差十万八千里。
以前谢氏还敢和贾赦辩一辩，这次完全不敢动那个心思。
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大爷……大爷说的是。”
贾赦见硬的用过，就开始来软的，说话也不像刚刚那么狠厉。
“我如今狠心骂你，就是怕你执迷不悟，陆放翁都说‘死去元知万事空’，你是我原配妻子，都说生子是一道鬼门关，你如今不好生顾着自己，难不成是要将来万事皆空吗？”
谢氏被说的沉默了，她怎么不知生孩子危险，但是若放了手，将来不知还能不能管回来！
她就连月子里的事都打算好了，一出了月子照样把家事抓在手里。
贾赦知道此事也不能全怪谢氏，如果贾赦有半分可靠，一个女子也不必要如此强硬的抓着权柄。他爹挑的这个媳妇还真是不错。
依着现在贾赦的处境，要一个精明不省心的，也比那种老实贤良的强。
贾赦又安慰谢氏：“我知道你愁些什么，但那些事，你一妇人无能为力，也是大爷我才能办的，如今直管交给我。”
谢氏听了这话，忽然就泪如决堤，贾赦混球一个，她嫁过来除了吵着要钱，要通房，哪里说过这种正经话。
许是他真的做了父亲后有了担当？
谢氏觉着自己总算是有了指望，用帕子擦着泪，点头：“是我自作聪明，总也要跟大爷商量。”
贾赦趁机又表明心迹：
“也是我早前太不成样子，那日喝的半死，忽然觉着那些灌酒的人只是图自己的乐子，虽是什么叔伯兄弟，谁又会考量我喝多了难受得半死？父亲也只管我没有照着他的想法去做，听了旁人几句话就拳脚相向。”
这些事谢氏都看在眼里，她怎么不知那些人背地里的小动作，也是这般才强撑着管家，见贾赦不似往日，又心疼起来。
“大爷，我知道您委屈。”
哪里想到贾赦后面的话叫谢氏十分暖心。
“爷我不委屈，你这几年才委屈，如今我只和你说，屋子里的事都交给我，要用什么人，裁什么人，大爷我自有主张，你只管养好身子。”
有了贾赦这些话，谢氏也不愿再劳动，这几日她的脚本就浮肿得很，还是不敢歇。当即就叫丫鬟把对牌和钥匙都送到了二房去。
二房早就在等这一天，还假模假样推辞一番，叫人给大嫂送了点补品。
贾赦和谢氏说话要处置一些下人，安顿了谢氏休息，就把谢氏身边的奶妈叫了出来。
贾赦：“李妈妈，你是跟着奶奶过来的吧？知道爷我为何在没有叫你避开吗？”
李妈妈赔笑，“老奴跟了奶奶这么些年，大爷只管放心。”
贾赦冷哼一声。
“招财，把她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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