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折腾到能吃饭时,晚餐时间都过了,而黑恕容也饿扁了。/Www。QВ5。c0М
都是兰斯说这间总统套房是设计给小家庭使用,除了客厅、吧台,有大浴池的浴室,还有两间卧室,黑恕容才答应和他住一块儿,现在看来那家伙根本没安好心眼,她今晚一定要锁门!趁着兰斯和主厨讨论菜色!这当然是特别贵宾的特别待遇,黑恕容在客厅翻着服务人员刚刚送上来的报纸。她通常只看财经和国际版,不意间翻到社会新闻版,却赫然发现兰斯上了报!兰斯在纽约知名饭店殴打秦亚勃!因为秦亚勃没追究,应该也动用了一些关系,兰斯现在才能在此地逍遥。
黑恕容合上报纸.怔仲着,不明白兰斯为什么要在亚勃的订婚宴上大闹。
不可能是为了她.她觉得这想法太自以为是,决定当作没看到那则新闻。
“嘿。”兰斯走来,黑恕容随手把报纸收在桌几底层。
“你来决定菜色吧,我对这些东西没辙。”黑恕容还有些恍惚,随口便答应了,幸好她也一向习惯和饭店的主厨讨论菜色,这工作的确需要一点经验选择的餐酒还要搭配主菜菜色,,餐前酒.汤品,前菜,色拉,主菜,甜点,点的分量要刚刚好.吃不完有失礼仪。
黑恕容想问兰斯吃不吃海鲜,有没有忌讳什么食材?兰斯只是挥了挥手,用中文说:“你点了麦当劳给我我也吃,点你自己喜欢的吧!”说完,跷着二郎腿看新闻。黑恕容看着菜单,突然发现,她知道每个家人喜欢吃什么,知道亚勃喜欢吃什么,以前点菜时总是先费心点他们的,她一直在扮演完美的女伴,完美的大姊的角色。
“你不说爱吃什么.我真的随便点哦!”她也以中文回道。
“请便请便,只要是你点的,就算你要厨师只给我十公斤白面包跟十公升白开水,我也一定把它吃完.oK?”黑恕容一阵好气又好笑,“我像你心眼这么坏!”她还是费心点了兰斯应该能吃得饱的菜色。
用餐时,黑恕容一直在想,她一定是哪根筋错乱了,才会一直因为兰斯1匠级的冷笑话笑个不停。
也许其实是,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兰斯。
而当年兰斯毕业前那个无礼的吻,也让她抗拒去了解他。
“钦,你喝多了。”兰斯走过来,拿走她的酒杯:“什么喝多了?自以为是,我还好得很。”黑恕容獗嘴,抢回酒杯。
“哎,是你说的,明天别说我灌你酒……我想你的酒品应该不会很糟吧?”兰斯拉了椅子坐在她身边,他实在不喜欢吃西餐,两个人隔着长长的桌子,好像在会审或谈判似的。
兰斯坐在她身边,欣赏她酷红的脸颊和倒映着烛光的美眸,正因为黑恕容有些醉了,所以没闪避他,反而举起酒杯要和他干杯。
兰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纯粹是顺她的意,陪她干杯。
“我告诉你……”一口气喝干红酒,喉咙和腹部一片灼辣,黑恕容重重地放下高脚杯,想起稍早时看到的那则新闻,她本来要自己别乱猜,更别放在心上,这一刻却有股冲动想把一切告诉他,“我……其实亚勃从来没跟我交往过,他从来没说要追我!”说到最后一句,她几乎是用喊的,喊完立刻抢过兰斯手中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酒。
兰斯拧眉,“亚勃那家伙故意不跟你说明白.是吗?”他的拳头又唁喀作晌。
“不是,”黑恕容嗤笑着,“他说得很清楚,他重视我这个朋友,是我自己说喜欢他……”她只差没公开倒追了,亚勃没拒绝过她,因此她以为只要时间久了,亚勃就会礴动,会和她日久生情。
“但是你们几乎出双入对,不是吗?凡是公开场合,亚勃的女伴几乎都是你。”不料,黑恕容呜咽地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所以我一直觉得我有机会。”她在他身边苦候那么多年,好多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和亚勃真的已经是一对,只是他没有明说罢了。
兰斯说得没错,亚勃说重视她这个朋友,他在情人节和她生日时送花给她,可是从没说过要她别再对他怀抱希望,从没彻底的让她明白,他和她只可能是朋友。
有些人就是这样,只给希望,不给保证,反正感情本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世问多得是死心塌地,相信终有一天真心能换得爱情的傻瓜;可是不彻底决断的人就错了吗?也很难讲,有时就只是觉得蒜情可以培养,到头来还是发现有些事勉强不来。
但,兰斯还是不能谅解亚勃。
亚勃和黑恕容相处几年了呢?六年,加上高中的三年,一共九年,一个男人要让一个女人,又是一个条件顶尖,不乏追求者的女人这样苦苦恋着,除非这女人太死心眼,否则就是这男人不停地给她希望,给她爱的错觉。
其实反过来想,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太死心眼?黑恕容可从来没对他假以辞色。但爱恋的人在心目中的分量,总是比情敌重上太多,怎怪得了他偏心?兰斯实在不相信亚勃身边会没有别的女人陪他参加那些公开场合,他有妹妹,有堂妹,还有报纸上曾报导过的一堆红粉知己!他更不相信亚勃与黑恕容只是朋友,却让黑恕容来找他谈股权转让的交换条件!“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和我的交易?”他想提醒黑恕容,亚勃真的没她想象中的好。
黑恕容边掉泪,边凄凄地笑了起来,“很难狺吗?我想要亚勃难过,想要他愧疚,想要他明白他其实比自己所认定的还在乎我!”亚勃耍的心机,如果她没看透,就不足以商场,她其实从头到尾都明白,故意在去找兰斯那天先去见亚勃.暗示他,自己愿意为他牺牲一切;谁知道亚勃真的是铁了心拿她当筹码,和兰斯交易期间,她手机不敢关,一直在等亚勃的电话,等亚勃要她中止交易,等亚勃因为后悔而急切地吐露真心,一直在等…-”
结果亚勃当然没有打给她,更没有愧疚,她更傻,傻到认为亚勃送她发夹是因为心疼她,这不好笑吗?她可以傻到被一只发夹收买啊!黑恕容趴在桌上,哀;妻地哭了起来,连酒杯翻倒了也不在意,兰斯抱她离开露台,回到已经点上小夜灯的卧房里。
“乖女孩,不是你的错。”他们同病相怜啊!兰斯哄着她,整夜将她抱在怀里。
时间过得好快,亚勃结婚又离婚,她和兰斯交往义分手……
黑恕容偏着头想了想,她和兰斯有分手吗?有吧,就因为这样她才要嫁给亚勃,结果昨夜他才刚出队回来,和她翻云覆雨两三回台,两人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甚至没问她逃婚的事。
兰斯又在讲电话,他好像很忙,黑恕容听到他骂了好几句脏话。
也许她不应该任一眭.该告诉兰斯她怀孕的事,也许这男人会收敛点,听太多脏话对宝宝不好。
又或者,宝宝以后会像爸爸一样无赖又没规矩?想到这,黑恕容忍不住撇唇笑了,如果是男生倒无所谓,是女生就伤脑筋了。
就像她分不清楚和兰斯到底曾不曾分手,她也分不清楚究竟什么时候“正式”和兰斯交往。
应该说,秦兰斯这人。没有所谓正式不正式.他不兴骑士精神与绅士作风月B一套,追个女人还要获得允许。他爱上她,而她失恋,他便像强盗一样,他要追,就像肉食动物,只有追得到跟追不到,没有给不给追。
那年的度假之行后,兰斯便不停制造和她相处的机会,像是强盗闯进别人家,抢了一次还不够,摸熟了门道以后天天来报到。
那时候,她是真的很烦,天天对着他磨爪子,练肺活量,连手臂肌肉都因此特别结实,优雅形象尽失。
她不想承认,她和兰斯之间确实有股原始而恼人的吸引力,难怪以前的她在兰斯面前就特别不自在,因为野性和文明本来就是背道而驰的力量。
她对亚勃有憧憬,对兰斯就只有抗拒,偏偏无法理解自己的反应,一听见兰斯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身体里就有一部分迅速地融化,一看见他的身影和笑容,她心跳就不寻常的悸动,像在晕船。
她想,融化的也许是她的脑袋,加上让她晕得两眼昏花的心跳,难一匿会和兰斯瞎搅和。听说吸毒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她更加相信这男人碰不得。
相信归相信,能“知行台一”却不容易。
如果兰斯是强盗,她哪有被抢却不报案也不换锁的道理?后来,她没告诉任何人被兰斯“绑架”去度假的事,甚至也未曾因此将行程保密,兰斯一通电话打给她,她软嗓娇斥,还是老老实实告知她的行踪。
刚开始时,她和兰斯的相处总是那样的模式.总是兰斯蛮横而无赖地突然闯进她的生活,而她的抗拒维持不了多久便会瓦解,到最后,甚至由着他把她的住处当成他自己的。
不过,能怪她没原则吗}高头大马的无赖结束通话,回到客厅,在她身旁坐下;“给我。”兰斯接过她手中的指甲油,握住她一只裸足,熟练地在那修剪整齐的透明指甲上擦上颜色,他帮她擦指甲油时,甚至比她自己都要细心。
黑恕容抱着抱枕.半躺进沙发里,看着她的男人那样小心翼翼的动作;被一个无赖缠上,应该算是朵斓桃花,哪怕女人对他再心动也一样。但是如果这个无赖,会记得心爱的人所有讨厌和喜欢吃的食物:会记得她所有喜欢的颜色与嗜好:会花时问陪她看她喜欢的音乐剧:会早起做她爱屹的早餐:会在她加班回到家后煮好热腾腾的晚餐等她:会唠叨地记下她今天吃的够不够营养,不营养会挽起袖子亲自帮她加菜:情人节时送的礼物不是蒂芬妮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而是笨拙地亲手送上一朵鲜花,还有一只老是说在路边买的,但她早就明白是他亲手打造的别针或发饰。
这个无赖,还会帮她盘发发口,比她自己然的更好看,虽然总是盘得不够紧实,因为他怕她痛。
这个无赖,还会帮她上指甲油,因为不想她闻到太多刺鼻的化学气昧:这个无赖,不只硬闻进她的生活,还对她过分的宠爱,让她招架不住,怎能不放弃坚持?然而光是因为其中一方被另一方感动,并不足以成就爱情,漫长的七年过去,她原以为自己只是接受了兰斯的感情,并不是真的爱他,直到“兰斯。”“嗯?”他把指甲油收到桌几下方,抱起黑恕容坐在他大腿上,她一双**的**挂在他的手臂和椅背上,兰斯抓来小羊毛毯,让她盖着。
黑恕容枕着他的肩膀,重逢到现在,他们花了太多时间需索彼此的身体,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还能靠在他肩上,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小手抓住他衣领,难得表现出娇弱。兰斯抱紧她,“好,以后绝不吵架,也绝不说分手。”她闭上眼,好像安心了,也许只是暂时说服自己安心。
总是在镜子碎裂的那一刻,人们才会更加明白时间绝不会从头,其实她很害怕,害怕有一天,半年前的争吵会重演一黑恕容回到住处时,没讶异她出门时确实关好的落地窗大开着,只是对满室烟昧皱起眉头。
“你不是说要戒烟?”她有些慎怒地道,弯身脱下高跟鞋,收进鞋柜里,“怎么不开灯?”她扭开客厅的大灯,就见兰斯像头陰郁的雄狮,半躺进沙发里,神色陰晴不定地看着她。
“你做什么?表情很吓人。”兰斯这家伙,无赖归无赖,见到她总是嘻皮笑脸的,只有一种情况会让他用这种脸色看她兰斯把手上的报纸往桌上一丢,“你答应亚勃的求婚了?”黑恕容心头一凛,他的反常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你是在质问我吗?”“我在要求你一个交代,大小姐。”兰斯又露出嘲讽的笑,只是这回比起过去,多了深恶痛绝与疲惫。
从亚勃离婚至今快两年了,他们无数次为了亚勃吵架,黑恕容面对他的质问开始显得不耐烦,兰斯的醋劲则是越来越大。
能怪他吗?因为他至今仍然是她不愿对外公开的地下情夫!每天要看着报章杂志不断地报导商界金童玉女复合的可能,他才是她的男人,却没有人!包括黑恕容l认为那个位置应该属于他!“交代什幺?”黑恕容胸口像被巨大的石头压着。
兰斯厌恶和商界人士来往,排斥一切公开的社交场合,从来不肯和她一起参加那些她生来就必须参加、为了事业更不能缺席的宴会与记者会。
她想过,也许应该先将兰斯介绍给家人认识。
从小是模范生的黑恕容,要接受兰斯,认定他成为自己未来的、人生的另一半,需要的不只奠大的决心,更要足够的时间,庆幸的是兰斯也有无限的耐心,他们原来可以就这么水到渠成。
亚勃的离婚却让一切成了未知的变量。
两人第一次为亚勃冷战,就是因为黑恕容想将兰斯介绍给家人.父母和祖母正好到北美避暑,黑恕容约了兄嫂与长辈一起用餐,顺便向他们介绍兰斯。
谁知道和黑家交好的秦家长辈,偏偏也挑在那天拜访。
原来,两家长辈本就希望亚勃和黑恕容能有好结果,亚勃一离婚,秦家自然更勤干维持和黑家的关系,祖母知道大孙女的对象是兰斯,却也没拒绝,老人家原来也是好意,心想兰斯是秦家的孩子,两家人一起吃顿饭正好:那天兰斯还没落坐,叛逆的他就和秦家长辈起冲突,给了黑恕容好大的难堪,兰斯自卑心理作祟,竟不理会黑恕容,掉头便离开了。
想当然耳.他们吵了一架,冷战许久。
自此,黑恕容怎么还有脸再向家人介绍兰斯?她相信爸妈和奶奶一定对兰斯的粗鲁无礼,甚至连对自家长辈都没有一点尊重的恶劣态度,有了极深刻的负面印象。
“你要我交代什么?”黑恕容冷声问,满腹委屈却强自压抑。
若是兰斯那天能够忍耐,她也就不用面对两家长辈的期待与压力.还有那些她根本不知该怎么解释的复合传闻。
说到底,她和兰斯的价值观差太多了!兰斯任性地相信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从小扮演大家族乖乖女的黑恕容却与他相反:“交代你忘了和我约好看新房于,却和你的旧情人卿卿我我!”兰斯藏不住怒气与不满,先爆发了。
黑恕容忙于工作.不只一次爽约。
就像他不懂黑恕容的苦衷,黑恕容也没想过,她老是突然就取消他们的约会,一次两次不打紧,但当他越来越频繁地,一个人替她指挥粉刷工人布置她的房子,一个人买她喜欢的家具,甚至一个人买了她的生日蛋糕,等到的却是她累得没空和他说上一句话的疲惫背影、是她忙着和亚勃到餐厅谈比他还重要的公事、是她和家人与公司的下属庆生,而他依然见不得人!再多的深情也会受伤心寒。
黑恕容哭了,气他.也气这让她越来越无助的感情。
“对,亚勃是和我求婚!我本来不想答应,可是现在我且月白他比你更适台我!”亚勃与她同样相信婚姻是两家人的事,亚勃绝不会指责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更不会怪她突然因为工作而取消约会。
当然了,因为亚勃根本不爱她。
“恭喜,”兰斯竟然用那样恶意又嘲讽的表情与口吻响应道,“金童玉女终于复合!”他鼓掌,眼神冷冽,黑恕容的心也寒透了。
太多化解不了的分歧与恶言相向,他们再也无力修复争吵后的裂痕,最后演变成,黑恕容为了赌气答应和亚勃的婚约。
很奇妙。过去的她绝对没想到,有一天她答应嫁给心爱的亚勃,竟然是因为和她最讨厌的兰斯赌气……
才坐在镜子前.黑恕容突然有种熟悉感,好像很久以前这样的情境也曾发生过。
啊!是了,那时她为了亚勃,和兰斯做**交易。黑恕容忍不住笑着,眼底泪光闪烁。
想不到如今她又有相同的礴受.却是因为即将嫁给亚勃。
兄长走进新娘休患室,嫂嫂只和大哥交换了个彼此了解的眼神!黑恕容多么羡慕她的兄嫂,甚至是弟弟妹妹们都有美好的爱情与婚姻,与伴侣有着无法被取代的默契。曾经,那样的默契也出现在她和兰斯身上,只是随着争吵与冷战日益加剧,爱情也许仍然存在,对彼此的体谅却一点一滴地消失;嫂嫂不用兄长开口.便领着弟妹们和妹妹,离开了新娘休息室,让他们兄妹俩独处:“小客。”黑恕宽站在妹妹身后,看着镜子里这个一直都让他最放心,私心里却最心疼的妹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黑恕容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却笑着道:“为什么要反悔?你知道,我一直都想嫁给亚勃。”“是吗?”黑恕宽垂眼,“是最想,还是你认为应该要嫁给他?”“什么?”“你真的爱过亚勃吗?”兄长问爱过.而不是爱。因为后者根本毋需再问“我当然爱他。”她为他做了多大的牺牲,才会因此和兰斯纠缠不清:“不懂爱自己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会刻意伤害自己,来让爸妈或者我难过吗?”“我……”黑恕容心头一廪,如当头棒喝。
她曾经想要亚勃愧疚,想要亚勃后-晦。但真正的爱,哪是那样啊?她绝不会希望兰斯因为愧疚而爱她,更舍不得挚爱的亲人为她伤心难过。
“亚勃的确在许多方面都很适合你,就某方面来说,他是最优秀而完美的人选,就像你一直都选择身为黑家长女应该要做的完美决定,而不是你自己想要的。”正因为如此,黑恕宽对这个妹妹最为心疼,在其它弟弟妹妹的眼里,他严酷又不怒而威,只有在这个妹妹眼里,他多了一分兄长的温柔。
因为这个总是要自己当好姊姊的妹妹,只有他一个哥哥。
“记不记得当年我接下当家大位、继承家业时便说过,在黑家.没有人需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让弟弟妹妹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就像他也在家族事业完成自己的野心与抱负,“不要太勉强自己,没有什么是需要尽善尽美,更没有什么不能有的污点,离婚礼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你好好想想;”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深深地看了妹妹一眼,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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