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断案
“谁是谁呀,父亲您说什么呢?”
“你小子少跟我装糊涂!此人定是大名鼎鼎的当朝宰辅狄公狄阁老!”
“啊,父亲,您…您是怎么猜出先生的身份的?”刘紫望吃惊地问。//www、QВ5.coМ\
刘鸿昌眼睛一瞪,自得道:“混账,你是欺为父年事已高么!汴州城最近风声极紧,你读了那么多书,难道不知狄阁老狄大人的字号便是‘怀英’么,而且,狄公总是用字作为化名微服私访的,这次狄阁老奉圣命前来汴州查案,这桩桩件件的因素综合到一起,要是为父还猜不出他的身份来,那岂不白吃几十年的干饭了!”
“嘻嘻,父亲英明,不过,这可是您猜出来的,并不是孩儿告知与你的啊,到时,父亲万不可在阁老面前说错哇!”
刘鸿昌一拍刘紫望的脑袋,道:“你个小鬼头,你瞒得为父好苦哇,你要早对我说是狄阁老驾临,为父定要焚香祷告,大摆筵宴的款待,这下倒好,他老人家连半杯茶都没有喝,便被这该死的刘文广……唉,神灵在上,保佑狄大人这次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吧!”
晋元县县衙后堂。
“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死了人了!”
晋元县令杨之焕一听,气的骂道:“混账,什么老爷死了人了,何事快说!”
“老爷,衙门外刘员外的家人前来击鼓鸣冤,说邻居刘大壮杀了刘员外夫妇,绑了刘大壮前来报官!”
杨之焕一听,就感觉嗡的一下,头顿时大了好几圈,郁闷道:“唉,刚清静几日,就又来了,罢了,将案犯人等带入大堂候着,立即升堂!”
“遵命!”
杨之焕刚刚穿戴整齐坐在堂上,就听下面的人高喊:“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家员外为人如此厚道,生平从不招惹是非,居然被刘大壮这厮残忍杀害,请老爷为我们做主哇!”
“啪!”
惊堂木一拍,杨之焕冷冷道:“肃静,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跪在下面的一人道:“启禀大老爷,小的名叫刘二,是刘员外家的仆人,今早起来就听到家中乱作一团,跑过去一看,原来是我们老爷夫妇被人砍死在床上,我和大伙一起看到老爷屋子里的血迹一直追到刘大壮的家门口,所以才绑了他来报官的,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家老爷做主伸冤!”
杨之焕冷声道:“哦,就凭这血迹你就能断定是刘大壮做的?”
刘大壮慌忙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颤颤巍巍的说道:“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昨夜我在家中很早就睡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听到有人撞门,然后就被这几人从绑来这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哇,老爷,我冤枉啊!”
刘二恨恨的说道:“刘大壮,你休得蒙骗太爷,你与我家老爷为了那后院的围墙之事经常吵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定是你气愤不过,将我家老爷杀死的!”
“肃静,大堂之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刘大壮,你说你昨夜很早就睡了,可有人证?”
刘大壮郁闷道:“启禀老爷,我至今独自一人,无人可为我作证,不过,老爷,小的敢对天誓,对此事小的根本不知情啊!”
刘二忙道:“誓有个屁用,你有没有做过,谁知道哇!”
“啪!”
杨之焕再一次的拍了惊堂木,道:“刘二,你好大的胆子,本官问案,又没有问你,你多什么嘴,再要多嘴,休怪本官定你个惊堂之罪!”
刘二立即吓的不敢做声。
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跑过来在杨之焕的耳边说了一句,杨之焕的脸色一变,道:“刘大壮暂时收押,明日再审,退堂!”
“威武……”
退堂之后,杨之焕慌慌张张的奔到后堂,整了整官衣官帽,跪在后堂门口大声道:“下官杨之焕参见大将军,请大将军恕下官失迎之罪!”
后堂里传来一个声音道:“杨知县免礼,快快请进!”
杨之焕战战兢兢的掀帘子走了进去,便看到正座上坐着一人,身着武将军服,正在喝茶。
“乔将军,不知您远道而来,有何吩咐哇?”
这李将军立即站起昂道:“杨之焕接旨!”
杨之焕一听大惊,慌忙跪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狄仁杰为江淮道大总管,命其彻查汴州贪污一案,准其便宜行事,所到之处,如朕亲临,钦此!”
“杨之焕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之焕战战兢兢接过圣旨打开看了一眼之后,便还给了乔将军,拿出手帕擦着汗道:“将军一路辛苦,下官在舍下已吩咐摆下宴席,为阁老和将军接风洗尘!”
李将军大手一摆道:“不必了,杨知县,我接到报告,说前几日我们家狄大人已到你县衙内,不知可有此事啊?”
杨之焕一听,愣了,想了想道:“不对吧,这几日下官从未听说过阁老的消息,是不是报信的人报错了?”
李将军道:“不会错的,那名少年说刚刚和我家大人分手,便来我处报信,哦,对了,我家大人化名怀英!”
“啊!”
杨之焕一听脚下一软便要栽倒,李将军上前一扶道:“怎么,杨县令不曾见过我家大人?”
“李…李将军,下官死罪呀,半个时辰之前,那刘家庄刘大官人,啊不,刘文广曾捆绑一位名叫怀英的老者前来,说是抓获一名突厥国奸细,下官便……”
“嗯,便怎样?”李将军怒目一瞪,杨之焕哆嗦了一下,道:“下官……下官便将其…将其暂且收…收押!不过,突厥奸细一事下官官职低微,不敢做主,正在草拟信报,正准备上报此事……”
李将军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即便是有人前来报官,你一不升堂,二不问案,只听那什么刘文广一面之词就将人收押,你就是这样做百姓的父母官的么,该当何罪呀你?”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杨之焕慌忙跪拜道:“只是那刘文广乃是皇亲国戚,下官也是身不由己呀,下官这就带将军前往县牢!”
“废话少说,还不前面带路,回头再找你算账!”
晋元县衙大牢内。
“刘大壮,你说的可都是实情?”
“哎呦先生啊,在下都这般田地了,还能信口雌黄不成!”
“嗯,在下略懂卜卦之术,适才与你算了一卦,放心吧,你此次并无大碍。”
“先生当真,如今在下已是百口难辨,如若脱得困境,在下愿将所有家财相赠!”
“呵呵,那倒不必,待会儿再次升堂,你就实话实说便可,我包你无恙!”
“哎呀,那就多谢先生了!”
“阁老,阁老……”
“是乔泰嘛,我在这里!”
笑天刚刚在大牢中巧遇,刚从刘大壮的口中将那刘员外的案子了解了一番,便听到乔泰高喊。
“还不快快开门,你这狗东西,大人,大人您无恙吧!”
笑天笑道:“呵呵,托杨县令之福,倒还无恙!”
“狄阁老在上,下官晋元县令杨之焕叩拜大人,下官该死,请阁老移步,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刘大壮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想,这老者是何方神圣,怎么县太爷都给他下跪磕头,难道真是神仙下凡不成,要是这样,我这次倒真有救了!
“升堂,威武……”
“下跪之人可是刘二?”
刘二迷迷糊糊的被人从被窝里揪到了县衙大堂,抬头一看,大堂之上原本的县太爷居然坐在下,换成了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一听问话,便道:“正是小人!”
“啪!”
笑天惊堂木一拍,道:“大胆刘二,你是如何杀死你们家刘员外夫妇的,快快从实招来!”
刘二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趴在地上,道:“啊,大….大,冤枉啊大人,这时从何说起啊!小人怎会砍死我们家老爷啊?”
笑天冷笑一声:“噢,你又如此肯定刘员外夫妇是被刘大壮砍死的?”
“大人明鉴,我家老爷夫妇身上有明显刀伤,并且鲜血一直流到刘大壮家门口,刘大壮又与我家老爷一直不睦,所以便如此推断的!”
“哼,好一张伶牙俐口,本官问你,刘大壮家门口距离你们刘员外家足足有十几丈远,从刘员外的内室一直到刘大壮的家门口,即便是刘员外夫妇两人的鲜血加起来,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经仵作检验,流至刘大壮家门口的血有一大半是羊血,带有膻味,这如何解释,还不从实招来!”
“这….这…..”刘二支支吾吾回答不上。
杨之焕这时大喊道:“来呀,大刑伺候,看你招是不招!”
“饶命啊,大人,小的怨招。”
“讲!”
原来,这刘员外近几年身体每况愈下,在家卧病,偶然探得他的家丁刘二与他的妾侍通奸的情况,便和妻子商量,要拿他们送官投猪笼,谁知正巧被躲在窗外的妾侍听到,便告知了刘二。刘二用厚礼收买了一个屠夫,夜间潜入屋内,杀死了刘员外夫妇,想用鲜血嫁祸于刘大壮,可鲜血不够,那屠夫便将羊血掺进的鲜血里,偷偷洒在与刘员外有过节的刘大壮的家门口和所经过的路上,之后便告知刘二。
随后刘二便装作吃惊的样子叫了家内的人顺着血迹查询到了刘大壮家,而刘大壮家中只有他独身一人,刘二就和刘员外的妾侍揭刘大壮,将其绑了送到县衙,至此本案告破。
笑天将剩下的事情交与杨之焕,便和周泰两人着便装前往汴州,一路之上风尘仆仆,赶到了汴州地界的一片树林中歇息。
“阁老,您就这么放过了那杨之焕?这厮着实可恶,竟然连问都不问便将您收入大牢!”
笑天微笑道:“算了,杨之焕此人本质不坏,只是有些懦弱而已,自保之心人皆有之,并非所有人都不畏强权的,那刘文广之背景岂是他一个小小七品县令能惹得?嗯,对了,此处距离汴州城还有多远?”
乔泰走到大道之上,看了看远处,道:“大约还须两个时辰便可到达!”
“你们走不了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
乔泰一听大惊,赶忙护住笑天,抽出佩刀,大吼道:“何方鼠辈,滚出来!”
“呵呵,授人所托取你们性命,能死在我的手中,也是你们三生有幸!”
笑天早已用神识探得百米开外的一棵树上,有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人。
乔泰道:“有胆量现身报上姓名,本将军刀下从不杀无名鬼!”
接下来就连笑天见到都两眼瞳孔一缩的是,那黑衣人只是人影闪了两闪,便已身在他们身前,如此轻功比之自己的修罗闪空步也不惶多让。
“在你临死之前,我会告诉你的,在下敬你是一名将军,我不动手杀你,你自尽吧!”
乔泰可是自小习练家传武功二十余年,又师从昆仑山学武,学了近十年道门内家功法,内外兼修,凭借一手霹雳刀天下,少有人敌,如今竟听到如此的狂言,对方居然让自己自尽,实在是把乔泰气的哇哇大叫,当即窜起两丈多高,一招力劈华山对着黑衣人狠狠地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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