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灰鼠雇佣兵
第八卷圣战
阿尔丰斯话声刚落,那个指证菲尔的家伙马上一头栽倒在担架上,四肢和头颈软软的垂在一边,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呼噜声,他竟然在这个重要的当口睡着了,无论那两个同伴怎么摇晃,都没能把他从熟睡中唤醒过来。\\/
这样子就算是“巨大的痛苦”了?阿尔丰斯看了一下阿兰,后者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对这种意外情况也一展莫筹。
“你们肯定会后悔的。 异乡人,你们一定会对插手这件事感到后悔,惹上我们草菅会,以后在笼城中绝对没有任何可以安枕的地方。 ”被利刃威胁着的那个家伙似乎丢不起这个脸,他虽然没有再动作,但却出口威胁。
阿尔丰斯略微沉肩,手腕一转,用对方身体倾斜的力量把他整个人甩了出去,在半空翻了个转后才重重落到了地上,“喀嚓”一声,首先着地的左上臂在撞击中被自己的身体压断,那人倒很硬气,抚着断臂从地上一骨碌就爬起来,恶狠狠的看着阿尔丰斯。
“啊……”那个躺在担架上的人大叫了一声,仿佛做了个恶梦,但身体只打了个转后又沉沉睡去,呻吟声从他口里不断传出。
几个路过的人早就绕道避开这个发生冲突的小区域,看来无论是草菅会的人还是菲尔,他们都绝对不想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
阿尔丰斯刚好看到那个睡着了的伤员,一点点血丝从他地嘴角和眼角渗了出来。 身上散发出的能量形式都已经大为改变,好像有某种可怕的变异正在他身体内部急剧进行着,流出的血丝很细,除了阿尔丰斯这种眼力极好的人之外恐怕谁都无法发现。 阿兰半伸出的手垂了下去,恐怕它释放出来的病毒已经开始见效,这种症状应该就是病发前地特征。
“后悔?如果你们让我知道什么是后悔,”阿尔丰斯凝神看着那个说话的人。 “我以后决不踏入印记城一步。 ”
被阿尔丰斯眼光扫到地几个人无不打了个冷战,布利斯通更是瑟瑟缩缩的发起抖来。 就如同置身于一个奇寒无比的大冰窖,那种彻骨的寒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用意志抵抗得了的。
直到那几个人蹒跚的身影在凌乱不堪的建筑物中消失,阿尔丰斯地眼光才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和这些可怜虫动手一点好处都没有,单凭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可以让他们弃械投降,说到底这些人也不过是一些普通人,别说阿兰。 就连那几个狂战魔中的任何一个很轻松的能够收拾掉这几个说话不带眼的家伙。
“他们经常为了一点小事情而来找麻烦?”朱迪思把头转向菲尔,“至少你应该做出一点反抗的样子才对啊。 ”
面对武力威胁,这个生物没有表露出任何应战的举动,达巴斯这个种族好像都一样的胆小怕事,头上地长角没为他们带来任何的威胁力,这才被人踩到头上。 按道理说像菲尔这种法师,应该不会被人用剑尖指着都无动于衷的,至少也该还以颜色。 而不是让阿尔丰斯这个闲人插手帮忙。
“谢谢您的援助,客人,”菲尔虽然没动手,但他向阿尔丰斯表达了自己的感激,“我不太懂打架,也许我们这个种族天生就适合干清洁卫生工作的事情。 暴力对我来说不太适合。 今天我无法专心工作了,为您带来时间上地损失真是万分抱歉。 ”
“这种小事只是举手之劳,用不着太挂在心上,反正我们只是来游玩,也不急在一时。 ”阿尔丰斯随后向布利斯通招呼了一声,“在哪可以找到吃东西的地方?我有点饿了。 ”
对于摆在前面的精致食物阿尔丰斯和易卜拉欣都不太感兴趣,一个要了杯酒,一个品尝着淡而无味的白水,易卜拉欣由始至终没有出声,阿尔丰斯知道那个伤员的细小变化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既然他没问起。 自己也不用解释什么。 朱迪思只挑了几样特别精致的菜肴吃了几口就停了,真正开怀大嚼的是布利斯通和阿兰。 尤其是阿兰。 它吃东西的方法很特别,无论是面食肉类还是点心,它都用手掌挤成一团放到汤里,把手指放进去吸收,到最后只剩下一点盐和无机物残留的痕迹,这已经是很大地进步了,它在逐渐学习着掌握消化地分寸,不然恐怕就连盛汤的盘子都不会留下。
这个餐馆是感觉会经营地设施之一,最会享受食物的种族无一例外的都跑到这里来进餐,虽然感觉会不是什么暴力派系,但是就连阿尔丰斯也不得不承认餐厅里的环境和和食物的搭配丝丝入扣,就像手里的那杯酒一样,每品味一下,就会感觉出不同的味道。
“先生,有没有考虑过加入我们感觉会?我们都是为了体验新的生活而聚集在一起的人,没有善和恶、秩序和混乱之间的分别,每一个人一出生,就体验着生活中不同的味道,所以我们也通过感官去认识这个世界,而且会员里也有很多大老板,他们可能会对您的生意有所帮助。 ”布利斯通心满意足的喝着又香又浓的牛肉汤,随后把一个佐餐的山楂抛入口中以帮助消化,他确实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人。
“不了,我对任何派系都没有好感,也不想惹上任何人,派系之争在我那个世界见得太多,有点麻木了,”阿尔丰斯站起来,环顾着四周,“有点内急,帮个忙,在哪可以找到方便的地方?”
布利斯通往侧面一个走廊指了指,“顺着那里一直往右走。 转两个弯就可以看到了。 ”他有点不理解阿尔丰斯这个人,既然不想惹任何人,又何必招惹上恶魔和草菅会的那些亡命之徒?光是今天这两件事,惹起地麻烦就已经足够多了。 不过当一道香味扑鼻的爆炒田鸡腿送上来的时候,他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只注意眼前的美食就足以让他迎接不暇了。
由于印记城本身并不出产任何食物,餐馆里的食物全是从其他地方的收购回来。 所以做出来的价格把运输费也加了进去,和阿尔丰斯那个世界比起来。 显得奇贵无比,一小块黑椒牛排就得花上一个金币,而这盘田鸡腿地价格达到了六个金币,如果不是腰间的钱袋特别鼓,很难承担这一顿饭十几个灾币地费用,相比之下,给侍应两个银币做小费也就算不上什么太离谱的花销了。
虽然餐厅里给人一种光线不足的感觉。 但穿出回廊后就豁然开朗,每隔五码都有照明的大灯,让顾客可以看清楚路面,这里显得太过洁净,没有任何小生物在这里窜来窜去。 阿尔丰斯看到了解手间,但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用鼻子嗅了嗅,循着烹饪食物的味道朝另一个方向走过去。
一般来说。 餐厅的厨房会是老鼠和其它小生物群集的地方,这些小生物就是阿尔丰斯搜寻地目标。
一只灰色的家鼠快速移动着自己壮硕的身体横向穿过了走廊,印记城本身没有动物,但这么多人的往来通过,将自己本土的生物也带了进来,可能是没有天敌的关系。 这些小生命在这里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空间,只要可以搞到足够的食物,就能大量地迅猛发展起来。
阿尔丰斯突然蹲下身体,向一只正在吃东西的小灰鼠勾了手,“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如果需要眼线,再没有比这种小生物更好的选择了,他不是在乎口袋的钱,而是任何高度智慧的生物都有可能会泄露自己的意图,低等生物则没有这个问题。
灰鼠向四周看了了看,把身体隐藏在围栏地阴影下。 这才悄悄把小脑袋伸了出来。 它可能也有点好奇,这些经常走来走去。 把自己从美食大餐中驱逐出来的家伙怎么突然会主动和自己进行沟通?
“什么交易?”灰鼠小心翼翼的叫了两声,它还不太信任眼前的这个人类。
“追踪一个人的行踪,并及时向我回报。 ”阿尔丰斯很和善的对着这个小生物,“只要一天时间,如果办到了,我送给你们三只全烤肥牛,满意吧。 ”如果说到信服力,一只老鼠比雇佣的间谍更能让他放心,毕竟印记城的人并不像自己手下那批人那么忠诚,当然也无法知道他们会不会像道格拉斯手下那些游荡者情报人员一样,记录的每一句话都值得信赖。
布兰克曾经说过世界上拥有最灵敏嗅觉的生物当推狼,其次是狗,但拥有最佳分辨嗅觉地是老鼠,而且这种生物地体积较小,在谍报监听的时候不容易被人发现,它们地智慧并不低,知道在哪可以联络上接头人,虽然有蟑螂跳蚤之类的生物可以穿越过更繁杂的重重障碍,但是它们的智慧实在太低了,亦无法按照指令进行办事。
灰鼠的尾巴向上翘了起来,一双小眼睛骨溜溜的转个不停,这份报酬显然让它心动,但它又害怕失去生命,那样还不如呆在这里找点残羹冷饭更划算一点,“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阿尔丰斯不相信其他人,它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类,第一次交易总会遇到互相之间不太信任的过程,这是很平常的道理,人和人之间尚且如此,更别说不同的物种。
“这是四枚灾币,先放在你这里,当做保险金,”阿尔丰斯把几颗闪光发亮的钱放到灰鼠面前,“在这家餐馆,一头烤肥牛也就是这个价格,事情办好之后,我会一口气把你们的报酬全部支付,放心,这不是一件危险的工作,否则酬劳还会更多。 ”
灰鼠抱起一枚钱币,用巨大的门牙咬了一口,发出“叮”的轻响。 “东西不错,很耐磨,就算你不守信用还可以拿来磨牙用。 我答应了,但是,要有危险我可不干。 ”
两个端酒地侍应从厨房出来,木托上还放着冒着丝丝冷气的美酒。 那两个正在密议的家伙马上各自转身,一个若无其事的四处观看。 另外一个则完全缩到了栏杆后面,把自己的身影遮挡起来。 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先生,我能帮您做点什么吗?”一个侍应很有礼貌的上前询问阿尔丰斯,这也是他必要的工作。
“不,谢谢,你们地食物差不多让我的体重增加了一倍,现在只想出来散散步,好再回去继续奋斗。 ”阿尔丰斯拍了拍自己地肚子。 用爽朗的笑声遮掩了过去。
“请您保重身体。 ”那两个侍应也笑着离开,阿尔丰斯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客人,在餐馆里好客人的标准只有一种——吃得食物越多,付的钱也越多的人就是好客人,其它的一切并不显得太过重要。
等到附近完全没有人时,阿尔丰斯才又蹲了下来,他手上握着一条布带,这是从担架上扯下来地。 上面还有从那个受伤的人身上渗出来的血迹,“找到这个人,观察他一天的情况,随时向我报告,可以做到吗?”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阿兰的病毒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从那个人表现出来地情况。 这不仅仅是普通的病毒,很可能是一场恶性病,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从而造成大面积的瘟疫?
老鼠、蟑螂、跳蚤之类的生物对病毒的免疫比大型生物要强上百倍,通常都会携带致命的病毒却终身不会受到感染,天生地优势再加上比较高级的大脑,让老鼠成为阿尔丰斯的首选。
灰鼠的鼻子在布上嗅了几下,“你能确定?只工作这么一天就获得三头完整肥牛,不但可以让我们吃个痛快而且不会被人驱逐?”
阿尔丰斯点点头,他看着那只老鼠衔着那几枚灾币。 在一个小洞前消失了身影。 这才慢慢走回餐厅。
桌面上已经摆上了最后一道菜,是一个水果拼盘。 所有的残羹冷炙已经被撤了下去,阿兰不停的东张西望,期望会有些鲜血淋漓的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它对人类的佳肴并不感冒。
新鲜的草霉和樱桃很对阿尔丰斯的胃口,直到最后一道菜,他才勉强吃了几口,易卜拉欣地食物一直就是那杯白开水,他不是想替阿尔丰斯省钱,而是到达他们这种程度地人类,吃与不吃都不会存在太大的生理问题。
“太腻了,吃到撑死地滋味还真是过瘾,这种感觉好像还是第一次。 ”布利斯通用洁白的餐巾擦拭着嘴角,还显得有点意犹未尽。
“还要不要再补一顿?”阿尔丰斯笑着凑了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别帮我省钱,可能以后大家共事的机会有很多。 ”如果以后还要到印记城,用得着这家伙的地方还不少,怎么着也要把他笼络过来为自己办事。 他现在也开始对印记城产生了兴趣,无论谁控制了这座充满诱惑力的城市,就相当于掌握了一个战略要冲,来往各地的物资都能够在这里集中起来,进行统一安排。
“老板,您是我所见过最大方最豪爽的人,”布利斯通挺直了腰身,“笼城有大把赚钱的机会,也有大把花钱的地方。 不来这个地方一次,都觉的自己以前白活了。 ”虽然这个餐馆是感觉会的人开的,但他很可能从来没有在这么昂贵的地方进行过消费,即使食物再丰盛,也比不上心灵上的满足更为重要。
铃铛声轻轻响了几下,“请问药剂师在这里吗?有一个很紧急的事情等着您进行处理。 ”一位侍应以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名字。
“天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了,竟然在用餐的时候呼唤全城最好的药剂师。 ”布利斯通不满的望向了那个侍应,如果不是最紧急的情况,是不会用这种方法在大庭广众之下扰人清兴的。
一个身影从餐桌上站起来,含着满口的食物匆匆赶了出去。
“我们这里没多少牧师和祭司可以使用神祗的力量进行治病。 除非他们向元素祈祷,所以医师和药剂师的存在就显得无比重要,如果有这种情况出现,就意味着有着十分棘手的急诊病人需要治疗。 ”布兰斯通看着那个药剂师的背影慢慢向阿尔丰斯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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