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混沌之锤
第八卷圣战
横摆在蛇魔手边的矮几突然飞起,撞在几具活动的尸体身上,连人带几一齐跌到帐篷的一角。全//本\小//说\网// 尸体倒地后随即爬起身,不停流淌的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服,他们在变成冷山操纵的尸体后所有的知觉都已经消失,只会遵从命令行事。
阿尔丰斯眼一花,那丛大胡子赫然长在一张吹弹欲破的美女脸蛋上,蛇魔和阿尔丰斯一样都戴了假胡子,它们可以变形自己的身体,却无法连外貌也一同改变。 蛇魔一族凭相貌而论都是出色的美女,美得可以打动每一个男人的心弦,就连带着胡子都一样。 阿尔丰斯也不能否认这点。 蛇魔有着天生诱惑男人的本钱。
“你该换一下装头,免得被人误会是个专门钓男人的贵妇人。 ”阿尔丰斯向它笑道。
“你们人类不是正喜欢这种装扮吗?”蛇魔也菀尔一笑,向阿尔丰斯举起酒杯,做了个请酒的姿势。 她的手上和身后那个侍女一样都有着薄薄的细鳞,看上去样子不错,只是摸上去肯定不会感觉太舒服。
很明显,这个帐篷内两条蛇魔,其中一个将自己扮做了斯林姆的贵族。 它们从异界被聘请过来充当高层参谋人员?听上去好像不是谎言。 但如果牵涉到外层位面的生物,东征就不止表面那么简单了,异界种族说不定都想在这件事上插一腿,冷山和神祗想获得原力。 生物又何尝不想要?只不过杜基信徒和斯林姆信徒是其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两股势力,任何想参加这场原力争夺战地种族都必须有这种种借口参战,作为斯林姆或者杜基教会的军事参谋或者雇佣军是最好的方式,这样既可以介入战争又不会引起太大的争议。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相对较弱的斯林姆,可能是因为杜基招揽的人才太多,连冷山表面上都听从于他们。 一个人有水喝,两个人争水喝。 三个人没水喝,来自无底深渊的种族更能体会个中道理。
奈落看起来还真地对这种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没多少兴趣。 要争地话他可不是宙斯和赫拉的对手,还不如直接放弃,这样才不会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在高阶神祗中他的力量并不是位于顶峰。 和他相比,见猎心喜的是高阶神、下面意图一步登天的半神或者对力量充满渴求的人,只有为数极少的高阶神迫于秩序双蛇地压力不能直接参与这场争夺战,因而使得这场明争暗夺的战争成为半神或者不受封神影响的强者展现自身力量或者野心的大舞台。
这些道理在阿尔丰斯脑中一闪而过。 在一两秒之内建立起明确而且清晰的概念。
“人类当然喜欢美好的事物,包括我在内。 ”阿尔丰斯在蛇魔一笑间捕捉到了异族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真正意图。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之间落到在蛇魔持杯地手指上,中指跟部空无一物,那只戒指早已不翼而飞了,真正的主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掉了包,冷山的手法确实直截了当,只是被发现的机率也相应也大了很多。 “恐怕我们使用的这些玩具打搅到您喝酒的乐趣了,对此我深表遗憾。 因为来这里地目的只是寻找这支部队的指挥官。 ”
“给你知道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这里的人,都得死!”冷山狂笑不已。 他在听到阿尔丰斯直白的对话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让他想不通的是阿尔丰斯的话不是将目的全暴露出来了吗?不过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再去计较也没多大用。 两人之间的合作还真是难搞,才刚开始就出现隔膜了。
“你是教廷地法师吧。 好像我们还没有苦大仇深到这种程度。 ”蛇魔四条副臂同时反抽,从背后拔出两长两短四把短刀,霍霍声中,刀光直指冷山,中间一条主臂从腰带上抹过,抽出一把可以弯曲缠绕地软剑,剑脊上布满各种花纹,和韦伯那把小刀一样都是用达马斯科钢所制。 他的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腰部以下地身体快速膨胀,“嘶嘶”声中。 一条粗壮的蛇形下肢突显出来。
它后面的那个女待尾部一扫。 滚落到地上的一个甜瓜被蛇尾击起。 蛇魔五臂一分,手腕微颤之间挽起几个刀花。 软剑在甜瓜将要落地的时候从中部掠过,三十二片瓜馕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 这是一个示威性的举动,它想让眼前的人知难而退。
“精彩。 想不到恶魔们还能有这么好的一手切瓜技术,当参谋真是太可惜了,掌勺的工作应该很适合你干。 ”冷山拍了拍手掌,哈哈大笑。 任谁都听的到言词中的嘲讽味道。
“该死的人类,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蛇魔被冷山的举动激的恼羞成怒,身体一纵,五把武器带出一阵灰黑色的阴影就往冷山身上斩落。
两边的九个女人一动不动,显然她们不受蛇魔的指挥。 阿尔丰斯侧身让在一旁,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帐篷并没有破,帐篷内十一个人一个都不少,刚才那个贵族跑到哪去了?这些人当中只有五人面上还笼罩着黑色的面巾,宽敞的外袍下男女的线条也没有明显的区分,会不会就在其中?
凯文在登陆之前曾经告诉阿尔丰斯,在斯林姆的世界里女人只能充当为男性的附庸,没有多少地位,她们在家内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取悦自己的丈夫,而在家门以外,却只是将自己密密实实的包裹起来,连样子被别的男人看到都是一种伤风败俗的行为。 如果想知道哪一个才是刚才看到的贵族,只有将她们掩面地黑纱全部扯下来。
蛇魔手里的刀剑舞成一团光影。 中间夹杂着一种阴冷的气息从阿尔丰斯身边擦过。 几乎让阿尔丰斯感觉到毛骨悚然。 这股来自来深渊中无形的寒流不但影响着人的身体,还想渗透整个心灵。
阿尔丰斯皱了皱眉,横拳朝光影甩出。 他不喜欢这种来自深渊的味道,甚至可以说的上厌恶。 相比之下,碎壳身上发生地那种气息可是无比的清凉怡人。 有时候连他也都奇怪自己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塔隆地原因,对不死一族的气息有种天生的亲近感。 月之心的城建队中负担粗重工作的大部分都是骷髅。 它们只在夜晚将沙石的比例搅拌好,同时从遥远的地方挖掘大量地石块原料。 白天才由人类工程队负责将这些原料切割成城墙或者街上的石面,这种搭配可说的是亲密无间。
拳头撞入光影,恰好在刀剑挥击过后的同时乘隙而入,蛇魔的动作虽然比普通人稍微快上一点,但它的动作在阿尔丰斯眼中就像运粪屎壳郎一样缓慢。 那团光影就是屎壳郎后腿推动着的那个粗大粪球。 这个帐篷只不过比普通帐篷大了两三倍,在这种狭窄的空间内交手他绝不会给对方留任何机会。
蛇魔惨叫一声,被拳头结结实实地撞在肋骨上。 这次攻击被轻而易举的阻拦下来。 蛇魔和阿尔丰斯这样的武僧肉搏不占任何便宜,即使阿尔丰斯还没有半神的力量,但在贴身的情况下连冷山都害怕和他肉搏,更何况这些蛇魔?单论物理攻击而言,它们比一年前瘟疫的母亲——现在囚龙棒内地龙灵——差得远了,不过它们加持在武器上的辅助性魔法却是让攻击威力大增,在触及气团的时候阿尔丰斯的手臂不由得一麻,体内的内劲随即将负面影响弹开。
蛇魔可不像阿尔丰斯这么举重若轻。 它在地上弹了几下之后一头撞在竖立在帐篷边沿的大木柱上,整个帐篷一阵乱晃,幸好这不是简易的军营,每条木柱都打得很深才不至于整个坍塌。
“好家伙,越来越长进了,邪影击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废物就应该狠狠揍它们一顿。 ”耐不住寂寞的碎壳在次元袋内为阿尔丰斯加油助威。 他可是惟恐天下不乱,没事还想给阿尔丰斯找点事出来,更何况这场架也不是他惹上的。
“把整个军营地士兵全叫过来吧,就你们这几个人,还不够我们杀地。 ”冷山连动也没移动半步,他不知道凭怎么就认定了阿尔丰斯会施以援手。 只是他的话并不是像碎壳那样纯粹是为了看热闹而说,施放在士兵身上地腐血之咒在人群密集的情况下可以增大感染的面积,这是魔法最基本的特征之一,打击面积极为广泛。
“你是武僧?”蛇魔靠着腰尾的力量一挺身,盘了起来。 它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丝。 美目中全是暴戾之气,“守序阵营的人。 我发誓你会后悔今天挡在我面前。 ”它们这才发现低估了这个人类,在不明情况下首先攻击法师是没错,因为冷山正在对那几个尸体进行遥控,还无暇分开力量进行战斗,但阿尔丰斯站在当中,无疑成为最具抵抗力的障碍物,要想接触到冷山必须先清除掉他。
和阿尔丰斯面对面站立的那个女待蛇魔也拔出隐藏在背后的武器,和地上的蛇魔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两个蛇魔一前一右疾冲向阿尔丰斯。 阿尔丰斯一拐,身影从刀光剑影中从容穿出。 两个蛇魔手上的七八把武器同时击空,它们在一击不成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速度和阿尔丰斯无法比拟,四条主臂拳对拳互相一撞,发出沉闷的雷鸣声。
“躲开!这是混沌之锤,”碎壳发出一声惊叫,“除了中立性质的人,谁都无法避免这个攻击。 ”
阿尔丰斯心中一动,也来不及攻击敌人,马上就想施展遁术避开这个见鬼的一锤。 但在内劲发出前的一刻,无影的气劲已经及身,两个组合在一起的混沌之锤从天而降,直接打在阿尔丰斯背上。
四周帐幕突然向外猛烈鼓起,如同一个皮球被人硬行按扁一样。 强大的劲力之下帐篷内所有人都被压弯了腰,抵抗力稍微差地人在这波猛烈的震击中眼、鼻、中同时冒出鲜血,身体被震得直接趴在地上。 阿尔丰斯稍微弓着腰,还保持着准备逃走的发力姿势,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受伤。 这个魔法来的是这么突然,以至于他连遁术都没用上,更别论碎壳有心无力的帮忙了。
“你没事吧?”冷山腰一挺。 首先直起身,只是全身却在摇摇欲坠。 站立的颇不稳妥。 他的魔法抵抗力最强,虽然没受伤,但身体也还没这么快恢复平衡。
六把刀剑突然前伸,捅向正中地阿尔丰斯。 蛇魔的下身像蛇一样盘伏着,它们弯曲地身体完全承受得起混沌之锤带来的巨大震荡。
愣然不觉危险将至的阿尔丰斯突然发动,一闪之间插向身体的四把弯刀突然落空,再一闪已经回到原地。 正面对着帐篷的入口之处。 蛇魔刚才攻击的不过是阿尔丰斯残留在空气中的影子。 阿尔丰斯反手一把扣住蛇魔地后枕,腰眼用力一摔,将它直摔过肩,长长蛇身如同皮鞭一样在空中划过。 蛇魔和那个女待惊叫着撞到一起。 阿尔丰斯松开手掌,手肘顺势一滚,肘尖在蛇魔的咽喉撞落,再反手一托,用蛇魔手上的武器荡开两把攻向自己胸口的武器。
这两记混沌之锤好像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连冷山都不禁看得发呆,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相信阿尔丰斯对魔法的抵抗力在这短短一个月中就突飞猛进。
“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我不接受这个事实,你不可能是中立的人,刚才你的手还被邪影击影响到了。 ”蛇魔不忿的叫嚷起来,如果不是使用这个对所有人都产生巨大影响地魔法。 阿尔丰斯根本就没有机会击倒它们。 它观察得很仔细,阿尔丰斯的魔法抗衡力并不如他的近战技术一样突出,只是他为什么会没事?
“很抱歉,我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是声音大得有点震耳,现在耳鼓还有点嗡嗡作响。 ”阿尔丰斯一笑,在蛇魔肩膀上一拳打落。
蛇魔的身体还没在那一撞之后恢复过来,阿尔丰斯的拳头及身之后,“喀啦”一声,肩胛骨应声而断。 “你是掌握混沌之力的人!你可以是任何阵营,也可能根本不属于任何阵营!”它在吃痛之下。 颤着声音说道。 “我们都猜错了。 ”
阿尔丰斯没有再听它们地废话,接连几拳。 将两个蛇魔身上的肩骨全都打碎,至少在恢复之前再也不能提起武器。 他胸口突然一闷,腰部同时被一条长尾缠住。 两个蛇魔并不甘心就这么认输,就算死也要拉着这个人类来陪葬。
帐篷外面传来顶沸的杂声,在刚才那个巨大的声音惊扰之下百来人朝这边直奔过来。 人影闪动的同时几个士兵将死亡军官的尸体搬入帐篷。 这是冷山发出的指令,如果别人看到这几具尸体,一声警报过后可能就是成千上万的箭枝射过来,他和阿尔丰斯自信可以逃脱,只是一起齐来的那三人却不能幸免于难。
“放开我,不然你们都得要倒大霉。 ”阿尔丰斯低声说道。 他压在两个蛇魔身上,双手分别扼着它们的咽喉要害。他心里十分清楚蟒是怎么杀死猎物地,并不是口中那望而生畏地獠牙,只用既粗又韧的身体就能将猎物活活勒死。
两个纠缠不休地蛇魔还是不肯放松身体,并且越缠越紧。 阿尔丰斯一运内劲。 柔软的蛇骨格格作响,却没有将猎物勒死。
“放开他,我们赢不了。 ”那个装扮成斯林姆贵族的蛇魔突然说道,它不想和自己的同类在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再和阿尔丰斯同归于尽。
阿尔丰斯的脑口一松,蛇魔已经放弃了继续纠缠下去的动作,缠绕在腰间的蛇身也慢慢松开。 紧接着,两个蛇魔的身体一晃,旁边的地上马上开了两个小型传送门。 它们在使用这个法术时不需准备,就像冷山一样操控自如。 阿尔丰斯任由它们进入传送门,想逃就逃吧,身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结下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两个蛇形的身体一碰到传送门马上倒撞回来,一个无形的空间锁已经将帐篷内的所有空间封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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