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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见天慧


  一转眼,天闲来人间已经过去了十年。\\www、Qb5、Com

  这天,水傲忽然接到月堂的请柬。原来失踪了十年的月堂二小姐花语忽然又出现了。月堂现任宗主花彩衣特地举行宴会,为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举办成年礼。说来花彩衣的两个女儿都能算天才,花明心小小年纪,就成了月宗的保全系统专家。另一个则成为当时赫赫有名的观星师鬼子的徒弟。十年前的天象异变,很多占星师都想找占星界的泰斗鬼星子问个究竟,没想到他居然和花语一起失踪。当时的花语以九岁之龄已经算在星相界小有名气了,如今得到鬼星子一生修为,再经过这十年的修练,更是今非昔比,加上其中还牵涉到花彩衣的面子,这次宴会可热闹得很。

  天闲作为星宗未来的接班人,这种应酬那也是推不掉的。

  隶属炎龙集团旗下的炎龙饭店,今天特地停业一天,可是不但没有显得冷清,反而更加热闹,不少大人物聚集一堂,正是花彩衣为女儿举办的生日宴会在此举行。来的人络绎不绝,多是一方有头面的人物。开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家都坐定下来,直到这时,水傲才姗姗来迟。这倒不是他故意摆架子,实在是他的路最远,接到通知又比较迟,当时收请柬的是天闲。天闲收了请柬,随后一丢,后来一直拖了四五天,这才想起来,因此来晚了。水傲一再表示歉意,不过日宗宗主凤守恒却不想放,一定闹着要罚酒。水傲无奈,只能听命地灌足三大杯。

  “对了,水傲。听说你收个小不点大徒弟啊。”罚酒完毕,凤守恒随口问道。

  “哼。”水傲还没来得及回答,下方已经传来一个生气的、带着童音的哼声。凤守恒一呆,这才发现,他口中那个小不点正站在水傲身后,一身宽松的白衣,简直有点像和服,加上满头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眉毛很浓,一双眼睛给人一种很清澈的感觉,但实际却不是很大。只是因为眼神太深邃才显得眼睛很大,细心的凤守恒发现一个很奇异的现象,那就是天闲“目中无人”。天闲的眼睛明明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清澈,但他的瞳孔中却不会印出人影。“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凤守恒问水傲道。倒不能怪他,他得到的消息说天闲是个小男孩,可是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像女孩,特别是那种恬静的气质。“哼,你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吗?”天闲不高兴地说。这一开口,凤守恒确定是男的了。虽然天闲的话不是很客气,但凤守恒总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反有趣地看着天闲道:“是,是,是我没礼貌。小弟弟,你叫什么?”天闲这才缓下脸来,“我叫天闲。”

  “好了,别说了,主角出来了。”水傲打断凤守恒的兴趣,提醒道。一身黑衣的花语出现在大家面前。她这一失踪就是十年,急坏了不少人,现在再次见到,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也和天闲一样,穿着宽松的袍服,长发披肩,静静地迈步而出。那黑色的长袍更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妩媚。正在大家惊叹她的美丽的同时,花彩衣的另一个女儿花明心也随后走了出来。花明心的相貌和花语很相象,只是着装差别很大,一身紧身白西服,显出现代女性的刚强。这一刚一柔两个极端的美女站在一起,使的吸引力更加惊人。

  所有来宾都移不开视线,一时间本该喧闹异常的宴会厅中居然鸦雀无声。天闲看了一会,眉头一皱,他发现当两女有所接触时,从她们身上迸发出一种熟悉又陌生的东西,而当她们分开时这一切又都消失不见了。

  不知是谁率先打破这份宁静,感叹声响起。接着凤守恒第一个站出来道:“彩衣啊,没想到你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宝贝。就不知道以后谁有服气能娶到你的这两个心头肉呢。”接下来无非都是些称赞的话,花彩衣做个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这次宴会除了是我的生日,花语另有一事宣布。”花语轻启双唇,声音清幽飘渺,虽然不是很动听,却充满悠远的气息。花语美目环视一周,直等到所有人都静下来,这才道:“先师临终时交代花语一定解开十年前星相之迷,可是花语天资驽钝,经十年辛苦,依然一无所获。花语现在当众人许下诺言,谁能解开这个秘密,花语愿意以身相许。如果已婚者,花语则情愿不计名分,一生相随。”

  这话一出,底下立刻乱了套。十年前星相异变,很多人都知道,可是连鬼星子都解不开的迷谁能解开?而鬼星子十年前就死了的消息更让人吃惊。最后花语的许婚,尤其叫在座众人跃跃欲试。现在这个时代,男女能和则来不和则去,根本没什么约束力。男人或女人多几个情人那是很平常的。何况花语这样的美女更是在座男性的宠物。

  这花语不但貌美如花,而且气质高雅。这种古典美本身就对现代人充满诱惑力,加上她的身份,在座已婚未婚者都忙碌起来,各自掏出通讯工具,发动各自一切关系网,寻找相关资料。即使是有那不想得到花语的,也想趁着机会在人前露脸。在座没有行动的只有三个人,天闲,凤守恒和水傲。凤守恒的身份不会在乎这点虚名,水傲这方面根本是白痴,他那些藏书都是摆样子给人看的。至于天闲,在座怕只有他能解开这个秘密。不过他对花语的兴趣不是很大。凤守恒见宴会厅乱成一团,好奇地看着天闲。发现天闲只是自顾自地逗弄着两只小动物。凤守恒身为日宗宗主,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貘兽和玄鸟的厉害他更清楚,那可是连水傲都不能降伏的东西。水傲其他方面几乎是白痴。但说到身手,即使凤守恒也不敢和已经古稀的水傲动手。

  “小弟弟,它们是什么啊?”凤守恒轻轻问道。天闲头也不抬:“小白和小灰是我的朋友。”凤守恒又道:“小弟弟,你看到上面那个大姐姐了吗?”

  “嗯,看过了。”天闲对玄鸟和貘兽的兴趣显然大过花语。“哦,你不想把大姐姐接回家吗?”凤守恒想逗天闲。“不要,她那么多人喜欢,带去会惹来麻烦的。”天闲道。

  凤守恒一震,天闲的话很幼稚,却充满了对世情的洞察,若不是凤守恒本身精通百家之学,是无法体会这话的意思的。凤守恒收起逗弄的心态,很正经地问道:“那,天闲,你能解开那个迷吗?”天闲发觉凤守恒语气改变,而且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这才停止手上的动作,抬头毫不相让地对着凤守恒的眼睛道:“为什么要解?解开多不好,鬼谷一门的传人从来都短命。未来如果注定,知道有什么意思?没有注定又能知道什么?”

  这次凤守恒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天闲的话故意说得很浅显,很模糊,可是细细想来,这其中又包含着什么?以天闲现在的年纪,十年后还有谁比的上他。恐怕炎龙集团对他来说也太小了吧。“好,天闲。你以后可以不受炎龙集团行事规则的约束。”这话出自凤守恒之口那是很严重的。凤守恒还在壮年,只要他在,这个承诺就永远有效,即使是有人继任,一般除非有特殊原因,也不能推翻上代宗主的决定。水傲在一边,先前的话并没有明白,这最后一句他可明白得很,立刻大惊道:“守恒,你……”凤守恒一摇手:“不用多说,我都明白。”

  对于凤守恒的话,天闲似乎浑然不觉,不在意地道:“哦,其实我本来就不大理那些规矩。”凤守恒听了这话一时气结,看着水傲。水傲露出尴尬的笑容。他一向被天闲吃的死死的,实在管不了。凤守恒细想想,看着天闲的样子,倒也确实不是老实的水傲压的住的。事到如今他又能说什么,苦笑道:“怎么我也是炎龙的总裁,当着我的面你不能收敛一点?”

  “哦!”天闲漫应了一声,就不再理凤守恒了。“宗主。”花彩衣带着两个女儿来和水傲、凤守恒打招呼,先指着凤守恒和水傲道:“这是凤叔叔和水伯伯。”接着又指着两个女儿道:“这是小女花语,花明心。”

  “凤叔,水伯。”两姐妹很乖巧地道。“好,好。”凤守恒和水傲点头为礼。“咦。”花明心忽然惊咦出声,指着花语和天闲。这时大家都发现了,原来除了色泽和大小,花语和天闲的衣服无论式样还是比例,都惊人的相似。花语也开始注意起年方十岁的天闲来。花语的衣服是传统的占星师装束,占星师的要求非常高,且等级森严。花语是得到鬼星子一生修为才能在弱冠之年就当上占星师。而这眼前的天闲最多十岁,居然也做这种打扮,只是从来没听说有穿白袍的占星师,最高的该就是现在花语的黑袍,然后依次是紫,红,青。

  “小弟弟,你叫什么?”一直以来花语都保持着一种很淡然的态度。此刻却带着微笑,抚摩着天闲的头问道。说也奇怪,一向排斥外人的天闲居然没有不满的表示,反而伸手拉了拉花语的长发,回答道:“我是天闲。不过不要叫我小弟弟。”

  “天闲。”花语想了想,确定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占星师中有一种特例,那就是本命星星宿吻合的占星师应当以星名作为自己的名字,这种人一出生就可以担任占星师。花语本来以为天闲正是这样的人,但是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天闲这颗星宿。

  “对了,妹妹。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副星图密码吗?就在水伯那,你有兴趣去看看吗?”花明心忽然想起十年前的事。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寻找解开那个密码办法,只是因为缺少古星图的资料,始终没能成功。这次妹妹回来,一忙也就忘了,直到这会儿见到天闲,才又想起往事。

  这话立刻把花语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真的。”

  “嗯。”花明心肯定的点头:“不信你问水伯。”

  “嘿嘿,好像是有那回事。”水傲不大好意思。为了自己的面子,拿集团的财产开心,要是被发现了好像不大好吧。

  “那我一定要去看看,水伯回去的时候一定记得叫我。”花语道。“好,好。我替他答应了。你们先去招呼别人吧。”凤守恒见两姐妹在他们这耽搁太久,忙接过话道。

  等花明心姐妹走远,凤守恒悄声问道:“我说水傲,你老实说,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凤守恒早就听说了,可是一直没见到水傲,今天见了面,不是花语提起他也不记的了。

  水傲讪讪地笑着,不知道怎么说。

  天闲却不管他,边拿桌上的东西喂玄鸟,边道:“什么怎么回事,是师父让我把密码……呜……”却是被水傲捂住了嘴。这么明显的动作,凤守恒自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水傲担心地看着凤守恒,这个师弟虽然年纪比他小,有时水傲还真怕他。只是凤守恒这次没发火,眼睛撇着天闲,一副恍然的样子,冲水傲勾勾手指。水傲带着一肚子疑惑将头靠到凤守恒面前,凤守恒边说,他边点头。还不时用一种饱含阴谋的目光打量着天闲。直看的天闲脚底生寒……

  花语的生日宴会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天太晚,水傲等被安排在酒店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走。在水傲和天闲的房间里,灯还没熄。水傲的精神似乎特别好,正在拉着天闲聊天。天闲这个年纪最是渴睡,早就困得不行,没精神地答着水傲的话。不知过了多久,天闲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再也支持不住了。“我好困哪,让我睡觉。”说完天闲已经仰倒在床上。

  水傲估摸着差不多,轻声问道:“天闲,不要睡,我在问最后一个问题就不问了。天闲不要睡。”天闲被水傲摇得头昏,含糊不清地道:“好,最后一个问题,快说吧。”

  “天闲,你知道十年前星象异变的事吗?”水傲在天闲耳边小心地问道。天闲转个身,好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同时发出无意识地呢喃:“那个,呜,因为心魔遁走,所以七星入世,群星相伴……”说着说着声音就不见了。“喂,你说清楚啊。”水傲见天闲说一半就睡过去了,忙拉住天闲,左右拍着他的脸。

  “不必了,水伯。我明白!”花语的声音传来,接着从衣柜里走出了,后面还跟着凤守恒。

  原来今天凤守恒见天闲的样子,知道天闲是个不会被任何人束缚的人。他和水傲不希望天闲这么大点岁数就养成对万事莫不关心的习惯,所以决定给他找点乐子。而花语的誓言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反正花语怎么也不会喜欢这么个比自己小得多的男孩。因此就由水傲拖住天闲,不让他睡觉,等到天闲意识不清,再趁机问他星变之事,而凤守恒和花语则躲在衣柜偷听。刚才天闲的话,他们两有听没有懂,花语却不同。

  天闲的话对她造成了很大震撼。这事关系到占星师间流传了很久的传说,既然天闲能这么肯定,那他可能也是此次下界星神。

  花语轻轻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步袋,是那种最古老的形态,就是一块厚厚的黑布四边收口的那种。在水傲和凤守恒目瞪口呆中,花语将袋子虚空悬在天闲头顶,从黑色的口袋中洒出无数细沙,发出一种朦胧的光泽,慢慢飘落下来,罩住天闲。接着,空中的细沙似乎被一股力量牵引,徐徐飘浮着,凑到一起,现出一颗奇怪的亮星,接着又“嗖”地消失。“奇怪。”花语满脸不解。以她的能力,居然会认不出这是哪颗星辰。刚才她使用的是占星师专门测试入世星神的“天罗沙”。天罗沙可以感应到星神入世之后隐藏在深处的星神之力,从而将入世星神的原形展现出来。这是如花语这等高级占星师才有的道具。可是现在出现的星辰居然是花语从未见过的,这不能不让花语怀疑。

  水傲和凤守恒有些担心,这事是他们弄出来的,可别真出了什么漏子。

  “哎!”花语无意识地叹口气,看着两人:“水伯,凤叔。你们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凤守恒连忙点头,“好了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留下,水伯你和凤叔去吧。”花语语出惊人。“不会吧,你真打算嫁给这小不点儿?”凤守恒大惊,本来他的意思是怕日后解开谜底的人不知会是谁,到时花语这样的好女孩所托非人,岂不是罪过,所以想起拿天闲开涮,却不想这回弄假成真。“花语啊,反正这事天闲不知道,他又那么小,还是算了吧。”凤守恒道。“不,凤叔。我们占星者如果有违誓言,那是会遭天谴的。”花语显得很平静,并不因为自己将要把终身托付给天闲这样一个小孩而难过。

  “可是……”凤守恒还想说,花语却硬把他们给推了出去,然后“砰”地关上门。凤守恒看着禁闭的大门,“这下可遭了。怎么跟花彩衣交代啊?”

  花彩衣那母老虎可难伺候得很。“算了,反正天闲那么大。他能干什么?”水傲有点幸灾乐祸,凤守恒老给他小鞋穿,这回论到凤守恒倒霉了。

  “哎。”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两个孤单的身影,互相勾肩搭背,消失在走廊尽头……

  赶走了水傲和凤守恒,花语显得有些紧张。要知道,虽然现在她所面对的天闲只有十岁,但是直觉告诉她,眼前看似柔弱的人,一定藏着波涛汹涌的一面。花语看着熟睡中的天闲,稚嫩的小脸充满了宁静与祥和,虽然算不上特别英俊,但五官的搭配却恰倒好处,可以看出长大后的天闲肯定很吸引女孩子,自己……花语脸上一阵发烧,自己想到哪里去了,他还是个孩子啊。花语默默褪去身上的黑袍,黑袍下的花语只穿着贴身小衣,再轻轻替天闲脱掉还穿在脚上的鞋。花语躺在天闲身边,睡梦中的天闲不知道感觉到没有,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不经意地将头深深埋在花语温柔的怀抱中。花语只觉得浑身滚烫,一种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不禁深深埋怨起天闲来:“你这小冤家。以后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女人。”说着用嘴唇点了点天闲的额头,将天闲搂得更紧了些……

  “嗯?”一早醒来的天闲发觉有些不对,水傲知道他的习惯,不可能和他睡一张床,可是现在自己身边分明躺着一个人,而这人的身体很柔软,似乎是个女人。天闲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身边的这个人。昨天的花语一身黑袍,此刻不但头发凌乱,衣服也只着短衣。天闲看了一会,干脆掀起被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花语其实早就醒来,这会儿天闲的目光逡巡之下,她只觉得那目光有如实质,所过之处一片滚烫,不由脸上泛起一阵红潮。

  天闲的目光在花语高耸的酥胸停留了一下,花语觉得一阵呼吸急促,忙睁开眼,正好看到天闲正用手支着下巴,脸就放在自己面前,四只眼睛互相瞪着,谁都不说话。天闲的眼珠只是滴溜溜直转,花语则有些刻意回避天闲的目光。最终还是天闲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摸着头问道:“你是花语。奇怪,你怎么在这?”

  “噗哧。”花语被天闲这带着几分童音的问话引得笑出声来,“没有啊,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吗?所以现在我是你妻子了。”花语也还是个孩子,忍不住想逗逗天闲。“哦,这样啊,我结婚了?”天闲虽然是天才,这种事无法去实践,只能从资料中得到一些想当然的概念,“那我们有没有洞房啊?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

  花语做梦也想不到天闲问出这种问题,想戏弄天闲,反被天闲将了一军,羞怒地敲了天闲一下道:“坏小子,才这么大就不学好。”其实花语这倒是错怪了天闲,天闲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男女之防,只知道,男人和女人,结了婚就可以洞房,然后就可以生孩子。

  被打的天闲有些不服气,却自有给他出气的,玄鸟和貘兽忽然窜了出来,朝花语攻去。昨天它们在宴席时被天闲灌了不少酒,所以昏昏沉沉,不然花语想接近天闲恐怕也不大可能。

  花语大惊,想不到无意中一个平常的小动作居然招来这两个魔星,顾不得衣衫不整,急忙在床上一挣,借力跃起,躲过这凶狠的一击。玄鸟和貘兽岂肯善罢甘休,一击扑空,玄鸟直接在空中打个转又飞了回来。而貘兽则在地上一弹,不做停留,又凌空跃起,还是冲着花语扑去。一时间房间中乱成一团。

  花语被这两个小东西弄得狼狈不堪,若不是仗着占星师的幻术,恐怕早就伤在它们爪口之下。这会儿花语可是后悔不迭,没想到自己无意的动作居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花语一边借着房中的摆设躲避玄鸟和貘兽的进攻,一边气急败坏地叫道:“天闲,你还不让它们停下来。”

  坐在床上的天闲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花语窜上跳下,这会听到花语的叫声,冲着攻击中的玄鸟和貘兽发出一串奇怪的音符。空中的玄鸟和貘兽立刻停止了攻击,双双站到天闲两肩,还不屑地看着花语。花语此刻那优雅的形象已经维持不住了,鬓发凌乱,身上还沾着不少灰尘,晶莹的肌肤上还有一些血迹,毕竟她不可能完全躲过玄鸟和貘兽的进攻,留下了点纪念。

  “都是你。”花语懊恼地检视自己身上的伤痕,埋怨天闲道。玄鸟和貘兽都是异兽,被它们所伤,即使再小的伤疤也不会消失。花语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就是穿上黑袍,脖子上的也遮不住。“好了,别生气了。这个给你就是了。”天闲看着花语在镜子前生气的表情,不太情愿地递给花语一个小盒子。“这是什么?”花语好奇地接过天闲递来的盒子,打开一看,其中是一些雪白粘稠、充满香气的液体。“白玉髓?”花语带着疑惑的口吻。天闲点点头,“你也知道?那我就放心了,不然会浪费的。”听到这话,花语的惊讶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玉又名玄真,产于蓝田的最好。蓝田除了盛产玄真之外。也产玉液。各地的玉液一般只称玉泉,而只有蓝田玉液被称做玉髓,功能延年益寿,去腐生肌。《山海经》有云:密山生丹木,有丹水流出,东入稷泽,水中多白玉,于是有玉膏。去源头沸沸扬扬,黄帝取之祭祀,是生玄玉,玉膏流出以灌溉丹木,黄帝则取其密山之玉投之,钟山之阳,生五色。

  其中的密山就靠近于阗。千百年来,于阗之玉几乎绝迹,更不用说是于阗玉髓了。难怪天闲不太愿意。不过用这东西治花语的那点皮外伤也是暴殄天物了一些。花语拿着白玉髓,斗争了良久,终于还是不想在身上留下伤痕,小心地从盒子里挑出一点玉髓,轻轻抹在那些细小的伤痕上。一股清凉的感觉直透心扉,仿佛变魔术似的,那些被玄鸟、貘兽造成伤痕,就在花语的眼前变淡,消失。“太神奇了。”花语发出惊叹,慎重地把玉髓收到怀里,“天闲,于阗玉髓不是早就绝迹了吗?你这是哪来的?”花语忍不住好奇心。天闲不高兴地道:“那是我用石芝,青玉调的。我自己还没用过呢。明明是你不对,哼。”“呵呵,天闲不要生气。来姐姐亲亲。”花语得到好处,心情好的不得了,一把就搂住天闲。“喂。”正在天闲躲避着花语的亲吻时,门被人打开了,凤守恒和水傲呆立在门开外。正看到花语强按着天闲,而天闲则左右闪避。“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凤守恒急忙退了出去,并顺手把门关让,然后重新敲了敲门。

  “进来。”花语整理了下衣服,端坐好。凤守恒和水傲这才又一次推们进来。两人一进来就不时盯着天闲,似乎想从天闲脸上找到什么东西。“花语啊。我徒弟可还小呢。”水傲担心地道。“水伯,你……”花语被水傲一语双关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水傲,你怎么这么说话。”凤守恒忙道,转而又语重心长地对花语道:“花语啊,你要体谅一下天闲的身体,太急了对他以后成长不好。”

  花语绝望了,放弃了辩解的企图。水傲和凤守恒见此更加认定自己所想,再联系刚才所见,各自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画卷,呆呆出神。

  “水伯,凤叔。”花语见这两个不良中年人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出言把他们从白日梦中唤醒。“哦,对了。我们是来告诉你们,该上路了。”凤守恒忙道。“哦,知道了。”天闲也站了起来,不管室内三人,独自走了出去。水傲跟在天闲身后,悄悄问花语道:“花语,你真没对他做什么?”“水伯……”花语提出一个高八度的音量。“好,好,算我没问。”水傲识相地道。

  ※※※

  水傲,天闲,带着两个硬赖上来的乘客,花语和花明心,一行四人,朝着星宗坐落在亡魂之森的基地而去。如今的亡魂之森早就不是天闲初来时的样子了,原本稀落的房舍被许多高大的建筑代替,本来算不得大的空地也被朝四周拓宽不少。苗秀,铜墙,带着一些弟子出来迎接。如今的苗秀已经二十岁了。与花语姐妹站在一起,三朵鲜花交相呼应,春兰秋菊,各有擅长。眼尖的苗秀一眼就发现正被花语硬拉着的天闲,眼睛一亮,取笑道:“小师兄,这么厉害。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两个大美人哦。”“哼,”天闲对苗秀的取笑,嘟着嘴道:“笑我?以后你看门中谁敢要你?”“哈哈。”苗秀忍不住开怀大笑,不过眼中却有一点落寞,天闲的话正说中了她的内心。这也许就是天才的代价吧,和在社会上的花氏姐妹不同。在这个相对独立的地方,加上炎龙集团一向以实力决定各自在集团中的位置,以苗秀的能力,实在没哪个男孩子面对她能够不自卑的。而苗秀偏又是那种心高气傲的性格。目前在门中,能和苗秀比拟的只有已过知命的铜墙。至于天闲,感觉上该比自己还强,却不见他参加一年一度的考核。以苗秀的成就,又有哪个同辈弟子作为她的男友不会觉得压力呢?苗秀来这里之前曾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兄,两人一块长大,可是来这里很多年后,这个师兄忽然和另外一个各方面都不及苗秀的女子好上了。当时苗秀气愤地质问他们两人,得到的回答是:“你太优秀了,和你在一起,别人总忍不住拿我们俩比较。我受不了。”简单的话语让苗秀如堕冰窟,从此苗秀明白,天才永远是寂寞的。

  天闲虽然有时很大意,但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苗秀心中的悲哀。天闲悄悄挣脱花语的手,主动拉着苗秀。苗秀藏起眼中的落寞。笑着蹲下身来:“小师兄,怎么了。”天闲做出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他将苗秀抱在自己怀里,说出一句只有苗秀明白的话:“你不会寂寞,你还有我啊。”说完还在苗秀脸颊上亲了一口。苗秀一阵恍惚,觉得这一刻天闲忽然不再是那个长不大的小鬼,这种感觉一闪即逝,苗秀忙一笑挣开天闲:“小鬼,出去一趟学会吃豆腐了。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花语看着匆匆而去的苗秀,刚才是她看错了吗,苗秀转身时似乎有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粗心的水傲丝毫没有发觉异样,只是嘀咕道:“天闲啊,看你一点没师兄的样子,弄的现在都没大没小的。”

  “要你管。你的帐我还没算呢。”天闲眼一翻,他对谁都客气,只有对水傲最没礼貌。水傲却似乎被他吃定了,忙道:“好,好。我不管,我不管!”

  看着这有些尊卑不分的一幕,花明心笑了起来:“水伯,你们星宗好奇怪哦。”

  “嘿嘿。”水傲笑得很不自在。总不能说自己被这小子整怕了吧。因为和天闲呕气,水傲已经创造了无数记录,比如因为一到吃饭时水傲的电动门就出问题,弄的水傲连续一个月都是第一个跑去食堂,以至于所有弟子都用一种极其鄙薄的目光看着他,那意思是,“瞧他饿鬼投胎似的”。或者上厕所,水箱的水冲刷的频率极其频繁,弄的水傲每次都提心吊胆,随时准备躲避滚滚洪流。

  这些虽然都是小事,不过日子久了也让人受不了。水傲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水流声特别过敏,只要一听到流水声,立刻噌的一声,跳起来。

  偏生那段时间,一直喜欢空手的天闲不知怎么忽然找来一个水壶,天天没事就背着灌了一半水的水壶到处晃悠。水傲为此足足躲了天闲两个月,最后还是他去找天闲陪了不是才算完。

  “对了,还是去秘室看看吧。”水傲道。

  “嗯,也好。”花语对那副和七星下界几乎同时出现的星图也很有兴趣。

  这里大多的建筑都改造过,只有水傲的书房因为连着秘室一直没动过。

  花明心接通秘室的密码锁,那副由星图组成的密码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花语仔细地注视着不停变换的屏幕:“是星图,而且是最古老的星图。我可以尝试解开,不过要很久。”花语说话时显得很飘忽,几乎想伸手去抓星图中的星辰。“多久?”花明心问道。这一直是她一个心病,也是她唯一没能破解的密码。

  “嗯,不敢肯定。不过最少六十年,最多一百二十年。”花语还在观察星图的变化。“什么?”花明心惊叫,这声尖叫也把花语的魂唤了回来。擦去头上的汗,花语道:“好险。”

  “什么意思?”不懂星象的花明心一头雾水。“这星图对于不懂星相只会解码的来说,只不过觉得乱七八糟而已。可是对与星相者来说,却会引人入魔。设置者故意设错一颗星宿作为解开密码的关键。可是星辰是不停运转的,以一甲子为一个周期。除了设置者,根本没法知道最初错误的是哪星辰,除非观察满一周期才能找到那个关键。”

  “那算了吧。”想到六十年这个数字,花明心就觉得头皮发麻。“也只有这样,我刚才说的只是常理推断。而这副星图还能引人入魔,根本没有星相者能观察它太久,除非找一个不懂星相的人记录下所有运行步骤,不过这也不大可能。”花语尽量浅显地解释道。

  “奇怪,天闲呢?”花语忽然发现主角不知哪去了。原来这密码既然是天闲自己设置的,听花语的讲解自然觉得无聊。在炎龙酒店,那是因为地方不熟,现在回到星宗基地,天闲还不自己找地方转悠去。“不用找他,找不到的。一般除非他愿意,在这里没人能找到他。”习惯天闲闹失踪记的水傲道。

  此刻天闲其实正在他们伤脑筋的秘室里,这里早就变成了天闲的私人俱乐部。天闲还让玄鸟和貘兽从亡魂之森找了不少古董来。这里自古就是死亡之地,即使水傲也只是走那条被开辟出的道路。难免藏着不少好东西。

  现在原本现代化的秘室,已经被天闲弄的跟他在天外的丹房一个德行了,除了中间的太极图被换成个无大不大的电脑屏幕。

  天闲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铜鼎边沿,拿着一根比他的身高还长的巨大木杵,一边搅拌,一边呢喃着:“嗯,玉髓应该能用了。”天闲从铜鼎上跳下地,貘兽和玄鸟却趁他不在意,三步两步跳上铜鼎,一头扎进铜鼎中的玉髓中。

  “你们好皮。”天闲把玄鸟和貘兽从鼎中提了出来,用手指戳着它们的脑袋道。“不……不……是。这,这个玉髓,可以帮我们……”玄鸟打个咯,居然说起话来,虽然有些变调,也不甚流利。“嗯。”天闲一呆。貘兽也跳到天闲肩上,比划着道:“对,小……小白说的……对,玉髓能化去我……我们的喉骨。”“哦?”天闲这才恍然,此事虽然曾有耳闻,却一直没有亲见,这回才算真的见识了。“那你们用的着这么急吗?”天闲有些好笑,刚才两兽就跟投胎似的。“不,不是。玉髓只有刚成时,灵力尚在才能化去喉骨,以后开始凝结就不成了。”玄鸟慢慢开始适应人类的语言,说的也流利了许多。“好了,好了,该出去了。”

  天闲重新装了一盒玉髓,揣着离开秘室。玄鸟和貘兽既然跟着身为北斗第八星的天闲,当时机成熟的时候,就会变成真正的灵仙,也就是非人类的生命修练成的神仙。

  等天闲再次见到水傲时,水傲告诉他,花明心已经回去了,不过花语却决定留下。玄鸟和貘兽忽然能开口说话,让花语又吃一惊。倒是水傲见惯了天闲身上的奇迹,反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这样,花语留在了亡魂之森。接下来的几年,星宗的弟子次第出师,被派往各地,

  铜墙也不例外……

  ※※※

  六年后。羊城最繁华的街头,驶过几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车,被围在中间的则是一辆包满铁皮的囚车,只有一臂的铜墙,一声不响地坐在车内,那只手和他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的军官拷在一起。“铜墙,你又何必呢?谁都知道你没错。像他那种人本就该死。”中年军官对铜墙道。

  “不必了,少锋。你以为我是因为杀了那杂碎才自愿束手的吗?我在执行任务中不该和委托人发生感情。如果不是我当时感情用事,也不会……”铜墙自责不已地道。原来这次铜墙接受一桩委托,内容是要他保护一对母女。年近六十的铜墙和当事人,也就是那母亲发生了感情。在一次委托人受伤昏迷后,铜墙居然不顾凶手已经被擒,将人当场打死,却因为这一时之气耽误了救人,到现在当事人还在医院昏迷着。也因此,才有今天这一幕,而面前的中年军官,正是警事厅副厅长,那个和铜墙发生感情的当事人朱惠珍的弟弟:朱少锋。

  “可是,”朱少锋知道铜墙的为人,铜墙面恶心善,对他姐姐朱惠珍用情极深,这次甘愿伏法重要还是因为惠珍昏迷的事而自责。

  “轰,轰。”朱少锋还想再劝铜墙,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四周护卫的装甲车立刻有两辆被轰上了天。“有人劫囚车!各单位注意戒备。”还没有被击中的装甲车都停了下来,从车上跃出许多重装士兵,四周巡视。

  “留下铜墙,这是我和他的事。”硝烟弥漫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脸上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遍布的伤痕仿佛在说明着他一身的辉煌战绩。“铜墙,你居然不讲江湖规矩,杀了我弟弟,我要你偿命。”这人正是那个打伤了朱惠珍而被铜墙所杀的“疯虎”的大哥“狂虎”。他们兄弟都是虎王集团的杀手。别看狂虎看似壮年,他退出杀手界已有三十年历史,现在年纪绝对比铜墙大的多。

  “狂虎你别乱来。”对这些叫的出字号的杀手,警事厅的档案比电话本还要厚,朱少锋这副厅长怎么可能认不出狂虎。这家伙身上至少背着三十条血案,且个个都是名众一时的人物。“朱少锋,我知道你。想必你也认得我,今天我只找铜墙,和别人都无关,你们如果不识抬举,别怪我大开杀戒。”狂虎全然不把朱少锋放在眼里。世界各国,对他的悬赏早就超过了十亿,可是到现在,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朱少锋心中一凛,现场这几个人,真要动手恐怕没人是狂虎的对手,只有希望装甲车的钢板能抵挡一阵了。

  狂虎见没有人理他,心中大怒,闪电般冲过一辆装甲车,趁着那车后几名士兵没来得及反应的当口,一手一个将人丢了出来。被狂虎丢出的士兵在空中四肢大张,却不做挣扎,落地就寂然不动,竟然是被狂虎生生抓断了咽喉。

  “朱少锋,你看到了没有?”狂虎杀光这两车中的士兵,冲着中间大吼道。

  到了这种时候,朱少锋想善了也不可能了,闻言不再说话。一时枪声大作,无数子弹打在狂虎藏身的装甲车上,叮当之声不绝,火花飞溅。

  等一闸子弹扫完,还幸存的士兵从各自临时找的掩体后探出头来。“死吧!你们。”狂虎忽然窜出,无数黑点射向探出头来的士兵,正是刚才被他接去的子弹。这回血光四溅,这些士兵额头泛出一点血花,各自仰天倒地。

  连着朱少锋的铜墙转目四顾,这狂虎是比他那个不成才的弟弟厉害多了,一转眼间,所有押解的士兵就都被杀光了。“狂虎?”虽然铜墙只有一臂,而且还和朱少锋拷在一起,却丝毫不减他那如临山岳的气度。

  “铜墙?”狂虎站定看着铜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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