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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王 黄鼠狼送礼


  贵祺回府刚刚坐下,总管便来报说:“钱府的钱编修大人刚刚来拜访过,知道老爷不在府中便回去了;小人问过钱大人有什么事儿,钱大人说老爷知道便走了。Www.qВ⑤、CoМ\\”

  贵祺一想便知道钱编修是来借抄本儿的,眼下他正是心烦的时候,哪里有心里应付这样的事情?贵祺话都懒得说,他对着总管摆了摆手,便让总管退了下去。

  总管独自在书房里想二王爷说过的话,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最后气得他又拍了一次桌子。他咬着牙坐了很久才把火气勉强硬压了下去:他本来是想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或是踢翻了桌椅出口气儿,可是不知道怎么想起了红衣淡然的面容,他才强忍住了冲动没有动手。

  红衣,红衣,贵祺想起了红衣不觉有些痴了:为什么红衣一个女子可以那样从容不迫呢?什么样的事情她都可以不恼不怒呢?红衣,她倒底是人,应该会伤心的吧?没有表露出来,是因为她把伤心藏得很深吗?

  不过,既然红衣一个女子能够做到的事情,他贵祺为什么做不到?不就是喜怒不形于色吗,他也可以的。

  贵祺心知自己不可能一两日内就能做到红衣那样的淡定从容,但是只要他想做,那么剩下的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贵祺打定了主意,便拿起了书来看,虽然一开始根本满脑子不是红衣就是二王爷,书上的字他是一个也没有看到眼中去,但是慢慢的他便沉下了气儿,勉强能够看进去了。

  贵祺完全静下心来后,便开始处理府中的事情,等他忙完所有的事情就已经到了下午;贵祺终于感觉到肚子饿了,中午总管亲自送来的饭菜,贵祺一口没有动,他看了看凉的饭菜,饿得难受便没有让人再去做。将就着胡乱用了一些东西,他便想出去到铺子里转转。

  贵祺整理一下衣服,也没有更衣便起身吩咐笔儿去备车。他这里刚刚走出书房,便有下人来报,说是有客人求见,一面把名刺奉给了贵祺。

  贵祺看了一眼那名刺,倒是十分讲究的样子,这样正式过府拜访他总不能不见的。铺子的事儿也不急在这两日,便伸手接过了名刺看看是谁竟然是魏明。

  贵祺同魏明可说不上是朋友来。不过既然人家已经来了,而且还是如此正式地拜访,贵祺怎么着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能请他进来。

  贵祺想了想。便让人去请魏明到厅上先坐,他去换身衣服再去见客。贵祺实在想不明白,昨日才刚刚认识的魏明,今日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转念间贵祺想到:他不会也是为了手抄本儿来的吧?

  魏明进厅坐下后只是同一旁地总管闲聊着。看似不经意地话。其实都是在打探李府现在地情形。好在李府地总管还算是个伶俐地人。倒也没有让魏明打探到什么有用地东西。

  魏明看过李府地现在地情形。他更有把握能让贵祺对他有好感:李府缺钱。可是他魏明最不缺地就是银子了。

  贵祺更衣进来抱拳笑道:“魏兄。”魏明站起还礼:“李兄。”两个人亲热地寒暄过。贵祺请魏明重新坐下。魏明又道:“在下冒昧来访。实在是多有打扰。还望李兄莫怪。”

  魏明不是空手来地。他身前地桌子上摆放上着一个锦盒。贵祺看到他带了礼物来。便猜测可以不是为了手抄本儿而来。那么魏明会有什么事儿要让自己帮忙。而且还需要送礼给自己呢?贵祺想到这里更是打起了精神:二王爷今儿刚刚同自己大大地解释了一番。然后这个魏明就携了礼物上门。不会他们又设什么计来陷害自己吧。

  贵祺实在有些一朝被蛇咬地后怕。虽然二王爷地解释听上去合情合理。可是贵祺还是感觉到不太安心二王爷地心计可不是他李贵祺能够看得透。

  贵祺一笑作答:“朋友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不知道魏兄今日到访倒底有什么事情?”打扰已经打扰了。难不成现在还能把人赶出去吗?贵祺直接问起了魏明地来意。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快刀斩乱麻。一概都不答应也就是了。早早打了魏明走。他还有时间可以去铺子里转上一圈。

  魏明先没有答贵祺的话,他起身自身前的桌子上拿起那个锦盒:“昨日在下不知道深浅,言语无知得罪了李兄,今日特来请罪。请李兄看在我不过刚刚进京,是个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什么规矩也不懂地乡下人,就原谅在下这一次地无心之过。”说着魏明深施一礼后接着说道:“这区区薄礼便是在下向李兄赔罪了,还请李兄笑纳,日后还望李兄能继续视在下为友。”

  魏明一面说着话,一面打开了锦盒,里面盛放的是一套七彩地琉璃碗盏琉璃这东西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十分贵重,但是对于魏明来说却是不值几个大钱儿,他当然在有事儿地时候大送而特送了。

  贵祺看到魏明手中捧着的琉璃碗盏有些愣,他不是没有看到过珍宝,贵为侯爷地他见过的珍宝极多,当然大多数并不是为他所有;虽然这套七彩琉璃非常难得,但也不足以让他震惊,让贵祺感到吃惊的是,魏明居然会拿出这样的珍贵宝物来赔礼。不过是小小的言语之过,需要如此吗?

  而且魏明的来意与贵祺所猜想的一点儿也不相符,所以他才会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不是错怪魏明了呢?贵祺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

  贵祺也不是贪图魏明的宝物,只是此人如此郑重其事的登门认错,又拿出这样的稀世珍宝来陪罪,这个诚意绝不是作假吧?贵祺最起码有一点儿自知之明:二王爷不会为了对付自己而下如此大的本钱。

  魏明看到贵祺现在的样子他非常满意:只要他拿出他所做出的琉璃来,就还没有一个人能不吃惊、不认为此物贵重至极。他要得也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让贵祺认为他的诚意十足十。

  魏明把琉璃盏往前送了一送:“还请李兄笑纳。”

  贵祺反应了过来,连忙推辞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在下是不敢收,也不能收的。再说魏兄昨日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何来赔罪一说?魏兄还是快快收起此物,不要再提什么赔罪的言语。”

  魏明看贵祺不收,他故意在脸上显现出一丝尴尬,好似被迫无奈才说出了心中的话:“那个,李兄,在下有说就直说了。我只是仰慕李兄的风采,再加上在下有个只要不明白的事情,就非要弄个清楚的毛病,所以昨日才会对李兄刨根问底,后来经钱兄说了以后,我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回到家中思量到现在,感觉不亲来赔罪,在下心中实在难安,便冒昧前来打扰李兄了。还请李兄念在我是不知,不要在怪罪于我,就原谅在下一二。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李兄如果原谅了在下,就请李兄收下。”

  贵祺被魏明这样一说反而更加的不自在起来:听他这样一说,钱编修是不是把他的事情都同魏明说了,那他还有什么体面可言?魏明又来同自己赔得什么罪,背后耻笑自己才是应该的吧?

  贵祺抬头看了看魏明,魏明是满脸诚恳的看着他,希望可以得到他的谅解。贵祺便想到,钱编修对魏明所说看来有所保留了才对。

  贵祺想起自己原来的所为,非常的不自在,便不再去想了:不管了,反正看魏明的神色,不像是看不起他或是来讥讽于他。

  贵祺咳了一声才道:“没有什么,我的荒唐事情京中无人不知,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魏兄不必为了这个同我赔罪。”

  魏明摇头道:“李兄此言不对,何必对在下还如此自谦呢?虽然对方是天家的郡主,可是也不能把错事都推到李兄身上。俗语说得好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

  魏明扫了一眼贵祺的神色才继续说了下去:“昨日李兄走后,我与钱兄谈起了李兄,我们二人都认为传言有误啊,以李兄的人品风采,不可能会是传言中所说的那种人,这里面要么是有误会,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要抹黑了李兄啊。唉,罢了,不要再提了,自古以来驸马与郡马都不好做啊。”

  贵祺脸上一红,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总不能对魏明说自己就是传言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吧?贵祺忍不住又干咳了两声:“魏兄,传言的真假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事情早已经过去了,在下都已经忘记。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但是,这个礼物我是万万不能收的,还请魏兄一定收回。”

  魏明万分诚恳的道:“李兄,那些传言当然不用再提,我和钱兄都相信李兄的人品,绝不会被传言所误;只是昨日在下无知,多有冲撞李兄,怎么也要让在下聊表歉意才可以。如果李兄真得不怪罪于我,还请李兄收下这区区薄礼。”

  晚了几分钟,对不起,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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