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设灵堂立牌位
“离京时，你小心些。”
瞧着廖云川离开的身影，最终，姜莲珠忍不住叮嘱。
这句话让廖云川脚步顿住，而后，转身将姜莲珠揽在怀里，感受着怀里人对他的那份关切。
“外面冷，你穿的太薄，回去吧，小心着凉。”
“至于我离京的事，你别担心，现在我在明面上就是一个死人，暂时没有人怀疑我的事。”
要想彻底调查清楚薛胤当初雇佣的修船队伍的去向，他这个“死人”最适合。
因为有之前姜莲珠的一番动作，满京都的人都知晓他廖云川是个不折不扣的死人。
姜莲珠注视着廖云川的背影，等他身影彻底没入黑暗中后，方才回到屋中。
这么多天下来，她睡了第一个好觉。
但是，姜莲珠忘了，她这样“异样”的举动会让人担忧的，所以，等到她醒来以后，就发现小泉小圆全都聚在她房内，连同她昨晚才让离开的柳清清都再次赶了回来。
“夫人，你终于醒了！”
小泉小圆瞧见姜莲珠醒来，提着的那颗心才落了下来，方才七手八脚的准备着衣物和洗漱用品。
“这是怎么了？”
丫鬟离开，屋子内只剩下柳清清一个人在搭着她的脉搏。
柳清清没有立马回答姜莲珠的疑惑，而是仔仔细细把完脉以后，方才开口说明她为何在此处的原因。
“小泉今日一大早，没有看到你起身，担心你的身体状况，于是特意让梨花苑马夫赶着马车去了我家一趟，让我看看你身体是否有恙，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
姜莲珠的脉搏平缓，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总体而言还不错。
“……”
她怎么也没想到，贪睡竟然也惹得许多人关心，晨曦之前廖云川离开以后，她神思困倦，于是就踏踏实实睡了过去。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一下子睡着了，倒是让你费心了。”
“这段时间你一直都熬着，掌柜的，我跟你躺在一处休息也察觉了，想来是身体撑不住了你才会酣睡，这些也是好事。”
能够入睡，身体才能得到充足的休息。
廖云川死了以后，姜莲珠这段时间就没有睡一个完整的觉。
柳清清彻底放下心来，她就着小泉小圆端来的洗漱水草草将自己也收拾了一番，因为梨花苑的马车来得实在是太急，她担心姜莲珠出事，所以没有怎么收拾就匆匆出门来。
洗完后，姜莲珠邀她一起坐下来用饭。
“掌柜的，不然我还是留在梨花苑里吧。”
斟酌一番，最终柳清清咬了口手里的包子，认真道。
“你就不要担心我能否与家人团聚的事，我爹那个人天南海北四处闯荡习惯了，他也京城也待不住，我跟他的脾性秉性如出一辙。”
比起她爹柳子，自然是面前的姜莲珠更加需要她的照顾。
姜莲珠想到了廖云川昨晚跟她商谈的调查丞相府的事情，最终点头将柳清清留下。
襄王府和薛胤的事，他们首要怀疑的对象便是丞相。
但萧丞相身为百官之首，要想扳倒这样的一个人，必须有切实的证据握在手中，廖云川前去五道城找那些修船工人，而她则需要抓住丞相把柄，知晓薛胤出事的同一时间内，丞相府到底做出了怎样的安排。
“既然如此，柳清清，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办法潜入丞相府？亦或者想法子旁敲侧击打听一下丞相的心腹在这一个月里有没有离开京城?”
廖云川已经出京城，她这边也该有所行动。
“你怎么想起这事了？”
柳清清讶然。
“我父亲想要潜入丞相府的难度有点大，不过，他认识的人广，应该能打听到在近一个月里丞相府有没有人离京。”
她不解姜莲珠突然不再悲恸廖云川身死之事，倒是忽然开始上心丞相心腹的事。
“廖云川死得不明不白，丞相曾经大批的走私黑火药，当日三皇子也说过那日的爆炸就是囤积黑火药所致，这二者之间定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柳清清终于明白了。
促使姜莲珠悲愤多日以后，突然一改常态最根本的原因是复仇。
“好，这事我帮你。”
吃完饭后，姜莲珠带着家中的小泉小圈，将家里里里外外都裹满缟素，家中下人和孩子们也披麻戴孝，她在梨花苑里设了廖云川的灵堂，还摆了灵位。
只是正堂中的那口棺椁中躺着的不是尸身，而是廖云川从前穿的衣物。
“夫人，因为案子还没有结，相关的人证物证必须存放在六扇门，大人的尸体也不能运出来。”
杨飞听闻梨花苑里设了廖云川的灵堂，一路赶来，满怀愧疚解释。
“你们查你们的案子，我不能让廖云川的魂魄在外面四处游荡，哪怕眼下只有个衣冠冢也是好的。”
姜莲珠一身素白，神情悲戚，并未中断设灵堂之事。
“……”
杨飞被姜莲珠此言说的越发愧疚，他垂着手，从一旁丫鬟手里接过了香，点燃后对着廖云川三叩首。
“老大，我会一直记得你的教诲，夫人和公子小姐的事以后就是属下的事。”
杨飞一拜到底。
没能从火场里救出廖云川，是杨飞心中最愧疚的事，直到现在为止，杨飞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小瓶、小安，小乐，向尽哀思的宾客还礼。”
姜莲珠伸手牵过一旁的三个孩子，轻声提醒。
这几日，廖小瓶他们虽然知道爹爹廖云川没了，可因为没有亲眼看到廖云川的尸体，他们心中多多少少有几分逃避，可眼下看着面前的灵堂，再也欺骗不了自己。
廖小安和廖小乐泪眼朦胧，扑进姜莲珠怀里，廖小瓶倔强着红着一双眼睛，跪下恭恭敬敬还礼。
这个家中从此再没有爹爹了，他以后就是家中最年长的男人。
刹那间，廖小瓶仿佛又长大不少。
“娘，以后我都见不到爹爹了吗？”
廖小乐在姜莲珠怀里哭的悲戚，看着孤儿寡母，杨飞心中不忍。
祭拜过后，他就在梨花苑里负责接待吊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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