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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伯渊出征


谢衍之生辰第二日,余淼淼昏睡之际,明月在耳旁小声喊道:“女公子,方才前院大喜来传话,说谢大公子一个时辰之后,便要出征,您可要起身送行?”

        余淼淼一脸糊涂,望着明月含糊:“出征,去哪儿?”

        “兖州牧张戴已经身亡,嫡幼子张选统帅全境,前来投奔谢大公子!谢大公子这就要出兵了。”明月焦急道。

        日前,张戴于周氏小楼中,死于马上风。张选身为唯一嫡子,在文武官员见证下,新任兖州牧,继承家业。

        而周氏幼子,尚在襁褓的孩儿,在周氏悄然离开之际,放在梅氏日常礼佛的佛堂门口。

        自此,兖州张家,再无周氏,再无幼子。

        余淼淼顿时睡意全无,即刻起身,草草梳洗,早膳也未用,出门往前院而去。

        前院中,已是人来人往,车马物件依次排开。好个忙乱模样。

        余淼淼急急往前,大喜抬眼瞧见:“女公子,大公子现下在卧房收拾,您可要前往,末将这就带您过去。”

        余淼淼摆手:“不用管我,且忙去吧。伯渊的住处,我自己去就是了。”

        卧房门大开,余淼淼一进门便瞧见谢衍之一人收拾衣衫,连个箱子也无,就堪堪一个包裹。

        “伯渊,这怎能行?出门在外,怎能就带这点东西。路上万一有个不适,该如何是好!”

        瞧见这小媳妇模样,谢衍之心中异常温暖。“又不是出门游玩,此番乃是与兖州合围青冀二州的,带那多东西作甚。”

        眼见余淼淼露出不满神色,转而宽慰,“再说,张公子投奔而来,还能苦着我不是。”

        余淼淼更为不满。“咱们几个合起伙来,算计于他,还折了张大公子,这张氏幼子就算再混蛋,碍于局势,当面不将你怎样,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可是不会少。伯渊,你自己小心些,千万要放在心上。”

        谢衍之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哈大笑。“淼淼,你是忘了许家不成。”

        这许家,自打祝掌柜在益州和荆州牵制打击,又有益州茶商刘氏的协助之后,现已经不是原来的许家的了。

        兖州已是不能在靠着许家供应钱财粮秣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兖州往后定然捉襟见肘得很。

        余淼淼听罢,这才想起,暗自骂了自己一声“蠢货”。

        转而望着谢衍之笑着保证:“伯渊,放心,这内外兼修之策,还得继续着呢。他兖州兵马,祖宗基业,往后就靠着我余氏商号供应。晾他也不敢如何。”

        “既是如此,我此行,淼淼还有何可担心的。”

        “如何能不担心。出门在外,又不是游山玩水,战场上刀剑无眼。伯渊,你这伤口才堪堪养好,这就要走。你此番出门,不知几时才回来……”

        话未说完,已经是眼中含泪。

        谢衍之抬手,一把将余淼淼拉过,靠在自己怀中,右手在脑后拍了拍,安慰道:“莫怕,我定然早早的,好好的回来。淼淼,你莫不是忘了,昨儿可说好了的,待此事一了,我们便成亲的。有你等我,我如何能不回来。”

        余淼淼埋头在谢衍之胸膛,任泪水滑落,泣道:“好,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回来。你一日不回,我就等一日,你一月不回,我就等一月,直到你回来。”

        “淼淼,此番,荇之与婉娘与我一道,大喜他们几个,就留在此地,与你使唤。届时我日日传信与你,你可要回我。”

        大喜他们兄弟四个,从谢衍之离开幽州往洛阳为质开始,便跟随左右,实乃兄弟一般的存在。

        “伯渊,这怎能行,大喜他们还是跟你去得好。日常照料,出门护卫,可不能少。”余淼淼急忙拒绝。

        谢衍之再次摸摸后脑勺;“淼淼,无需担心我。此番荇之和婉娘再侧,还有婉娘带来的侍卫,已是足够。你一人孤身在此,才是我最为担心的。”顿了顿,“要不,我这就送你回幽州可好?”

        回了幽州,总归要安全些。

        余淼淼却是一口拒绝。“不去,我就这此处等你。我亦不是孤身一人,待你走后,我传信莫大爷,我余家部曲,前来护卫我便是。伯渊,不用担心我。我铁定好好的在这儿等你。”

        说话间,谢衍之将余淼淼领到日常公务的高脚案几前。

        “淼淼,待我走后,你若是得闲,这后方之事,恐需你协助一二,余先生在阿爹身后,从北面统总,而你这厢,则从南面统总。此间文书,册子,谍报等,大喜届时会一一说与你听。”

        说罢,拿起余淼淼小手,握在自己掌心,道了一声“辛苦”。

        谢衍之如此,是将自己身后的近乎所有,粮草、银钱等各色军需,以及官员任免,流民安置等一切战后事务,统统交于自己。

        余淼淼明白过来,顿时手足无措。小心翼翼望着谢衍之:“伯渊,世间夫妻大都……”

        世间夫妻,就算再如何恩爱,做夫婿的也大都不会将自己的生家性命全全交于妻子。

        “说甚胡话,我们如何能与平常的世间夫妻一般。”谢衍之斩钉截铁如是说道。

        望着谢衍之充满信任与情义的双眼,余淼淼眼角泛起泪花,强忍着泪意说道:“伯渊,我定当竭我所能,为你安顿好这一切。”

        余淼淼言语郑重,好似在保证。谢衍之又道:“无需如此,你得空了看看就好,无需累着自己。横竖我还在,阿爹还在。”

        眼见余淼淼好似并未在意这“得空”之意,谢衍之又反复说道。

        直直说得外间众人悉数就位,只等主将。

        大喜在外敲门示意。

        谢衍之冲冲捏了捏余淼淼小手,而后在额头落下一吻,便转身笑着走开了。

        五日后,建国将军谢琅领兵十万,在冀州北面武邑县,兖州张选与谢衍之兄弟二人领兵十三万,在冀州南面紫阳县,成南北夹击之势。

        冀州虽算得上兵强马壮,但已与青州交战数月,人疲马乏。秦山郡守萧端阳与陈川长子陈泯先与青州战于牟县,不敌,退守鹤山。萧端阳断了一臂,陈泯亦是负伤不少,可谓是伤亡惨重。

        如今,三方夹击之下,如能能敌,数日功夫,已连失四城。

        谢衍之首战告捷。攻克紫阳的战报不到两日功夫,就摆在余淼淼案几上。

        余淼淼读罢,这颗心总算稳妥一些。胜了,还无负伤,甚好。当下便笑起来。

        而后,抬眼望着大喜:“伯渊胜了。”一同分享这喜悦之情。

        大喜听罢,从袖中又取出一封信来,递与余淼淼之后,便悄然出门。

        余淼淼接过一看,信封上赫然写着:吾妻亲启。

        老脸一红,心跳如鼓。抬眼一瞧,大喜已不在,这才好上许多。

        信上先是致歉,言说在外多有不便,不知能否一日一封,还望不要生气。而后说道在外的见闻。

        当日跟着张选,进门拜见梅氏。这梅氏本已是一心清修之人,见了谢衍之当下就气得在佛祖跟前多上了几炷香。还特意出门来,好生骂了一场。谢衍之有错在先,跪地告饶,认打认罚。末了,还被张选嘲笑了好些时日,言道一点骨气也无。

        谢衍之在心中骂道:这关骨气何事,我谢衍之敢作敢当。张公子敢做不但当,那日在周氏房中,张戴的金丹不知是何人换的。怎的,到了这般时候,恁话不说。

        余淼淼笑着往后看去。

        谢衍之又接着写道,张公子初初接触公务,恁事儿不熟。几番下来,这才知晓许家已经败落,自己早已被人捏住命门。当日晚间,在谢衍之帐外好生叫骂一番,毫无世家公子气度。谢衍之在帐内看书,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气得张公子主帅风度也不要了,月下练剑去了。

        末了,又写道,在外甚为思念余淼淼。要是手边能有个物件,睹物思人也是好的,可惜甚也没有。

        读罢,余淼淼想起那日的腰带来。这番时日肯定是够了。遂公务之余,又跟着歆娘织布起来。

        那日在东厢,歆娘朝余淼淼笑道:“女公子,这次时日一点儿不紧,要不绣个虎头?”

        余淼淼瞪大了眼睛,惊喜道:“歆娘,我这是长进了不少吧!”

        歆娘茫然,这话如何来的。“我只是觉得谢大公子如今越发英气,绣个虎头,定然比上次的竹叶好。那竹叶的纹样,过于文气了些。”

        这长进不长进的话,歆娘是如何也不好说出口的。

        余淼淼听罢,想起头回见到谢衍之的情形。

        那日还是在洛阳,在自己府中。谢衍之窄袖长袍,虽英武不凡,但还是仍旧能见着些许文人君子气度的。

        如今,再想来,这不知何时,已经全然是个武将模样了。

        “歆娘,绣个虎头也甚好。只是不知,我何时才能学会。”

        眼见余淼淼问得颇为实诚,歆娘不知如何说话,遂闭口不答。转而说道这竹叶纹样也是甚好。

        是以这日晚间,余淼淼败兴而归。

        到十一月中,谢衍之一行,已经围困冀州治所常山国高邑县数日了。

        日前,青州霍冀眼见吞并冀州无望,恐自己被幽兖二州联军拖垮,已撤军归去。意图年后再战。

        这月间,先是交州牧自立为常山王;荆州出兵收复南阳,言道为先南阳太守卫岭报仇,而后,□□趁青冀二州交战之际,突袭青州后方胶县,败于霍冀次子霍君山,龟缩回□□。

        自此,大晋十三州,除司隶外,仅余下豫州、扬州和凉州,无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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