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某商会的传奇起家史
徐胜还在犹疑,却听见李士元继续说到:“徐先生,我便直说罢!那假鞑子,比真鞑子更可恨!”
“真鞑子在屠城的时候,还知道把车轮高以下的童子给留下,可是假鞑子连襁褓中的婴孩也不会放过!”
“真鞑子行军之时,还知道绕开青苗,不要践踏庄稼。可是假鞑子为了路好走,会从刚抽穗的麦地里直接趟过去!”
“真鞑子杀人时枭首,一刀两段,不啰嗦。假鞑子杀人时先斩四肢,再剜心剖腹,只为了高兴!”
“真鞑子是敌人,所有人都知道是敌人。可是假鞑子会扮做良善,将一大屯子里的人都引至绝地,背叛之后,还会笑着对这些汉人说‘贱骨头’!”
……
李士元一番话连珠炮一般说下来,说得徐胜哑口无言。
这些话,根本不需要再证实,他就知道,李士元说的,肯定是真的。
恰如另一个时空中的大夏国一样,其立国之战,死伤在自家人手上的兵士,又何曾少了去?
“徐先生,真鞑子,我李士元本事有限,杀不了多少!但那一堆人头,随便你怎么查验,里面都是如假包换的假鞑子!”
“你要是觉得他们不值钱,我也无话可说!”
“你若真想赖了这笔账,你尽管开火!往后,和江北绿林一脉,桥归桥,路归路,你们自去不死不休也就是了!”
徐胜心中也是在反复权衡一件事情。
这李士元,定然是算不上什么好人。
赶上太平时节,这种人要么早早地去投胎了,要么大半辈子都会在牢狱里捡肥皂。
但在这种乱世,没有这李士元,难道就没有张士元?王士元?
更何况,此人胆魄自不必说,本事也端的是有!
便看其堂而皇之地将那人头堆砌在江北,宣扬得满天下皆知,裹挟着众人的眼光,来收这一笔账。这等手段,可不是那种只知道杀人领赏的普通人可比的。
至于绑架了候方域要挟候恂,这看起来倒像是儿戏一般,纯粹是为了造势而已。不将候恂吓个半死,又怎么判断,这真正能做主的人,其实只自己?
“李兄,你跟我来!”
徐胜心意已定!
管球他什么好人坏人,自己又不是救世主,装什么圣母?
……
便在紫禁城东,靠着秦淮河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杂乱的民居。
本为市井之所,但却也守备颇严,街头巷尾时常见有兵卒巡逻,一行捕快更是在街道上来回勘察,手中提着铜锣。
李士元跟着徐胜一起入巷口。
刚入巷没多远,便听见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李士元奇怪道。
“给你看个东西!”徐胜说到。
两人继续前行,却是靠近河边,那‘嗡嗡’的声音越大。听起来像是水车,又像是织机。
不多时,便来到了河边。
李士元这才发现,沿河一片都是平屋。屋中,一眼望不到头的织机,正在水流的带动下,疯狂地转动着。
许许多多的人来回奔走,忙得脚不沾地。
空中棉絮乱飞,混合着汗水以及排泄物的味道,恶臭难闻。
“你带我来看工坊做什么?”李士元问到。
“李兄可知,全松江的织户,一年可产多少匹布?”徐胜问到。
“我怎么知道?”李士元回答到。
“大家都说,买不尽的松江布,收不尽的魏塘纱。松江的布匹,一天的产量也就五千匹左右,一年下来,不过二百多万匹!”徐胜说到。
“布有很多种,标布、扣布、稀布、番布、荣斑布、中机、小布、三梭布、龙墩布、云布、飞花布、浆纱布等等,其中最上等的三梭布,可以用来做皇帝的御衣,每匹值银二两。大略估计,全松江的布匹产值,一年在一、二百万两银左右。”
“好大一笔生意,对吧?”
徐胜看着李士元说到。
“你和我说这个干嘛?”李士元的目光漂移不定,心中应该是有些揣测,不过他此时自然是知道装傻。
“在这里,你所看见的这个工坊里,一个月就可产布二百万匹!”徐胜说到。
他带着李士元走了几步,行到仓库里面,但见里面尽是白布一堆一堆,如山丘一般地堆着。
他随意从其中拣选了一匹,递给李士元,说到:“质量如何,你仔细看!比你身上穿的要好,对不对?”
李士元心中已是起了波澜。
这工坊里,最是让他震惊的,是那织机竟然不需要人力,纯粹靠着河水的流动,便能自行运转。
那布匹从织机上下来,快如奔马一般,几乎眨眼间便是好几尺,络绎不绝。
而且这里的织机之多,一眼望不到头。
徐胜说这里一个月能抵全松江一年的产量,他都觉得徐胜说得保守了!
“目前的世面上,像这种质量的布,大约是2钱银子一尺。我给你每尺布一分银子的进价,你拿去卖,能卖多少,全凭你本事,如何?”徐胜说到。
李士元眼中一热。
这一来一去,就是20倍的利润!
而且,这是布!
天下没人不需要穿衣服,拿着这布匹在手,既可以当做饷银给发下去,还能卖给其它人。
岂不比自己贩马要强?
“好是好,”他还是傲娇了一下,说到:“只是,我那些兄弟都是些粗糙汉子,怕是做不好这等营生?”
“呵!”徐胜笑了一下,说到:“这等生意,牵条狗都能做!”
李士元还在考虑,徐胜继续说到:“李兄,那杀头的买卖,是做不长久的。这天下不久就要定了,你要是还想多活几年,该转行了!”
“擦!”李士元也是人精,该果决的时候绝不含糊的狠人,当即便答应了下来。“做!”
“那就行,你以后会感激我的!”
“只是……”,李士元说,“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没有钱进货!”
“哈哈!”徐胜笑了起来,“你可以向我借啊!”
“难道就不能直接从你欠我的钱里抵扣吗?”李士元问到。
“咱们一码归一码,欠你的钱,我自然会还你,你再宽限我几天!至于你拿货的钱,我现在就可以借给你!”
徐胜从随身的塑料口袋里掏出厚厚一叠红色的大夏币,“咱们的交易,用这个来计价!”
对于徐胜来说,用什么货币交易,比交易什么东西更重要。
重要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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